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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葉雙 更慘的是當那人心生不安時,他的生活也就跟著不安,所以他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 「妳一向是如此固執的人嗎?」小小的試探,關雲揚希望一切還有轉圜的空間,不要讓事情變成只有二選一的僵局。 「我只是……」上官曦芸忍不住地將手探向自己的手腕,輕撫著其上那碧綠通透的玉環好一會兒,才輕聲續道:「我是擇善而固執。」 帶著淡淡的自嘲,她的回答顯然早在關雲揚的預料之中,只見他的神色未變,視線直勾勾地鎖著她,帶著一些冷然和複雜的神色。 「如果說,我願意助妳一臂之力,讓妳得到妳想要的,妳會願意不顧一切的配合嗎?」 有時候,太好的女人總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想要得到自己要的,就必須使上一點小壞。 上官曦芸的外表看起來雖然冷情,可是由她那清靈而不帶雜質的雙眸看來,關雲揚可以肯定其實她是屬於外剛內柔的。 外表看起來或許強勢而固執,可是內心其實柔軟無比,要不然當初她也不會為了成全表姊,寧願委屈自己入宮。 「我……」 面對他的問題,上官曦芸臉上明顯閃現一抹遲疑,即使她的心讓她想要不顧一切的叫囂著她願意,可是話到了嘴邊,腦中卻浮現出表姊那張柔弱的臉龐。 她……總是陷入進退兩難的境界呵! 「我一向不是一個喜歡做白工的人,不管是什麼事,只要開始就要做到結束,否則乾脆就不要開始。」 關雲揚當然不是沒有感受到她心底那股深深的矛盾,所以他得先確認她有絕對的勇氣去掠奪,否則一切不過就是白費力氣罷了! 他可不想到頭來,白忙了一場卻還是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面對他那帶著龐大壓迫感的問題,上官曦芸沉默了…… 就是因為不肯定,所以才會這般猶豫呵! 想要,卻又不能勇往直前,而早在她尚未進宮之時,這樣的痛苦就已經宛若鬼魅一般的緊緊纏繞著她,幾乎逼得她窒息。 「看開和破斧沉舟的決心,其實都是一樣的困難啊!」關雲揚清楚地看清她眸中的猶豫,他意有所指的勸道。 「我……」望著他那瞧不出絲毫情緒和好惡的臉,上官曦芸再次陷入了思考之中。 她要,卻又猶豫萬分,而在一旁望著她的關雲揚也不急著逼她做決定,只是靜靜等待。 兩個人各據一方,任由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還未有個決定,本以為整件事依然無解之時,貼身女侍芯芯卻突然步入,將一封信交給了上官曦芸,然後附在她的耳際說了幾句話。 原本猶豫的神情突然被一抹驚訝所取代,她望了手中被蠟封牢的信封好一會兒,才動手拆開。 看完了那封不算長的信,她笑了,笑得燦然,然後對著關雲揚說道:「關丞相,我的答案是……我要他!」 第三章 世事總是難料呵! 她這廂都還沒下定決心,那廂卻已經主動找上了門來。 送走了關雲揚,上官曦芸將信攤在桌上,一遍遍地看著上面的字句。 而每看一遍:心底的怒火便燃得越盛。 她怎麼可以這樣? 雙拳倏地收緊,只要一想到她竟然拿他來做交易的條件,上官曦芸就氣得想要不顧一切地衝出宮去,找她問個清楚。 很氣,真的很氣! 氣到想要不顧一切的去搶回……呃,應該說是保護他! 「娘娘,洛將軍的夫人進宮來了!」輕輕的通報聲喚醒了還沉浸在思緒中的人兒。她拾眸,方纔所有的氣怒在一瞬間自她的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透著寒意的冷然。 「讓她進來吧!」 望著芯芯領命而去的背影,上官曦芸宛若入定老僧似的坐著、等待著,心中的波濤洶湧全在見著白淺雲時化為一抹凍人的冰寒。 「娘娘金安!」一見到她,白淺雲立刻漾起討好的笑容,娉婷有禮的彎下腰身向她福了一福。 瞧著她那明顯討好的模樣,上官曦芸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淺雲表姊一向給她的感覺就是柔柔靜靜、舒舒服服,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靈女子一般。 就連對她這個幾乎是打小就玩在一塊兒的表妹,雖然算得上是無話不說,但向來相處時的態度也不會太過熱絡。 再說,自從她們中間出現了洛抑天,而她又進了宮之後,已經快兩年沒有見過面了,這次見面她的親熱勁著實讓她覺得詭異。 「妳……」她點了點頭,正準備賜坐,誰知白淺雲已經一屁股挨著她的身邊坐下。 一切對白淺雲來說彷彿是那麼的自然,上官曦芸卻差點兒從原本端坐的椅子上跳起來。 要說她不夠沉著也好,要說她氣度不夠也罷,但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一個讓她既氣且恨的女人表現出來的熱情。 「曦芸,妳怎麼了?」 瞧著她那一副見到了鬼似的神情,白淺雲詢問的語氣帶著一點點的受傷,水目含帶粼粼波光覷著一臉冷然的表妹。 她那種彷彿一切事情都不曾發生過的態度,著實讓上官曦芸哭笑不得。 現在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兩年來,白淺雲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白淺雲了。 她已經變了,而且變得很多很多,多到她甚至懷疑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她喊了十幾年的表姊。 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找回自己的冷靜,她微微挪了挪身子,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上官曦芸冷冷地問道:「妳要求進宮來,有什麼事?」 「呵!」聽到她用嚴肅的語氣問自己的來意,白淺雲突然輕笑出聲。 而那笑聲雖然宛若銀鈴,卻突兀地讓人覺得刺耳極了。 「我說曦芸啊,雖然咱們之間有些過節,也有身份上的懸殊,可是妳這麼問是不是太見外了些?」 她的態度很大方,讓上官曦芸忍不住懷疑起以前那些過往,和現在還攤在桌案上的信,是不是她幻想出來的。 「到底有什麼事?」她實在不想再多花力氣去和她繞圈子了。 她在信上說想要見她,想要和她談一談,也說只要有對等的條件,她願意將她心愛的男人雙手奉還。 她很想知道她所謂「對等」的條件是什麼? 「當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嘍!」嫣然一笑,白淺雲大方的承認自己的來意不只是來瞧瞧她那麼簡單, 「妳還是有話就直說吧!」看著她那虛浮的笑容,快失去耐性的上官曦芸,語氣已透著濃濃的不耐。 她沒那個耐性和她迂迴,更不想和她攀親帶故,她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她和洛抑天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白淺雲會突然寫這封信給她,而且字裡行間所透露的都是她不想再和洛抑天繼續下去的心意。 「直說也好。」收起了原本燦然的笑意,白淺雲突然變得沉靜。 她閉眸,深吸了一口氣,方纔的和善親切全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然,甚至還可以清楚地瞧見一絲絲的算計。 「妳寫那封信是什麼意思?」既然已經打破了和平的表現,上官曦芸索性直截了當的問道。 「就是信上的意思。」她回答得也很乾脆,柔弱的身軀和臉上的神情都顯現出堅定。 「妳的意思是,妳真的打算將洛抑天還給我?」 上官曦芸的聲調明顯地提高了數度,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是的,只要妳出得起我要的價。」白淺雲面無表情,堅定地點了點頭,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道。 「妳--」方才平息的憤怒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再次漫天卷地的襲來。 如果她真要這麼輕易放手,當初為何又要使那樣卑劣的手段掠奪? 得到又不知珍惜,甚至還將洛抑天當成籌碼一般的和她在這兒談條件,那將洛抑天當做商品似的生意人模樣,讓上官曦芸恨得牙癢癢的。 「這麼做是為什麼?」她完全不掩憤怒地咬牙問道。 「簡單告訴妳好了,我需要一大筆錢,越多越好,洛家的財力已經無法負擔我的需求,所以……」 話語未竟,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望著白淺雲,上官曦芸的眸光透著陌生與不解,她不知道這兩年在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此時此刻的白淺雲真的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 「妳變了!」 「在歲月的洗滌下,誰能不變呢?」她毫不在乎的聳聳肩,顯然不耐煩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她索性將對話帶回正題。 然而,在上官曦芸那充滿鄙夷的眼神下,她的心突然一縮,一股子慣常的疼痛眼看就要襲來,但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表現出任何一絲孱弱的模樣。 否則以曦芸的精明靈巧,一定很快就會看出不對勁了。 她會故意提出這樣的要求原因很簡單,就是要曦芸相信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勢利又自私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