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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黑潔明 他在等她上岸,她知道。 她本想繼續游下去,冰冷的水溫卻教她又冷到想打顫,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水裡,她這才移動四肢,游回岸上。 他從頭到尾都沒移開過視線,她離開水面時,他更是緊盯著她,視線火熱得活像想將她給一口吞了。 但他沒有動,只是看著她。 原本,她打算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但她的身體卻有自己的意志。 她的腳走向他,她的雙手攀住他,她的身子貼著他,然後她仰起了頭,吻住他熟燙的唇。 他張開嘴,伸出手,捧著她的臀,撫著她的背,給予她,她需要的光和熱。 湖面波光灩瀲,細碎的浪花捲走了腳趾尖的細沙。 他抱起了她,在兩人唇舌交纏之間,他將她壓倒在沙地上,把她的雙手鉗在頭頂,貼著她的唇,啞聲開口,「這次,要照我的方式。」 她沒有抗議,只是在他從她下巴,一路往下舔吻時,仰起頭呻吟著,任他愛撫吸吮她雪白的頸項、挺俏的渾圓,和抖顫敏感的身體。 他膜拜著她的嬌軀,撫摸她柔軟卻又結實的身體線條,她並不是那般的完美無瑕,她的右手臂上有一條刀傷,膝蓋上和指節都有長年練武留下的舊疤,但她卻比任何人都要吸引他、適合他。 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像是為他精心而打造。 他親吻她的傷疤,她呻吟著迎合他,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只是熱情的交纏在一起,有如身在伊甸園的亞當與夏娃。 他們喘息著,一起化成火,一起白熱化,然後融為一體,再重新跌回人世。 潮浪來回,復又歸。 她懷抱著壓在她身上喘息的男人,他翻過身,讓她躺在他身上。 趴在他起伏的胸膛,她聽著他的心跳,感覺他纏綿貪戀地輕撫著她的頸背,玩弄她的發尾。 他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纏,然後把她的手帶到唇邊,摩挲親吻她的指節。 她任他玩弄她的手指和發尾,她喜歡這種被疼寵的優閒感覺,讓人舒服得想睡。 小小打了個呵欠,她星眸半合,思緒逐漸溜走。 「嵐?」 「嗯?」 「我們結婚吧。」 「嗯。」 她懶懶的應了一聲,沉入黑暗中,三秒鐘後,那句話才真正撞進腦海。 等一等? 他剛剛說了什麼? 她猛然睜開眼,以手支起身子,撐在他胸膛上,擰眉問:「對不起,你剛剛說了什麼?」 他就知道她沒注意聽。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他不是有意在這時求婚的,地點不對、時間不對,情勢更是不對到了極點。 但那幾個字,就這樣從他嘴裡冒了出來,順暢得有如塗了油似的。 「你說了什麼嗎?」她開口再問,這次多了更深的狐疑。 韓武麒看著眼前臉色凝重的女人,知道自己可以隨便唬弄過去,說些什麼都行,假裝剛剛他並沒有說出那句話,她不會追究的,她絕對會抱著他的胡說八道,勝過相信他方才和她求了婚。 「我說……」但當他張開了嘴,那幾個字又自動溜了出來,「我們結婚吧。」 她張了張嘴,再閉上:然後又再試著張嘴,跟著又再閉上。 終於,她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他都重複一遍了。 「不。」她瞪著他,然後生氣的說:「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他坐起身,挑眉看著她惱怒的走到水邊,動作迅速的洗去一身的汗水。 「對,你不知道。」她走回來,火大的抓起衣服套上穿好。 「那我剛剛說的是什麼?」 「精蟲沖腦的實證。」 「我想我的精蟲並不在我腦袋裡,它們現在都在你那兒了。」他口無遮攔的說。 「你這王八蛋!」她俏臉暴紅,惱羞成怒地抓起他的衣服用力丟到他頭上。 「不,我不是王八蛋,我他媽的要是個蛋,也是蠢蛋、笨蛋、大傻蛋,什麼蛋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是王八蛋!」 他沒好氣的抓下頭臉上的衣褲,一邊套上,一邊說:「王八蛋是那種把女人當衛生紙,用完就丟的傢伙,我可是和你求了婚——」 低頭閃過她扔過來,簡直可以用來當凶器的鞋子,韓武麒皺眉抗議,「嘿!女人!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你才不要太過分!」她火大的坐在沙地上套上自己的長靴,瞪著他說:「你不覺得你這句話晚了十年嗎?我告訴你,十年前我沒有要你負責,十年後你更用不著良心不安!」 「是九年!」他瞇起眼,原本壓著的火氣也跟著開始往上冒,「我要是良心不安,你以為我會等上那麼多年嗎?我也不過和你求個婚,你有必要那麼火大嗎?還有,我他媽的當然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麼!」 「哈,你才不知道!」她氣憤難平的穿好另一隻未干的靴子,起身質問:「你知道結婚是什麼意思嗎?結婚是兩個人住在一起,互相支持、互相照顧,給予絕對的信任與支持,無論生老病死,都共同度過。那表示,其中一方絕對不會不負責任,毫無預警的消失,或是突然冒出來,爽過之後就再次跑掉。你要是知道結婚是什麼,你就會曉得你要的是情婦,不是妻子!」 「我那時在工作!你希望我接到緊急聯絡時怎麼做?把你叫醒,告訴你我要走了,然後順便坐下來和你談情說愛一番再離開?我當然知道結婚代表著什麼,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辭掉那該死的工作?你以為我又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開口?我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想要的向來就是妻子,而不是情婦!我從剛剛到現在,不過就是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你只要回答,要或不要就好了,用不著廢話那麼多!」 「我廢話?你——」她氣紅了眼。 「你他媽的——」他怒目瞪視著眼前的女人,吼叫咆哮打斷她。「到底要不要嫁給我?」 她雙手抱胸,氣急敗壞的瞇眼吼道。 「不要!」 「很好!」 ☆ ☆ ☆ ☆ ☆ ☆ ☆ ☆ ☆ ☆ ☆ ☆ ☆ ☆ 很好? 不,老實說,他一點都不好。 幾個小時後,韓武麒看著走在前方山坡樹林裡,依然不斷輻射出沸騰怒氣的女人,他真想拿頭去撞牆。 天底下,再沒比他更蠢的豬頭了。 不過是求個婚而已,有那麼難嗎? 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把事情搞成這樣,這女人本來就倔,他真該在有機會的時候,聽從腦袋的勸告,乖乖的閉上他的狗嘴才對。 現在好了,她回答的可乾脆了。 不要。 多麼簡單的兩個字,輕輕鬆鬆的就將他給判了出局。 眼前的女人,在山頂上停了下來,他走上前去,看到她停下來的原因。 在攀爬過兩個山頭之後,前方山腳下,終於出現了一條道路,更好的是,道路旁還有一棟木屋民宅。 下山時,她跟在他身後,卻還是不肯和他說話。 他到了民宅前,和屋主胡謅了一個迷路的借口,順便要水借電話。 在跳傘時,兩人的武器、手機和裝備都沒來得及拿,除了身上的衣物和鞋子,他們還真是兩手空空,幸好他還記得在皮帶裡藏了些美金。 也許是因為他們兩個看起來還真的有些狼狽,也或許是他塞的那些美金起了作用,對方並沒有多問,只是好心的賞了他們一壺水,而且很爽快的借了他電話。 為了以防萬一,他沒再打電話給伊凡,將軍顯然在FSB裡安插了不只一個人,打給伊凡只是給他和自己添麻煩而已。所以,他只是按了另一個,他一直不想再打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通了,他報上名號之後,對方就將電話轉到了老鼠頭子手上。 「喂?小韓?小嵐人呢?她還好吧?我聽說你們搭的飛機墜機了。」 消息傳得還真快,這傢伙不愧是情報頭子,看來伊凡那裡也被CIA的人滲透了。 「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他乾笑兩聲,諷刺的說。 「你能打電話給我,當然很好,我是問小嵐人呢?她受傷了嗎?別和我說你把她給搞丟了!」 聽見那死老頭驚慌失措的聲音,讓他心裡好過了點,這才道:「托你老人家的福,大小姐還活得好好的,她正在喝水。」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和那幾個暴力分子交代。」 「你知道怕,當初就不該幫她過來。」 狄更生嘿笑著,「小子,我是看你可憐,難得那小妮子那麼關心你,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 看著屋外那靠在樹上,臉上依然滿是寒霜的女人,他沒好氣的說:「是啊,還真謝謝你的幫忙。」 害他一個不小心,在最糟糕的時間,用最慘烈的方式被拒絕。 歎了口氣,他抆著腰,轉回正事道:「好了,老頭子,廢話少說,你想要柯瓦諾夫走私軍火的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