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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羽娃    


  但他還是會去做應該做的事,她想,或許她真的可以感化他,只要多讓他管幾件閒事就好了。

  「真的?」夏侯禧祺揚著狡黠的笑,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地傾身看他,「那你該好好謝我嘍!」話才說完,她立刻尖叫一聲,縮在他身後。

  只見成群白色的大飛蛾聚集在前方的電線桿上,還有滿天飛舞的,以及佔住路面的,其中甚至有像手掌這麼大的飛蛾。

  軒轅靳看著她,笑容高深莫測,「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

  「誰說的?我也只是普通的女人呀!」夏侯禧祺不服氣地道。

  「你時常勇敢得令我忘記你是女人。」

  「你真的這麼認為?」她驚喜地問,眼睛睜得圓圓亮亮。

  「我不是說了?」他沒想到自己的話會令她這麼高興。

  「太棒了!」她開心地一把勾住他的頸子,「得到你的認同是我最大的夢想。」

  「你忘了『可怕的』大飛蛾?」他好笑的提醒她,惹得她又是一陣嘰哇亂叫。

  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讓她高興感動得久一點!

  唉!誰教她就是喜歡他呢?

  隔天一早,小朋友們準備了烤肉的用具,帶著夏侯禧祺和軒轅靳到山丘下的小溪邊烤肉。

  山中的小溪特別清澈,嘗起來特別甜美,所以山泉才會人人搶著要買,尤其是此地還有著好水產美女之說。

  昨天兩個人一回到小屋倒頭就睡,直到今天早上被吵醒才起來洗澡更衣。

  原住民的小朋友因為父母兄長都要去工作,所以照顧、打掃家裡的工作就落在較小的孩子身上,就連五歲的小孩都得學習照顧小目比,也因此每個小朋友都能幹無比。

  「你要向他們多學習。」軒轅靳想起有個二十來歲的女人連飯也不會煮。

  討厭!夏侯禧祺死瞪著他。難道他就不會說句好聽的嗎?「對啦,反正我就是不像女人,還比男人勇敢嘛!」哼,氣死她了。

  她賭氣似地站起來,往清澈的小溪邊走去,不小心絆了下,整個人便跌進水裡。

  來不及阻止的軒轅靳見狀不客氣地哈哈大笑。

  她不服氣地看著他,雙手不斷地把水往他的方向潑,弄得他也一身濕答答。

  小朋友們看見夏侯禧祺朝軒轅靳潑水,也一起過來「幫忙」;軒轅靳不得已,也只好一起下水陪他們玩了起來。

  夏侯禧祺玩起來比小孩子還瘋,陽光般的笑臉帶著夏天的活力,讓軒轅靳不禁感受到心頭彷彿有陽光照耀著。

  很想把她的笑容剪下來收藏好,在分別的日子裡慢慢地想念,細細地回憶著只有和她在一起時才會擁有的驚奇和感動。

  「看!阿姨,你要看的野猴子。」有小朋友叫了起來。

  「哪裡?在哪裡?」夏侯禧祺興奮地問。

  「就在那裡,那個山頭上。」小朋友努力地指著在小山丘的樹枝上跑來跑去的野猴子。

  「啊,真的耶,好高興喔!」夏侯禧祺的反應不下一個小孩子。

  「阿姨沒看過猴子嗎?」小朋友天真地問。

  「當然不是,我是第一次看見沒有籠子關著的山猴。」

  「阿姨喜歡嘎浪嗎?」嘎浪是泰雅族語,意指山上的家。

  「不喜歡就不會來了。」夏侯禧祺笑著摸摸小朋友的頭。

  「該下山了。」軒轅靳看著手錶,不知覺間已經下午五點。

  「叔叔要下山?現在沒有車下山了。」其中一位小朋友說,「第一班是早上五點,最後一班是下午四點。」

  軒轅靳看向眸光往上挑,一臉心虛的夏侯禧祺,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你們很急嗎?」小朋友失望地問。

  「有點,」夏侯禧祺知道軒轅靳一直盯著她,但是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但是我們可以明天早上再走。」

  「生氣了?」回到住處後,夏侯禧祺可憐兮兮地望著軒轅靳面無表情的俊臉。

  「現在才問不會太晚?」就算再寵她,也得讓她知道事情的分寸。

  「唔,對不起嘛!」她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不要生氣。」她扯著他的衣服,委屈的模樣像個小女孩。

  「我生氣的是你不直接徵詢我的意見,你不該對我玩手段。」

  軒轅靳說話的語調很輕、很溫柔,可是聽在夏侯禧祺耳裡就是會覺得很扎心。

  「可是……」她欲言又止。要怎麼告訴他,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在一起?

  「就算是我,也會想吃了你。」她真以為他是聖人,面對她可以不為所動?

  他不能給她承諾,也不相信愛情可以偉大到足以消弭他們之間光明與黑暗的差異,他們不會有未來,他不應該動她。

  然而就因為是她,所以他無法抗拒。

  「是嗎?」她握緊拳頭,像是要凝聚所有的勇氣,抬起頭勇敢地迎視他的目光,乾淨清澈的嗓音裡有一抹輕微的顫抖,「那就吃了我吧!」

  她把他留下正是為此,他們這一別,也許就再也見不到面了,至少讓她保有對他的記憶。

  震驚只有一瞬間,他看見她眼底的堅決,沉默了許久,像是在下著一生中最慎重的決定,最後他緩緩地勾勒出一抹笑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終於明白,她是來向他說再見的。

  窗外的月光特別的明亮,映照著她琥珀色的眼眸顯得格外的清澈,像是將對他的感情赤裸裸地寫在裡面,毫無保留。

  夏侯禧祺雙手捧住他邪美俊逸的臉龐,使他的視線接觸到她的,兩人的氣息交流著。她看著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專注,彷彿要將他烙印在心底的最深處,再也無法抹去。

  她低下臉兒,輕吻著他的唇,緩慢地啃咬他的唇瓣,每一個接觸都是仔細而慎重的,她想延長這樣甜蜜的相聚,好在往後見不到他的日子裡填補對他的思念。

  絲緞般的黑髮淹沒了兩人,他擁抱著她的身子,她的長髮則環繞著他。

  他的大掌扶上她纖細的腰肢,舌尖頂開她的齒際,熱辣辣地探索她口中的甜蜜,愛撫著她的舌。他雖從未說過,但他的行為早已替代他未出口的感情。

  她著迷地吻著他,感受到自己對他的渴望。早在冥界時她就已經決定,只有他才是可以奪走她童貞的那個人,這是最後一個夜晚,她不想再矜持,只想保有對他的記憶。

  他將她打橫抱起,放置在大床上,扭亮床頭的燈。她白皙的臉蛋在燈光的烘托下呈現透明的膚色,他輕輕地撫摸她的臉,輕柔得像是在欣賞一件上好的藝術品。

  這樣的觸摸好熟悉,夏侯禧祺出神地看著他的神情,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住院的那段時間。

  難道那並不是夢,而是真實的?他真的來過醫院看她?

  「軒……」她想出聲詢問,卻被他的唇封住了聲音。

  薄薄的衣衫被情火燃燒褪去,他和她的身軀赤裸相貼,熾熱的溫度上升著,他們像是回到太初,天地間只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時刻。

  「『如果想你是一種病,早在認識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得了不治之症。』」性感慵懶又帶著磁性的嗓音突然從軒轅靳口中逸出,每一個音節都像一個令人著迷的愛撫。

  「咦?」猶在激情中的夏侯禧祺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迷迷糊糊。奇怪了,她怎麼覺得這些話耳熟得很詭異?

  「『今夜你是我最美麗的祭物,我要你的心悅臣服。』」他繼續低吟著,嘴角勾起一抹邪氣至極的笑意,和他口中的言語根本一點也不搭軋。

  他為什麼會忽然說出這些不像是他會說的話?她無心去思考,而她究竟是在什麼地方看過、聽過這些話,為什麼她一點也想不起來?

  「不要分心,只要想著我,讓我探求你的奧妙。」

  這……這些話是……夏侯禧祺驀地瞠大了眼睛,錯愕地瞪視著他。

  「你……你看了我的小說?!」天啊!這麼惟美旖旎的時刻,他居然會說出這麼輕佻的調情句子,而且這些調情句子還是她寫的!

  「不對!你該說:『那就佔有我,讓我成為你的俘虜。』」軒轅靳糾正她的語調像是在糾正一個小學生,大掌也順勢罩上她的渾圓。

  好丟臉,如果她早知道這些話有一天會從他口中說出,打死她都不會寫那本書,雖然那本書中有著屬於他們之間的回憶,但是……

  夏侯禧祺又倏地瞠大了一雙美麗的眼睛,想起這句話接下來的「動作」——

  「等等!」她驚惶失措地尖叫著,想要阻止他的手尋找那處神秘之地。

  不是因為她後悔了,而是因為難為情,想起那一字一句都像是她的日記,她不知道他已看見多少她的心情。

  從她裡手寫出和被他窺知是有差別的,她害怕他知道得更多。

  「噓,不要害怕,看著我的眼睛,帶領著我,讓我感受到你的無所不在。」

  「等……等一下,別玩了!」她低喊著,但想推卻的手被他扣住高舉遇頭,眼神無助得像是心悅臣服的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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