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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頁 溫芯 他卻不想回答,藉故轉移話題。 她想,他大概是有個不甚愉快的童年,體貼地不再追問。 每個人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欲人知的秘密,也許等他和她更熟一些,更親密一些,他會願意向她吐露。 她不急,很樂意和他慢慢培養感情。 但她不急,卻有人非常焦急。 這天下午,她接到一通電話。 是趙英睿打來的。容柚聽見好友的聲音,心臟噗咚一跳,想起之前曾經答應過他要安排禮傑與他見面,該不會是催她兌現承諾來著? 「哈囉!」她故作輕快地打招呼,暗自祈禱他不是為了禮傑打來的,她還不打算跟他報告最新狀況。「閣下這個大忙人居然有空打電話來?在下真是受寵若驚啊!」 「容柚,我有點事想跟妳說。」他聽起來完全沒心情跟她開玩笑。 她心臟又一跳。「什麼事啊?我正忙著做娃娃呢!你知道嗎?我接到一個日本客戶的訂單喔,要我做女兒節的娃娃,這還是我第一次挑戰做日本娃娃呢!」 「妳聽我說——」 「你一定不曉得,這些日本娃娃還要穿平安時代的和服呢,光是查資料、畫設計圖就忙死我了。」她一連串地說,不讓趙英睿有插嘴的機會。「對了,等以後你的寶貝女兒長大,我也做一組女兒節娃娃送給她——」 「容柚!」趙英睿忍不住了,強硬地打斷她。「妳先別說話,先聽我說。」 「怎麼啦?」她察覺到不對勁。「你的口氣好嚴肅,發生什麼事了?」 趙英睿沒馬上回答,沉默。 容柚聽見他沉重的呼吸,有種不祥預感。「到底怎麼了?你不是要我聽你說嗎?怎麼不說話了?」 「那個張禮傑,」他總算開口。「妳現在還有跟他見面嗎?」 果然還是為了禮傑的事。容柚暗暗歎氣,知道自己躲不過,也只好硬著頭皮面對現實了。 「有啊。」 「妳跟他熟嗎?」 「這個嘛……」容柚猶豫。該告訴他她跟禮傑正在交往嗎?英睿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嗯,還算有點熟啦。」 「妳知道他到法國留學以前出了什麼事嗎?」趙英睿問,語氣有些壓抑。 容柚蹙眉,呼吸梗住。「他出了什麼事?」 「……車禍。」 她一愣。「什麼?」 「他發生過車禍。」趙英睿語重心長地說道:「而且失去了記憶。」 容袖胸口一涼。 這是怎麼回事?禮傑出過車禍,而且失去了記憶?「你、你怎麼會知道這迪事?」她激動得略微口吃。「你……調查他?」 「我是調查過了。這個男人出現得太奇怪,我當然必須摸清他的底細,確定他接近妳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幹麼這樣做?」容柚提高嗓音。「他又沒做什麼壞事,你這樣做是侵犯人家的隱私權!」她斥責好友,一顆心怦怦跳,握著話筒的手心開始冒汗。 不知怎地,她忽然覺得恐慌,腦子一團亂,各種念頭交錯,每一個都不是她喜歡的。 她不想知道這些,不想知道趙英睿的調查結果。 「我會這麼做也是為了妳啊。」趙英睿喊冤。「妳聽我說,還有更怪的事——」 「我不想聽!」 「小柚子。」他放柔語氣。「妳冷靜一點。」 叮咚。 門鈴聲響,恰好給了容柚一個逃避的機會。 「有人來了,我得去開門,下次再跟你聊。」說著,她像丟開燙手山芋似的,慌忙掛回話筒。 叮咚。 門鈴又響,她猛然定神,整了整慌張的神色,前去應門。 監視螢幕上,是一張男人的臉孔,眉宇之間帶著股肅殺的英氣,感覺很難親近。 很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臉。 「請問你是哪位?」 「蕭小姐,我是趙仁和。」 趙仁和?容柚驚悚地睜大眼,不敢相信。 英傑的……父親?! ☆ ☆ ☆ ☆ ☆ ☆ ☆ ☆ ☆ ☆ ☆ ☆ ☆ ☆ 張禮傑踏月而行。 夜晚,山間有些霧氣,穿過林蔭往上看,月色顯得蒼白。 他捧著一桶冰淇淋,低聲哼著歌,往容柚住處的方向走去。 這桶冰淇淋是他自製的,因為容柚聽孫寧寧說了他在非洲村落時,曾經做給那些孩子吃,嚷著也想嘗嘗看,於是他前一晚花了些時間做好,放入冰箱冷凍。 今夜送給她品嚐,正好。 他微笑,幾乎已能想像容柚吃這冰淇淋的表情,他愛看她讚歎時表情豐富的眉眼,幻想她櫻唇舔著冰淇淋時,那迷人的萬種風情。 他等不及要見到了。 他加快腳步,穿過林間小徑,很快來到容柚家門外。令他訝異地,屋內竟然黑漆漆的,除了門邊本來就附著的一盞小燈,沒一絲燈光透出來。 她不在家嗎? 他蹙眉,姑且按下門鈴。 沒人應門。他等了一會兒,再按一次。 這回,他彷彿聽見屋內傳來一陣輕微的跫音,再過幾秒,門扉有了動靜。 門打開,一個黯淡的人影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怎麼了?」他察覺情況有異,逕自進門,按下燈的開關。 玄關的燈亮起,客廳卻仍是一片黑,他穿過玄關,又打亮了客廳的燈,很快地,屋內暈滿柔和的光。 容柚跟在他後頭進來,坐上沙發,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秀髮凌亂地覆在額前,小臉毫無血色。 他先將冰淇淋桶癘進冰箱,然後走薊她身邊,在她面前蹲下。 「不舒服嗎?」他伸手探她額頭,有些涼。 應該不是發燒吧。他憂慮地盯著她,她也睜大著眼瞅著他。 她看著他的眼,霧茫茫的,黑色眼瞳的中央卻很犀利,好似浩浩汪洋中的燈塔。 她在打量他,而且是很仔細地、很認真地打量他,那具有穿透力的眼神,彷彿直接要射進他的心。 他胃部一擰,超級不自在。 「容柚,妳到底怎麼了?」他沙啞地問她。「告訴我好嗎?」 她仍然看著他,他有種她將那樣看他到天荒地老的錯覺。 終於,她顫著唇開口,聲音很輕很輕。「下午的時候,趙伯父來找過我。」 趙伯父?他一時沒聽懂她指的是誰,但幾秒後,恍然大悟。 「妳是說趙仁和?」 她慢慢地點頭。 真的是他!張禮傑悚然倒抽口氣,瞠瞪著容柚。 怪不得她會一個人關著燈把自己鎖在屋裡,怪不得她會用那種眼神盯著他——她,都知道了吧。 「容柚。」他啞聲喚她,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他要怎麼解釋這亂糟糟的一切?她會不會恨他的欺騙? 「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她細聲低語,仰起的蒼白小臉,環抱著自己的模樣,像只脆弱的小貓。「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英傑?」 他僵住,不能回答。 「你說話啊。」她催促。 「……我不知道。」猶豫許久後,他給出這個答案。他知道她一定不會滿意,說不定還會怪他怨他。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嗯。」 「一點點都不記得了嗎?」她哽咽著嗓音,凝望他的眼,很絕望,卻也偷偷閃著一絲希冀。 他覺得心痛,恨自己只能令她失望。「對不起。」 聽見他的回答,她全身一震,閉上眼,一顆珠淚從眼角擠落。 他痛苦地望著,想安慰她,發顫的唇卻徒勞地擠不出一個字來。該說什麼?能說什麼?他的心,和她一樣亂。 沉默在室內蔓延。 最後,反倒是容柚先說話。「伯父跟我說,有一次他到花蓮,在散步的時候,偶然聽到當地人說幾年前有個老奶奶在海邊撿到了一個年輕人,他受了重傷,還失去了記憶,老奶奶把他帶回家,當作自己失蹤的孫子來照顧。伯父說,他馬上就去調查,發現老奶奶的孫子其實早就死了,而那個被撿到的年輕人很可能就是你,因為老奶奶已經去世了,他只能親自飛去法國向你求證。」 說到這兒,她停頓下來,睜開眼,淚眼迷濛地瞅著他。「他說你一直不肯承認自己是英傑,怎麼樣都不肯跟他回到趙家。」 「我不能確定自己是下是趙英傑。」他啞聲解釋,期盼著她能理解他的彷徨。「而且老奶奶對我很好,我受傷那陣子,行動很不方便,她一個老人家不畏艱苦地照顧我,如果我不是她的孫子,她能做到這地步嗎?」 「……趙伯父希望我能勸你回家。」她幽幽地說。 他胸口一震,一股怒氣攀上心田。那可惡的男人!竟然想到用這一招來強迫他,夠狠。 他咬住牙。 容柚抹去眼淚,認出他難看的臉色,心中一動,伸手撥理凌亂的頭髮,要自己冷靜下來。 「其實這問題說起來也很簡單,只要你們倆肯驗DNA,自然知道是不是親父子了。」 張禮傑聽了又是一驚,全身僵住。 「你不願意嗎?」 他抿著唇,不說話。 「你在逃避。」她彷彿早就猜到他的反應,靜靜地指出,又過了半晌,她問:「你怕知道真正的答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