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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舒格 「還說?」低沉的嗓音,已經帶著幾分威脅,「再不閉嘴,小心我對妳不客氣。」 「哦?你想怎樣?」她下巴微抬,仰起臉,做出挑釁的樣子。 可惜聲調軟綿綿的,加上整個人以小貓咪的姿勢蜷在人家懷裡,挑釁根本毫無力道,一點氣勢都沒有。 「妳以為我會狠狠地吻妳,讓妳閉嘴嗎?」胸有成竹的男人冷笑數聲,「錯了,我有更好的辦法。」 說完,他眼神飄到他們腳邊,一包姚心蕾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收拾乾淨,打包好的垃圾。 「妳若不聽話,我就把那包垃圾打開,灑到地板上。」威脅好冷,好殘忍,「可是我不會放開妳,讓妳眼睜睜看著,又不能動、不能打掃。」 好狠毒!姚心蕾憤怒的反駁,「你不放開我的話,根本沒辦法去打翻垃圾!」 「誰說沒辦法,我可以用腳踢破垃圾袋。要不要我示範給妳看?」 想像好不容易擦乾淨的地板又被弄髒,自己還沒辦法動手清理的酷刑…… 太過分了!她眼眶開始含淚,嗓音抖抖的,「岑立瑭,你敢!」 「我當然敢。」岑立瑭低頭,輕吻一下懷中的寶貝。無視於她的悲憤,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妳終於想起我的名字了,謝天謝地。」 第二章 她好像剛剛出生的小嬰兒,一直在簡單幾件事情中間循環,醒來,被餵食,睡著,又醒來。 呃,其實也滿像在養神豬的…… 這次她醒來,眼前一片黑暗,她的直覺就是——自己瞎了! 好可憐,她怎麼會這麼可憐,不但失憶,到最後還失明! 她的遭遇已經慘到足夠去拍鄉土劇,可是通常不是最壞的壞女人,或是一點都不重要的配角,才會被編劇這樣糟蹋嗎? 難道,她以前是個很壞的人?還是沒人關心的小配角? 嗚…… 「怎麼了?頭又痛了?」還猶有睡意,卻已經透著一絲警覺的低沉嗓音,從她耳後傳來。音源很近,簡直像是貼在她耳邊說的。 果然就是貼著她。姚心蕾慢慢反應過來,她腰際被一隻好重的堅硬手臂壓著,背後有溫暖的銅牆鐵壁,不,是男性的身軀,提供她穩定的熱源。 好像天經地義一樣,她在他懷裡轉身,然後,把已經淚濕的臉蛋埋在他頸側。 「我看不見。」她哽咽著說,「我瞎了……怎麼會這樣?」 岑立瑭一愣,然後,他的胸腔開始微微震動。 姚心蕾抵在他胸口的小手很敏銳地感覺到了,她好詫異。 「你在笑?笑我看不見?」她悲憤地質問:「你有沒有同情心啊?」 「蕾蕾,妳真是……」悶悶的笑聲從語句中洩漏出來,他深呼吸一口,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才略撐起身子,側過去把床頭燈打開—— 刺進眼簾的光線,讓姚心蕾反射性地閉上眼,小臉埋進他堅硬寬闊的胸膛。「好亮好亮……咦?」 這麼說,她沒有瞎嘛! 「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沒開燈,妳當然看不見。」岑立瑭輕鬆地躺回枕頭上,摟緊懷中人兒,笑意還沒完全褪去。 幸好,幸好。姚心蕾鬆了一口氣。 隨即又想起剛剛他的反應,她不開心地握起粉拳捶他,「你真的很沒同情心,如果換成你自己變成這樣,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妳遇到這種事,我都笑不出來了。」 這倒是真的,除了剛剛之外,這位先生在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時候,都是一臉不高興,或焦急,或緊張,或憤怒……反正,沒有開心的表情。 明明長得那麼帥,笑起來一定迷死人,偏偏老是臭著一張臉。 「可是你剛剛笑得很愉快嘛。」姚心蕾不滿地咕噥著,又捶了一下他硬邦邦的胸膛。 「乖,現在沒事了。」岑立瑭一掌壓住作亂的小手,按在胸口,「現在可以好好睡覺了嗎?」 姚心蕾嘟著嘴,不太甘願地點點頭。她全身暖烘烘的,手心感受他光滑的皮膚,堅實的肌肉,以及底下隱隱傳來穩定的心跳……好舒服…… 眼皮雖然又開始沉重,但她的手好像自己有意識,開始在他的胸口游移,享受肌膚相親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彷彿身體記得清清楚楚,她屬於這個懷抱…… 一個低沉的呻吟聲在岑立瑭的喉頭滾動。「蕾蕾,妳在做什麼?」 「不知道,我想睡覺……」姚心蕾嬌軟的嗓音帶著濃濃睡意,回答迷迷糊糊的。 想睡覺,還這麼不安分?! 當那軟嫩的小手游移著,拂過他胸前敏感的點時,他全身像是通過微弱的電流,整個人繃緊了,血液開始在體內狂奔。 「我警告妳……」他的氣息有點不穩。 「嗯?」姚心蕾略仰起臉,要聽他的「警告」,不過,不知怎地,和他俯頭的角度配合得剛剛好,她微啟的甜蜜嫩唇碰上他的,就這樣,小小的,輕輕的碰觸,就讓一個大男人的自制力瓦解。 他又呻吟一聲,然後,蠻橫地掠奪了那張柔軟的小嘴。 「唔……」嬌軟的輕吟被吞沒,她輕扭著,尋找最適合的角度,雪白的藕臂也很自動地圈上他堅實的頸項。 密密相接,緊緊相擁,火花就這樣一觸即發。 岑立瑭還是顧忌著她的傷,不敢太躁進;不過,她的甜美與柔軟,讓他無法克制,慢慢加強了攻勢。等他探進她乖乖輕啟的櫻唇間,她含羞的輕吮、柔順的回應,更讓岑立瑭覺得自己像一把乾柴,眼看就要完全燒起來了。 兩人彷彿已經分享過這樣的熱吻百次千次,彼此的氣息、聲音都那麼熟悉,又那麼令人迷醉…… 等他清楚察覺,自己某個不受控制的部位,已經開始膨脹、堅硬地抵住她柔軟的小腹時,他這才粗喘著放開那迷人的小嘴,硬生生地結束這個危險的吻。 「瑭……」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會這樣叫他,嗓音甜得發膩,只要是男人,大概都抵抗不住吧。 被吻得紅潤的小嘴,遺在他堅毅的下巴印下一個一個細碎的吻。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抬起頭,不去回應那誘人的勾引…… 「蕾蕾,乖,妳需要休息。」他喘息說著,拉開她圈繞在自己頸際的粉臂,試圖推開她。「而且,我們明天都要上班……」 明天「都要」上班?誰? 「聽話,好好睡一覺。妳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我不想……」講到一半,他察覺了懷中人兒異樣的柔順,姚心蕾軟綿綿地任他擺佈,也沒有回嘴或質疑。 她的臉蛋重新貼回他的胸口,握在他手中的雙臂,也軟軟的沒有任何抵抗,之前還在索吻的小嘴,此刻只是微啟,發出均勻呼吸的細聲—— 姚心蕾在點了一把大火之後,又、睡、著、了! 看著她甜甜的睡臉,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覆下來,翹翹的小鼻尖,剛剛被熱吻過,還艷紅的唇……岑立瑭才說到一半的勸誡只得就這樣打住。他歎口氣,唇際又浮現一個無可奈何的苦笑。 這個小女人,就是注定要折磨他的! ☆ ☆ ☆ ☆ ☆ ☆ ☆ ☆ ☆ ☆ ☆ ☆ ☆ ☆ 站在晶瑩的落地鏡前,姚心蕾呆望著鏡裡的身影。 好短、好像狗啃的髮型,和她一身標準OL打扮實在不搭。上身穿著白色絲襯衫,裙子則是中規中矩的深藍色及膝裙,腳上一雙粗跟包鞋,也是深藍色;完全遵循簡單樸素的原則。 幾絲前額參差的短髮下,她小小的臉蛋幾乎毫無血色,白得像透明一樣,臉頰、鼻樑有幾顆小雀斑點綴,彎彎的眉下是一雙眼尾略略上揚的杏形眼,連嘴唇都是淡紅,氣色不佳。不過她的唇角翹翹的,唇際還有兩個小梨渦,笑起來一定很甜。 可惜姚心蕾現在根本沒心情笑,她慘淡地看著自己。 不算醜,甚至可以說得上清秀,可是,真的也不算是個美女啊! 而且,她的頭髮…… 怎麼會這樣? 「好了嗎?可以走了沒?」一個高大身影,從她身後出現。一面說,一面還低頭在扣袖扣。「如果還是不舒服的話,就在家休息,不用勉強。」 「嗚……我的頭……」 小貓般細微咪嗚的悲鳴聲,傳入岑立瑭耳中,他立刻敏銳地抬頭,迅速大步走到她身邊,伸手環住她。「怎麼了?頭很痛嗎?要不要躺下來?」 「我的頭……發。」姚心蕾這才把話講完。她埋首在那寬闊溫暖的懷抱,呼吸著男人清爽好聞的氣息,心中覺得無限的悲慘。「好像狗啃的……」 「呃,那是因為……嗯。」岑立瑭鬆了一口氣,搞清楚她不是因為頭痛而呻吟之後,就放心多了。「妳受傷之後,因為一直找不到傷口,妳又好像很痛,我和醫師商量過之後,就決定……」 「就決定把我的頭髮剪掉?」她狐疑地接下去。「需要剪這麼短嗎?誰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