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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光澤    


  外在情勢亂七八糟,而內在心情更是混亂不堪,三十年的人生經驗,不足以應付這三天。

  他這四年來是觀察出什麼鬼心情?令他不理智到了一個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地步。

  為什麼明明是他的心,他自己卻無法解讀?

  而又為什麼他不拍拍屁股走人,讓別人來阻止這個無法掌控的女人?

  真是一整個莫名其妙!

  菲尼克斯一口幹掉了手上滿杯的香檳。

  「喝太快會醉喲!」

  隨香檳杯一起落下的眼光,觸及一張藏著不知多少詭計的艷麗女人,美麗得不可方物,愈是身著華服,愈顯得出氣勢逼人,縱是女性獨有的美,她都是剛強而非柔弱。

  令見者心醉,但是他的腦子此時偏偏清醒得很。

  「我的酒量沒那麼淺。」大概是也快習慣那些殺人的眸光,菲尼克斯淡淡地回應。

  「那就來陪我跳舞吧!丟下女伴一個人,自己只會大吃大喝,不是個稱職的男伴喲!」單雙看來心情頗佳,開心地命令著,如同她一貫的語氣。

  菲尼克斯還以一個做作的微笑。「不好意思,我身上生了兩隻左腳,不會跳舞。」

  使用武術對他來說還容易一些,況且比起她一到達就吞了兩大盤有機生菜沙拉,他吃得還算客氣,吃不垮她外公的。

  單雙高傲地揚起雙眸。「放心,只要我會跳,你能跟著移動腳步就成,別說連這麼簡單的配合都不會喲!」

  菲尼克斯承認他是個禁不超激的男人。

  隨著女伴進入舞池,才擺好姿勢,揚起一串強烈的小提琴樂音之後。他就後悔了,遇上了人生最大的危機。

  這惑人的音樂太有特色了,Scent  Of  A  Woman,電影女人香的探戈配樂,但菲尼克斯還來不及說他根本沒學過探戈,單雙已在他懷中左右交踩了一步,然後旋身,將他的手按在腰側,妖異地回眸瞅著他,讓他自然而然的隨著她柔軟的身段左右搖擺,然後當他想要追上去時,她便隨即往前踏一步,用迫人的氣勢回身,硬逼著他後退,迎上來的眸子是那麼的勾魂而又熱烈,然後一個調轉,引得他不由得伸出手扣住她的腕,她便順勢轉入他的懷裡,眨了下眼,又趁他吃了一驚的時候,順著他的手臂優雅地轉了出去,在離他最遠處,挑逗地回望,讓人心癢難耐。

  他迎上去,她便退,他想逃,她追逐,完全就是一場遊戲,競爭的是最原始的男性和女性之間的吸力和抗力,看著她對別人拋媚眼,他湧現了殺人的衝動,但當他生氣了,她就撒嬌似地纏了上來,像只惡劣的小魔鬼,又像個甜蜜的小妖精。

  令人又愛又恨,偏偏又捨不得不看她,就算閉上眼,她都如同一曲樂音,在心頭溜躂,輕巧明快,奔放激昂。

  他不知道是音樂帶領著他們,或是音樂和他一同在隨著她起舞。

  更該死的或許是他失控的雙眼,只會凝視著她一舉手一投足,被擄獲成為她裙下囚的雙眼。

  可是他並不想逃,他知道,縱然逃了,也要後悔。

  那麼他就陪她玩下去吧!

  正當菲尼克斯這麼一動念,趨柔的音樂突轉急停,單雙在他眼前甩過頭,揚起的髮絲落下,徒留下一種戀棧不捨,曲終人散只餘遺憾。

  「跳舞不難嘛!」單雙嬌嬌地道。

  美好的時間消失得最快,菲尼克斯彈了下舌,還沒來得及反駁,兩個上了年紀的老紳士笑著靠近他們。

  「小雙。」

  單雙隨即轉身。

  「外公!」

  聽她親熱的喚了聲便撲上前,其中一位老紳士抱緊了她,疼愛之情顯現無遺,菲尼克斯瞬間感到懷中異常的空虛,沒了她的溫度,好令人難受,眷戀著她的離去。

  原先就藏在心底的一把刀,在這一秒,由內側刺穿心頭,引發活生生、血淋淋的撕裂疼痛。

  在一個非常不適合的時機,菲尼克斯驚覺那始終困擾他的失控行為源自失序的騷動情感,他不容錯認、不容狡辯地……愛上了她。

  誰不好愛,他居然愛上了她!啊啊啊啊!

  ☆ ☆ ☆ ☆ ☆ ☆ ☆ ☆ ☆ ☆ ☆ ☆ ☆ ☆

  不知身後男人此刻的動搖和忐忑,看到外公易君平,單雙親暱地奉上幾個頰吻,老紳士笑呵呵地享受美麗外孫女的熱情,面對心愛寶貝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尋常的老人家,什麼政治家國都不在他的思考範圍。

  更何況他已卸任,更可以安享天倫之樂,啥都不管。

  「小雙啊,怎麼沒聽說妳要出席,就突然跑來了呢?」易君平語氣慈祥,對著這無法無天的外孫女萬般疼寵地問。

  單雙噘著嘴,一副討疼的模樣。

  「人家想外公嘛!」她撒嬌地道。

  易君平又是呵呵一笑,在外孫女的額頭印下一吻。

  「老大不小了,別這麼愛撒嬌,像個小女孩一樣。」

  「外公不喜歡小雙向外公撒嬌嗎?」

  「怎麼會不喜歡呢!來,小雙,還沒和鄭老打招呼呢!」爺孫倆親熱了一陣,易君平擁著外孫女,朝向一同前來的另一位老人家。

  單雙堆了滿臉的笑,主動伸出手。

  「副總統,好久不見了。」

  鄭浩哲笑容可掬地回握。「小雙,變得好漂亮了呢,來陪陪我這個老頭子跳支舞。」他轉向一旁呆立的男子,「小伙子,別老佔著美女,借我跳首曲子。」

  單雙正要說話,易君平已揮了揮手,意味想和菲尼克斯講幾句話,她沒有漏看方才共舞的男人眼中閃過動搖不定的情緒,但音樂已又響起,她只好連忙轉向眼前的大人物,綻出一抹笑。

  「副總統,恭喜您。」

  鄭浩哲年紀雖大,但較已卸任的易君平年輕許多,一副學者世家風範,使他有一股溫文的年輕氣質,和美人共舞的此刻,卻古怪誇張地皺起眉頭。

  「怎麼說恭喜呢?」他不解地問。

  單雙開朗地笑著。「聽說在您的地盤,中部以南的幾個大縣市,這回拜您的出馬動員,選情日漸明朗啊!」

  鄭浩哲歎了一聲。「唉,今天就別談選情了,聽得我胃痛,易老又在這個非常關頭卸任,搞得我們這些留下來的老人累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每天老聽特助在耳邊嘮叨行程,苦不堪言啊!」

  長輩交好不是一、兩天了,單雙聽著熟識長輩那不加掩飾的抱怨,微微一笑,目光在場邊搜尋了一會兒。

  「咦?怎麼沒看到您的心腹唐特助大人啊?」她笑問。

  鄭浩哲仍舊擁著美人,眼睛骨碌碌一轉,頑皮地道:「我放他假,要他今天別管我了,真沒想到能遇上妳啊!」

  單雙突地瞥見一個嚴肅的男人走來,噗哧一笑,也不太在乎禮節了。

  「副總統,我看您應該是沒告訴他您的去向吧?唐特助正怒氣衝天的走來呢!」

  老人家臉色一僵,在舞池中央硬生生停下舞步,端起架子迎向來人,那人先向單雙點了下頭,馬上面對鄭浩哲。

  「副總統,您今晚的行程應該是去一場慈善晚會,這兒排在晚一點的行程啊!」唐特助叨念著。

  鄭浩哲擺了擺手,一副聽見了,要他別再念了的模樣。

  政治家也是人,老人家的心情和小孩子沒兩樣。

  「小雙啊,我得走了,去陪一堆心腸險惡的傢伙吃難吃的飯。」他握著單雙的手抱怨。

  單雙瞄了眼唐特助火冒三丈的臉。「副總統,南部選情靠您了,請多忍耐。」

  鄭浩哲嘟了下嘴,然後表情突然變得認真。

  「小雙,」他鄭重地喚了聲,眸光認真的直視她,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威嚴感,「妳老實說,妳是不是惹上了大麻煩?」

  「沒啦,老爺子,別擔心我啦!」單雙顧左右而言他。

  「別當我人老,我的心可不老,世間的風聲有傳進我的耳朵裡,我知道妳現在遇上麻煩,如果不方便和易老說的事情,還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無論事大事小,來找鄭爺爺,我一定幫妳。」鄭浩哲的認真不減,保證再三地道。

  單雙感動地點頭,然後目送政界要人,在多位隨扈的護送之下離去。

  她若有所思地轉頭,朝著另一組老少配走去。

  ☆ ☆ ☆ ☆ ☆ ☆ ☆ ☆ ☆ ☆ ☆ ☆ ☆ ☆

  順著挺拔青年的眸光望去,最後停在舞池中那笑得天真開懷,陪老戰友跳舞的外孫女。

  「這幾天陪著小雙很累人吧?她的古靈精怪,沒人管得住啊!」易君平口氣慈祥地說。

  不好一直失神下去,菲尼克斯啜飲了口香檳,恭敬地道:「還好。」

  眼前個頭略微矮小的老人家,雖然一臉和氣安詳,但他可是長年在政治圈打滾,樹立大量榜樣政績的鐵腕男人,絕對的鷹派政治家代表,他的人生經過無數大風大浪,值得人尊敬有加。

  「小雙的行事風格,我這個做外公的也清楚,說到做到,絕對的貫徹主義者,唉,大概是遺傳我們易家的血統。」易君平一臉你不用幫單雙掩飾的瞭然,他見多識廣,看人有幾分自信,對眼前陌生的男人,他有他的盤算,「方便的話,請幫幫她,算我這個老人家的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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