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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田婈 鍾語歡被他那麼使勁一拉,本以為自己會隨地心引力摔出去,沒想到滕岳還很有技巧的抓得她死緊,使她身子在回轉了一圈之後,還回到原點一頭栽進他懷裡。 「你——」駭然中仰起小臉,本想抗議他的蠻橫,但在接到他襲人的眼光時,她訥訥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不要毀了我的紀念日,我期待今年的紀念日能過得很特別,但絕不是特別到光聽一個女人在我耳邊說些我全然不茍同的夢話,而什麼開心的事都沒發生!」滕岳緊緊拎著她的肩膀,將她往他懷裡帶,近距離的再次對她告誡。 「我知道了。」鍾語歡低下頭去,算是認錯。 她的確答應過他今天不提有關夢的事情。 「知道還不夠,要牢牢記住。」滕岳語氣柔和下來,力氣也鬆開不少。但他既想放開她的身子,卻又不甘心地再度加上幾分力道,不放心的問:「記住沒有?」 「記住了。」他的溫熱鼻息直在她頂上蒸騰,而他的男性軀體是如此緊密地貼近,她的心好慌,連忙應答著,希望他息怒趕緊放開她。 「那麼我們現在去吃飯,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說的是平常話,但詭異的是,滕岳覺得自己身體的每個毛孔都冒出一波又一波的熱氣來。 「沒有,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鍾語歡說的也是平常話,但臉兒卻像染了番紅花般,一片嫣然,表情空前地羞澀。 「你哪裡不對勁?」滕岳也察覺出她的異樣,她此刻臉上的紅,讓他很難相信她與昨夜裡那個蒼白憔悴的女人是同一人。 「那個,滕先生,你、你靠我……太近。」鍾語歡支吾老半天,萬分羞赧地說出原因。 哪裡靠太近? 滕岳本來還有點疑惑,但在體悟到自己也的確怪怪時,他終於明白,躁熱事出有因,原來是情激素作祟,男性天生自然的反應。 「你稍微整理整理自己,我去樓下等你。」他飛快的推離她綿軟的身子,暗咒自己一聲,匆匆轉身離去。 要命!才不正不式的抱她那麼一下下,就讓火上了身,到底是犯什麼毛病? 他從沒有這麼快燃的經驗,這鍾語歡可嚇了他很巨大的一跳。 躁熱這玩意兒,會使男女之間的隔離變得薄如蟬翼,隨時都可能失控,千萬不可小覷。 第三章 吃完大餐,結帳本來就是主人的義務,根本不關鍾語歡這陪客的事,但她一不小心聽見萬字開頭的金額時,當場傻了眼,愣在原地動彈不得,害滕岳以為她連大白天的都會中邪。 好不容易走出這從外觀看來毫不高檔、價位卻高檔到令人瞠目結舌的餐廳,鍾語歡不禁開始回想兩個鐘頭前,她都吃了些什麼? 除了那只張牙舞爪、眼睛怪可怕的大龍蝦之外,她似乎還吃了鮑魚……還是杏鮑菇?糟糕,平凡人家根本分不清鮑魚與杏鮑菇兩者之間的口感到底差在哪裡?她是吃了偽裝成鮑魚的杏鮑菇,還是道道地地吃了鮑魚? 「滕先生,你剛才花了一萬多塊錢吃午餐耶!這是你平常的生活方式,還是紀念日才特別有的?」鍾語歡突然對暴發戶的生活形態興趣大增,因為要與暴發戶近距離相處的機會不是天天有,簡直可說千載難逢。 「這不是我平常的生活方式,卻也不是紀念日才會有的。」 「那是怎樣?我很認真的問,你卻亂回答。」 「我哪有亂回答?我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我想這樣就這樣,完全隨心之所至。明白了嗎?鍾小姐?」滕岳不疾不徐、不冷不熱的說。 「明白、明白。」鍾語歡連連點頭。她為了幾個錢整天操勞得半死,而暴發戶卻毫不需理由就一擲千金,隨心之所至咧! 好個隨心之所至啊!她也好想試試什麼叫做隨心之所至。 「怎麼?你嘴裡說明白,怎麼我覺得你好像很有意見?」滕岳雙手環抱在胸,站在她面前,一派優雅自然的風采令行人禁不住駐足仰望,在他帶著玩興意味的笑容裡,也儘是勾引人心的帥氣,而他的嗓音,就像低音鼓,即使跑遠了還是感受得到他的震撼力。 「我沒有意見,只是有點羨慕你的隨心之所至。」 「不用羨慕。今天我是你的超級幸運星,你可以跟我一樣隨心之所至,想幹嘛就幹嘛。」滕岳從皮夾裡掏出一張白金卡。「給你。」 「你的隨心之所至還真是霹靂!我很想拿,但是我不敢。何況,我找你不是因為你是花錢不眨眼的暴發戶,而是為了我的夢中情……」 「閉嘴!你又犯規囉。」滕岳將白金卡輕壓在她唇上,面不改色、面帶微笑的提出警告。 其實他的心裡面已經暗藏一把戒尺,這妞兒再不聽話,小心戒尺伺候。 「你……」鍾語歡抓住他的手腕欲將他手拿開,怎奈卻動不了。 「下次我就不會再用這張卡擋住你的嘴了,我還有別的東西更好用。現在,跟我說你會遵守規定,我是個很好商量的人。」滕岳笑意不減,卻讓人覺得異常森冷。 「我知道了!」鍾語歡的聲音從卡的後面逸出來。 「收下這張卡。」滕岳半命令著。 「是。」看來他出手闊綽,的確是很有暴發戶的風範,鍾語歡接受他的好意,但是她還是寧願與他多談談夢中情人。 不過,暫時不要談比較好,不然天曉得他會再拿什麼來擋她的嘴?她可不希望是一疊仟元鈔,錢再好,畢竟是臭的,她才不願美麗的嘴被鈔票給污染了。 「那麼現在,我們要去哪裡?總不會一直在大街上走吧,滕先生?」 天氣很熱,鍾語歡不想繼續在陽光下行走,而且他們已經不知不覺走入行色匆忙的人群中,空氣更加濕黏混濁。 她有些浮躁地看了他一眼,他卻安然自若,絲毫沒給艷陽惹煩。 「雖然今天是我的紀念日,不過你是我的花錢手,所以你想買什麼,我都會護送你去。」滕岳倒很有興趣試試這妞兒的消費能力。 花錢手!什麼新名詞?是新興行業嗎?那大家一定擠破頭要來當花錢手吧! 「你不會說真的吧?我成為你的花錢手?」鍾語歡驚異萬分,天底下真有白吃的午餐,將卡拿在手上的感覺都還不如聽到花錢手這個詞時來得震撼! 「卡你都收下了不是嗎?」滕岳挑了挑眉,反問。不過他倒挺喜歡她現在的表現,比起昨夜裡的夢幻和「脫俗」,是正常多了! 如果鍾語歡能像這樣正常一點,他會多留她幾天,做做伴。 「我真的可以用它?」鍾語歡呆呆的問,她的臉滿是困惑。 「要講幾遍?小學生教兩遍都懂了。」滕岳的好好先生形象在她面前真維持不住,她就是有本事考驗他的耐心。 「滕先生,你很愛生氣耶!從昨晚一見面,你就一直對我生氣!」鍾語歡終於抗議了,她是正正當當來索取願望的,他卻老是冷嘲熱諷沒誠意,還屢屢動怒發脾氣,教人忍無可忍。 言下之意,她倒覺得委屈囉?滕岳先是錯愕,接著就失笑了。她也不去打聽打聽,他滕岳的脾氣簡直好到蚊子叮他左臉,他連右臉都免費奉送給它吃個飽,還謝謝它下次再光臨咧! 「好,你既然說我愛生氣,那你就盡量別惹我生氣。現在廢話少說,你想去買什麼我帶你去。」滕岳決定接下來就讓她來證明,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愛生氣。 是嗎?真的可以買貴的東西…… 那……就決定要買「他」了! 「那我們去『秋夕』畫廊,我喜歡那畫廊裡的一幅畫很久了,可是價錢太貴,我實在沒有多餘的錢可以買。」希望「他」還沒有被買走。那幅畫裡的人物與她的夢中情人十分神似。 而夢中情人消失一個星期了,她只顧著找、顧著傷心,卻忽略她可以去畫廊,利用那幅畫「追戀」一下,現在無疑是擁有那幅畫的最佳時機。 「秋夕畫廊?你常去?」秋夕畫廊是他哥哥滕峰的朋友辛家興所經營,純粹玩票性質,主要為了提供一些有才華卻沒沒無聞的新生代畫家展售作品,基本上價位都不算高,所以滕岳不曉得鍾語歡看上的是哪幅畫,她說的太貴,到底是幾位數,貴到什麼程度? 「我只在前年跟朋友去過一次,因為畫廊離公司很遠,離我家更遠,所以平常沒有機會可以去……」鍾語歡還想詳細解釋她上班的地點到底離畫廊有多遠時,手掌突然被用力一抽,待她感覺清楚,她的手已被滕岳握在溫熱的大掌裡,而腳步已隨他的牽引被迫往前邁開。 「我告訴你,現在你離秋夕更遠了,因為秋夕已經搬到花蓮去了!」滕岳拉著她,疾步穿過稍嫌擁擠的人群,一面簡短地解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