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寄秋 > 賴上植物的女孩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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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寄秋 笑聲猶在眾人耳際,天地卻為之變色,就在祭典過後的第二天,多明尼加家的羊先躺下,接著是馬約家的豬,一家一家傳出慘不忍睹的災情。 是天災?或是人禍? 沒人能給個確切答案,只得等專家解剖檢驗,才能確切得知牲畜大量死亡的原因。 「哎,怎麼連維提家的馬也遭殃了,咱們這地方難道遭詛咒了不成,禍事一樁接著一樁,沒完沒了。」橫屍遍野,臭氣沖天。 「沙魯,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你少說一句。」大家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說風涼話。 沙魯右手插在口袋,不可一世地走來。「我哪有胡說,大家心裡都這麼想,只是沒說出口而已,怕下一個遭天譴的人是自己。」 死都死了還傷心個什麼勁,挖個洞埋了不就得了,一頭頭堆成山能看嗎?讓外人瞧了還以為星島是死亡之島,誰敢來此接洽生意。 「哪來天譴這回事,肯定是我們疏忽了,沒做好完善的牧草監控工作,才會導致一連串的不幸,你不要再危言聳聽了。」造成人心惶惶。 夏孜然正色地阻止他動搖牧民士氣,將過錯先歸咎於人為疏失上,不讓大家做過度聯想,把事情想弄得更糟。 「啐!艾莉亞,你這番鬼話是說給誰聽,想說服自己嗎?看看大家的表情多驚慌,彷彿當年女神湖事件重演,沒人敢壯著膽子再把牛羊趕到你家的土地放牧。」 傳聞百年前的聖湖又稱鬼湖,湖底居住了成千上百的鬼魅,每逢月圓前後三天便會出外獵食,導致附近的居民一個個失蹤。當時,湖水是紅色的,還有人的頭顱浮在上面,陰氣甚重,鬼影幢幢,不時有人聽見啃骨頭的聲音。 這時,安塔莉亞女神出現了,她身著一襲水藍色長袍,手持冒火的寶劍,泅泳入湖勇斬群鬼,一具具骨肉腐爝的屍體才浮出水面。 自此以後,不再有居民莫名消失,鬼湖的湖水亦變得清澈見底。 由於持著聖劍的女神沉入湖中,七彩虹光久久不散,湖面平靜得如一面鏡子,因此鬼湖改名聖湖,也有人叫她女神湖。 聽說當年被鬼所食的人多達一萬,所以至今仍是人們心中最恐懼的一則傳說。 「沙魯,你若想幫忙我會很歡迎,但請別製造恐慌,在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以前,你說這些沒有根據的話想做什麼?」 想引起恐慌的嗎? 暴力是不好的行為,夏孜然默念著,提醒自己別跟他一樣喜歡使用暴力——即使她真的很想一拳打歪他的嘴巴。 經過幾日的休養和治療,被打成豬頭的沙魯已恢復平時的帥氣,雖然俊俏的臉還有一點腫漲和瘀青,但若不仔細瞧是瞧不出的。 不過他的態度絲毫不見改變,依然盛氣凌人地不把牧民當一回事,口氣狂妄不知死活,讓一向以和為貴的東方佳人都忍不住要發火。 「你呀!瞎忙也沒用,反正牲畜都死了一大半,你那一大片土地空著也沒用,乾脆轉到我名下讓我幫你經營,好過你坐吃山空淨養一堆廢物。」他拐了個彎,想的還是夏家的家產。 沙魯的話一出,立刻引來牧民怨恨的瞪視,但他一點也不在意,只當他們是一群連吠也不敢吠的狗。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要娶我。」她無奈地輕歎,年輕的肩膀頓感沉重。 他笑得好不得意。「娶你是我從小立下的志願,你呀!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對象了,早點嫁給我,大家都輕鬆。」 「無可救藥。」夏孜然搖搖頭,心裡暗罵他白目。 「咦?你說什麼?」沙魯湊近她身邊,想聽清楚她的嘀嘀咕咕。 她朝天翻了翻白眼,很不客氣地往他引以為傲的挺鼻一拍。「你的手不痛了吧?」 「我的手……」他頓了一下,雙眼立即驚懼地一瞇。「他呢?被大象壓死了嗎?」 一提到差點還他手廢掉的男人,餘悸猶存的沙魯馬上和她拉開距離,兩眼飄忽地看向四周,生怕自己的手真被折斷。 其實那天他的手只是短暫失去功能,儘管他後來上醫院照X光,醫生居然告訴他,他的骨頭既沒斷也未移位,完好如新。 他不信,於是上網去查有關東方武術的一切,這才猜想這是失傳已久的中國技藝——點穴,而他的手臂果然在十個小時後回復原狀,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呃,我不曉得。」剛剛還和她在一起,一轉眼就不見了。 些許失落浮現在夏孜然臉上,她發現司徒五月要找她很容易,無論她躲到哪一棵大樹下沉思,他都有辦法立即找到她,並取笑她絕不是玩捉迷藏的高手。 相反的,如果她一時興起想找他,卻是怎麼也找不著,就算她的大樹朋友們指點迷津,他也彷彿總是比她快一步離開。 她喜歡他,甚至可以說已經愛上他,兩人還差點發生關係,但是她的心還是很不安,因為她完全不瞭解這個謎樣的男人。 「哈,我告訴你他在哪裡吧,他最近迷上肯尼家的阿伊莎,我常看見他們在樹林裡幽會。」嘿,他少了一個情敵。 「阿伊莎?」星島最美麗的黃金女孩。 擁有一頭金髮的阿伊莎是少見的美人胚子,蜂腰翹臀身材豐滿,夢幻曲線凹凸有致,優美的長腿讓人看得目不轉睛,美得像一尊惹火的芭比娃娃。 但她的男女關係很淫亂,十三歲就立志要睡遍全世界最優秀的男人,而她也真的和不少名人交往過,自曝自己不能一天沒有男人,否則就會像失去水份的花朵一樣乾枯而死。 據保守估計,二十三歲的她起碼和上百名男人有過關係,甚至還把健壯的園丁養在房裡,以免她有需要時找不到男人發洩。 「你也知道阿伊莎對男人的殺傷力有多大,只要讓她看上眼,誰也跑不掉。」 他也曾跟她有過一段美妙的夏日時光,不過阿伊莎玩玩即可,不適合當妻子,畢竟她隨時都有可能送一頂綠帽給她的男人戴。 「他不會的……」嘴上這麼說,夏孜然卻感到胸口陣陣抽痛,讓她非常不舒服。 「除非他不是男人。」送到嘴邊的肥肉豈有不吃的道理。 身材惹火的美女衣服一脫,有哪個男人不往前撲,一口先吃了再說。 「他……」咦,他幾時來的? 「你知道證明是男人的方法有幾種嗎?我不介意示範給你看。」呵,敢在這扇風點火,他還真有種。 「什麼……」 聽見略帶冷意的低音,沙魯驚愕地一轉身,眼前才閃過司徒五月噙笑的面孔, 下一秒鐘整個身子便離地一飛—— 只見他頭下腳上成倒立狀,栽入剛堆成山的馬糞中。 ☆ ☆ ☆ ☆ ☆ ☆ ☆ ☆ ☆ ☆ ☆ ☆ ☆ ☆ 飯可以多吃,話最好少說,說人是非者將來下地獄可是會被拔舌頭的。 司徒五月十分「仁慈」地踩過剛從馬糞中抬起頭的,讓沙魯四肢干劃像只溺水的鴨子。 龍門女兒最多情,龍門男子最專情,這是舉世皆知的事,現在他竟然敢造謠生事誣陷龍門五行之水使者,死上千次也不足為惜。 阿伊莎·肯尼的確常藉故纏著他,一副愛慕已久的模樣,可他不想引起誤會總是極力避開她,一瞧見她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便敏捷地迅速一閃,等她走遠才現身,哪來幽會之說?這王八蛋卻硬是要將他抹黑。 「月,你……有點暴力。」掩著面,她有些不忍心見童年玩伴在糞堆裡……游泳。 「呵呵,這是練習拋鐵球,人家自願讓我練習,我怎麼好意思拒絕呢!」他說得好真誠,手一攬便將她帶開「案發現場」。 「但也太過份了點,他好歹是個人……」這樣做太殘忍了,沙魯一定會記恨。 司徒五月頭一低,覆住她殷紅小口。「不把他當人看待不就得了。」 「嗄?」不當人看?夏孜然的表情完全呆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在背後道人長短非常不道德,你不會和他同流合污,把我這塊白布給染黑了吧?」他的笑看來謙雅有禮,卻給人一種很重的壓迫感. 呵……我的小孜然,你要是敢懷疑我的「貞操」有失,我馬上就地證明清白,你得考慮仔細再回答,畢竟我真的是和平主義的擁護者,不崇尚暴力。 「呃,這……我……」她乾笑地避開他懾人黑瞳,心虛得想拿個紙袋蓋頭。 「你是人不是布,我染不黑。」 讓太陽曬才有可能黑成木炭。 「不要裝作不懂我的暗喻,現在抬起頭看著我的唇,我一字一字讀給你看。」有疙瘩要先切除,有暗瘡要一口氣挖掉,留久了會成宿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