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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呂希晨(晨希) 仇愛失控地直吼他的名字,卻換回一記結實的耳光,他出手之快讓她來不及穩住自己的重心跌倒在地。 暇疵!他說\"暇疵\"?!她憤恨地瞪著李斯。 他要她痛苦,如果能看見她流下脆弱、羞恥、名之為\"眼淚\"的液體,他會更開心。別人的痛苦——尤其是眼前這個頑劣不羈、全身反骨的女人,她的痛苦絕對會是他的快樂! \"你以為之前要求你做的事是為了什麼?\"冰冷的問句直丟向仍倒地不起的仇愛。\"一切都是為了對付索靖而做的訓練罷了。\" 為了對付索靖所做的訓練?之前她自以為是的任務只是訓練? \"你是我訓練用來對付索靖的狗,在咬住他之前必須讓他對你放下戒心,學些奉承勾引男人的技巧只是為了讓你方便接近他,事實證明即使他知道你的身份還是任你在靖城來去自如,不是嗎?\" \"你……\" 他竟將她比喻為狗! \"不過,想讓他鬆懈防備還是需一些時間和技巧。\"陰鷙的狠笑是李斯向來輕鬆自若的表情。\"迪夫。\" \"是。\" \"多送她幾道傷,幾道會讓索靖心疼的傷。\"陰鷙的殘酷在看見她聽聞自己所言而慘白的臉色後更加喜悅。\"我要她用苦肉計讓索靖迷上她。\" \"是。\"迪夫拿起掛在腰間的皮鞭,緩步走向她。 \"李斯·佛藍多!\"他竟然這樣對她! \"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送上門,仇愛。\"他似笑非笑同情她的模樣更令人覺得猙獰。\"別忘了,這是我幫你除去美西兩大企業集團的代價。\" \"代價……\" 被迪夫架起身的仇愛茫然重複他話裡最後兩個字。 代價……什麼代價才能還清她欠他的? 李斯冷酷地笑道:\"要索靖那種男人迷上女人,這個女人勢必要付出代價。\"她的臉色更慘白了,真有趣。 \"付出…-代價…\" 不!了悟到他所指為何,仇愛刷白最後一絲血色。 李斯卻凶殘地再添一筆,語氣愉悅。 \"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她不要知道!不要—— \"是一顆破舊不堪像垃圾一樣廉價的心。\"他毫不留情地點明。\"仇愛,你正好有這麼一顆心。\" 不、不要—— \"如果你不先交出心,依索靖的個性,他不會讓自己迷上你。\" 不—— ★ ★ ★ 仇愛拖著搖搖晃晃的身子跟跑地緩步於街頭,被像包垃圾似地丟出黑帝斯大門後,她恍若無主遊魂似地飄蕩在悶熱的午後街頭,雙臂彼此交抱的動作牽引背後另一波的疼痛,火辣地從背部直刺心臟,好痛! 原來……李斯是這樣利用她的……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為什麼李斯硬強迫她學會勾引男人的技巧,才知道為什麼要她以那種方式對付每一個要她對付的男人。 原來,全是為了對付索靖……他對她的訓練是為了對付索靖! 他逼迫她自我作賤不是為了還債,而是為了訓練一顆對付索靖的棋子!對付索靖才是能讓她擺脫掉他人情的唯一方式。 不!她不容許他這麼對她!不!痛得幾乎快暈眩的腦子倏地為之清醒。 她要逃!對,一定要逃!逃到哪兒都可以,就是不能再待在拉斯維加斯。她要逃離李斯、逃離黑帝斯、逃開這份人情債、逃離那個叫索靖的男人。她要…逃! \"為什麼……為什麼……\" 她暗啞地低喃。為什麼她所遇到的男人全是一個樣?一古腦兒地只想利用她,不管原因為何,都是在利用她。 她不能再執著於還債,不能再固執於信諾。她告訴自己:她絕不會拿一顆心去犧牲好讓李斯得到索靖——絕不! 她之所以會到李斯面前承認自己的失敗為的就是避開危險,避開——愛上索靖的危險,又怎可能因為這樣而繼續接受這份任務。 所以——她要逃,一定要逃。 她瞭解自己,知道自己心中有一道牆,可以將全世界的情愛阻擋於牆外,因為這道牆很堅固,所以她從來不怕它會有垮的一天。她一直以為沒有任何東西,甚至是人,能擊潰這道牆;至少,在她未接觸索靖之前她是這麼想的。 她的牆是冰封的,是沒有溫度的,不管是誰都無法融化她一絲一毫。索靖沒有足以融化她的高溫,卻有擊垮冰牆的破壞力,吮吻她醜陋的背是其一,強迫她卸下一向厭惡的脂粉是其一,逼她穿上足以自慚的衣著亦是其一—— 他,從頭到尾沒有對她顯露一絲柔情,卻狠狠敲下她心中冰牆一角。 聰明的女人知道她的天敵是什麼,也知道要怎麼避開。他就是她的天敵,所以她要避開,而唯一能自保的方法就是逃。 一思及此,腳下的步伐更是加快許多,她完全無視日陽趨烈的荼毒,渾然忘記背上新增的痛楚,滿心念著的就是要逃!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回自己的住處收拾行李,然後是丟下什麼狗屁承諾離開拉斯維加斯、離開美國,就算得住在南極才能讓自己安全她也甘心。 \"仇小姐!\" 奉命到靖城手下各家賭場巡視的科林一回頭,隔著透明玻璃窗看見的景象就是仇愛搖搖晃晃的模樣。 他飛奔而出,只來得及抓住她胳臂,接住她下墜的身子。 \"仇小姐!\" ★ ★ ★ 逃?她要逃到哪裡。去?又為什麼要逃? 索靖緊凝著嚴肅具魄力的劍眉,陰鷙的琥珀色左瞳緊盯趴在他床上、背部裸露裹滿傷藥的仇愛。 這女人——就算昏迷發高燒,嘴巴還是一樣念個不停!口口聲聲咕噥的就是\"逃\"這個字!她是要逃什麼鬼?索靖向來漠然的脾氣首次因為耳裡充斥噪音而爆出不耐煩的火氣。 且這房內除了倒在床上的仇愛外就只有他,滿肚子的脾氣不知該向誰發才好。 \"科林!\"他按下對講機,找到遷怒對象。\"那個庸醫說她什麼時候會醒?\" \"老、老闆?\"乍然聽到主子的暴怒吼聲,科林只有傻\"耳\"的份。\"您、您說什麼?\" \"該死!我問她什麼時候會醒?\"他真正要問的是她到底想逃什麼!逃離黑帝斯還是—— \"老闆,醫生說她新傷加舊傷而且傷口受到感染因而發燒,會昏睡也是正常,您如果累了,我——\" \"你以為我會讓你碰她?\" 索靖沒耐性到極點,反而變得語氣冰冷。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喀的一聲,他話末說完,索靖已把對講機關上斷絕通訊,害他來不及說出\"我的意思是請私人看護來照顧她。這一句話。 索靖將對講機丟在一旁,兩條修長的腿交疊,雙臂交叉環胸,落座在床邊的椅子上,直瞧著昏睡的仇愛。 她這一身傷會是誰打的他心裡有數,但原因呢?她回黑帝斯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逃……我要逃……要逃……不回來……不再回來……\"仇愛口中不停夢囈的仍是斷斷續續的句子。 \"笨蛋!\"明知道對一個昏迷者說話也聰明不到哪裡去,他仍然選擇開口自言自語:\"這種身子能逃到哪兒去?連床都下不了還想逃,蠢女人。\" \"我……不是狗…不是狗……\" 狗?索靖緊鎖濃眉,傾身向她。 \"誰說你是狗?是李斯那混帳嗎?\" \"不……我不是…\"高燒不退的仇愛壓根聽不見他的聲音,嘴巴仍然無意識地唸唸有詞:\"不是…垃圾……我不、不是……\" 垃圾?\"誰又說你是垃圾!\"該死,李斯·佛藍多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仇愛,你給我醒過來說清楚!誰當你是狗、是垃圾?仇愛!\"心中的怒意燎燒直上,他扳起含糊夢囈的仇愛前後搖晃。\"仇愛,給我醒過來說清楚。仇愛!\" \"不……別打我,不要打我,不要——\"一聲厲聲的痛呼出口,被強扳起的身子立時疲軟地往後仰去。索靖倏然鬆手,手上、臂上的濕濡與湧上的腥甜氣味令他不得不找回對講機。 \"科林,帶醫生上來。\" ★ ★ ★ 她似乎睡了好久好久—— 無意識地嚶嚀一聲,用力眨了眨酸澀的眼皮才睜開眼。一睜眼,仇愛懊惱地低聲呻吟,巴望自己沒有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