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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夕煙 尹天慈回到自己的院落。 她無力也無心對顧大魁發脾氣,她只想靜一靜,思考以後該怎麼辦。 她深深的歎口氣。她只是一個掛名的二少奶奶,卻給家裡添了這麼大的麻煩,她還有什麼顏面在這個家裡繼續待下去? 一萬五千兩……如果算上另外那兩萬兩的話,她一輩子也賺不回來呀!她陷入深深的苦惱之中。 就在剛才,她突然意識到另一件麻煩的事情,因為從宋祥風的話中,她判斷出宋府好像還不知道宮令培給過她兩萬兩銀子的事。 如果禪風知道這兩萬兩之後會怎麼想?他會不會認為她當初並不是中了宮令培一家人的奸計,而是為錢才嫁到宋府的? 就算這點他不介意,那麼她給家裡惹了這等大麻煩,他也可能把她轟出家門;就算他不轟她走,宋老爺和宋夫人也一定會趕她走的。 天呀,不管怎麼想,她接下來的命運一定是被趕出家門! 與其被趕出家門還不如自己主動滾蛋;對,她還是識趣一點比較好。 尹天慈無精打采的離開房間,向宋祥風的別院走去,在離開這裡之前,她還有些事情要對他解釋…… ☆ ☆ ☆ ☆ ☆ ☆ ☆ ☆ ☆ ☆ ☆ ☆ ☆ ☆ 尹天慈背起小小的行囊,裡面只有來宋府時穿的那件可笑的紅嫁衣。 月色淒迷,她在庭院中繞來繞去,就是捨不得離開;可她沒臉繼續留在這裡,走,是唯一的辦法。 只有等她湊齊一萬五千兩之後再回來了。 視線落在宋禪風的房間,她無奈的歎氣,心繫千里之外的他。在這裡她有過苦惱、有過不甘,但也有過甜蜜……這份濃濃的甜蜜是他給予的,讓她那未識情愛的心嘗到悸動與甘甜。 可現在,她就要告別這裡了。 二十歲這年春,她糊里糊塗地嫁入曾經妄想過的名門。 二十歲這年夏,她恍恍惚惚地愛上一個沒有理由可以愛的男人。 二十歲這年秋,她滿懷悲愁地離開這個已深植心底的男人。 二十歲這年冬呢?也許她在獨自寂寞著。 還是走吧,禪風,不能等你回來了…… 尹天慈無聲無息地從別院的後門溜走。 整個庭院在清冷的月光下,淒淒靜靜。 ☆ ☆ ☆ ☆ ☆ ☆ ☆ ☆ ☆ ☆ ☆ ☆ ☆ ☆ 當宋禪風風塵僕僕地回到家之後,顧不得和家人打個照面,第一件事就是衝回自己的別院,尋找日夜思念的尹天慈。 可就在他邁進別院的那一刻,心頭卻隱約浮上一絲不安;別院內死氣沉沉的,只有樹葉沙沙作響,沒有她的一點氣息。 他推開她的房門,空蕩蕩的;奔向自己的房間,和他離開時一樣;又依次查看倉房、膳房和配藥房,她不在! 他不由得慌了。他不是叫她乖乖在家等他嗎?她到底去哪裡了? 「尹天慈,妳給我出來!」他焦急地大聲喊著,盲目的在各院落中尋找。 「二哥!」宋月風看到他來到自己這裡,不由得出聲喚他。 「看到天慈了嗎?」 「這個……」她吞吞吐吐。 「我問妳看到沒有?」宋禪風捺不住性子,急躁地低吼起來。 「二嫂她、她……」宋月風為難得不知該如何對二哥說。 「她怎麼了?」一想到她有可能遭到不測,他的心狠狠揪緊。 「她回家了。」她低聲下氣的說,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胡扯!如果她回家一定會給我留字條的,告訴我,她去哪裡了?」 看來天慈真的不在這裡,可她為什麼要離開呢? 他不在的這一個月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去問娘吧。」宋月風丟下他跑開了。 天呀,看來二哥又要發火了!她可不想當靶子,還是快快離開的好。 ☆ ☆ ☆ ☆ ☆ ☆ ☆ ☆ ☆ ☆ ☆ ☆ ☆ ☆ 去問娘?難道天慈和娘發生什麼不愉快了?宋禪風暗自思忖。 他雖然知道娘對她不是很友善,但都是為生活瑣事挑剔她;而她雖然倔了點,但絕不是那種會積怨的人。 那到底是……他不再亂猜,忐忑不安地去找宋夫人問個清楚。 「娘,天慈呢?」 宋禪風剛跨進大堂就發問,讓宋夫人不太高興;和兒子分別了一個月,哪知他一回來就找她問媳婦,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一旁也是剛回府的宋仁合奇怪的看著兒子,難道媳婦不在家嗎? 「走了。」宋夫人輕描淡寫的說。 「走了?」宋禪風和宋仁合異口同聲、瞠目結舌。 「她去哪裡?」宋禪風努力抑制怒火,咬牙擠出這幾個字。 「不知道,反正走了。」宋夫人佯裝一副不疼不癢的樣子喝起茶,其實內心不禁緊張起來。 「她到底是去哪裡?」這下宋禪風所有的焦急、擔心和怒火全都擰成一團爆發,不禁大吼起來。 「是妳把天慈趕走了?」宋仁合也忍不住質問。 「你們這對沒良心的父子,就知道吼我!」宋夫人委屈地道:「你們知不知道前幾天發生了什麼事?壞了宋家的名聲不說,還差點鬧出人命。」她有些誇大其辭的訴苦。 「發生什麼事了?」宋仁合感覺不太妙。 宋夫人用手絹沾沾眼角的眼淚,吸吸鼻子,便把前幾天常樂賭坊催債的事情一吐為快。 「之後天慈就趁夜離開了?」宋仁合聽完整件事情之後,心情凝重起來。 正如夫人說的那樣,發生那樣的事情的確對宋府不太好,但不管發生什麼事,天慈終究是宋家的兒媳婦,他們總要對她的安全負責。 「是啊。」宋夫人點點頭。 「她離開幾天了?」宋禪風這才開口,心裡依舊焦急,但現在他對尹天慈的偷溜非常生氣,難道她就不能等他回來之後一起解決事情嗎?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呀。 「五、六天了,聽祥風說,那之後天慈主動和他說了很多咱們一直不知道的事情。」宋夫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什麼事情?」宋禪風皺眉,還有他不知道的事? 「笨兒子,你這個媳婦在嫁入咱們家之前就收了宮令培那老狐狸兩萬兩銀子,你們都不知道吧,是她自己說的。哼,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實在的姑娘,兒子,你呀……」宋夫人刻薄地道。 「別說了,該死!」宋禪風怒氣沖沖的咒罵,接著奪門而出。 他的心又是怒又是疼,娘的這番話令他難受,當初宮令培那封信上並沒有提過兩萬兩銀子的事情。 他不願相信她和宮令培之間有過交易,可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個交易,而且這也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一想到尹天慈對自己的感情建立在金錢之上,宋禪風的心又酸又疼,彷彿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被活生生的扯開。 她曾說過她喜歡他,可那是真心的嗎?她對他的每一個笑容、每一次關心、每一個親吻都是真心的嗎? 在南下的這一個月中,他每天都想她,希望能快點回到她身邊抱抱她、親親她;可是她想過他嗎?會不會他這一走她反而輕鬆下來? 現在,他的思緒亂極了,他不知該怎麼做…… 放棄她,他不捨也不願;去找她,然後問問她到底愛不愛他?可他不敢……不敢聽她的答案。 宋禪風鎖上別院大門,把自己反鎖在房間中,獨自靜靜思索。 曾經,宮碧凝走了,他不想去追,因為她把他的心傷透了、碾碎了;現在,天慈也走了,他卻不能原諒。 她不能就這樣不聲不響地帶著他的心偷偷溜走,他不甘心呀! 宋禪風抬起左手撫上冰涼的臉,擦過漸濕的眼角…… ☆ ☆ ☆ ☆ ☆ ☆ ☆ ☆ ☆ ☆ ☆ ☆ ☆ ☆ 「哎呀,苗苗姐,稍微輕一點啦!」尹天慈裸著背趴在床上,忍受背部擦傷的疼痛。 「對不起,弄疼妳了。天慈,妳真的不再回去了?」苗苗輕手輕腳的為她擦藥。 幾天前,天慈還真把她嚇一跳,竟然三更半夜跑到她家裡,說要借住一陣,還說一定要保密,對任何人都不能說。 當瞭解事情的經過之後,她終於明白她為什麼不回平樂村,而是來同和村投靠她,因為她不肯讓家人和劉籬擔心她。 「現在只能這樣,我要把錢還給人家。」尹天慈歎氣,欠這麼一大筆錢,可怎麼是好啊?「苗苗姐,這陣子給妳和大娘添麻煩了,對不起,等我想到辦法就搬走。」 「傻妹子,哪裡的話,我娘看到妳來她也很高興呢;不過妳去曹家幫扛米,哪裡吃得消?那可都是男人幹的活兒啊,妳看看,背部磨破了。」苗苗輕輕為她吹乾背上的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