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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綠痕 與她所盤算的,幾乎一字不差……如意默然地瞧著眼前這個簡直像是會讀心術的男人。 「你爹留給你的嫁妝,還有那位門人所給的聘金,已被你的婢女八月全數盜走了是不?」在她東山再起之前,那筆龐大的嫁妝,應當是會被她打算拿來當離開此處的盤纏。 他也未免太可怕了吧?浴厄他也知道?如意愈想就愈覺得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與她約在哪兒會合?」步青雲在為她斟了一杯後,拿至她的面前,欣賞著她面上千變萬化的表情,「京外四線官道六線民道,皆已在我令下設下檢口,若我沒料錯的話,她應當會在民道上被左剛的人手給攔下。」左剛這回要是再逮不到人,他就等著被連降三級好了。 一手搶過那杯喜酒灌下肚後,酒意加上怒氣,令如意的雙頰變得更加桃紅艷麗。 「我不得不承認,你是我生平踢到的第一塊鐵板。」早知道她就不來這裡送什麼折子和動他的歪腦筋了,如今這等後果,實在是遠遠超出她的想像。 「我早說過,你不會永遠如意的。」步青雲得意地在她喝空的酒杯裡,再次為她斟滿烈酒。 如意二話不說地又喝了一杯,並伸出杯子示意他繼續倒。 「娶我對你有何好處?」這是她最納悶的一點,至今她還是想不通,他倆之間的賭局,有必要鬧到連人生大事也都攪和進去嗎? 「若我沒記錯的話,我記得我曾向你示愛過。」故意灌她酒的步青雲,慇勤地再為她斟上一杯,並徐徐替她複習記憶。 「除了那之外呢?」回想起那回他露骨又直接的示愛,如意連忙再喝完一杯鎮定情緒。 「因我的心眼很小,生性又特愛記仇。」已經倒空了一瓶酒的他,再接再厲地又拿來一瓶。 「所以?」她黛眉微挑,這一回是直接把整瓶酒給拿過去。 「既然你惹上了我,因此,我也只有順天應人,好讓我不寂寞些。」樂得看她以酒澆愁的步青雲,在她喝空那瓶酒時,心情甚好地捧來她發燙的面頰,賞了她一記深深的熱吻。 也許是是她醉了大半,或是遭美酒給催化,他這回的吻,嘗起來格外甜蜜和火辣,在他將雙唇撒離時,她竟覺得有點意猶未盡,還滿想……再多嘗個幾回? 「你可知道,要犯七出之罪,對我來說有多簡單嗎?」他以為,以他那種怪命格和打死不服輸的性格,能夠消受得起他的人……這年頭滿街都是嗎?她才不要當頭一個。 他有恃無恐,盯著她的紅唇愉快地再吻她一記,並在她還沒回過神時,低聲在她耳邊道。 「那妳可知道,要我休妻,對我來說是件多麻煩的事嗎?」她以為,能夠待在他身邊,又不會被他給剋死,且還能讓他找到一堆樂子的女人……這年頭很容易找嗎? 早就被他知道耳朵是她弱點的如意,在他拿掉她的耳環,開始啃吮起她的耳垂時,忍著癢,一個勁地往旁邊縮著身子,他舔舔唇,索性直接撲上去咬起她另一邊的耳朵。 「別過來……」被半壓在床上,幾乎是手腳並用,四肢全抵著他的如意,很努力抵抗他那套老讓她定力不足的迷情大法。 「恕難從命。」他可不想浪費大好的洞房花燭夜,獨自一個人去睡什麼書房。 「我叫你別過來!」用力推開他的如意,差點一腳將他給踹走。 驚險避過那一腳後,步青雲乾脆整個人俯在她身上,以身子壓住她,低首在她的眉心印下一記吻,再慢條斯理地將她發上的金簪一根根抽走,幫她將一頭青絲自束縛中解放出來後,他的眼神不復半點笑鬧之情,款款凝視著她的眼眸。 「你……當真想要我走?」他動也不動,只是把唇懸在她的唇上問。 每次硬的不成他就來軟的……如意已經開始討厭自己這等吃軟不吃硬的壞性格了。 她沒好氣地問:「你知不知道,人生大事是不能兒戲的?」整個人被他的體溫籠罩住,她有些飄飄然。 「當然。」他狡黠地朝她眨著眼,「不然你以為,我為何非你不娶?」 歎了口長氣後,面對眼前自動送上門來的美男男色,如意總覺得,再不把他吃下腹,似乎就太對不起已經虧本虧了好幾回的自己了……當下她伸出兩臂環住他的頸項,在他訝異的目光下,先是柔柔地吻上他的唇,在他打算投入時,她再不客氣地在他唇上咬上一口。 一手撫著嘴角的步青雲,在她笑揚起嘴角時,邊幫她解開礙事的喜服,邊在她耳邊慫恿。 「你想不想過個與眾不同的人生?」 她懷疑地睨向他,「有多與眾不同?」 「你想怎麼著,那就怎麼著。」他很大方,難得願意任她勒索。 為了他的這句承諾,如意結結實實地考慮了許久,就在他等得快不耐煩時,她壞壞地瞥向他。 「例如……折騰你的下半輩子?」他不會以為,銀票的事,她會就這麼算了吧?她這人同他一般,也是很記仇的。 他很樂於接受她的再次挑戰,「有何不可?」 ※※ 被折騰的人到底是誰? 經過一夜的折騰,直至晌午才醒來的如意,張開眼時,那個以虐待她為樂的步青雲已不在她的身旁。 「也不手下留情點……」差點下不了床的如意,皺著一張臉,動作慢吞吞地穿起被他扔得七零八落的衣衫。 「小姐,妳醒了?」聽見她喃喃自語的八月,伸手拉開床帳,在她手腳還不太靈活時,捧來一套新衣幫她穿上。 一點也不意外八月會出現在此處的她,只是在八月替她穿妥了衣裳後,坐在床上回想昨夜步青雲同她說了些什麼。 「你被捉來這的?」她原本還指望左剛能失職一回的,看樣子,在有過讓整座山寨山賊跑掉的經驗後,左剛這回很努力地雪恥給步青雲看。 「是的……」 「在民道上?」有空她乾脆建議步青雲改行去當算命的算了。 「對……」她就連吞月城城門都還沒踏出去,便被一群捕快給攔下,然後直接打包火速被送至天字一號房的客房安置。 「步青雲沒克著你吧?」見識過步青雲有多麼克性堅強的她,在前些天聽說了御史大夫已駕鶴西歸的消息後,頗為擔心的她,抬起八月的下巴左看右看,再將她從頭到腳檢查一遍。 八月笑笑地拍著胸口要她安心,「我沒事,連見了姑爺兩回都還活得好好的。」 可能是在她家小姐身邊待太多年的緣故吧,說不定小姐福氣也分了些給她。 她笑得出來,如意可笑不出來。 算他狠,逮了個八月,分明就是想將八月當成人質,她想,那三百兩現銀還有嫁妝跟聘金,應當也都全數被步青雲給沒收了,眼下的她,是無財又無勢,背後的靠山更沒有步青雲的來得硬,再加上……一想到昨晚的洞房花燭夜,她想著想著就開始臉紅。 「小姐,這個千里侯,似乎不好對付。」八月不明所以地瞧著她紅透半邊天的臉龐。 「……這還用你說?」她本人昨夜已親自體驗過了。 那個男人平常到底是把那些教人消受不了的魅力藏哪去了?她現下是全身酸痛,像是骨頭全都散了過後再重新組合過一回,再加上昨夜他比上回來得更加的賣力,這叫她要怎麼忘掉他啊? 尤其他還做了那些、那些……相當難以啟齒之事,老天,她光是想想就覺得有股熱氣直往她的頭頂上衝,她要是再全盤仔細回想昨夜所有的細節的話,她的頂上八成會冒出煙。 就在如意一徑地不願回想,卻偏偏愈想愈清楚時,習以為常的八月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小姐?」哇啊,她究竟是想到了些什麼,怎麼臉紅得跟柿子一樣? 「啊?」很勉強才將自己從旖旎的幻想王國拉回來的如意,一手掩著口鼻,很怕她想著想著鼻血就會噴出來。 「姑爺究竟對你做了何事?」八月湊上前,好奇地以指戳戳她。 「這你就別問了……」哪壺不開提哪壺?滿面紅霞的如意,只是尷尬地一手推開她好奇的臉龐,不想大清早就討論那些會讓她太過上火的問題。 渾身酸痛到很想哀哀叫的如意,動作緩慢地下了床,走至一旁自她府上帶過來的衣箱裡,翻出一件件衣裳,順道還去外廳搜括了一些步青雲擺著好看、卻是價值不菲的古玩。 「小姐,你在做什麼?」在她拎著一大包戰利品回房時,八月納悶地看著她那偷自家夫婿東西的行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