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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樓采凝 好好跟她說,要她休息她不聽,就非得耍性子,弄得又要延遲幾許時候才能到達江南。 「木頭,你生氣了?」她張大眼,靈燦的雙眼眨呀眨地盯著他。 方轆挑弄柴枝,瞬間泛起幾許星芒,就如同他的眼神一般詭異。 「又不說話了?唉……好無聊喔!」歐陽敏兒伸了個懶腰,肚子突然咕嚕嚕的叫了兩聲,但她還沒開口,一個烤過的窩窩頭就已遞到她眼前。 「呃……你怎麼知道我餓了?」她笑著接過手,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看時間也知道,快趁熱吃吧!」方轆別過頭,專心地加著柴枝。 「唔……好好吃喔!」歐陽敏兒咬了口,又舔舔唇,這單純的模樣道盡了這顆已經乾硬的窩窩頭的「美味」!方轆不懂,這個連狗都不理的東西,哪有這麼好吃?看樣子她對吃並不太挑剔。 「我白天氣得就走,根本忘了要帶乾糧,幸好你記得。」歐陽敏兒大口咬著。 「我也沒帶。」他直說了。 「什麼?那這個窩窩頭是……」她咀嚼的動作突然一頓。 「是從妳包袱裡掉出來的,就這麼兩個。」 「我的包袱……天!那是我來這的時候放在包袱裡的,已經好幾天了!」難怪……難怪這麼硬。 「我剛嘗過,還沒壞,況且那種東西本來就可以久放,只是會變硬而已。」他依然面無表情地說著。 「唉,沒關係,反正也沒得吃了。」她拿起剩下的一半又繼續咬了起來。 其實也不是她對吃不挑剔,如果換作任何人,在逃婚兩年多的日子裡得經常餐風露宿,也定會像她這樣,只要東西能吃,已是天大的恩賜。 「妳第二個缺點就是性子太硬、不聽勸。」他挑眉瞪著她。 「哦!」歐陽敏兒噘起小嘴,不以為意地笑說:「我的個性就是這樣,這個是改不過來的。」 「既然如此,那妳又何必知道自己的缺點?」他還以為她想改掉這些不好的習慣,看來他是太看得起她了。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們會那麼討厭我。」她撇嘴一笑,「但這並不保證我一定會改,再說我歐陽敏兒絕不會為了討好某個人而改變,除非……」 方轆瞧這丫頭彎起嘴角,那詭譎的笑容掛在她唇邊,看起來就像是種陰謀。 「除非什麼?」就像他不該護送她回去的道理一樣,方轆明知不該問,卻還是問出口。 「除非你也會為哪個女人改變自己,嘻嘻……」就因為她知道他這種死都不改的悶葫蘆個性,歐陽敏兒才敢對他這麼說。 方轆臉色一變,神情轉為僵硬,主動轉了話題,「夜晚不適合趕路,現在離天亮還早,妳再睡一下吧!」 「呵!就會撇開話題。」歐陽敏兒吊了下白眼,接著又望了他一會兒,直見他還在那加柴火、撥火星,於是問:「你怎麼不睡呢?」 「妳先睡。」他連抬眼看她一下都沒。 「不要,我要你先睡,否則我怎麼知道我睡了之後,你會不會對我怎麼樣?」她俏皮地對他眨眨眼,跟著爬到他腿邊抽過他手中的枯枝,「我來替代你,放心吧!我絕不會睡著,也不會把火給弄熄了。」 「表小姐!」方轆一愣。 「你快睡,如果你累壞了,我可沒法照顧你。」見他仍是動也不動的,她立刻撲向他,推他到一旁。 方轆本不想讓開,可見她不知輕重的老毛病又來了,只好住旁邊一閃,但他仍未躺下,只是閉上眼睛盤著腿打坐,「想不想聽聽妳第三個缺點?」 「沒想到才不到一天,我已經被你說出這麼多缺點了。」她聳聳肩,攤手一笑,「好吧!也不差這一點,你快說。」 「妳第三個缺點就是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他張開眸,看著她那天真中帶著淘氣的甜美笑臉。 「身為女人的自覺?」她一臉疑惑。 歐陽府中有十個孩子,歐陽敏兒是老么,也是唯一的女兒。因此,她可說是從小在男人國中長大,對於什麼是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她是非常茫然,甚至連一絲絲的概念都少得可憐。 「對,妳是女人、我是男人,以後要記住這點。」他極有耐性地教著她這些觀念,「不只是我,只要是男人,妳都該保持距離。」 「你的意思是說對表哥、還有那個該打的柳凊,我也要保持距離囉?」歐陽敏兒眼珠子輕轉地問道。 「沒錯。」唉!沒想到這丫頭對男女不同的知識是這麼低。 「如果我不保持距離呢?反正這些年不是一樣過來了。」這種簡單的道理,放在她腦中就變得非常複雜了。 「這是……」一面對她奇奇怪怪的疑問,方轆竟變得啞口無言。 唉……反正送她回去江南後,他與她就將永遠都沒有交集,他該說的大概也只有這樣了。 「是什麼?」她卻興致盎然地等著他接下的話。 「沒什麼,妳只要記得,無論是誰都一樣就對了。」說出這句話後,方轆便再次閉上眼,不再多言。 「可是……」歐陽敏兒好奇地還想多問些,卻見他已閉上眼不理人了。 怪男人,哪有人坐著睡覺的,他是在展示什麼怪異的絕招嗎? 看著眼前那點點星光,與跳躍的火花,歐陽敏兒竟在不知不覺中笑了,這一路上有他陪伴似乎也不錯。 ☆ ☆ ☆ ☆ ☆ ☆ ☆ ☆ ☆ ☆ ☆ ☆ ☆ ☆ 冬陽才剛露臉,空氣中彷彿已出現了絲絲溫暖的氣味。敏感的方轆張開眼所看見的,就是歐陽敏兒斜倚在牆邊打盹的模樣。瞧她在睡夢中還拿著木枝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著,好像這樣就代表她所說的「絕不會睡著,也不會把火給弄熄」的意思。 不過火還真的沒熄,但也只剩下殘餘的紅影……可見這丫頭還真的撐到天快亮了才忍不住睡去。 突然,她的小手又動了下,這感覺讓他心頭產生一股……彷似心疼的感覺,想她這兩年多來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逃婚的生活應該比現在還難熬,可她還是熬過來了,不過既然如此,她現在又為何要回去成那撈什子的親呢? 「哈……啾!」突然間,她打了個噴嚏,轉身又睡去。 方轆趕緊拿過她手上的木枝撥動那柴堆,趁還有熱氣,再將碎木屑放入,一點點的讓它繼續燃燒生熱。 瞬間,陰冷的洞內又暖和了起來,歐陽敏兒緊蹙的眉也漸漸放鬆了……但緊抱著身體的動作卻依然沒放開。 方轆見了,便褪下身上的獸皮大衣,為她蓋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不知是這大衣太沉了,還是上頭的毛皮味兒刺入她的鼻息,歐陽敏兒慢慢轉醒過來,「天,我又睡著了!」 「妳才睡了一會兒而已。」他淡淡的說。 「你……你把獸皮大衣給我蓋了?」她這才看見自己身上多了件重物。說它重,它還真是重,幸好她不用穿著它走路,但就不知方轆幹嘛弄一件這麼重的大衣,難道他不嫌礙手礙腳? 「誰教妳冷得發抖。」雖然方轆回答得很簡單,但歐陽敏兒心底卻微熱了起來。 回憶以往在家的時候,她是被九個哥哥和爹娘疼在手心裡的寶貝,但是一出歐陽府邸大門,所有人卻都當她是毒物、瘟疫,避之唯恐不及,今天方轆卻讓她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外人也會給她溫暖的。 「你快穿上吧!會冷的。」她用兩隻手,將重重的衣服「搬」給他。 方轆無所謂的接過手,簡單輕鬆的住自個兒身上一披,活像它是羽毛做的,連點兒重量都沒! 「妳睡夠了嗎?」他突地揚眉看向她,卻發現她正用一種與平時不太一樣的怪異眼神瞅著他。 「夠了。」她趕緊收回視線,笑著點點頭,指著那柴堆,「看,我都沒把火給弄熄了,它還燒得好旺喔!」 方轆唇角淡不見影的一勾,才說:「嗯,妳做到了。」 「耶!好棒。」她開心的跳了起來,但同時間肚子又叫了聲,這讓她難為情地抱著肚子,小聲問:「還有沒有窩窩頭?」 「沒了,今天我們到鎮上吃去。」他看看天色,「可以走了,否則下山後就只能吃午膳了。」 「好,那我們走吧!」但她隨即又摸摸臉,「我好想洗把臉。」 方轆正要把火給熄了,但一聽她這麼說,他便起身走到洞外,順口說了句,「等一下。」 歐陽敏兒好奇地跟在他後頭,就看見他找到一顆樹,上頭有著很大的果子,而也因為天寒地凍的,這大果子早已幹掉,只剩下堅硬的外殼。 方轆順手撿來一粒小石子朝它彈指一擊,就見它應聲掉落,方轆將它接在手心上,然後在歐陽敏兒張口結舌下,一個手刀把它劈成兩半,將裡頭用雪水掏洗乾淨,再裝滿雪,拿回洞穴裡吊在火上頭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