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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玄小佛 「幾天沒見你,是不是又窩到韓梅那兒去了? 怎麼樣,滋味不錯是不是?一個離了婚、又偷了你錢的女人,我還不知道你是個喜歡刺激的男人呢!」 羅平斜看著佩華,吊兒啷當的神情消失了,他看著四周的同事,強壓著的嗓門,卻仍較平日高出一度:「有必要告訴你的,不用你四處打聽,我會讓你知道,難道你要我像個勤務兵,二十四小時報告行蹤?」 「你心虛了是不是?」 佩華仍是低著頭。「否則你可以坦蕩蕩的不需要那麼大的嗓門。」 「我是窩在韓梅那兒,剛才還從她那兒來。」 羅平才跨出步又走回來,丟下一句話:「你那些口是心非的文章,下筆留點德,別騙死天下女人,呆頭呆腦的被你耍得團團轉。」 「小方,下了班到我那兒喝啤酒,有事跟你商量。」 佩華叫了叫坐前面的小方。 小方無可奈何的聳聳肩。「好吧,我這個既無老婆,又沒女朋友好混的人,反正閒著就是供人差遣。」 佩華一整天都是無情無緒的,她不是那種男朋友多認識一個女孩就緊張到坐立不安的女人,只是羅平這次太不尋常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人才走到家門口,就已經看到小方等在那兒了。 「你可準時呀!」 佩華關了門,一邊叨叨絮絮的講著羅平和他調查出的韓梅。 「呵!如果真像你說的,羅平這小子可以送到情報局去訓練了。」 「那個女人長得什麼樣子?」 佩華問。 「實在沒印象了,月台人那麼多,好像……,瘦瘦小小,長得……,噯,記不得啦,當時我根本就沒注意,何況隔了那麼長一段時間!」 佩華飲了一口啤酒,望了望小方。「——我想見見那個叫韓梅的女人你覺得怎麼樣!我感覺得出來羅平最近愈來愈……」 「你十三點加二百五。」 小方不以為然的將空啤酒罐一扔。「難怪羅平說你寫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我是羅平,遇到那種女孩,我也會出一臂之力,這種醋吃起來有味道是不!你毛病不輕呀!」 小方站起來。「我不提供意見,到時候出問題,我這個肩膀呀,扛照相機差強人意,扛羅平那張罵人的狗嘴,嘿!心有餘而力不足,我走了,謝謝你的啤酒囉!」 小方自己帶上門。佩華飲了一口啤酒,續跌入沉思。 萍萍無精打采的坐在石階上。韓梅正要走過去,秀玲笑容滿面的已先走到萍萍面前。 「萍萍,怎麼回事呀你?看到媽媽一點笑容都沒有?」 萍萍站起來,望了韓梅一眼。 韓梅靠近秀玲,輕聲帶著微笑:「——我可以到旁邊跟你講幾句話嗎?」秀玲困疑的看了看萍萍,跟著韓梅到一邊。 秀玲有些急慮地先開口:「韓老師,萍萍發生什麼事嗎?」 「……我想我是不該問,但是從我帶領這個家以來,萍萍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 韓梅猶豫了片刻,望了望坐在石階的萍萍,再望秀玲。「——萍萍的爸爸……」 韓梅的話沒有說完,林秀玲的臉已變了色。 「韓老師,我知道你非常愛這些孩子,不過,有關萍萍的事,請韓老師不要插手關心。」說完,一把拉起女兒,頭也不回的走了。 韓梅卻似一下籠罩在愁緒中,望著萍萍那瘦小、頻頻回首,委屈含怨的面龐。 「嗨!韓梅,在等誰呀?幹嘛發呆站在那兒?」 莉奇從屋裡走了出來。 韓梅淡淡笑笑。「我正要帶他們兩個出去。」 韓梅才說完,卻看到羅平自遠而近兜滿一臉陽光的笑,走了過來。 莉奇調侃道:「原來是在等心上人呀!」 「韓梅,」 羅平歪個腦袋,望了望莉奇。「假日沒出去約會呀?」 「約會?」 莉奇嬌憨的叉著腰瞪羅平一眼,再看看韓梅。「向我示威呀?」 羅平嘻笑著轉向韓梅,突然他的臉色有抹不敢置信的訝然,看著韓梅身後的女孩。「佩華?」 佩華表情冷靜,望了望韓梅、莉奇,再望羅平,故顯風度的,勉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 表情開朗的莉奇,變為疑惑。 「羅平,這位小姐是……?」 羅平尚未回答,董明昌又出現了。羅平、明昌互相驚訝,彼此顯得有點尷尬。 「董先生!」韓梅低低的招呼一聲。明昌表情恢復正常,看了看佩華,再望韓梅,滿面笑容。 「這麼巧,都在這湊齊了,韓梅——」 明昌看了看四周的人。「在這講話方便嗎?」 「都是好朋友,沒關係的,董先生找我是……?」 「正農……他希望你回去,他……」 明昌話沒說完,羅平大聲反對:「韓梅是條狗嗎?不准!」 所有人都愣住了,佩華醋意,莉奇迷惑,明昌不解的看羅平,韓梅發愣。 韓梅望著明昌,兀愣不解。佩華冷靜地望羅平和韓梅。 「媽媽!這個人是誰呀?」 寶兒問。 韓梅像甦醒一樣,望向莉奇。「莉奇!麻煩你帶寶兒和小強離開一下……我有點事。」 「韓梅!……我不會為那個怪老頭來勉強你。」 董明昌說著望了望羅平的表情。「我只是替他帶話。他說他——活得很孤單,琪琪死了一段時間了,他身邊沒有人,年紀又大……」 話沒說完,羅平大聲的打斷:「你不必帶話! 他當他是誰呀?叫走就走!叫來就來!你傳話給他,便宜的事他都佔盡了,將來能落個好死,已經是老天抬愛了!」 董明昌微惑的望羅平,韓梅更是感激中帶著不解的望羅平。羅平猛一望佩華,表情有些不自在。 佩華努力保持平靜。「你們談,我先走。」 說完,轉身走了。羅平望了眼佩華的背影,再望著韓梅片刻,轉頭離去。 韓梅兀自站著,好一會兒才轉向董明昌。「那個女孩是……?」 「羅平的女朋友。」 韓梅神情透出隱約的悵然,即刻,又恢復了正常。「……董先生,正農……」 董明昌憐惜的望望韓梅,苦笑搖頭。「跟他幾十年老朋友了,又不想不把他的意思帶到。不過,我不鼓勵這件事。……韓梅,你自己想想清楚。」 萍萍面無笑容,惱悶的坐在秀玲簡陋的屋子裡。 秀玲抽著煙,表情透出不悅。「不要再跟媽媽吵這件事。」 萍萍抬頭望著母親,倔強地說:「可是他真的是我爸爸。」 秀玲不滿地大聲喝斤:「萍萍!媽媽再說最後一遍,你爸爸死了!你聽清楚,你爸爸死了!死了好幾年了!」 萍萍大聲反駁:「他經常到育幼院來看我,他說他是爸爸!」 「你要我揍你是不是!又不是三歲孩子,人家說是爸爸你就認定那個人是爸爸,你不要惹媽生氣,這件事不准再談了!」 萍萍賭氣的坐在床上,不看秀玲。秀玲又點了根煙。吸了兩口,平靜、溫和地走到床邊。「萍萍!媽媽不喜歡胡思亂想的孩子,乖乖在育幼院過段時間,等媽媽把一些事情處理完了,媽媽就把你接回來。」 萍萍帶些不滿的疑問:「媽!為什麼你送我到育幼院,到第二年才開始每個禮拜來接我?那一年你去哪裡?」 秀玲煩躁的說:「你要問幾次呀!以後禮拜天也別接你出來了。囉哩囉嗦的!」 電話鈴響,秀玲不耐煩的站起來。「喂!沒心情跟你扯啦!」看了萍萍一眼,皺眉。 「請你搞清楚點,一個禮拜,就給我女兒一天,你拿金子砸我也辦不到,客人又怎麼樣?叫他去死啦!」 說完,用力將電話摔了出去。 「媽!給你的電話——,男生還是女生——?」 秀玲神色疲倦而不耐的喝斥:「你有完沒完? 接個電話你也要問?」 「誰是客人?為什麼叫他去死?」 萍萍又問。 佩華拿過羅平的煙,點了根。 羅平皺皺眉一把把煙搶了過來。「哪根筋傷到啦?」 佩華又點了根。「沒抽過,好玩!」 「你看看你那德性,上輩子一定是煙槍投胎的,什麼樣子嘛!」 「從大學開始,我好像就沒有一個動作你看是順眼的。」 羅平用夾煙的手,指了指佩華。「做個吹毛求疵的女人,她的快樂就失去一半了!喂!這句話可是你自己在專欄裡寫的,不要老打自己耳光好不好?」 「我不會!也不要做這種女人。所以,今天要跟你好好談談。」 「別浪費時間了,你要談什麼我知道。韓梅,沒錯吧?」 「韓梅快比你媽重要了,你現在又多了一個掛在心裡的媽。」 羅平突然站起來,煙一熄,往外走。 「羅平!請你站住!」 羅平不高興又不耐煩的回過頭。 「我黎佩華在你羅平心裡到底有沒有份量?」 羅平轉過身,從口袋裡掏出錢,往桌上一扔。 「去買個秤,有沒有份量,你自己去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