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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堯堯 她剛剛的不置可否等同於默認,此刻他心中正燃燒著熊熊的烈火,恨不得拿把刀子把那個男人給殺了。 「喬先生,苻蘋叫我出來跟你說。」 小金一走進客廳,就被他的表情給嚇到了。看來事情不是普通的大條。 想到這全是壬安惹的禍,她不禁忐忑起來。「喬先生,我想你誤會了,壬安是我的兒子,不是她……」 他打斷她: 「壬安叫她媽咪,她也承認壬安是她的兒子,事實擺在眼前,妳不必替她掩飾。」 「你聽嘛。苻蘋是乾媽,我才是壬安的親媽。這樣你懂嗎……」小金急忙說。 「乾媽?」他愣住了,他怎麼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她給他沖了杯熱茶,然後坐到他對面。 等他喝了口茶,她才說: 「我和苻蘋念同一間高職,她讀美工,我讀美容美發,我們是蹺課的時候在公車上認識的。高一剛開學不久我就發現自己懷孕了,那個男人有老婆有小孩。」 她暫停了一會,才又繼續說下去: 「過程就不必說太多了,結果就是我把孩子生下來,一個人撫養他長大。這期間苻蘋一直給我精神鼓勵和物質支援。她認壬安當乾兒子,對他的疼愛比我還多,有時候我甚至懷疑誰才是他的親媽。」 他咕嚕灌下整杯熱茶,苦澀的味道在齒頰問回甘,而熱力在身體裡逐漸擴散,連臉都紅了。 她見他臉色緩和了,乘機追問:「喬先生,我想問你,你和苻蘋曾經有過一段是不是?」 「可以這樣說。」 「那她右眼角的那道疤跟你有關嘍?」她期待著他的答案。 「沒錯。她是為了我而受傷的。為什麼問?」 「哈,這就是了。」 小金的手掌用力拍在大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因為那道疤,她錯失了很多化妝品的廣告。我建議她去做雷射除疤,可是她偏不要,她說疤是她和某人之間僅存的聯繫,我猜這個某人應該就是你吧。」 他靜靜的坐著,讓熱茶在胃裡擴散開來,不斷釋放出悸動的分子,直到苻蘋的聲音傳來。 「小金,壬安有點鼻塞,妳注意冷氣別開太冷,再不好就得去看醫生了。」 「知道了,媽咪。妳快走吧,妳的阿娜答等很久了啦。」小金笑著把她推向風邑。 他站起來拉著苻蘋的手,一邊問道: 「小金,改天我想再帶壬安出去玩可以嗎?」 「當然可以嘍,要追苻蘋就得先從她兒子身上下手。」她看到苻蘋臉上的紅霞,笑得更開心了。 「多謝妳的教戰守則。」他告辭。 上了車,苻蘋戒慎恐懼的觀察著他的臉色,看他已經不再生氣了,她才敢小聲的問: 「喂,不生氣了吧?」 「以後不准戲弄我,聽到沒?」他裝出嚴厲的樣子警告她。 「好啦,誰知道你發起脾氣那麼可怕,嚇死人了。」她餘悸猶存。 「我不常發脾氣,除非那是我真正在意的事。」 說完,他突然領悟了—— 他發那麼大的脾氣都是因為太在意她,他無法忍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即使那已經是過去式。 承認吧,喬風邑,你明明還愛著她的。 車停在雄關大樓前面,她對他揮揮手、開門下車。 「等等!」 他衝動的叫住她,然後很快的開門下車,來到她面前。 她下明白他要做什麼,只好仰起頭看著他。 她的臉龐暴露在路燈下,眼角的疤痕顯得異常清晰,那是他們之間的聯繫呵。 他撫摸著它,感覺不到皮膚的突起,只感覺到內心的澎湃。 「幸福……」 他輕喚她,然後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吻住了她。 她的唇仍如記憶中那般柔軟,她的反應仍如夢境中那樣羞澀,啊,原來他始終不曾忘懷。 他情不自禁地加深這個吻,直到她閉上星樣的眼眸、直到她的手繞上他的脖子、直到她的身體貼住了他。 他們進入渾然忘我的境界,以至於沒有聽見快門的「卡擦」聲,也沒有看見瞬間一亮的閃光燈。 第七章 真相大白 「我不管,伯母,您要為我作主啊!」 姝鈴一早就來到喬氏董事長辦公室,見到敏華就大哭了起來。 「怎麼回事?姝鈴,有話好好講,不要這樣。」 敏華皺起了眉頭。這女孩怎麼這麼不識大體?沒看到她正在和傅士佑談公事嗎? 「伯母,您看今天的報紙。風邑他——」還沒說完就又哭了。 敏華接過報紙一看,哇!好大的篇幅—— 名模苻蘋與帥哥街燈下熱吻。 她拿起老花眼鏡讀個仔細。 苻蘋?不認識。 但那帥哥……肯定是風邑不會錯。 這孩子! 她生氣了。 「簡直胡鬧!風邑什麼時候和這模特兒認識的?」 「都怪我帶風邑去看服裝秀,可是我哪知道他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 姝鈴瞇起雙眼,露出憤恨的表情。 「這個狐狸精專門勾引大企業的小開,我哥就差點栽在她手下。外面對她的評價很差,她的八卦緋聞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真是糟糕。風邑怎麼會和這種女人發展成這樣?」 聽完姝鈴的話,敏華緊張得在辦公室裡踱起步來。 她是要兒子回來接管喬氏企業,可不是要他回來和狐狸精瞎搞胡搞的。 傅士佑怕她想太多,連忙提醒她: 「敏華,傳言未必是真,千萬不要有先入為主的觀念,把風邑找來問清楚再說。」 敏華想想也對,馬上撳了桌上的對講機。 「風邑,我要見你。」 幾分鐘後,當風邑一進來,瞧見滿臉淚痕的姝鈴時他心裡就有數了。 也好,遲早要攤牌的。 「風邑,那是你嗎?」 敏華把報紙遞給他。 他看了看照片,連文字敘述都懶得讀,就抬起頭說: 「是我沒錯。」 「伯母,我不想活了啦!」姝鈴又開始呼天搶地。 「給我一個解釋!」 敏華氣極,半是痛心兒子的不成材,半是厭煩姝鈴的動輒哭鬧。 「媽,先清場好嗎?」他不耐煩的看著滿臉淚痕、如喪考妣的姝鈴。 「我又不是外人!」 姝鈴停止哭號,跳起來大聲抗議,並沒有察覺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張大花臉。 她沒想到自己用心計較的結果,竟是被當成了外人,這叫她如何忍得了氣吞得了聲! 「我只和妳吃過一次飯、看過兩次服裝秀,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承諾,甚至連手都沒牽過,這樣難道不算外人?」 風邑面無表情的陳述著事實,更讓她掛下住面子。 她咬牙切齒的說: 「喬風邑,你曾經說過有機會也要試試劈腿,還說什麼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哼!我早該知道你是個花心大蘿蔔,算我認錯人了!」 然後她連聲招呼都沒打,就氣沖沖的走了。 她一走,敏華便開始發飆: 「你倒是很有本事,竟然泡妞泡到上報了,你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們喬家出了你這個敗家子嗎……」 「敏華,先別發火,聽聽風邑怎麼說。」士佑忙著安撫她。 「媽、傅叔,苻蘋她——」風邑頓了下,像是要等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就是八年前的幸福。」 「幸福?誰啊?」 敏華先是一陣茫然,接著腦子陡地清朗起來。 她和士佑交換了個警覺的眼神,然後試探的問:「她不是在你出國之前就不見了嗎?」 「媽,您還記得她?」 風邑並沒有指望母親會對一個短暫存在的女孩留有印象,所以他感到十分的意外。 他解釋著說: 「這幾年我完全沒有她的消息,然而在我回國之後,發現她已經是個家喻戶曉的名模特兒。」 「她找上你,然後再度誘拐你……」敏華突然顯得非常激動,聲音大了起來。 「正好相反。是我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找到她的。」 他扼要的對母親和傅叔敘述了他無意間發現她、從而處心積慮尋找她的經過。 敏華聽完後不發一語,起身踱著方步,看來頗為焦躁不安。 傅士佑把她拉到一旁,兩人小聲交談著。 敏華時而搖頭時而點頭,臉色陰晴不定,風邑忍不住納悶起母親究竟是怎麼回事。 過了好久,她走到他面前站定,臉上有著背水一戰的神情。 「她……」敏華先是吞吞吐吐,後來乾脆豁出去了。「幸福可有告訴你當年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剛開始時她一見我就躲,連工作都不顧了,好像我是討債公司似的。後來是我保證不追問火災的事,她才願意見我。」 他的嘴角漾著微笑,一想起她,心裡就暖和了起來。 「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她猶豫著問兒子。 「我當然想。可是我怕因此而失去她。」他無比認真的說:「昨日已死,我寧願追求幸福的未來。」 「她是你的幸福,你確定嗎?」 「再確定不過。」 「無論真相如何,你都不會改變心意?」 「絕對不會。」 「如果媽反對呢?」 「媽,我才是自己的主人,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