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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廷宇 他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地說了—— 「我要結婚了。」說完的那一剎那,腦海閃過一個念頭,他希望跟他許下白頭到老諾言的人是顧謙萩,不是程旖旎。 話筒另一端的顧謙萩後腦如遭鈍器擊中似的,讓她一陣暈眩。這……這是怎麼回事?他要結婚了?他不是要等到滿二十九歲才能成家的嗎?不……這是騙人的,這一定是騙人的!她兩眼空洞地直視茫茫前方。 「喂?喂?謙萩,你怎麼了?說話啊!」馮玩是心急地喚著。 在馮玩是的呼喊下,顧謙萩稍稍恢復一些神智。 「新娘是旖旎吧?」聲音像是冷冰冰的機械聲般,毫無情感。 「你沒事吧?」他比較在意的是顧謙蔌前後迥然不一的對比。 「婚期訂在哪一天?」她的聲調依舊。 「下個月二十七號。」 「恭喜啊,祝你們永浴愛河、白頭到老,再見!」顧謙萩握話筒的那隻手不斷地抖動。 「等等,謙萩,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怎麼怪怪的?」他對於顧謙萩要死不活的聲音感到恐懼。 顧謙萩接下來的話再也聽不進了,彷彿世界的所有聲音全靜下來般,驀然整個人如沒了骨架的木偶,跌坐在地,手中的話筒順著手掌的斜度滑下,接著響起一聲脆響。 「原以為我已經把我對玩是的情感歸納好了,沒想到……那只是我在自欺欺人罷了……」她痛苦地自諷道。 接獲話筒傳來嘟聲的馮玩是,在得不到任何顧謙萩的回應,馬上從沙發上跳起,將手機丟還馮馨,著手脫下他一身拘謹的燕尾服就要衝出婚紗攝影店。 程旖旎原本以為這麼做一方面可以證明馮玩是對她的真心實意;另一方面還可以徹底杜絕顧謙萩的癡心妄想,看來她的如意算盤打得不夠精準。 第十章 程旖旎還沒發出聲,馮母就首當其衝:「你給我站住!你要去哪裡?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媽,您怎麼可以隨便羞辱人?」 「我羞辱她,她本身不檢點還敢說我羞辱她?年紀輕輕不學好,淨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廝混在一起,怎麼?難道我說錯了?」 「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裝!旖旎都已經全告訴我了,那女人肚子被人搞大,你這個呆子前陣子還陪她去醫院墮胎,混到連班都不上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他這下終於明白他母親為什麼原本對顧謙萩的好印象一夕間全改了觀。 他眼神凜冽地瞪向因謊言被拆穿而垂著頭的程旖旎,他先是一輕笑。 「原來如此,哼!」又一冷笑,搖頭道:「高招!高招!媽,您被騙了。」 「我被騙了?」馮母還搞不清楚狀況。「被誰騙了?」 程旖旎眼看馮玩是就要將她的謊言公佈,懼怕地捉住馮玩是的手臂哀求著:「玩是,我不是故意的,我這麼做是因為我愛你,我怕你被顧謙萩搶走,迫不得已才撒下這種謊言。」 「好個迫不得已!你真恐怖,我們的婚事就此打住,我不想娶一個腦裡儘是害人陰謀的妻子。」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那麼愛你,而且我們的喜帖也都寄出去了,難道你想讓伯父伯母丟臉嗎?」 「我寧可丟這個臉,也不會娶你!」馮玩是斬釘截鐵地回應。 「你——好!好,馮玩是,算你狠!」她放開他的手,陰冷地指著他的鼻尖說。 「遠不及你的卑鄙。」他反唇相譏。 完全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的馮母,困惑地看著兒子跟她未來的媳婦吵著嘴。 「你們到底在吵些什麼?」 「媽,您先術要著急,等一下一切就會明瞭的。」馮馨一臉神秘。 「可是你看他們快打起來的樣子,怎麼還叫我坐得住?」馮母就要起身。 馮馨又將母親壓回沙發上。「我說沒事就會沒事,只是您內定的媳婦沒有您想像中的好,而被您罵到不行的那個女人,極有可能是您未來的媳婦。」 「什麼?她想進門?想都別想!」馮母氣紅了臉。 「媽,先別太早下定論,看完這場戲後您再決定准不准她進門。」馮馨語帶玄機,聽得馮母霧煞煞。 「馮玩是!你就這麼不想娶我!」咬牙問。 「倘若你沒向我媽散播不良謠言的話,我還有可能會順著我媽的意思娶你。」 「是嗎!我看就算我沒向伯母散播不良謠言,你也是不會娶我的。」程旖旎愈說心中的醋意就愈洶湧翻騰。 馮玩是無話可說,因為她說對了。 「被我猜中了吧?」 「你到底還有什麼要問的?一次問完,不要跟我兜圈子了。」 「好,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程旖旎的眼淚這時淌了下來。 「對不起!我從頭到尾只是把你當成謙蔌的替代品而已。」他終於看清了。 「哈……」程旖旎突然歇斯底里地狂笑起來。「我終於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麼了。」 「我承認,我曾經試著想愛上你,可是你一次比一次過分的表現,讓我對你徹徹底底地失望了。」 「我認了,你走吧!」程旖旎背過身不看馮玩是,冷冰地低喃著:「那也要你走得了。」 就當馮玩是轉身要邁出店門時,程旖旎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下,拿起梳妝台上的剪刀,不要命地往自己的肚腹刺下,鮮紅的血馬上在潔白的禮服上渲染開來。 「啊——」四周的人見狀,隨即發出尖叫。 馮玩是被這陣尖叫喚住腳步,頭一回,就見到程旖旎手染腥紅、步伐蹣跚地朝他步步逼近。 馮玩是頓時嚇愣住,定在原地動彈不得,直到程旖旎走到他面前用她沾滿血的雙手抱住他,他才回過神。 「快放開你的手,讓我看看你的傷勢。」他小心翼翼想推開程旖旎,可是她卻抱得死緊。 「你不是要走嗎?不走啦?哈……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哈……」她的笑聲聽起來像鬼魅似的令人不寒而慄。 「旖旎!你在流血,你快放開你的手,你不放開我怎麼幫你止血?」他可以看到她的血愈流愈多。 「我才不會那麼笨,一放開你,你就會去找顧謙萩那個賤女人,就不會理我了……」她的手勁加重地抱住馮玩是的腰。 冰冷堅硬的剪刀刀柄因程旖旎的緊抱,順勢凹陷了他的肌膚,相對地,更加插入程旖旎的體內,她不要命的行為讓馮玩是驚恐不已。 「旖旎,我不會的。」這種情形教他如何走得開。 「你騙人!你一定會去找那個女人的!」程旖旎慌亂的眼神瞬間一變,變得充滿怨妒且陰邪。「怕了吧?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我會不計一切代價,包括我的生命!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我之前之所以會住院,並不是被我前任男友推下車,而是他不乖……他愛上了別的女人,他要和我分手,我為了懲罰他對我的始亂終棄……我要讓他後悔,所以我把車門一開——跳下車!而我現在也要讓你嘗嘗看拋棄我的下場,我要讓你後悔、讓你內疚,讓你聲敗名裂!哈……」她淒厲的笑聲裡彷彿隱藏著歹毒的詛咒般令人膽寒。 眾人聞言,莫不認為程旖旎瘋了。 此時馮母暗暗慶幸沒娶進這種媳婦,不然她往後的日子會如何愁雲慘霧是可想而知了。 程旖旎因為失血過多,意識逐步模糊,手勁也逐漸鬆懈下來;馮玩是趁此機將程旖旎抱住自己腰際的手拿開,讓她躺下,但她卻因此不停地掙扎著。 「快叫救護車!」馮玩是大聲命令道。 這時嚇傻的旁人才紛紛恢復神智,趕忙叫救護車去。 「玩恆,你來壓住她的肩膀。」他指示著站離他數步外的弟弟。 馮玩恆畏懼地走過去,依言壓住程旖旎的肩膀。他的眼神不小心對上程旖旎的眼神,差點讓他嚇軟了手,她的眼神像極了中國鬼片中穿著紅衣急欲尋仇的女厲鬼般恐怖。 「哥,你好了沒?」他好怕,手快不聽使喚了。 「好了。」他暫時用店員拿來的乾淨毛巾止住不停冒血的傷口。 「救護車來了!」馮馨叫道。 然後一群人七手八腳地把程旖旎抬上救護車送到醫院,這才撿回程旖旎這條小命。 * * * 後來他們通知了程旖旎的父母,又得知另一件驚人的消息,對於程旖旎這種自殘的行為已經不止是馮家人所知的這兩件而已。 自小只要她得不到的東西她就會毀了那樣東西,不然就以自殘的方式得到那樣東西,久而久之,只要是她得不到的東西,她就會用這兩種方式得到它。 「旖旎那孩子看起來是那麼善解人意,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可怕的心機,怪不得當初我去提親的時候,旖旎的父母一臉為難,我還以為他們是嫌我們的聘禮給得太少咧。」馮母感歎著。 「媽,人心是不可預測的,您就別想那麼多了。」馮馨一旁安慰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