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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洛瑤 「衣服穿這麼少,你不冷嗎?這個拿去披上!」 將一條薄毯像卷壽司似地團團圍在琉璃身上,並再三確定了包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沒有一處還漏,黑凜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無奈地抹了下臉,他明白自己的理智打從知道她已成年的那一刻開始,就陷入一種連自己也無法解釋的詭異掙扎。 原本將她視作小貓小狗般照料的責任心已然悄悄變質,開始渴望獨佔、產生不該有的慾念,整個人彷彿站在懸崖旁搖擺不定,只消一陣風掠過就會墜入萬劫不復之境。 「如果你真的那麼不想玩牌,我們也可以換個遊戲。」 覷著他像氣象圖般變化多端的臉色,琉璃咚咚咚地跳下床,旋即又拎著一袋物品跑回來。 「瞧,除了莎曼珊夫人送的撲克牌,莉莉夫人也送了我一盤西洋棋,還有珍妮絲小姐給的拼字塊、妮可妹妹借的XBOX遊戲機、艾瑪姐送的……」 看她將袋裡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獻寶,全是這幾天在船上認識的姐妹淘熱情贊助,黑凜才在心中詫異她結交朋友的功力,目光倏地被某樣東西鎖住。 「這是?!」拿起那只煙盒大小、包裝精美的紙盒,他俊眸微瞇、沉著臉地問道:「這玩意兒是誰送你的?」 「噢,這個啊!?對了,這是亞曼達夫人送的,她說這東西最適合新婚夫妻夜裡玩樂解悶增進情感,可上頭寫的全是德文我看不懂,你知道這要怎麼玩嗎?」疑惑地歪著腦袋瓜兒,琉璃像個天真好學生般認真地發問。 回想起亞曼達夫人送她這項禮物的時候,成熟嫵媚的臉龐掛著神秘兮兮的笑卻又不肯明說,害她好好奇呢。 「這個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瞪著手中的紙盒,黑凜當然知道這東西該怎麼「玩」。 那個該死的亞曼達夫人竟然教壞小孩,送了琉璃一整盒的情趣保險套——還螢光水果口味的! 「為什麼我不能知道?」 聽他這麼一說,她不服氣地追問。 「那個亞曼達不都說了,這是給新婚夫妻玩的東西,你用不著,沒收!」 「咦?怎麼這樣啦!」搶救不及,琉璃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隨手一扔,將那盒包裝精美的禮物給丟了。 「你幹麼把人家送我的東西丟掉?」她忍不住抗議。 「你又用不到,留著做什麼?」 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這小女人連保險套是幹麼用的都不知道,這麼捨不得是怎樣? 「現在用不到,但是等到以後結了婚就能派上用場啦!」琉璃雙手合十、眼神晶亮亮地說著,看來頗為期待。 可她這模樣映入黑凜瞳眸中,卻莫名引爆一肚子氣。 只要一想到未來將會有某個男人教導她「那玩意兒」的遊戲方法,他心頭的火就熊熊燒得劈哩啪啦響。 「少在那裡作白日夢了,你想嫁人還早得很咧。今晚睡不著是嗎?拿西洋棋來吧!」挽起衣袖,他決定借由棋盤上的廝殺冷靜一下自己的心緒。 「你要陪我下棋嗎?這個我還滿厲害的喔。」開心地搬來棋盤,琉璃不忘提醒他。 「是嗎?那還請你手下留情吶。」掀了掀唇角不甚認真地應道,黑凜壓根沒把她的警告放心上。 像她這款溫軟好欺負的性子,棋藝能強到哪兒? 原本黑凜內心是這麼想的,不過他很快就在對弈中領悟到—— 該死,這小女人還真是個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在棋盤上攻勢凌厲、防守嚴密,精準掌控局勢,儼然是個西洋棋高手,讓多年來不曾嘗到敗績的他連輸五盤……目前已有敗下第六局的心理準備。 他不都先言明要她手下留情嗎? 居然還這樣坑殺他,會不會太心狠手辣了點?! 就這樣,整個晚上陷在對弈苦戰中,黑凜完全無暇顧及先前的雜念,胸臆間燃燒的慾望早因戰局失利被人從頭到腳狠狠澆了盆冷水,這下只想盡全力維持住所剩無幾的男性尊嚴,千萬別丟人地讓琉璃再下一城啊! 第六章 「你的棋藝究竟是誰教你的?」 雖然兩人已平安順利地返抵倫敦,並搭上歐克維爾家族前來接應的私人轎車,黑凜對於自己連日來的敗陣猶是耿耿於懷。 接連幾個晚上,他們倆從一開始的西洋棋一路對戰廝殺到跳棋、圍棋、象棋,結果他居然全都以懸殊比數敗給眼前的小女人,這口氣要他怎麼嚥得下去? 「唔,不過是玩遊戲,你還那麼在意輸掉的事啊?」視線勉強從車窗外的風景轉回他身上,琉璃一擊命中要害。 「什、什麼輸掉?我不過是一時大意……」俊顏微微泛起窘意。 「一連大意了三個晚上、十七局比賽?」她眨眨眼,不太給面子地問。 被她一句話狠狠堵住嘴巴,黑凜鐵青了大半張俊顏,隱約可以聽見前座傳來司機悶笑的聲音。 笑什麼笑?乖乖開你的車去! 從後照鏡投給膽敢恥笑主子的司機一個必殺眼神,黑凜索性升起黑色玻璃帷幕隔絕司機的大耳朵,深吸口氣稍霽了下神色,這才又瞪向身旁對於傷了一顆脆弱男人心猶不自覺的琉璃。 「我只是好奇,你會玩的棋類還不少,是誰教你的?」他試探地問,心頭驀地浮現某個男人的名字。 她這一身的精湛棋藝,該不會是那個叫玄厲的男人教出來的吧?! 一想到這兒,黑凜的胸口就莫名煩悶起來,像是被人緊緊鉗住心臟,這感覺比看見稀世珍寶落入不識貨的銅臭商人手中更令他懊惱不悅、難以忍受。 「小時候,我媽媽教過我。」把玩著胸口的冰玉斷塊,她垂眸道。 「你母親?」這個意外的答案讓黑凜掀了掀眉,畢竟,他從未聽過她談起自身的事。 唯一知道的,是她母親和她一樣名為「琉璃」。 「嗯,在我很小的時候她有教過我,之後我就看棋譜自學,雖然能練習的對手有限,但我教出來的學生曾拿下法國西洋棋賽少年組冠軍,證明身為老師的我也不簡單唷!」一掃先前的低落,她眼神晶亮、與有榮焉地說著,尾巴都快翹起來了。 「你的學生?」瞇起黑眸,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啊,就是玄厲。」 果然,又是那傢伙! 「你別看玄厲老是冷著一張臉,做事又一板一眼,老成持重得像個老頭子,從前他可是聰穎可愛,個性也很乖巧溫和……」想起過往,琉璃唇畔帶著暖暖的笑。 可她陷入回憶中依戀不捨的模樣,看在黑凜眼裡就像紮在心頭的荊棘,正隨著她不斷開開闔闔訴說著其它男人優點的瑰色唇瓣,一字一句刺痛他的心,也攪亂他的思緒。 不想—— 不想再從她口中聽見別的男人的好! 不想見她唇畔的笑是為別的男人而生! 不想讓她的心被別的男人搶先進駐! 他只想全面獨佔她的眼、她的心,再也無法容忍其它男人的存在! 當黑凜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同時,唇,已然沾染上她的溫度,截去琉璃未竟的話語。 溫熱的、柔軟的,她唇瓣誘人的滋味像極清新甜美的茉莉花茶,讓他著迷於她生澀稚嫩的反應,卻又沉醉在那醺然的香甜氣息中,微恍了心神,難以自拔。 「唔?!」瞪圓了眼兒,琉璃為這突來的親暱襲吻怔住。 直到黑凜帶著濃厚男性氣息的濕熱唇瓣,極為不捨地緩緩撤離後,她還愣愣地直盯著他俊魅中帶著些狡笑的臉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嘿,你這表情是在誘惑我,再吻一次嗎?」俊眸微瞇,凝視著她芳唇微啟的怔忡模樣,他忍不住啞聲輕笑,猶帶濕氣的唇角勾出一抹滿意的弧度,先前的不快早因竊香成功一掃而空。 「你、你怎麼可以偷親我?」因他的調侃回了神,琉璃倏地漲紅了粉臉緊摀住唇,就怕他言出必行,當真再吻她一回。 「我這夜盜公爵連你整個人都偷出來了,不過是再竊一枚吻,算得了什麼?」 琉璃一副把他當成瘟疫避之唯恐不及的抗拒神色,教黑凜原本的好心情霎時化為烏有,兩道漂亮的劍眉重重擰了起來。 「再說,誰教你自己不躲開?」他好惡霸地哼了聲。 敢情這一切全是她的錯了? 琉璃瞪著眼前土匪似的男人,一時間又羞又赧的說不出半句話來,好半晌她才尋回自己的聲音。 「可是,這是我重要的初吻耶!居然就這樣隨隨便便被偷走了……」她忍不住含著兩泡眼淚委屈地抗議。 而且眼前惡霸偷香的男人居然說,這算不上什麼?好過份! 輕撫上自己殘留著她清甜氣息的唇,黑凜有些怔然。 剛剛——是她的初吻?! 他還以為……還以為她的初吻早給了那個叫玄厲的臭小子,沒想到自己竟是初次品嚐她誘人甜美的男人! 這項突來的認知,讓黑凜暗自竊喜不已,歡欣的情緒醞釀在胸臆間,好似香檳酒的氣泡不斷啵啵啵地向上直冒,就快要衝出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