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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林如是    


  「你到底想怎麼樣?」退了一步了,煩躁了。

  心一不定,便察覺不到那張充滿著男人魅的英俊臉上,那隱微的、一現即逝的絲縷笑意。

  「我可以進去嗎?」那般輕柔要求。

  夏莉安掙扎一下,還是不甘不願地咕噥一聲。

  沒明確拒絕,就是答應了。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她房間裡沒有多餘椅子,他指指床緣,得寸進尺。

  「不可以。」她脫口叫出來。瞪瞪他,自己坐在床上,把椅子讓給他。

  「謝謝。」

  長腿曲直,舒適的擺放;剪裁合宜的衣著,十分襯他的型,坐在那裡,簡直像雜誌彩頁裡名牌服飾的廣告。

  彩頁廣告裡的模特兒都凝著一雙深遂的眼望著你,不說話。胡公子也沒說話。

  「你幹麼不說話?」夏莉安忍不住。

  「妳沒讓我說話。」

  「那我叫你坐,你就坐;叫你站,你就站嗎?」她沒好氣。

  「妳希望我做什麼?」他反問。

  「做我奴隸算了!」因為心情不好,她乾脆胡說一通。

  他臉龐斜揚,俊眉一挑,唇角一勾。「黯然無奈」的面具掉了,暴露出一點一點「真面目」出來。

  知道自己失言,夏莉安微覺點窘,受不住他那樣看她。虛張聲勢,粗聲說:「好嘛,我知道自己說錯了,行不行?我只是隨便亂說,可以了吧?」

  誰知胡公子神色一斂,收住笑,聲音也沉了。

  「好啊。妳真要我當妳的奴隸,我就聽妳的。」目光炯炯,灼灼逼人,辨不清是認真或玩笑。

  是真?是假?是玩笑?

  「奴隸主」心臟猛然一跳。

  跳得劇烈,幾乎負荷不了。

  「我跟你說了,我只是隨便亂說,不要跟我開玩笑了。」竟不敢看視那灼灼逼人的目光。

  「誰說我在開玩笑了?」

  她猛然抬頭,吃驚訝愕,顰眉盯著他。

  一秒、兩秒、三秒……五秒……十秒……

  終於,那漂亮的唇角勾一勾,露出那要笑不笑的神態。

  「你這討厭的傢伙!」她抓起枕頭用力砸向他。

  他笑著接住。

  「妳知不知道妳剛剛那表情多好玩?」

  「你——」可惡!

  她隨手一抓,將被單砸丟向他。

  被單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撿起來。她氣不過,踢了他一腳。

  「啊!」卻沒站穩,腳跟反而一滑,往後栽下去。

  「小心!」他緊張叫出來,衝過去抱住她。

  身後是大床,根本不礙事。他亂了章法衝過去抱住她,反而抱著她雙雙倒在床上。

  他在上,她在下,結實壓著她。

  前五秒,還沒能反應過來;過了五秒,夏莉安「刷地」脹紅臉。

  「沒事吧?」胡公子「功力」高深,若無其事起身,若無其事將她拉起來。

  「死不了!」臉上充滿血讓她氣躁。莫名地心虛,不敢看著他。

  「妳臉紅了。」聲音居然帶笑。

  夏莉安猛然抬頭,惡狠地瞪他一眼,方纔的尷尬、狼狽感覺一下子掃開。

  「不行嗎?」簡直惡聲惡氣。

  「當然行,我怎麼敢說不行。」

  他又那一副要笑不笑的神態。夏莉安順順氣。不過不小心跌了一下,碰巧跟他跌在一塊,又碰巧是倒在床上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她又瞪他一眼,掉頭走出房間。

  那張英俊帶魅的臉又浮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跟了出去。

  第七章

  江川平居然主動打電話給她,約她出去,夏莉安但覺天要下紅雨了,歡欣的感覺並不那麼強烈,也沒有那麼興奮或高興。

  「江川平?」電話打來的時候,討人厭的胡氏公子正好在她家客廳上座,多事地探問。

  「嗯。」她愛答不答。

  「他約妳出去?」又一聲探問。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問東問西,這個傢伙有夠煩。

  「怎麼了?」她老爸從廚房出來。

  「江哥哥找小夏,小夏要去約會。」小武得意地大聲宣佈,不知道自己「窮攪和」。

  小鬼!胡家老小同樣討人厭。

  「爸,我出去一下。」

  雖然情緒平無波,並不那麼興奮,但多少還是有一絲期待吧。至於期待什麼,天曉得,模模糊糊。

  誰知,一到了,江川平居然說:「靜姐要我跟妳談談。」

  她不禁翻白眼,粗鄙說:「靜姨要你吃大便你也吃大便?」

  「妳——」他板起臉,又緩下來。「妳一定要用這種態度說話,非得吵架不可嗎?」

  「誰跟你吵架。」

  「那就平心靜氣好好談一談。」

  說她簡直白癡,居然還有那種模糊的期待。女人哪!她厭惡地暗罵自己蠢,無法不自嘲。

  「還談什麼?個性不合,不搭就是不搭,談到太平洋變沙漠也談不到一塊。再說,你本來也沒那個意思對不對?只是靜姨說,你就聽。」

  江川平也不否認。只是說:「我沒有跟張蓉蓉有什麼瓜葛。」

  算是解釋了什麼。

  事情因張蓉蓉而起,但張蓉蓉根本不是原因。

  「你當然不會跟她有什麼。你喜歡的是靜姨。」

  「我是喜歡靜姐沒錯,但——」

  「少跟我說這個喜歡不是那個喜歡什麼的。」夏莉安揮手打斷他。一開始他喜歡有意的就是她靜姨,所以他們怎麼也搭不到一起。

  他跟她見這幾次面,搞不好還是看在靜姨的面子上——啊!越想真是令人越嘔!

  「迅猛龍——」

  「不要那麼叫我。叫那麼親熱做什麼!」男人叫喚女人千奇百怪的綽號,也許有各種緣由,但女人聽在耳裡,多傾向把它解釋成親密的象徵。也許是嘲笑,便盲目地被解釋成曖昧。

  「什麼親熱了。我只是覺得妳像恐龍,跟我是不同類的。」男人就單純把它當作是異類,心裡那麼想而已。根本沒女人那等自動演繹,曖昧花一切的心思。

  「你是說我長得很醜?」豈有此理。

  「我沒那麼說。」

  「那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只是覺得多半女人看起來都像恐龍。」

  「那靜姨呢?」

  「她跟我同類。」

  也就是說,靜姨是「不一樣的」;而她,跟其他大半女人一樣,只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個。

  真叫人痛惡,卻又不能生氣。那是她靜姨。她難道要跟自己阿姨爭風吃醋?

  所以,只是悶哼一聲。

  江川平也沒道歉。道歉了就是心虛,可他一點都沒有那種感覺。

  「生氣了?」

  「要不然,你以為我會很高興嗎?」

  「因為我叫妳『迅猛龍』?」

  「你少——」

  「喲,小夏,居然碰到你們,真巧!」那個連說話都要笑不笑似的討厭傢伙突然從空氣中蹦出來。

  「胡律師。」江川平禮貌打個招呼。

  夏莉安光是瞪他。

  「你們慢慢聊,我不打擾了。」

  「不了,我醫院還有事,我得走了。」江川平起身,順手去取帳單。

  「我來就行。」胡大律師按住帳單。

  江川平也無所謂,點個頭,便離開。胡氏公子順勢,很自然地坐下來。

  「談判得怎麼樣?」笑得溢蜜。

  「你怎麼會來這裡?」夏莉安一點都不友善。沒好氣說:「就那麼巧!你該不會是偷偷跟蹤我來的吧?」

  「冤枉吶,大人。」胡公子喊冤。「我跟朋友約好見面談點事情。」

  「那你朋友呢?」她環顧四週一眼。

  「時間還沒到呢。」他動也不動。

  她懷疑地看看他。「你真的沒有跟蹤我?」

  「妳希望我是跟蹤妳來的嗎?」他反問,微傾傾頭,望著她。

  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

  「我管你是怎麼來的。」實在,口氣差,用詞不文雅,沒一點自覺。

  「要吃點東西嗎?聽說這裡的起士蛋糕不錯。」

  「他們不賣起士蛋糕。」

  「那嘗嘗巧克力蛋糕好了。」他面不改色。

  「我討厭巧克力。」

  「那就換草莓的。」

  「我也不喜歡草莓。」

  「要不,水果蛋糕怎麼樣?」他居然還笑,很有耐性。

  「今天不想吃水果蛋糕。」

  「藍莓的呢?抗氧化,對皮膚好。」

  「不喜歡。」

  他停住,望了她一會兒,突然傾身過去,靠向她。

  「那麼,妳喜歡什麼呢?小夏。」嗓音低而沉,收起那要笑不笑的表情,黑眼珠深沉,幾分蠱魅。

  夏莉安不防愣一下,心一悸。

  「我——」突然靠那麼近,害她一個措手不及,舌頭都打結了。

  「妳喜歡什麼?嗯?」這回他把語尾助詞放得低沉,悠悠蕩蕩,擾人心腸。

  「你不要靠這麼近好不好?」她一下子無法直視,避開他的黑眼眸。

  「怎麼了?」他懶懶似。嗓音更低更沉更蠱魅。

  忽然地,她便覺得呼吸困難。

  「可惡!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不懂妳在指什麼。」他沒笑,低沉的嗓音仍那樣悠蕩悠蕩,要蕩入她心窩。

  「還裝!你以為這樣看著我,我就會臉紅,就會呼吸困難是不是?故意這樣惡作劇,取笑我,對不對?」

  總把他做的一切,想到壞的方向。

  「妳又冤枉我了。」眸子一黯,多無奈似。

  「還在裝!」她瞪瞪他。「我知道你很有魅力、很迷人,行不行?可以了吧?」

  「妳真的這麼認為?」那眸子一亮,唇角一彎,笑意便流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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