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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四方宇 雪花由上方萬丈高的崖壁上空漫飄而落,一落入下方溫泉溪流,瞬被熱氣所融。 溪泉延引而出,週遭扶植梅樹開道,足踏精緻堆砌的玉石為階,拾步而上,舉目所見皆是雪白玉石雕成的樓台,另一端以綠茵鋪陳的曲坡,則以楓樹為景,溫熱氳漫的氣霧,襯得這座「雪玉樓台」有如雲中仙境。 此園臨至夏季則山澗泉意飛瀑,延千丈崖壁而下時,山泉之水奔散似煙雲清灑,中和下方溫熱溪泉,無論春夏秋冬,這座結合人工與自然的密園,冬暖夏涼,四季之景各見其趣。 在梅樹下,溪泉旁的臥榻上,優雅的身形悠枕而臥,一張閉眸養神的面容,清雅秀逸,平時像個名門少公子模樣端東冠起的發,此刻以緞穗繫帶隨興束於身後,不變的永遠是那一身淡雅衣袍。 來到身旁的氣息,看著這懶倚臥榻中的悠然身形,夕陽的輝彩些許落在那清靈的面容上,幾縷青絲微拂,淡淡的雲煙輕霧中,絕逸的身姿恍如幻影。 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靜靜看著一個人,細細瞧著那每一分光影流連在這身姿上的變化。 並非絕世之顏,更非妖嬈媚人的身段,卻總難掩神采中那份洒然脫俗,世上有何絕艷佳人他朱毓沒得手過,都不曾有這臥榻上的人令他如此迷惘。 「三皇子,」眸未張,輕淡的聲已從微抿的薄唇內傳出。「能否請你少用居高臨下的方式站在我身邊!」 「怎麼?少初愛弟對居高臨下有排拒感?」 明知眼前之人的性別,他卻喜歡帶著笑謔的口吻喚她為少初愛弟。 「沒法子,從小被個權勢一身的惡鬼皇子,差點害死一條小命後,我就討厭別人用這種神態在我身旁。」 緩緩睜開的眼瞳直接對上身旁那俯望者的視線。 「這是說你在害怕本皇子嗎?」朱毓掀著唇畔。「向來漫不在乎的少初愛弟也有害怕的事。」 「不屬於人的鬼鬼怪怪確實令人害怕。」她聳聳肩。 「愛弟這是指本皇子不是人!」朱毓坐到臥榻邊,單臂撐在她臉側,逼視的睨鎖住那張清雅俊顏。 「是人、非人,少初未習玄學之術,無法洞悉披著人皮的妖魔,算不算得上是人,只知對這些玩意兒,保持距離為妙。」迎視著他傾身俯來的犀凜視線,蘇少初回以幽默卻是話含諷意。 「少初愛弟,口舌之快,會令你吃更多苦。」朱毓意有所指的撫上她的面頰。「難得愛弟近來臉色甚佳。」 「這倒是,這幾天,少了三皇子您『持續』的關懷,確實滿補氣色的。」少吐幾口血,果然還是有差的。 她身上的毒患與傷勢,好多少?好幾成?全要看這位天家皇子的喜好,要是痊癒太快,犯了這天家皇子的脾氣,讓她連著幾天與吐血結緣,也不訝異。 朱毓緩緩扯揚唇角。「對愛弟你,本皇子現在最想要的,是觀賞你這衣服下的身體。」 對著他撫面而下的掌,來到頸項,繼而瞹昧的撫著那衣襟下微露的纖頸肌膚,蘇少初推開他的掌,只是淺淺勾唇。 「還記得三皇子曾說過,少初傷重昏迷時的身軀,您……熟悉得分毫不差。」以這人的淫威劣性,也該是如此。 「昏迷的身軀令人有為所欲為的樂趣,但本皇子更想對清醒的你,為所欲為。」 另一掌忽地攫握她的下顎,被迫仰首與他鼻眼相對,筆直望進那綻出殘芒的瞳采,蘇少初一慣那挑眉的淡笑。 「三皇子你遊遍男男女女的身體,少初的身體並不特別。」 「只要在你蘇少初身上,再平凡都是不平凡。」 再次撫上她的頸,卻慢慢游撫而下探入衣襟內,碰到衣內胸兜,開始了那指掌的摩撫,笑得一臉……色心大起。 「本皇子想看著愛弟你那向來冷靜自持的表情,染上情慾會是怎生模樣。」 這人當了一陣子君子,終於耐不住本性了嗎? 「三皇子,希望您別忘了與少初之間的賭注。」蘇少初既沒做推開的抗拒,卻也幾乎不見任何情緒波動,只是提醒地道。 「在你不頷首前,本皇子強迫了你便是輸了,欠你蘇少初一事。」 「若三皇子已打算認輸,那就請您滿足淫威之後放了少初,同時,別忘了,輸了少初,便是欠下少初一事。」 當初就是踩定這高傲至極的天家皇子,充滿佔有與征服的心態,以輸贏的賭注為自己下一道控制的界線。 「對你而言,付出身體,都比不過本皇子輸你一事?」 「既不能全身而退,就得做出取捨,或者……」蘇少初抱著作作夢也不錯的想法探問:「如果說三皇子您善心大起,願無條件放過少初,那少初定當感激於心,此恩此情,今生無以回報,來世,大家再商量。」 脫身後,九成九,她是不太想再與此人有任何糾葛,最好連面都少見,果然是今生難報。 「如果今天不是本皇子,是其他人,少初愛弟也會做這樣的取捨,付出身體為賭注?」不知為何,一股不悅在朱毓內心升起。 「這問題還真問得少初不知如何以對,畢竟逼少初至此的,不就是三皇子您!」 「本皇子如此疼愛我的少初愛弟,怎麼忍心做任何威逼之事呢?」探進她衣襟下的掌,開始推開她的外袍,一方香肩微露出,滑膩的肌膚更看出那份屬於女子的細緻。「為了讓愛弟你感受到本皇子對你細心照顧的心意,從今天起,本皇子親自陪伴愛弟你入浴療毒,好好呵護愛弟你這一身傷勢。」 為去掉身上魔希教的陰魎掌毒患,蘇少初每天必得在「子玉樓台」內,引「天泉地熱」之水的溫泉溪,泡上一個時辰。 「果然是令人……很想痛哭的心意,第一次少初感到盛情難承受。」也是頭一次蘇少初浮出苦笑。 「本皇子實在好奇,如果將你蘇少初徹底佔有,也不認這個賭注,不知愛弟你又能拿本皇子如何呢?」 朱毓俯首在那圓潤的肩上印下唇烙,明明沒有一般女子喜愛搽上身的香氣,他卻是聞到那屬於她獨有的淡淡體香,清幽的比艷香還要騷動他的心,正想再吻上那頸下的肌膚時,一絲鮮紅血點淌下,他一怔。 「三皇子,如果你想得到一具屍首供你取樂的話,可以一試。」 蘇少初不變的挑著唇畔之笑,唯見紅色血絲卻由她唇角淌下! 「少初不過身中毒患,不代表武功不存,自決該還有能力。」 朱毓瞇起凜銳之瞳。 「愛弟的回應讓本皇子不得不猜想,若本皇子真認輸,你又真的會守這場賭注。」他冷笑,早已清楚這場賭不過是她的拖延手段,既到手的獵物,就玩玩遊戲又何妨。「不能全身而退,就得做出取捨,不過是愛弟你的一場空話吧!」 「對三皇子空言何用,少初只是恨不守諾之人,更恨無情之性,三皇子您不巧有少初最厭惡的言行個性,落入你手中,既注定要面對一場無奈,我又討厭無謂的付出,來場代價的交易又如何?」 她從臥榻坐起身,不在乎那由肩上半滑落的衣袍,堅定的眸瞳看向朱毓。 「三皇子,請您記住,少初只讓認定的人碰我,不屬少初認定的人,碰了我,下場跟結果可別怨呀!」 那份眉宇問的氣勢,令朱毓有一瞬的怔住,既而大笑。 「有時候本皇子真懷疑,少初愛弟是膽識過人,還是認不清情況,究竟哪來的認知,讓你敢囂張的朝本皇子下警告!」 朱毓為她的話感到可笑的握住她的下顎。 「本皇子不得不提醒你,不是每回高估自己都有用的,自儘是無知者的行為,沒想到愛弟會做這種選擇,只可惜一個人想死,本皇子是不會攔阻的,真拿你的屍首取樂也是一個不錯的樂趣。」 從以前他獵取目標至今,三貞九烈以死相脅的太多了,適度的反抗他當樂子,過頭的,對方的一條命,或許在他享樂之後,是由他來結束,反正愛自找死路他就成全對方! 「愛弟,自決玩玩一兩回便罷,別惹本皇子不耐,將自己逼成絕路呀!」唉!還沒玩夠少初愛弟這一身性格與身體,多維持些樂趣吧! 「面對三皇子,少初絕不會讓自己走向絕路。」她揚眉以應。「不過是回報三皇子您這段時日的『照顧有加』,一盡善意的提醒。」 「真令人想知道愛弟賣些什麼關子呀?」他忽撫上她微蹙的雙眉,有感而發地歎。「只要看著本皇子,哪怕是微笑,你的眉目也總是帶著一絲冷色,彷彿對本皇子相當……不喜歡。」 他看得出這對眸瞳對他透出的神色,除了厭惡,似乎還有不一樣的情緒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