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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蘇慕 「你明知道這不一樣。」他被她的胡攪蠻纏搞得幾乎精疲力竭。 她閃動著明眸,眸中驟然閃現晶亮的光華,嫵媚的神情讓他不由得看傻了。 她突然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唇牢牢貼在他的唇上——強吻了他。 他如被施了魔法般定住,全身不能動,任由她靈巧火熱的小舌在他的唇中撩起一片令人天旋地轉的熱浪,大腦近乎一片空白。 這個吻長達有一分鐘之久,她才鬆開手,心滿意足地吁出一口氣,喃喃地道:「我終於吻到哥哥,今生無憾了。」她揚起臉,望著他依然還陷在迷茫震驚中的眼眸,柔聲的說:「這是我的初吻。哥哥似乎也是一樣的青澀。那些女孩子也不能讓哥哥動情嗎?」 楚懷玉木然地看著她,手指彷彿都在輕顫,吐出一句話:「冰兒,你真的是瘋了!」 她眸光一冷,推開他,倒退幾步,冷笑著,「就知道會嚇到你。你所能接納的愛畢竟還是有限的,真正受折磨的人是你,並不是我。看來我才是一切罪惡的根源,那好,我幫你解脫一切痛苦!」 她猛然轉身,像一隻美麗的飛蛾,義無反顧的投身於車海中。 他大叫一聲:「冰兒!」 跑過去已經遲了,一輛疾馳的車子在緊急煞車後依然將她撞飛幾米外。 鮮紅的血一下子從她的身體中噴湧出來,流了一地。 他跪在地上,抱起她,瘋狂的喊著她的名字,手足無措。這種心痛多年前他曾經體驗過,當時他發誓今生絕不讓她再遭遇第二次類似的打擊;然而他沒能守住自己的承諾。為什麼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一個失信的人? 她的意識還沒有完全喪失,勉力睜開眼望著他,唇邊露出一絲微笑。 「你會後悔嗎?」她含糊不清的問,用沾滿血的手撫摸他的臉頰,輕笑著,「這是我給你的烙印,這樣你就會永遠記得我了。」 瞬間,她的手無力的垂下,所有的意識都陷入迷離之中。 她是故意求死的,為的是讓他一生都能記住她。 如果她死了,今生絕不會有第二個女孩能在哥哥的心中佔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將他們分開了。 ☆ ☆ ☆ ☆ ☆ ☆ ☆ ☆ ☆ ☆ ☆ ☆ ☆ ☆ 然而,楚懷冰的心願沒有實現,她在昏迷一周後清醒過來。 病床前,楚懷玉已消瘦了許多,以往的風采都被憔悴的神色所替代,似乎受傷的人不是楚懷冰,而是他。 看到楚懷冰清醒過來,他並沒有欣喜若狂,只是握著她的手,輕聲說:「你需要休息,暫時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想,一切等你好了再說。」 楚懷冰默默的望著他。 她從他平靜的面容上,似乎察覺到某種令她不安的情緒。所以即使睡去,她都牢牢抓住他的手:彷彿一放手,他便會永遠消失在眼前。 數月後,楚懷冰痊癒回到美國。 一天清晨,她坐在家門前庭院的白色長椅上,透過柵欄,看到大街和周圍的房子都被一種濃濃的節日氣氛所籠罩,於是她才想起耶誕節又將到了。 此時楚懷玉從大門外走進來,看到她坐在那裡,輕聲責備:「怎麼坐在這裡?天這麼冷,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她望著他,眼神複雜,「今天早上,我看到一封從牛津大學寄來的信。」 他驟然沉默。 「為什麼他們要給你寄信?」她的眼神銳利如刀,纖細手指緊抓著他的胳膊,指尖幾乎嵌進他的肉裡。 他再也無法躲避,緩緩的回答:「我已經準備去那裡進修。這些年忙於比賽、表演,沒能真正學到什麼知識一直是我的遺憾。我向牛津發出了申請,他們對於體育方面有突出成就的學生很歡迎,已經答應我的申請。也許那是寄給我的正式邀請信吧。」 她死死的盯著他,說了兩個字:「逃兵!」 他苦澀地挑起唇,勉強一笑,「我知道你會這樣說。」 「你說過你不會再故意讓我傷心的!」她的聲音尖刻起來。「為什麼你又要做這種事?你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這個世界並不大,你能逃到哪裡去?你要躲開的只是我,而不是世人的眼睛,不是嗎?」 楚懷玉單膝跪在她身前,真摯而誠懇的握住她的雙手,「冰兒,這麼多天我都沒有和你談這個問題,就是想讓你我都冷靜一下。其實你年紀還小,你只是習慣掠奪你所想要得到的一切,這並不是愛情。」 楚懷冰勃然大怒,「別說什麼我還小的鬼話,我都二十歲了,我有辨別是非的能力!和你一起呼吸,願和她一起同生共死,你的分分秒秒都是為她而活的人,這種感情不是愛是什麼?你告訴我,是什麼?」 楚懷玉黯然垂首,勉強解釋道:「這或許只是你本能的迷戀,人一旦陷入迷戀中,總會被暫時的假象所迷惑。」 「你說是假象?那好,你告訴我,怎樣才能看到真相?」 「需要時間。」 「時間?」她連連冷笑,「說得好輕鬆!好,時間,就算是時間吧。要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你曾將你一生的時間都許諾給我,到最後,你還是選擇做個懦弱的逃兵。你將痛苦留給我,守著責任感苟且偷生的活著,你真偉大啊!」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只見楚懷玉的臉上一片慘淡,握住她的手緩緩放開,起身說:「歐洲那邊還有一些以前遺留的事務要處理,所以我訂了二十五日的機票,今年的耶誕節也許不能陪你過了。」 她驟然停口,這一刻她才真切的意識到他即將離開她的事實。 相守了二十年的情感全在這一刻破碎瓦解了。 ☆ ☆ ☆ ☆ ☆ ☆ ☆ ☆ ☆ ☆ ☆ ☆ ☆ ☆ 楚懷玉走出貴賓候機室,他沒有通知任何人將搭乘哪個班次離開。 由於他的出走求學在冰壇引起軒然大波,他不得不小心躲避著好事的媒體記者。 在候機室坐到最後一刻他才走出來,然而一剎那問他就看到站在不遠處角落裡的楚懷冰。 他走過去,努力露出一個可親的微笑,「我猜到你會來送我。」 她望著他,忽然投入他的懷中,緊緊抱住他。 她的眼睛鎖住他的視線,決絕的說:「答應我,今生今世我們永不分離。」這是她最後一次的請求。 楚懷玉的身體抖了一下,沒有回答。 她拚命晃著他,「答應我!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 他淒然一笑,「我寧可你一生恨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承諾。」 「為什麼?」 「因為你我都知道,我們注定要有分離,我們注定不能廝守一生,我們……注定不能愛對方。」 「可是,我愛你。」她的心猶在滴血。活下去,相信我,只有愛是不夠的。」 她咬牙,「我恨你……」 他慘笑,「我知道。」 她再說:「我恨你!」 「我知道。」 「我恨你!」她幾乎咬碎牙根。 但他一如既往的柔聲說:「再見了,冰兒,願你能尋到真正屬於你的幸福和依靠,不要背負著怨恨度過這一生。」 「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會恨你一生一世;即使是死亡都不能讓我停止恨你!」 惡毒的字眼和疏離的眼神再度在他們之間架起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他撫著她的長髮,在她的額頭印下輕輕一吻,留給她最後一個淡雅的微笑,便無聲地離去。 她貼在機場的落地玻璃窗前,眼睜睜的看著飛機從平地騰空而起,衝入雲層,漸漸地消失不見。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她還處在茫然的意識中。 在落地玻璃窗前她站了整整三個小時,直到一位服務人員走過來詢問:「小姐,您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只想要一杯酒。」 此刻她急需要一杯烈酒讓她振作起精神。 服務人員將她扶到休息室,給她倒了一杯威士忌。 楚懷冰雙手握著杯子,卻遲遲沒有喝。 服務人員看她失魂落魄,憑經驗猜測她可能是剛剛與戀人分離,好心勸慰她:「小姐,是不是您的朋友剛坐飛機走了?其實您不用擔心,飛機這麼迅捷,你們可以經常去看望對方。」 見楚懷冰沒有反應,服務小姐搖搖頭走開。 門外忽然有人著急的跑進來,差點與她撞到,服務小姐抱怨道:「怎麼回事,這麼莽撞?」 「今天飛往英國的EX3904次航班的旅客名單你快幫我調一份出來。」 Ex3904?楚懷冰全身一震。這是哥哥搭乘的飛機啊。 服務小姐一頭霧水,「要旅客名單幹什麼?」 那人急忙回答:「那架飛機一個小時前和地面失去聯繫,已經確定是出事了。現在總部正在聯絡失蹤區域公海的管轄國家,在海面上試圖搜索,看看能否找到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