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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琉色 湛休哂笑道:「既然你沒有辦法證明,那就是說這把明月刀原本也非你所有!識相的話,就把刀交過來吧。」 說著,手中刀鋒一橫,堪堪湊上了聶千回的脖子。 這才是他的真正用意──強奪明月刀。 「住手!」華允揚大驚,怒道:「橫刀門果然都是強盜,連把刀也要搶!」 湛休冷哼一聲,道:「明月刀本是英雄刀,自然是有德者得之!你這小子也不知是從何處得到,既然遲早都會被人奪去,那還不如交於我吧!」 華允揚咬牙瞪他半晌,忽然道:「你要看證據是嗎?」 「哦,難道你真的有?」他挑起濃眉,微微訝異。 「當然!」華允揚傲然一笑,忽從懷中拈起一塊玉牌,扣在掌心舉向他。 第八章 飛龍盤旋、雲氣繚繞,上邊刻著幾個清晰的單體小字。 看清這塊玉牌,湛休面色一變,道:「你……是當朝九皇子?」 華允揚收起玉牌,笑道:「不錯,你既然知道明月刀曾是穆將軍所有,那也應當知曉,他老人家曾有個女兒嫁入宮中為妃吧?」 他皺眉沉思半晌,緩緩收起大刀,「得罪了。」 既然華允揚是皇室中人,那想必他所言不假,湛休也不再強逼。 聶千回見刀鋒移走,連忙站起身,快步奔到華允揚身後站定,又畏懼又氣憤的瞪視湛休。 「不管如何,剛才還是多謝你攔下那名殺手。」看著他,華允揚笑著道謝。 「不用。」湛休搖頭,神情甚是複雜。 不明白他心中在想什麼,華允揚不再多言,卻聽到一旁聶千回輕輕低叫了一聲。 馬上回過身,他緊張的問:「喂,妳怎麼了?」 只見她的小臉有些發白,正低頭捂著肚子。 「嗯,沒事……」她抬頭看看他,咬咬唇又低下頭去。 「到底怎麼了?妳是不是受傷了?」華允揚更加緊張,盯著她追問。 「你這個笨蛋!人家是餓到肚子痛啦!」被他問得煩,她一生氣索性抬頭衝著他大叫。 叫聲落下,他不由得大為尷尬,安撫道:「行行行,我們馬上找吃的去。」 只不過……上哪兒吃? 湛休立刻走上兩步對他道:「兩位不必為難,今天就由湛某作東,請兩位到酒樓裡暢飲一回吧!」 聽他的語氣,似乎多了些隱隱的尊重。 華允揚馬上欣喜回頭,「那就多謝你了!」 不用打架也有得吃,他的心情一下好了起來,對湛休也客氣許多。 回到酒樓,寬大的廳堂中那幾個橫刀門大漢還在,湛休立刻命人重排桌椅、重開酒宴。 一番客套後,三人齊齊落坐。 待兩人稍進飯菜,湛休仰首飲盡滿滿一杯烈酒,對華允揚道:「穆將軍當年守護我北方邊境鞠躬盡粹,可稱得上是北疆的戰神!」 「哦,原來湛兄是北方人。」華允揚也隨他舉杯。 「不錯,我橫刀門下大多是北方人氏,佩服的便是那些保家衛國的英雄豪傑,今日明月刀若不是握在穆將軍後人手中,我必定要強奪過來!」北方人大多性情直率,湛休更是如此,絲毫不掩飾心中所想。 「那就多謝湛兄了。」他舉杯,心中好笑的想著,這世道真是沒天理,原來你不來奪我的刀,我還得謝謝你! 湛休也一笑,道:「還請九殿下見諒,我江湖中人向來便是如此,勝者為王而已。」 他搖搖頭,並不見怪,心中只覺得像湛休這種人,雖然手段不少,但性情倒是光明磊落,比起宮中某些人要率直得多了。 這樣一想,心中的不快盡去,便和他一起痛飲起來。 看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兩人此時卻有說有笑,吃飽的聶千回忍不住皺皺鼻子,輕哼一聲。 男人,真是奇怪透頂! 北方男子,其酒量一向與性情同樣豪闊。 兩人正喝得興起,樓外忽然響起了一道尖促的長嘯聲。 停住酒杯側耳聽了聽,湛休轉頭對他笑道:「九殿下,湛某今日有事要先行一步,他日若在北方相見,再與九殿下暢飲如何?」 華允揚知曉定是橫刀門中有事相召,便點頭道:「小弟此去北疆任職,與湛兄必定還有相見的機會,湛兄請便吧。」 「好,告辭!」湛休毫不拖拉,稍一抱拳便躍出酒樓飛速奔遠。 華允揚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歎道:「北方人果然豪邁又直爽,還好我們從宮裡跑了出來。」 要不然,就等著整天在宮裡耍弄權術、勾心鬥角吧! 聶千回早已吃飽,聽到這句話連連點頭笑道:「不錯不錯,北方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比皇宮裡可不知好上多少倍呢!」 她長在北方,聽他這麼說當然開心得很。 「嗯,是啊。」華允揚先贊同的點點頭,而後忽然皺起眉,吞吞吐吐的道:「不過……」 「不過什麼?」她連忙追問。 「不過為啥妳的氣量這麼小?愛記仇又小氣!」他咧嘴一笑,沒等她反應過來,便火速跳起衝出了酒樓。 「該死的爛豆芽,你給我站住!」聶千回火冒三丈,馬上跟在後頭追去。 華允揚腳步未停。呵呵,飯後百步跑,健康又有益! ☆ ☆ ☆ ☆ ☆ ☆ ☆ ☆ ☆ ☆ ☆ ☆ ☆ ☆ 傍晚,斜陽漸落,一片荒涼的野地上,孤零零豎立著一間小小的客棧。 客棧確實很小,上上下下加起來最多不過四五間客房,更要命的是,客棧還破到了極點! 單薄乾枯的板壁,有種風吹就倒的感覺;四處漏光的屋頂,估計大風大雨一來就會宣告陣亡。 難道他們今晚一定要住在這裡嗎? 咬牙切齒,聶千回一手指著屋頂上的大破洞,一邊憤憤然盯住華允揚,「你這個笨蛋!到底怎麼帶路的啊?」 「是妳說要多趕幾里路的,怪我做什麼!」他聳聳肩,唇邊甚至還牽起一縷笑容,不以為意的四處打量。 事到臨頭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在這荒郊野外,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已經不錯啦! 「老闆,一間上房!」看到角落裡一個老闆兼跑堂兼掌櫃的老頭兒,華允揚隨手往櫃檯上扔了一串錢。 「哦,好,好!」老頭兒迅速接過錢,提著油燈領路。 聶千回在旁邊聽了差一點抽筋。上房?這個鬼地方難道還會有什麼上房不成?柴房還差不多! 踏著隨時可能斷裂崩塌的木板上樓,走廊裡漆黑一片,映著老頭兒手真的油燈,一片鬼氣森森。 她有些頭皮發麻,忙不迭的推開房門進屋點燈,把乾枯橘子皮一樣的老頭兒關在門外。 上房,好一間上房! 這間上房的模樣看起來比外邊的走廊更糟糕…… 她瞪著床上那一卷濕答答的破棉被,胸口猛泛噁心。 那個是被褥嗎?照她看叫化子身上的棉襖還比較乾淨。 「好啦,妳睡床我睡地板?」笑嘻嘻的看著她,華允揚很有風度的謙讓。 「不用了。」聶千回扁扁嘴,拒絕他的好意,逕自走到破木桌,坐在一張搖搖欲墜的凳上。 剛剛坐下,她馬上皺眉,翻白眼。這什麼破凳子啊!竟然拚命咬她的屁股…… 不過她總不可能在這破屋裡站一夜,所以……咬就咬吧! 兩眼哀怨的看向他,「今晚我可把床讓給你啦!你可要好好利用哦。」 「嗯,一定一定,多謝多謝。」他點點頭,還不忘禮貌的向她道謝,然後開心的對著破床一躍而上。 可是……他好像跳得高了點,不是跳在床鋪上,而是直接跳在床架頂上。 聶千回抬起頭瞧著他,驚訝的道:「喂,我估計床頂要比床上還髒吧!你確定今晚要睡那兒?」 華允揚躍上去的時候已經運足了輕功,但落下時仍不免激起一陣塵灰,待煙塵散去,他才很慢很小心的盤膝坐下,苦笑道:「這裡雖然不怎麼乾淨,但空氣總要比下面新鮮點吧?」 「哦,是這樣啊。」她雖然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但還是表示贊同的點點頭,反正睡在灰塵堆裡的又不是她。 半夜,客棧裡開始迴盪起一陣陣「嗚嗚」的風聲,是屋外的大風穿過木板壁上一個個小孔,闖入屋內而造成的效果。 聽來有點淒厲、有點可怕。 一片黑暗中,忽然有一道尖叫響了起來,是年輕女子尖厲的叫聲,從樓上客房一直傳到寂靜的荒野,差點把破敗不堪的屋頂震塌。 尖叫聲還沒完全落下,客棧外就有一道白影飛快躍上二樓。 砰的一聲,房門被一腳踹塌,化作無數碎片宣告陣亡。 「華允揚!」嗓音急促而不失清澈,正是一路跟著他們的那個白衣人。 屋內漆黑一片沒有半絲聲響。 白衣人袍袖一揮,一根火折子馬上燃燒起來。 只見聶千回正一動也不動的趴在破木桌上,細柔的長髮從頸側垂落擋住小臉,瞧不出狀況如何,而華允揚卻不見了蹤影。 白衣人身形一動,快速飄到她身邊伸手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