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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華甄    


  如果是這樣,她不需要!

  「行啦,夫人,話都說清了還愣著幹嘛?這麼晚了,孩子們也該休息了。」半天沒吭聲的駱老爺終於開了腔,並揮手讓兒子、兒媳離開。「冠凌,你今天也很累了,帶悠柔回去歇著吧。」

  駱夫人沒有再說什麼,看著兒子與兒媳手牽手走出了大廳,才回頭對侄女不滿地說:「都是妳,看看妳惹出些什麼事來?」

  樊苗苗委屈地說:「我告訴妳的都是真的,她是睡在椅子上,不信問可以問玫娘……」

  「行了,都不要再說了,各自回房睡覺去!」

  駱老爺頗具權威的一聲令下,再也無人出聲,大家相繼離開了大廳。

  一離開大廳,傅悠柔就甩脫了駱冠凌的手,逕自往前走去。

  「悠柔,妳別生氣了,娘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駱冠凌追上她,再次將她的手抓住。

  傅悠柔用力一抽,收回手,對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轉身就往南院奔去。

  沒想到除了爬樹,她還有這極不淑女的一面呢!

  駱冠凌吃驚地看著她靈巧快速的身影,難以想像纖弱的她竟能跑這麼快。

  「喂,青紅,我娘先前還說了什麼?為什麼悠柔那麼生氣?」他攔住正要去追傅悠柔的丫鬟問。

  青紅白了他一眼。「少夫人沒有生夫人的氣,是在生混人的氣!」

  「混人?是說我嗎?」駱冠凌糊塗了。「我怎麼啦?」

  青紅嘴一癟道:「奴婢不知少爺是不是混人,也不知少爺怎麼啦。只知道少夫人尊重別人,也需要得到別人的尊重,昨天被人揮揮手撇在一邊,今天又被人招招手抱在懷裡,這等作踐人的招數任誰遇到了都要生氣的!」

  「誰作踐人啦?我可不是那樣的人!」心知青紅口中的「混人」就是自己,可是駱冠凌還是感到很委屈,不由為自己辯解。

  青紅恭敬地屈身行禮,不卑不亢地說:「少爺誤會了,奴婢已經說了是混人惹少夫人生氣,並沒提少爺您的名號,不知怎的少爺偏要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拉?」

  駱冠凌被她犀利的言詞激得想揍人,可偏偏就是理虧得讓他回不了口。

  他瞪著眼睛愣了一會,最終只得揮手道:「算了算了,妳愛怎麼說就說吧,不管混人是誰,妳去告訴悠柔,如果她氣的是我,我會給她解釋的。」

  然後他回頭對正怒氣騰騰瞪著青紅的隨從說:「走吧,咱們洗澡去!」

  「妳這不懂規矩的臭丫頭!」忠陽咬牙切齒地對青紅擠出這句話後,跟隨駱冠凌往大雜院走去。

  「哼,你才是不分是非曲直的莽漢子!」也不管忠陽聽沒聽見,青紅頭一甩,回罵著他往南院跑去。

  ☆ ☆ ☆ ☆ ☆ ☆ ☆ ☆ ☆ ☆ ☆ ☆ ☆ ☆

  先回房的傅悠柔確實是在生駱冠凌的氣。

  她不否認當駱冠凌突然出現在廳裡時,她很高興;在聽到他拒絕「休妻」時得到了很大的安慰。

  可是當他自以為是地在他爹娘面前對她示好,故意表現出對她的關心和佔有時,她生氣了。

  就正像瞭解她的青紅所說的,她不能容忍駱冠凌那種自以為是的作風,更不願成為他高興時一招手,她就得應和;不高興時一揮手,她就得立刻消失在他眼前的應聲蟲。

  更不喜歡他無視她的存在,不在意她的感受就對他爹娘作出那些好像他們關係很好的暗示行為,那令她覺得很不舒服。

  「姑娘,妳跑那麼快幹嘛?」青紅進來了,將她跟少爺的對話告訴了她。

  「他說他會跟我解釋嗎?」聽了青紅的話,傅悠柔比著手勢,眼睛亮了。

  「嗯,看樣子,少爺真的很在乎姑娘呢!」

  是嗎?他真的在乎我嗎?

  傅悠柔小心地問自己,雖然沒有答案,可是腦海裡卻出現了他緊緊擁抱自己和親吻自己的畫面,依然懊惱的心裡竟湧出一絲甜甜暖暖的感覺。

  「姑娘,等會兒少爺回來,小小教訓他一下就好了,奴婢看得出,少爺是真的喜歡姑娘,他不想惹姑娘生氣。」青紅一邊為她換上乾淨的單衣,一邊勸導她。

  傅悠柔恬靜地點點頭。她知道丫鬟的提醒是對的,雖然她一向因為乖巧懂事、聰明漂亮而深得爹娘和鄰人們的喜愛,忍受不了別人的歧視或不敬,可是如今嫁為人婦不比在家做女兒,不能使小性子。

  本來想等駱冠凌回來,聽聽他的解釋,可是這一天真把她折騰得夠了。於是她讓青紅扶她躺下,倒在軟軟的被子上。

  青紅知道她累壞了,小心地為她蓋好被子後,提著燈走出了臥房。

  房間陷入黑暗,傅悠柔很快就睡熟了。

  洗完澡回到房間的駱冠凌,面對的就是這滿屋的靜謐和幽香。

  他將燈放在牆邊架子上,想喚醒沉睡中的傅悠柔。他心裡積壓多日的話還沒有對她說,她怎麼能不等他回來就睡著了,還睡在椅子上呢?

  可是,當他站在椅子邊,注視著她香甜的睡容時,心又被突然飽漲的柔情所感動,他捨不得喊醒她,更捨不得將視線離開她。

  雖然與她同處一室,共度黑夜已經有些日子了,可是他從來沒有好好地端詳過她睡夢中的模樣。此刻如此近距離地注視著她,他驚奇地發現,就是睡著了,她依然保持著美麗高雅的睡姿和甜蜜寧靜的笑容。

  她烏黑的頭髮有一束斜斜地蓋在她泛著淡淡紅暈的面頰上,有幾絲被她潔白的牙齒咬著,使她看起來帶著幾分稚氣和頑皮。

  駱冠凌忍不住伸手去撥開那綹頭髮,可是卻驚動了易醒的她。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天亮了嗎?

  在睡夢中被驚醒的傅悠柔看到屋頂的光亮,以為是天亮了,可是她明明覺得自己才睡著一會兒。

  她眨動眼睛,認出那不是天亮,而是燈光。於是她詫異地轉過頭尋找燈火,卻猝不及防地看到一雙熾熱的眸子深深地望入她眼中。

  是他,冠凌!

  他剛洗過澡,顯得精神很好,雖然眉宇間仍能看出疲憊,但雙目明亮有神,依然充滿了自信的光芒;他的鼻子──喔,現在她明白為何那天被門板砸到時,他的鼻子會成為「重災區」的原因了。

  那是因為他的鼻子很高挺,目標極大。而他的嘴唇可是說是他五官中最能反應他的心情的部位。在高興時,這張嘴的嘴角會往上翹起成弧形,而他不高興時則反之;他的下巴方圓,有不少沒有刮乾淨的胡碴……

  傅悠柔很想伸出手去摸摸那紅潤飽滿的雙唇,當然她是不可能主動去摸它的。

  就在她出神地研究著他出色的五官時,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目光正將對方已經躁動不安的心攪得更亂。

  忽然,她覺得天旋地轉,身子被移動了。

  駱冠凌正做著他們婚禮第二天早上做過的事──將她抱到床上去。

  因為移動太快,她驚慌地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別擔心,我只是要妳睡到正確的地方。」看到她害怕,駱冠凌輕鬆地說。

  一接觸到大床,傅悠柔立即坐起身,指指椅子,用手語告訴他:「可是我一直都睡在那裡。」

  駱冠凌將她的頭髮理順,柔聲說:「那是個錯誤,我們得糾正它!」

  然後他回去,將椅子上的枕頭取來放在床上,將那條被子胡亂地扔在床邊的椅子上說:「天氣不冷,一條被子就夠了。」

  他輕描淡寫的神態和輕鬆的口氣,令傳悠柔迷惑。直到他脫掉衣服上了床,摟著她躺下時,她才看出他眼睛裡那抹亮得刺人的光芒。

  那光芒提醒她上次在這張床上被他奚落的情景,她當即渾身一僵,忽地坐了起來,往床裡退去,戒備地看著他。

  「怎麼啦?妳不願意嗎?」駱冠凌陰鬱地問,她眼裡明顯的不信任讓他很難受。

  「不是……」傅悠柔搖搖頭,用手語慢慢地說:「我是一個不完整的女人,可是儘管這樣,我還是不想做你的侍妾,更不想被你一下冷一下熱地耍弄。所以如果你不想要我,就不要來招惹我,我們像過去一樣好好相處。」

  「侍妾?誰說過這樣的話?」駱冠凌吃驚地坐了起來,不明白她是從哪裡得來的這個怪念頭。

  「茶樓。」傅悠柔提醒他,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

  茶樓?駱冠凌細細一想,記起了那天陪她逛集市,在茶樓遇見幾個朋友的事。

  「妳怎麼會聽到的?」他心懷愧疚地問。

  傅悠柔兩手比著,再指指嘴唇。

  「妳能從說話者的口形知道他說什麼?」

  傅悠柔點頭。

  她落寞的神情令駱冠凌心裡充滿了罪惡感,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做些解釋。

  他拉起被子,將傅悠柔圍住,再將她拉近面對自己,嚴肅地說:「我們早該好好談談了……」

  然後他語氣一變,問道:「我們成親快兩個月了,是嗎?」

  傅悠柔不懂他何以突然那麼嚴肅,還改變了話題,但還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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