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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白雙 神谷蝶抆著腰,俯視著她。 在一瞬間,唐欣容錯覺的以為她是神谷攏。 神谷蝶慎重地說:「小山美湘是一個死心塌地的女人,表面上看起來是放棄,但是她依然在等待:若是妳再不去面對攏,妳就真的見不到他了!我這麼說,妳懂了嗎?」 連說話的語氣全都一模一樣!唐欣容突然感到啼笑皆非。 「我得趕快去找題材了!」神谷蝶說著,飛快的奔向門邊,旋即消失。 神谷蝶的活力十足,不由自主受到感染的唐欣容此刻充滿了信心,但她馬上想到一個緊迫的大問題。 她很窮,哪來的錢去日本啊? ☆ ☆ ☆ ☆ ☆ ☆ ☆ ☆ ☆ ☆ ☆ ☆ ☆ ☆ 一個月的微薄薪水,唐欣容全數拿來買了機票,她忐忑不安的來到短箋上寫的地址。 有很多事令她感到害怕,例如—— 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來到日本,語言不通讓她僅能抓著短箋逢人就問,最後仰賴的依然是出租車,她和神谷攏相遇的交通工具。 不論在台灣還是日本,在她下車之後,他們的態度全都一樣。 只不過日本的司機很奇怪,帶她到一條直通半山腰的路前,然後說了一串日文,從表情看來,她猜測著是要她下車。 但她才開了車門,司機似乎等不及的踩油門掉頭而去:瞪著在三秒鐘內消失無蹤的出租車,她回首後立即恍然大悟。 連接在半山腰上一處顯眼的宏偉日式建築,佔地廣大得教人咋舌:綠林圍繞,有如這座建築的專署圍牆,隱約可見的紅色大門離主建築似乎又有一段距離。 是那裡嗎?她疑惑不已,附近除了那裡,似乎也沒有其它的建築物了。 長長的山路此刻並不幽靜,車潮不斷,清一色的高級轎車陸續上山,數量龐大好似趕赴同一處的宴會。 唐欣容只好跟著車潮走上山,隨身的行李依舊寒酸,可是,她正好利用這個時間緩和緊張的情緒。 摸著口袋裡的小抄,這一次,她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 這一次,她沒想過回頭了!因為她相信他同她一般的愛她。 可,愈是接近紅色大門的時候,她的心突然快速的跳動,莊嚴的圍牆內傳來她不熟悉的語一百,剛才的車潮顯然全進入了這個地方。 門口沒有嚴密的警戒,似乎不在乎陌生人的闖入。 她怯生生的往內探去,震驚此處居然可以容納這般壯觀的人潮。 黑壓壓的一片,幾乎是千人之盛況,若不是他們個個神情肅穆,她真會錯覺的認為這裡正在舉辦廟會。 是這裡嗎? 她抓著短箋找尋門牌企圖對照,卻怎麼找也找不到,倒是一個木牌上刻的金色火焰圖,得以讓她確認這裡是神谷家。 她下意識的深吸了口氣,拿出口袋裡的小抄,瞬間只感到腦袋空白。 慘了,她果然全忘光了! 這小抄她已經背了好些天,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現在居然一個字也記不住了! 她緊張得手心冒汗,想退回門邊,突然從門外刮起一陣足夠把人吹起的大風,教她霎時寸步難行,手中的紙條也不小心的落在風裡。 唐欣容大驚失色的追著被風帶離的紙條,只見它愈飄愈遠,穿過屋簷之後不見蹤影。 也因為她的大呼小叫,引起場內人的注意,全數的人皆帶著迷惑的眼神隨著她打轉。然而,驚動的低呼令她終止了追捕紙條的行動,因為那張紙條不偏不倚的飄落在神谷攏眼前。 他面無表情的伸手一抓,就好似一把抓住她狂跳的心臟一般。 神谷攏站立在房子內部的大庭中央,英俊的他此刻筆挺非常,整齊的髮梳子腦後,如此慎重嚴肅是她未曾見過的一面。 不過,當他的臉色愈變愈難看的時候,她立即有種不祥的預感。 在我適應你的愛之前,請配合我這樣做! 第一,不准隨便偷看我。 第二,不准任意的偷親我。 第三,不准未經允許脫我衣服。 第四,不准歧視我的信仰。 第五,不准說我聽不懂的話。 第六,不准批評我的長相。 第七,不准在我面前打打殺殺。 第八,不准說我笨。 第九,不准嫌我的嘮叨像唸經。 第十,不准突然離開我身邊。 看著手上的紙條,神谷攏的眉心愈皺愈緊,俯視著只敢用頭頂面對他的女人,恨不得將她一把掐死。 這個唐欣容,寫這些東西是想氣死他嗎? 「這是什麼?」他冷冷地問。 唐欣容一邊咒罵著剛才的怪風,怯怯的回答:「草……草稿……」 「什麼草稿?」 「告……告白用的草、草稿。」 神谷攏幾乎將手中的紙條瞪出火一般,虧她想得出這十條「不准」,簡直像極了十大戒條,哪裡像告白? 「這個就是妳來到這裡想對我說的話?」他無法不對這「戒條」發怒。 神谷攏的怒氣讓唐欣容的頭更低了。「基、基本上是啦!不過……那只是草稿而已啊!」 「那麼,我已經看過了,妳的任務達成了吧?妳可以走了。」他冷漠的說完,轉身就想往屋內走去,立刻聽到她急急的呼喚。 「都說了是草稿,你怎麼不聽我說什麼就趕我走?我可是存了好久的飛機票錢耶,而且……我只存夠飛來的錢,根本沒想過要回去了。」 他緩下腳步,聽著她的喃喃抱怨。 「你總是這樣,任何事情對你來說也許很容易,但我不一樣啊!你也不替我想一想,我是個百分之百的窮光蛋,一直以來都很認命,就算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最好的回報,你有你的極限,我也有啊!」 他終於轉過身,因為她的聲音已經漸行漸遠了。 她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痛不欲生。 一如她所言,她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準備,第一次不顧一切的只想來找他、第一次鼓起勇氣穿越黑壓壓的千人高牆,走入她一直以來最不可能進來的地方。 「我本來的膽子就不大啊,也知道這麼做好像晚了一步,但我還是來了嘛,也不聽人家說!」 眼淚湧出眼眶,她不知道該怎麼停止傷心,甚至開始為籌回台灣的錢而傷腦筋了。 「我是真的很蠢嘛!」她踢著腳邊的石頭,眼前模模糊糊的。「我又沒有談過戀愛,我費了多久的心思才知道自己愛上你了!雖然你很花心,但我就是莫名其妙的愛你,早知道你還是不要我,我就不要來了!」 話落,自怨自艾的她愈哭愈厲害,直到撞上一堵肉牆,連同鼻涕和眼淚全不客氣地沾到眼前筆挺的西裝。 「妳剛剛說什麼?」 難以言喻的喜悅教神谷攏感動不已,可惜低著頭的唐欣容無緣看見他的興奮溢於言表。 她頓了半晌,賭氣的說:「我剛剛說了那麼多,我哪裡記得全部?」 「那麼,我問妳吧!」那天等不到答案,他無時無刻都記得必須討回來才行。 「什麼?」都趕著人家走了,還想問什麼? 「妳真的愛我?」他慎重的問著,並暗自緊張。 她緩緩的頷首,頭卻跟著愈低,幾乎快和地面連成一體了。 「我不知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如果不喜歡你,我就不會來了!我……」 對她的後腦勺益發厭惡的神谷攏忍不住低吼:「請抬頭回答我的問題,一直低著頭對人很不禮貌!」 「對不起。」 她哽咽的道著歉,不由自主的照著他的命令行事已然是習慣了,但依然不停止的碎碎念卻消失在他的吻裡。 她瞪大雙眼,神谷攏的氣息輕輕的在她的鼻尖畫過,他的吻帶著溫柔憐惜、依依不捨,糾纏的情意深深的激發她心中的巨浪。 神谷攏心動的撫著掛滿淚痕的臉頰,無奈地歎息。「妳這些話,才是我真正想聽的!」 她輕飄飄的腦袋已不清醒,胡亂的應了句。 他自然不放過機會的輕吻著她的額頭,享受著日日夜夜猶如禁慾折磨之苦。 的確,這真的是她的極限了,而他也只需要她親口承認愛他的事實就夠了,因為她不聰明,否則不會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奔向他的懷抱。 手中的紙條此刻已形成不必要的累贅,瞬間被揉成一團。 此時,唐欣容總算回神的大叫:「等、等一下,那是我心血的結晶耶!你怎麼可以把它丟掉?」 「不需要那種東西!」他低吼。 「怎麼可以?你知道我連背佛經也得背一年才能記熟一段,你把它丟了,我會忘記要跟你說什麼耶!」 「妳剛才不是說的很好?」他提醒她,手指順勢點在她被吻紅的嘴唇。 她的臉終於想到什麼似的紅了起來,記性也突然醒來似的。 「對了!你剛剛在偷聽我說話嗎?原來你故意讓我哭!你怎麼可以這樣啊?把我的眼淚還來!」 「眼淚怎麼還?別跟我說這種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