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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展緣    


  「是啊,好久沒這種感覺了,我還以為我會退步。」

  「何必呢?她根本就是衝著你來的,讓我和她溝通一下吧。」

  擺擺手,水萬國趕緊阻止,「千萬不要,我就喜歡她這樣跟我鬥。你們一個個都這麼順從我,搞得我都快得老人癡呆症了,何況她這麼恨我也是應該的,她這樣對我,我反而覺得心裡好過。」

  「爸……」

  「別擔心,她都回來了,我還要好好跟她鬥個幾年呢!」

  看他這麼有精神,唐平堯只能選擇不再開口。

  ☆ ☆ ☆ ☆ ☆ ☆ ☆ ☆ ☆ ☆ ☆ ☆ ☆ ☆

  水姒緩緩走進公司,就見老闆夏茗筠閒閒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咦?Water?妳怎麼回來了?」她順手把電視關掉。

  「夏姊,我果然被揭穿了。可惡,他真是個難纏的對手。」她悶悶的說。

  「那接下來妳打算怎麼做?」

  「我需要一個助理,高學歷、手腳俐落,能盡快幫我找到嗎?」

  「我盡量。」夏茗筠快速地在行事歷上記下。

  「好!還有,可不可以在Sun進公司的時候,請他聯絡我,我有事找他幫忙。」

  微微一笑,夏茗筠眨著眼說:「當然,難得妳開口求援。再說,Sun的這段感情也是靠妳才看見希望。」

  「那要看衛祈靈能不能打開Sun那顆拒絕有錢人的心了。」水姒溫柔地看向窗外。

  「哎呀,說人人到,你們自己談吧,我要進辦公室了。」夏茗筠向正走進來的皇甫昊煬揮揮手,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在與皇甫昊煬談完後,水姒安穩地睡了一覺,醒來後,窗外已是一片黑幕籠罩。

  她感到肚子有點餓,於是決定到小時候常去的餐廳用餐。

  換上黑色絲質衣衫和長褲,她俐落地將頭髮挽起,開車來到一家裝潢帶有歐洲風味的餐廳。這裡是媽媽生前最喜歡的地方,因為樂手所彈奏的琴聲頗能撫慰受傷的心靈,所以她也常來。

  只是不巧地她竟看到胥桀也在此地用餐,身旁還有一個美麗的女子作陪,她看得出胥桀並不是很用心在聽那女孩的談話。

  坐進平常慣坐的位子,她靜靜地欣賞著音樂,祈禱今晚也能安安靜靜的度過,但上天似乎沒聽見她的請求,讓胥桀發現了她,甚至朝著她走過來。

  「真巧,在這裡遇見妳。」西裝筆挺的他來到她身前,並逕自落坐。

  「撇下女伴,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她懶懶地瞄了他一眼。

  他似乎很無奈的以單手支額,「面對一個花瓶,妳說我能坐多久?當然是在發現妳之後,來妳這裡透透氣嘍。」

  「真的嗎?我看不出來。你的女伴挺有名的,聽說是社交界之花。」喝了口水,她朝女人的方向看去。

  「大概是因為她習慣被眾人拱上天吧,但很可惜,我不是這種人。」

  「都是女人在討好你,你當然不懂得如何呵護一個女人。」

  「誰說我不懂?只是我會看對象。像妳,就很值得我呵護。」

  無視他曖昧的調情,水姒只是拋給他一記燦笑,「很動聽嘛,不瞭解你的話,很快就會被你征服了。」

  「看來我得再努力一點才行。對了,妳怎麼會來這裡?」

  「在找回憶。我媽媽以前總會帶我來這裡,你呢?」

  「今天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特別到……我不想一個人過。」胥桀有些落寞。

  「你生日嗎?」

  「不,是我媽媽的祭日。」

  聽到他如此輕易地對她坦白,水姒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謝謝你願意告訴我,如果因為這件事,你想找我陪你,我會願意的,但別忘了你的女伴。」

  「簡單,打發她走就好了。」他不覺得這是個大問題。

  狀似不捨地歎了口氣,她半嘲諷的說:「你還是那麼殘忍,讓每個女人都為了你傷心。」

  「我也不算真的殘忍,起碼在開始之前,我會先訂好遊戲規則,她們也都知道。」

  「你沒試過假戲真作嗎?」

  「沒有,但很想和妳試試。」他露出電力十足的招牌魔魅笑容。

  即使心跳加速,但她仍是不示弱的說:「但願你是真的在開我玩笑。胥桀,不妨告訴你,我還是選擇繼續和你作對,不過是從明天開始。」

  「為什麼是明天?」他好奇地問。

  「因為今天的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在你把花瓶打發之後。」

  聽到她的話,胥桀不禁笑了。「看來,妳也不算太仁慈嘛!」

  「拜你所賜。」水姒也回應了一個友善的笑容。就和他當幾個小時的朋友又何妨?反正兩個人都在思念媽媽,這種相同的感覺,讓她不想拒絕。

  於是胥桀起身走向那個一直注視著他的女子,沒幾句話就輕易地惹她生氣的離開了。

  他拿起帳單,走回水姒的身邊。「現在沒人打擾我們了。」

  「你好,我叫水姒,在不久的將來,我將是你的對手,也是夥伴。」

  水姒微微一笑,先伸出手,胥桀也回握住她。

  「妳好,我叫胥桀,可以解釋一下夥伴的由來嗎?」

  「不行,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現在陪我喝杯紅酒好嗎?」

  她將答案保留,而胥桀也不再追問,決定和她一起享受接下來幾個小時的寧靜時光。

  暫時處於朋友身份的兩人,因有著共同的思念,話匣子一開便停不下來,於是直到餐廳打烊後,水姒便提議到山上看夜景,而胥桀也因心底渴望與她親近的聲音越來越明顯而欣然答應。

  山頂上,兩人悠閒的靠著車身,看著底下炫目的夜景。

  「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往生了,印象中我幾乎沒有童年,只有爸爸對我嚴厲的教導,督促我不斷學習新的事物──例如經濟、語言、法律、防身術之類的東西,所以除了亦樟,我沒有其他朋友。」或許真是酒後吐真言,胥桀突然開始吐露心聲。

  「有時候,有些話我也無法對亦樟說,因為他不會明白我的感受,所以我一直在等一個能真正明白這種感受的朋友出現,哪怕只有一個也好。」

  不自覺的,水姒也開了口,「胥桀,那種心靈上的寂寞最難讓人釋懷,即使環境和個性再怎麼改變,仍會因為本能而拒人於千里之外,想改,卻力不從心。」

  「沒錯,所以今天妳說要當我的朋友,我真的很高興。」她輕易地說出了他的想法,這讓他感到相當窩心。

  「我也希望這是永遠,但我們的目的不同,你要娶亞璇,而我卻要保護他們。」

  「一定要這樣下去嗎?」突然間,胥桀的心裡湧出一絲無奈的感覺。

  「為什麼你非娶亞璇不可?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愛她。」她想搞清楚狀況。

  他望向遠方。「是啊,不愛她,但卻有個非娶她不可的理由,只是現在我不想說。」

  「那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希望你知道,勉強是沒有幸福的。」

  「我不要幸福,我要的是孩子。」他輕聲回道。

  「即使讓你痛苦的過日子,這樣也無所謂嗎?」

  「假設妳願意告訴我唐爾山的事,我就告訴妳為什麼我一定要娶胡亞璇。」

  如果調查報告是真的,他就可以因為丟出這個問題,而暫時擺脫必須說出秘密的困擾。

  聞言,水姒倏地把原本盤著的頭發放了下來,遮住她無瑕的臉頰。胥桀覺得她的舉動很奇怪,猶記得上回她去看唐爾山時也是這樣,正想開口打破僵局,卻意外地看到她落淚,儘管沒有哭出聲,但眼淚就這麼一顆顆的掉下。

  「Fly……」他一時之間慌了手腳。

  「抱歉,再給我一點時間,現在的我還是沒辦法談他,你的秘密暫時先讓你保留,我一定會在克服心魔後,找你交換這個秘密的。」

  「好,我等妳。不要哭了。」拿出手帕遞給她,因為不想看見讓他莫名心疼的眼淚。

  水姒沒有接下,卻轉身面對他。「拜託你抱我一下好嗎?只要一下子就好了。」

  雖然有點遲疑,但他還是順應了她的要求,輕輕地抱住她。接著便聽見水姒柔柔的啜泣低語聲──

  「對不起,哥,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才會害你這麼早就死了……」

  雖然她說得很小聲,但胥桀還是聽到了。他不懂,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可以讓她這樣牽掛,就算已經過了十年都還不肯放下?

  下意識的,他將她抱得更緊。

  ☆ ☆ ☆ ☆ ☆ ☆ ☆ ☆ ☆ ☆ ☆ ☆ ☆ ☆

  回到家時,已經是吃早餐的時間。

  「Fly,妳到哪裡去了?大家都很擔心妳。」水躍走到她的面前,關心的問。

  水姒微微一笑,惡作劇的開口,「我和一個男人過了一夜……」

  話還沒說完,只見唐平堯差點噎到,而包秋樺則是緊張的跑過來抓住她,「Fly,這怎麼可以,對方是什麼人?做什麼的?妳沒吃虧吧?」

  「放心,她精得很,沒有人能讓她吃虧,我還怕是那個男人吃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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