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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培果 你想逃避一切成為東方羽嗎?你想害死心愛的女人嗎? 你就跟你母親一樣自私、一樣狠心! 忘了她,回到你應盡的義務、回到你該贖罪的責任。 不!他不能忘,他答應過她的,他絕不會忘了她,這一生。 「羽……」 誰?是誰? 沉重窒礙的迷霧因耳畔傳來的輕柔呼聲漸漸散去,那聲音熟悉得令他心痛,聲音裡似乎飽含著淚水對他說:「……沒關係,你可以忘了我,我不會生氣的。」 忘了她?為什麼? 「……這是我的願望,是身為『翻羽」的你必須執行的責任,所以不要再痛苦了。」 願望?責任? 夢中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直到消失,有關於這個聲音的記憶,被封進了記憶的深層,那個身份和女人變成不可觸及的秘密,被家族的責任上了層層枷鎖— 他是段元廷,段家族唯一的血脈。 冷靜沉著、自製過人,他要做到最好,要證明自己雖然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他也和她不一樣?nbsp; ?br /> 病床上的男子不再因兩份記憶的衝突而痛苦,眉頭逐漸鬆緩了下來,坐在他身旁的女子,鳳眸裡的淚珠隨著臉龐無聲地下滑。 從這一刻起,她的羽,永遠消失了…… 女子起身離開病房前,似自言自語地輕聲說著:「我愛你,不管你是誰。」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離去,沒看見病床上的男子因她的話睜開了雙眼,又隨即陷入昏迷…… ☆ ☆ ☆ ☆ ☆ ☆ ☆ ☆ ☆ ☆ ☆ ☆ ☆ ☆ 衡方昱對坐在桌前的衛遲晉皺眉說:「老大,你怎麼可以答應她!元廷好不容易才恢復意識,要是她讓元廷想起另一份記憶,又造成混亂怎麼辦?」 他可沒忘記病房中幾近瘋狂的段元廷,就算睜著雙眼也壓根認不得任何人,他不想再看見他那個樣子。 衛遲晉的手指輕敲著桌面,臉上沒有絲毫擔憂。 「如果她忍不住告訴元廷失憶時發生的事,到時她會付出代價。」語氣雖然輕描淡寫,但絕沒人敢忽視他輕緩語氣下的氣勢。 向鳴海也不太贊同地撇了撇嘴角。「我怕到時就來不及了。」 「我們答應過她另一個願望的不是嗎?而她的確沒有要求讓元廷以東方羽的身份回到她的身邊。」先前差點失去妻子的南炙,能夠深刻體會何愛凡現在的感受,要自己心愛的人忘了她,對她來說已經是極其殘忍的一件事了,實現她這個小願望又何妨? 「我還是覺得太危險了。」 一旁的刑徹淡淡地出了聲。 白川慎不同於其他人的反對,反而對衛遲晉說道:「我倒覺得她會實踐她的承諾,相信她一次又何妨?我們應該相信元廷的眼光,不是嗎?」 在還沒見過何愛凡以前,他也曾擔憂她會不顧一切要求他們將段元廷送回她身邊,但看過她後,他覺得她不是這樣的女人,否則失憶的元廷也不會愛上她。 「慎說得沒錯,更何況你們之中,有誰願意在風波結束之前照顧她?」說完,衛遲晉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剛新婚不久的南炙。 南炙厭惡地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氣悶地哼了一聲。「別看我,我收夠他的爛攤子了,他自己的女人自己想辦法去!」更何況他剛剛也沒反對啊! 衛遲晉又掃過在場的人一遍,所有人皆不自在地迴避他墨綠色的眸光。 他們自己集團下的事都已經夠他們忙的了,哪有心思再照顧別人的女人? 衛遲晉滿意地低低一笑。「那不就成了。」 衡方昱依舊不能接受這個答案。 「還有莉亞,為什麼不叫莉亞繼續保護她?」但自己絲毫不想膛這趟渾水。 向來沉默寡言的閻封,聽見女弟子莉亞的名字,冷冽如霜的眸子掃了衡方昱一眼。「何小姐不是莉亞的責任,莉亞應該回到主子身邊。」閻封早習慣事事都以主子為重,否則他也不會組織「暗影」。 聽見閻封開口,向鳴海一臉誇張的說:「哇!閻封說話了。」居然能讓閻封開口說話,看來他們還比不過他一手訓練的女機器人莉亞哩! 不懂得喜怒哀樂、完全沒有情緒,簡直就跟個機器人沒兩樣,完全浪費了她那張艷麗的臉蛋,虧她還是個女人呢! 閻封雙手環胸,不再開口。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決定,按照何愛凡的意願去做,任何人都不要插手。讓她待在元廷身邊,其實對她來說再安全不過了。」衛遲晉燃起一根菸,墨綠眸子閃過一道精光,又迅速斂去。 「老大,你忘了在失憶以前,元廷一直都很厭惡女人的嗎?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完全忘了她了,你確定元廷會保護她嗎?」衡方昱依舊不放棄地道。 衛遲晉淡淡說道:「那也是她自己選的。」 第九章 高挑的屋樑、白色的圓柱屋頂、垂吊式的水晶主燈、直達屋頂玻璃天窗的旋轉階梯,這棟宅子任誰見了都覺得美輪美奐,但偌大的空間裡只有一些簡易的擺設,看來這間宅子的主人並不常在此居住,整間屋子雖然有人定時整理,卻顯得靜寂而無人氣。 他就一個人住在這兒嗎?從八歲起? 她心疼地想像一個才八歲的小男孩,在這棟大宅裡孤零零生活的模樣。 從其他人口中,她終於得知了他真正的身份,也包括他的成長背景、他母親的瘋狂,還有被他母親毒害而早逝的父親…… 她不怪他,一點也不。他是這麼痛苦的長大,從小就背負著家族的責任和承受母親所帶來的罪惡,她還怎麼忍心怨他呢? 她可以放棄他,只要不再讓他痛苦。 來到段家主屋的何愛凡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著正準備從醫院回家的段元廷,看著屋內的一景一物,想像著在遇見他之前,他孤獨的生活模式。 「你是誰?」 熟悉而冷漠的聲音在玄關響起,何愛凡抬頭一望,見到他正安然無恙地斜靠在玄關的柱子前,但他的眼神冷漠得像個陌生人。 「我……」是啊,她的「羽」已經不在了。 跟在段元廷身後的南炙,見到何愛凡為難的表情,趕緊上前替她解圍道:「元廷,她是何愛凡。你的病剛好,需要有人幫忙照顧你的生活起居。」 段元廷瞇起眼睛,冷冷地開口:「我不需要,叫她走!」 他厭惡的模樣傷透了何愛凡的心,她深吸口氣,緩緩說道:「我絕不會打擾段先生的。」 要堅強,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他」再也不是她的東方羽,而是她不認識的段元廷了。 「我習慣一個人。」 不忍心見到何愛凡那副心碎的模樣,南炙歎了口氣,開口勸道:「元廷,你昏迷了這麼久,現在還很虛弱,就別逞強了。」 段元廷伸手壓了壓鼻樑上的墨鏡,聲音依舊冷淡至極。「我不喜歡不認識的女人在我家走來走去。」 愛凡強迫自己揚起微笑開口道:「段先生,雖然我們現在還不認識,久了你就會認識我了。」 聽見何愛凡的話,段元廷冷冷笑了起來。「可是我不想、也沒這個必要。你倒是說說看,你憑什麼身份要我認識你?」說罷,還挑起眉等她回答。 一陣哽咽心酸湧上何愛凡心頭,痛的不是因為他惡毒的話,而是他再也不認識她、再也不愛她了…… 「元廷,這是大長老的意思。」南炙最後乾脆拿出大長老來壓他。 段元廷的父親過世之後,元廷就一直接受大長老的照顧,所以大長老的話他一向會聽。 聽到這,段元廷深深皺起了眉,冷眼看著何愛凡好中晌,氣悶地說:「……好吧,她可以留下,但是她要是打擾到我,她隨時得走。」又抬起淺褐色的眸子,冶絕地看著她,語帶威脅地說:「我們要進書房討論,如果沒有重要的事不准進來打擾,除非你今天就想滾蛋,聽清楚了嗎?」 感受到他泛滿冶意的眼神,何愛凡艱難地說:「是的,段先生。」她知道他其實是個溫暖的人,如今看著他冷漠的態度,她只覺得為他心痛。 南炙看不下去的說:「元廷,你的口氣就不能稍微好一點嗎?」 他知道被人遺忘的感受,失憶時的元廷讓他們這群兄弟氣憤至極,如今角色換成何愛凡,看見心愛的男子不但完全忘了自己,態度還如此冷淡惡劣,任誰都不會好過。 「我一向是這樣,她想在這裡做事,最好早一點習慣,沒什麼事也不要在我面前走動。」 「元廷!」南炙忍不住替何愛凡抱不平。 段元廷望著好兄弟皺起了眉頭。「炙,你一向不會過問我的態度,今天是怎麼了?」 南炙驚覺自己的態度的確和往常不同,歎了口氣,解釋道:「沒什麼,只是你病剛好,我不希望你因為一個不重要的人動怒罷了。」這個白癡!要是他知道他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惡劣,不扁死自己才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