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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駱沁 柳爾雅伸伸懶腰,這一覺睡得可真長,精神飽滿。 環顧四周,看到有名男子蹲在地上,專注地不知在看些什麼。 「呃……先生……」柳爾雅遲疑地輕喚,怕突然發出聲音會嚇著他。 那名男子像沒聽到似的沒反應,柳爾雅放大音量,再次努力,他卻依然不動如山。 不理我?柳爾雅有些懊惱,清清喉嚨,深吸一口氣。 「先生!麻煩你轉過身來好嗎?」 她叫得聲嘶力竭,病房內隱約還傳有回音,氧氣罩也因此蒙上一層水氣,最讓柳爾雅不可置信的是他依然無動於衷,姿勢不曾改變過。 他可能是個聾子吧!可憐的人。柳爾雅為他想了個理由,以免逐漸上升的怒氣衝破她所能容忍的範圍。 柳爾雅看看自己,臉上罩著氧氣罩無法起身,而那人又遠在床角,估量一下距離,發現全身上下只有腳能碰得到他,雖然不太禮貌,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要她在床上呆躺,對她而言可是一大酷刑。 那名男子直至柳爾雅的纖纖足踝擱上肩膀,才似發覺她的存在而回頭。 柳爾雅朝他剛才蹲著的地方瞄了一眼,不禁為之氣結。他認真研究的東西居然是她原先穿在身上的衣服,現已血跡斑斑佈滿灰塵,破爛不堪的樣子只能稱之為破布。 雖然心中不快,但這裡不是她的地盤,暫時還是得先放低姿態。 「先生,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能不能請你幫我聯絡……」話還沒說完整,就被他的動作怔得一時語塞。 他把她的腳擲回床上,對問話恍若未聞,逕自走向一旁的矮櫃翻來覆去地不知找些什麼,還不時發出物品碰撞的聲響。 柳爾雅好奇地探頭,驚訝得忘了發怒,盯了好半晌才想起自己所遭受的無禮待遇,怒火中燒,卻因不明狀況,還得陪笑,不禁暗啐。「先生,雖然我不該把腳放在你肩上,但一開始是你先不理人的,而且在我如此的謙虛請求後頁沒有半點回應,你這種表現方式不會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嗎……這什麼東西?」見他大手伸來,柳爾雅扭頭想避開,卻還是被套個正著。 他在她頭上裝上一個類似耳機的東西。直至此時,她才看清楚他的長相。 他很高,大概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吧!臉上留著濃密的絡腮鬍。一頭長髮烏黑直順長達肩際,卻叫人給糟蹋了。發沿參差不齊,好像是自己拿個大碗倒扣在頭上,順著邊緣剪下,臉被遮去大半,只露出炯炯有神的一雙大眼,眼神英氣逼人。 眼睛倒挺明亮的,柳爾雅有些不願地承認。 「這樣還可以吧!」清亮略帶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柳爾雅環顧四周,最後,眼光落在他身上。 「你……在說話嗎?」柳爾雅懷疑地看著他,聲音和人實在太不搭調了。 「不然還有別人嗎?」帶著一絲戲謔。 「可是,你不是聾……」嘴那麼快幹什麼!柳爾雅直想咬掉舌頭,笨!那只不過是自己的猜測罷了。「沒…… 沒事,我剛剛叫你怎麼不回答我?「 「有嗎?」他擰眉,「你剛剛不是在叫痛?」 「我?痛?哈……哈……」柳爾雅只能苦笑以對,要怎樣把那幾個詞和痛劃上等號?教教她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所以……」清澈眼裡透著抱歉的訊息。 「我的口齒有那麼不清楚嗎?」柳爾雅大受打擊。她可是一向以國語正音自豪的。 「不,是因為你說的語言。」 「你現在國語不也說得挺溜的,何來語言不通?」根本就是在找借口嘛! 他笑笑,「因為有翻譯機。」說完,指指她頭上戴的耳機,對她的無知有些不以為然。 「這個?翻譯機?」柳爾雅摘下耳機端詳。「騙人!」 他一看到柳爾雅摘下耳機,就皺起眉頭,嘴裡不知咕噥些什麼,滑出一串陌生的音節。搶過耳機,重新為她戴上,進耳的又是她所熟悉的國語。 「還真的是翻譯機耶!」什麼時候科技如此進步了? 爾雅噴嘖稱奇,為自己的無知汗顏。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注意力又回到那堆衣服上,柳爾雅不高興地瞪著他,那些破布居然比她還有吸引力。 隔了好半晌,見他動也不動的,終於明白要是她不先開口,就是等到南極冰山都化了也休想探得任何消息。 「這是哪裡?」柳爾雅問道。 「道森醫護所。」他簡潔地回答,語氣中帶著多番被人打擾的不耐。 「請問貴姓大名?」才不管你呢!柳爾雅得意地暗道,誰叫他要在這兒,要不是沒有別的人在,她也不用落魄到看他臉色。 「安格魯道森。」 「你是美國人?」湛藍的眼瞳加上一頭烏黑油亮的長髮,搞不好是個混血兒也說不定。 這個問題終於使安格魯首次認真地正視她。那如鷹隼般的眼神,銳利得使柳爾雅渾身都不自在。 「你再說一次。」他看著她,問句裡帶著慎重。 「我……我說……你是……美國人嗎?」該不會刺到他的痛處了吧!柳爾雅怯怯地重複。 安格魯眼神發亮,低聲喃道:「J說得沒錯,真給他料中了!」 在柳爾雅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前,安格魯已經風馳電掣地衝出房間,門被砰地帶上。 柳爾雅一臉錯愕,這句問話真有嚴重到讓他落荒而逃嗎? 時同一分一秒地過去,沒見著半個人影,只剩她呆坐床上枯等。 終至耐心磨個精光,不管了,她可不是那種只會等人來救的女孩! 柳爾雅翻身下床,氧氣罩差點因猛烈拉扯而脫落。 她眼明手快地按住,卻撞得鼻樑生疼,險些掉下淚來。 可不能又重蹈覆轍,一想到那種幾乎窒息的感覺,叫人直想把心肺撕裂。 柳爾雅循著管線找到源頭,怎麼這麼大瓶!望著那罐五公斤裝瓦斯桶大小的氧氣瓶,感到有些洩氣。 一咬牙,將之環抱在臂,吃力地往門的方向移動,一張俏臉漲得通紅,額上佈滿細小的汗珠。 走到門口,望著緊閉的房門,再看看自己騰不出空的手,遲疑著該把氧氣瓶先放下呢,還是…… 正兩難間,門自動開啟,令柳爾雅喜出望外。 帶頭進入的是安格魯,後面站著一名高度與安格魯相仿,俊俏的臉上帶著陽光氣息的男子。 他倆的動作談話全因眼前的景象停頓,四隻眼睛直盯著她瞧。 安格魯先回過神,伸手接過氧氣瓶,將她扶回床上,「氧氣瓶很重,要做運動也找個輕一點的。」才剛恢復體力就這麼有精神,可喜可賀。 柳爾雅有些惱羞成怒地撥開他的手,吃力地把氧氣瓶拖回原位,彈坐床上,不滿地瞪著他。 另一名男子可就沒那種自制力,完全藏不住笑意,眼睛彎得看不見縫,強忍著不發出聲音,整張臉因此而漲紅了。 結果一不小心岔了氣,又笑又咳,狼狽地靠在牆上直不起腰。 「對,對!」他笑聲未歇地抹去因笑得太狂而流出眼角的淚水。環顧四下,拿過熱水瓶掂掂重量,滿意地遞給柳爾雅。「喏,這個大小適中點。」語畢,又很沒有形象地爆出大笑。 笑,笑死你!虧他長得還不賴,居然這麼沒有禮貌。 柳爾雅雙拳在腰側緊握、鬆開,強迫自己由一數到十,這是雪桐教她控制怒氣的方法,但根本一點效果也沒有。 好不容易調停氣息的J,因為笑得太用力,全身無力地搭在安格魯肩頭。「是不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都像你這麼有趣?」看到柳爾雅的臉,忍俊不住,又是一場不可遇止的笑。 「先生,笑夠了沒!我不是來當笑話的,我要出院。」 柳爾雅氣得大吼,先是∼個木頭對人不理不睬的,再來一個像笑袋一樣笑個不停的男子,她受夠了。「要不是你們跑得沒半個人影。我也不會企圖自行尋找出路。」 見當事人發威,加上安格魯的譴責凝視,J只好忍住笑,揉揉有些發疼的肚子,真的笑得有點過火了。 「抱歉,小姐,抱歉,哈……哈……」隨口輕率的道歉倒似言不由衷,「你知道現在的狀況嗎?」 「什麼意思?」柳爾雅沒好氣地問。 「現在的時間、地點,還有發生的事件。」J揉捏著笑得發僵的臉部肌肉正色道。 安格魯拿過兩把椅子,雙手環胸,慵懶地靠著椅背,不知在想些什麼,一雙澄淨的藍眸完全解讀不出任何訊息。 J修長的腿劃了個優美的弧度,跨過椅子,不很正經地將椅子反坐,下巴枕在置放於椅背上的手臂。 「時間?不就是……啊!你們講西元的,西元二oo一年二月十六日,我不曉得我昏迷了多久,應該沒幾天吧!」柳爾雅認真沉吟,沒注意到他倆的臉色一變,昏迷期間讓她的時間差有點失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