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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彤樂 好煩,向來平靜的心房因這突如其來的發展而覺得紛擾不安,他知道自己正在動搖,他真的想順了她的意。 不行!她值得更好的人,濃眉倏地一皺,雙腿夾緊馬腹,馬兒感染主人的焦慮,又加快了步伐。 她見前方人影加快速度,連忙追趕上去。怎麼搞的,不是不用趕路的嗎? 平靜的林間,騷動驟起,停棲樹頭的鳥兒發出尖銳長鳴,紛紛振翅高飛。 刑軦和展觀風察覺情勢不對,急急策馬至她身邊護衛。 六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兵器自林間竄出,將他們團團包圍,為首的蒙面人衝著唯一女子大喝,「你就是張紅蓮?」 她刷地抽出長劍,凝目打量來意不善的幾名不速之客,「我是。」 為首者瞬間眼露殺機,「很好,我們是來替被你砍傷的兄弟報仇的。」隨即,朝護在她身邊的兩個男人揮揮狼牙棒,「沒你們的事,識相的就閃一邊去。」 手持長劍的展觀風晃晃腦袋,笑得一臉無辜,「這可不行,我們跟人約好了要保護張姑娘安全無虞。」 「各位兄弟,有話好說。」刑軦不忍傷人,好言相勸道。 另一名蒙面人聞言,不禁哈哈大笑, 「好說個屁!我們要這娘兒們奉上性命,你還要說什麼!」話落,便殺氣騰騰地提起銅斧攻向張紅蓮,其餘的人也同時蜂擁而上,招招往她身上招呼。 突地,一柄大刀趁隙而人,幾招靈活的刀勢擋住取人性命的兵器,「你們走吧,我不想傷人。」他握著大刀苦心勸說。 「放你的狗屁!」狼牙棒攻勢一轉,逼向刑軦。 展觀風氣定神閒地跟手持銅斧的蒙面人對招,一邊對他喊話,「師兄,他們不會放棄的。」 相較於氣憤的蒙面人,張紅蓮眉開眼笑,「是你們自己送上門的,別怪我心狠手辣。」她避開刺向心窩的槍頭,翻身下馬,準備大展身手。 「紅蓮!不可傷人!」刑軦擋開狼牙棒,分神大喝。 「他們要殺我耶!」她避過往門面掃來的槍頭,不依地大叫。 「冤冤相報何時了?」這武功路子好像見過?是進京前在樹林裡的那群人,啊!火紅的女子,是她! 「你是不是在京郊樹林裡傷了他們的兄弟?」難怪人家火氣這麼大。 「對!就是這臭娘兒們殺傷了我們兄弟五人,所以我們要她血債血還!」此話一出,六名蒙面人更是拚上老命,下手益發狠厲無情,「沒錯,既然你們要護著她,就跟她一起下地獄吧!納命來!」 「唉,各位兄弟執意如此,在下只好得罪了。」刑軦無奈之餘,眸光突地一凝,專注應戰,刀光閃動,刀背擊中揮舞狼牙棒的蒙面人後頸,只見他一個瞪眼,便暈厥倒地。 他繼而飛身下馬擋在張紅蓮前頭,「不要又傷人了。」運勁震落鐵槍,刀背擊上仗槍者腹間,立刻一個蒙面人又昏倒在地。 「他們以後還會追來的!」她看他只是將人劈昏,忍不住出聲提醒。 他一個轉身,仍是兩下子就把人打昏,「既知如此,你何苦徒惹腥膻?」 「那日是他們先無故挑釁我的,他們說我沒人要,所以我不教訓他們怎麼行!」她忿忿不平道。 「你明知那是挑釁的話,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他手握大刀,閃過旋飛而來的暗器,走向擲出暗器的蒙面人,鏘鏘幾聲打落他的暗器,又逼身將他打昏。 她氣極了,緊握長劍,歇斯底里地尖聲大叫,「可是那話已經成真了!」 他聞言一愣,手持銅錘的漢子趁機上前擊中他的腰肋,他悶哼一聲,皺眉擊退來人,正要把他打昏之際,身後的張紅蓮又尖叫起來。 「你敢傷他?!」身子閃至刑軦身前,作勢就要揮下長劍。 「不行!」他身形如電,火速擋在她身前將人劈昏,然而她的劍勢已發,來不及收回的長劍就這樣硬生生的砍上他的後背。 刑軦受痛,咬牙悶哼,她愣愣地看著他血流如注的傷口,隨即驚惶失措地奔上前。 「對不住,痛不痛?」傷口好深!怎麼辦?她臉色蒼白,頓時失了主意。 「我沒事。」見她快哭出來了,不由得忍痛安慰她。 「什麼沒事?!」展觀風見他受傷,匆匆結束和銅斧蒙面人的對招遊戲,飛身而至,「流這麼多血耶!」 他點住傷口附近的幾個大穴,止住奔流而出的血勢,撕下一截衣袖清理傷口,再自懷中掏出金創藥灑上,正要再撕一截衣袖,張紅蓮已經捧著自個兒的袖子在一旁候著,他看了眼她慘白的臉蛋,接過袖子為師兄包紮,「還好沒見骨,休養幾天就好了。」 她一雙鳳眼承載著千萬斤重的痛苦與自責,吶吶地說不出話。 手上沾染著他鮮血的長劍霎時變得面目可憎,被爹說中了,她衝動的性子總有一天會惹禍,可是對像為什麼是他? 展觀風包紮完畢,猛地拍一下傷口,「好了!」 「哎唷!」刑軦冷不防被拍中傷處,痛呼出聲。 張紅蓮一聽,連忙從自責中回神,母雞護小雞似地擋在兩人中間,臉色不佳地瞪向始作俑者,「你、你幹麼打他?」 他兩手一攤,「沒幹麼,確定一下師兄的健康無虞。」 「你——」她氣紅了眼,開口正想罵他。 刑軦忍痛的聲音介入,「好了,我沒事。」 她頭頓時垂得低低的,「對不住,我……」 「沒關係,這點小傷幾天就會好了,」他轉過身子走向馬匹,步伐矯健如昔,「走吧,我們得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市鎮。」 「喔!」她偷偷拭去眼角的濕意,小手不住顫抖,幾乎拿不動滴淌著鮮血的長劍。 「我們常碰到這種狀況,受傷已是家常便飯,你就別太在意了。」展觀風一邊安慰她,一邊暗歎師兄的狠心,人家小姑娘都哭了,師兄還不來安慰個幾句。 她仍是垂著小臉默不作聲,心中不停迴盪著悔恨。砍傷他的人,為什麼偏偏是自己,為什麼…… 第七章 林中一戰後,張紅蓮的活力盡失,常常望著遠方,陷入憂鬱和自責中,而刑軦拒絕她想幫他照顧傷口的提議,更讓她陷入無止境的哀傷裡。 刑軦話本來就不多,如今更是少了,雖然視線偶爾會停駐在那張落寞哀愁的小臉上,卻始終不願上前安慰她。他從心事重重轉為決心滿滿,也加快了回領天幫的速度。 展觀風這下可悶了,師兄打什麼主意他是知道的,而張紅蓮已然沮喪到了極點,連直視師兄的勇氣都沒有,存在於兩人之間的只有沉默和閃躲,別說媒人大計了,他們現在的情況簡直比陌生人還不如,一天下來只有他在插科打諢,也沒人回應他的辛苦,最後變成他在自說自答、自討沒趣。 唉!眼看就要回到幫裡了,張紅蓮頂多留到師父的壽宴,但是師兄肯定不會跟他一起護送她回京,所以他得獨自面對一隻撩牙盡失的病老虎,他會悶死兼嘔死。唉!想到便覺得討厭。 「三師兄和八師兄回來了!」一道歡欣鼓舞的聲音打破連日來的沉悶氣氛,幾名小廝跑上前來,接過三人的韁繩,「八師兄,這趟可順利?」好奇的眼光全停在艷麗動人卻鬱鬱寡歡的紅衣姑娘身上,「這位是?」 展觀風翻身下馬,動動肩頸,「還算順利,」才怪!「這位是寧遠鏢局的張姑娘,我們一道護送師父的壽禮回來。」 「三師兄受傷了?!」一名眼尖的小廝聞到刑軦身上的藥味,驚詫萬分。三師兄武功高強,怎麼會受傷? 張紅蓮聞言臉色一黯,連忙藉下馬的動作背過身子掩飾即將潰堤的淚水。 「我沒事。」刑軦不願多言,直接下了馬,丟下一句話便離開,「我先去看白星,這裡就交給你了。』隨即一個縱身離開眾人的視線, 「嗚……」她才止住的淚水,卻聽他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離開,迅速不聽話地奪眶而出,紅唇咬到發白滲血,最後還是逸出了哭音。 展觀風見她瘦小的雙肩顫抖不已,大感頭痛,「張姑娘?」 她趕緊深呼吸幾口,等平穩情緒後才回身面對眾人,「我沒事。」 「我先帶你到客房,等會兒再帶你去見我們師父。」 「嗯。」她取下馬背上的大包袱,不發一語地跟在他身後。 ☆ ☆ ☆ ☆ ☆ ☆ ☆ ☆ ☆ ☆ ☆ ☆ ☆ ☆ 領天幫後山,幾天前的雪未退,覆蓋住疊疊起伏的山巒,刑軦在林間踏雪前行,神態顯得疲倦而落寞。 她總會忘了他,然後繼續自己的生活,而他也可以重拾以往的平靜,這會是最好的結果。 「白星!白星!」他連聲叫喚,靜立在樹下等待它的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