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彤樂 > 大熊別害羞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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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彤樂 她冷淡地瞟他一眼,「隨你。今晚三更,在後門集合。」說罷便不再看他的起身往櫃檯行去。 「師兄,你何苦斷然拒絕她,她雖沒說什麼,可我看她似乎傷得挺深。」展觀風不勝欷吁。 他低聲呢喃,「早說早了結。」不過為什麼他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飯菜也沒那麼好吃了,索性放下筷子,想排開腦海裡那張無精打采的嬌顏,目光卻不自覺飄向櫃檯裡那抹火紅身影。 「唉!」他看師兄準備一輩子打光棍了。 ☆ ☆ ☆ ☆ ☆ ☆ ☆ ☆ ☆ ☆ ☆ ☆ ☆ ☆ 星月無光,北風呼呼吹過大地,冷清寂寥的大街空無人跡,打更者清脆響亮的梆子聲敲過三更,正是偷雞摸拘的好時刻。 刑軦和展觀風隱在高朋客棧後門的陰影中,靜候張紅蓮的出現。 一道黑影自屋樑降下,無聲地落在他倆身前。 來人身著黑色勁裝、面覆黑色蒙面巾,只露出一雙明亮帶火的鳳眼。 她對兩人點點頭,帶頭走向況東成的房間。取出鑰匙,悄悄地打開房門,正要進去時,一個龐大身影卻早她一步竄入,她不禁撇撇嘴,隨後也跟著進去,並示意展觀風把門帶上。 展觀風在況東成床邊戒備,刑軦則是守在門邊,以防有人突然闖入,張紅蓮躡手躡腳地四處尋找他煉製私鹽的證據,沒多久,她回身向兩人使個眼色,表示已經找到。 準備離開時,卻見張紅蓮自懷中取出一包藥粉,打開茶壺蓋子,一古腦兒全倒進去。 漆黑的夜色中,三條輕盈飄動的身影無聲無息地閃過安靜的街道,終了,停在紅蓮樓前。 她扯下蒙面布巾,深深吸了口深夜時分的清冷夜氣,這才推門而入。 屋內燭火閃動,滿室生光,正中央的圓桌上,一桌好菜正散發騰騰熱氣。 「你們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她矯捷的步伐沒入簾後,留下滿室清香。 「紅蓮姑娘給況東成下藥。」刑軦眉頭緊鎖,大手摸了摸茂密的鬍子,說出一直在他腦海裡打轉的憂慮。 展觀風聳聳肩,率先夾起一塊醃豬肉放進嘴裡,「這就是她說的『苦頭』吧!」 他一對濃眉皺得死緊,「可是——」 「放心,只是些瀉藥,不會死人的。」張紅蓮略低的女音自簾後傳來,跨著大步在桌邊坐下。 「住客在你們店里拉肚子,豈不是壞了客棧名聲?」 她驚訝地瞄瞄他,「呵呵,他還不一定會喝下去咧,就算他喝下了,也要幾個時辰後才會發作,到時說他在外面吃了髒東西,把責任推給別人便成,你不用擔這個心,飯菜快涼了,你先吃要緊。」 他不管別人中毒會如何,倒掛心她的事,這份心意她收下了。 其實她已經想過,他不娶她也就罷了,當朋友總成吧!只是不能長久日日在一起,趁他還在她身邊時,先摸個過癮再說。 刑軦對那只又摸上他身子的小手為之一愣,舉箸夾起燜白菜,「東西找到了?」 她又摸他?那只柔軟的小手在他肩上遊走,帶來一陣酥麻,莫名的悸動在心頭作亂,他趕忙轉開視線,低頭掩飾這突來的情緒。 「嗯,」她從懷中拿出一疊紙,遞給展觀風, 「你看看行不行,不行的話,明天再去找,希望今晚的事不會讓他的護衛加強戒護。」 「護衛?」 「嗯,他身邊帶了兩個護衛,就住在隔壁房。」 「那你還打算一個人去?」刑軦筷子舉在半空中,瞠大了眼瞧她。 只見她一臉無所謂,涼涼說道:「反正他們兩個加起來也打不過我,再說,我們三個人在他房裡摸了半天,他們也沒發覺,不過是兩個三腳貓,有什麼好怕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輕敵可是兵家大忌,「你常常隻身涉險?」他濃眉攏在一起,清眸盛滿著不贊成。 「隻身涉險,有驚無險啦!」她隨便應聲,看向展觀風,「可以嗎?」 展觀風迅速看過手上的紙張,都是況東成要求他人替他運東西的書信往來,信中重複提到一個地點,應該就是私鹽場的位置,「風楊鎮在哪裡?」 「離京城十五里外的小鎮,你問這做啥?」話落,她戳戳刑軦腰側,「你看什麼看?快吃飯啦!」看他那個樣子,一定又想說教了,「我現在不是沒事?你不要給我囉哩巴唆的。」 「況東成的私鹽場八成就設在那裡。」 「你一個姑娘家要是有個意外,那——」他連飯也不吃了,筷子放下就想給她好好上一課。 「我們沒空跟他瞎攪和,直接報官算了,明天我再跟爹說,讓他回絕這門親事。」她還要去安撫大姊。唉!這回恐怕不是兩個時辰可以解決的了。 「你不吃了?」看著已擱下筷子的大熊,滿桌的飯菜才動一半,這倒奇了。 見他還是一副想說教的樣子,張紅蓮又開口堵住他的嘴,「別說教,我爹已經說得夠多了。」 「風楊鎮隸屬何縣?」瞧師兄著急得咧,明明對人家有意思又不肯坦白承認。 「平湖縣。」他不吃那她吃,順手夾來一塊鮮魚放進嘴裡。 「既然張當家也說了,你難道——」刑軦又開口。 她再吃口鮮嫩的雞腿子,漫不在乎地聳聳肩,「我爹說的話可多了,我才沒空去一一記住。」 「那麼,這些書信得托人送到平湖縣府,再由他們向上呈報。」 「好,我讓鏢局的武師送去。」啐,這腿子想來是隔夜的,有點不新鮮,等等去罵罵,隔夜的東西怎麼可以拿出來賣人。 刑軦受不了她輕忽自身安危的態度,忍不住拉高嗓門,「紅蓮!」 嚇得她突然手一鬆,筷上的雞腿子跌落桌面。 「什、什麼事?」她結結巴巴,一臉愕然地看著他略帶火氣的眼眸。他這模樣還挺威風的嘛,江湖少俠的味道都出來了。 柔情瞬間蕩漾開來,小手偎上他的胸膛,軟聲道:「你幹啥這麼凶?」 他這時也顧不得她曖昧的舉止,臉色一整,義正詞嚴地告誡,「我知道你身手不錯,可凡事總有個萬一,要是碰上應付不來的情況,又該如何是好?」 「不會啦,我……」見他眉頭聳得老高,她吶吶地縮回欲出口的話語,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鬆口,「好啦,我知道了。」 「嗯。」他臉色一緩,重持筷子吃飯,渾然不覺她的手還搭在自己胸上。 張紅蓮心兒怦怦亂跳,她的手在他寬闊的陶膛上顯得好小,她縮回自己的手, 神情有些恍惚。 似是想到了什麼,她突地抬頭,發亮的小瞼滿是驚喜和雀躍,「大熊,你剛剛叫我的名字耶!」 「嗯。」他已經進入吃飯為大的狀態,壓根沒留心她說了什麼。 「你以後都要叫我『紅蓮』喲。」 「嗯嗯。」他漫不經心的應著,卻猛然發現上當了,「啊!你——」被抓到弱點了。 她雙手成拳,緊揪住他的衣襟,目露凶光,「你答應我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你不能反悔!」 「好好好,紅蓮。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他快被她勒死了。 「早說不就沒事?」她鬆開手,輕撫手下堅實的胸肌,舒服地輕吁口氣,「你真好摸。」說著說著,連頭都靠上去磨蹭著。 展觀風看著兩人的一來一往,心情大好。看來師兄根本不用擔心會被她壓得死死的,她挺聽他的話,對他的依戀也越來越深,看來師父可以瞑目,不,可以放心了 。 「你在幹什麼?」刑軦終於注意到她非常過份的毛手毛腳,連忙放下筷子,輕輕推開她。 「摸一下也不行?小氣鬼!」她嘟嘟囔囔的抱怨。 「我說過了,男女授受不親,你——」 「好啦。」又說教!她攤攤雙手,「我這不就放開你了,別再念了。」 拿她沒辦法,他無奈地搖搖頭,回頭又吃將起來。 展觀風將紙推還給她,「我們可以如期出發嗎?」 「我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後天出發,你們可以嗎?」她偏頭盯著刑軦,越瞧越覺得那把大鬍子很礙眼,「你這鬍子不能剃掉嗎?」那把大鬍子底下,到底是張什麼樣的臉孔? 刑軦正專心剝蝦殼,聞言,手一頓,隨即剝得更專心了,「不能。」 展觀風見師兄閃躲的神情,竊笑在心裡,「可以,還請張姑娘記得我們的約定。」 「蟾蜍新娘子和『火蓮』是吧,我知道啦!」她漫聲應道,隨即伸手拉拉刑軦長及胸口的鬍子,「為什麼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他頭一仰,擺脫她的小手,「你別摸了。」 她縮回手,小嘴噘得老高,「小氣!」 他不理她,逕自吃起剝好的蝦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