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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慕楓    


  「我們是夫妻。」黑帝斯又進逼,將她鎖在他雙臂圈起的天地裡。

  她無處可逃,「我沒忘……」他魅惑人心的俊顏就近在咫尺,兩人的氣息淺淺地交錯著,曖昧的氛圍在蔓延,她的心跳陡地漏了一拍。

  「妳不會以為我們會就這樣過一輩子吧?」他沉吟著。

  妳不會以為我們會就這樣過一輩子吧……桑橘兒反覆地斟酌他的話之後,幡然省悟出──他該不會是想……她猛地倒抽了一口氣,「你你說過……」

  他好整以暇地接下她的話,「我當然知道自己說過什麼話。」

  「那那……」為什麼?

  「如果要一輩子當有名無實的夫妻,那我又何必娶妳!」紅艷誘人的唇瓣就近在眼前,魅惑他的心智。

  想想也對,她只好靜待下文。

  黑帝斯定定地宣告,「所以妳終究會成為我名副其實的妻子,為我孕育下一代。」話聲未落,他已經順應心中的渴望,吻住她的唇。

  桑橘兒睜大眼呆望著面前陡地放大的俊臉,久久反應不過來。

  ☆ ☆ ☆ ☆ ☆ ☆ ☆ ☆ ☆ ☆ ☆ ☆ ☆ ☆

  頭好痛!

  腦袋裡好像有幾百匹馬在狂奔踐踏似地,讓他頭痛欲裂,而且陽光該死的刺眼,讓他的眼睛睜不開。

  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事?為什麼頭會這麼痛?他把臉埋在枕頭裡痛苦不堪地努力回想,啊!對了,昨晚工作結束之後,他和幾名年輕的工作人員到PUB喝酒跳舞,玩得很開心。

  早知道就不要喝那麼多酒。

  他全身虛軟無力地趴著,任何一個輕微的動作都會讓他的頭痛加劇。

  他好想死了算了。

  昨晚是怎麼回到家的?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睜開左眼瞟了好半晌,忽然發現不對勁──

  這裡不是他的房間!

  他強忍著頭痛,奮力地翻身坐了起來,「唔……」頭痛、全身酸痛,還有某個讓人羞於啟齒的地方也隱隱灼痛著。

  陌生的擺設、陌生的房間,他支著沉重的腦袋,還來不及思索,赫然瞧見身旁有具男性的軀體!

  感覺像是被雷當場劈中,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他的意識才又回到體內,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能讓自己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

  是他想太多了吧,可能是米蓋或魯夫看他醉了,所以就近找了間飯店投宿,就只是睡了一夜如此而已,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但是心中有個小小的聲音響起,粉碎他安慰自己的假設──

  這麼高大的身材不可能會是米蓋或魯夫!

  而且,他身體的某個私密部位還在隱隱灼痛著,讓他無法忽視。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把心一橫,決定要面對現實了。

  他掀起棉被低頭一瞧,嚇!自己非但一絲不掛,身上還有許許多多深淺不一的紅色印記,清清楚楚地記錄下曾經發生過的一切。要是經紀人阿爾菲看到,肯定會氣得跳腳。

  天啊,自己竟然和男人發生關係!他的頭更痛了。

  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和宿醉的頭痛,掀開棉被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卻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毯上。

  該死!他無聲地低咒,抬手拭去額際冒出的細小汗珠,艱辛地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吃力地將衣褲一件一件套回身上。

  光是穿衣服,他就比平常多花了一倍的時間。

  他不想知道對方是誰,也不想知道對方的長相,整裝完畢之後,他立即輕輕地開了門離去。

  昨晚發生的事就當作是惡夢一場,只是人生裡的一個小插曲,他什麼都不記得也不想記得,過一陣子等他身上的紅色印記逐漸淡釋不見、傷口痊癒之後,什麼也不會留下……

  就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床上沉睡的男子才醒過來,卻發現床鋪的另一邊空蕩蕩地,眸光再轉向地上,只剩下他的衣物。

  看來那小子趁他還在睡覺之際逃走了!

  他以為這樣就能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嗎?

  不過任誰看過那一張臉都不會忘記──

  Juno。

  第六章

  黑帝斯還在睡。

  桑橘兒一早起了床,梳洗完畢步下樓梯,正好遇上剛運動完的阿波羅慢慢地踱進來。「早安。」

  「早。」阿波羅抬起頭,露出笑容。「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她笑笑地轉移話題,「你都這麼早起嗎?」怎麼能說黑帝斯昨天吻了她,讓她一顆心小鹿亂撞,睡不好覺。

  「嗯,早上起來跑幾圈,一整天的精神都會很好。」

  晨跑耶!很符合他給人的陽光健康形象,「你真的很愛運動呢!」

  「我喜歡盡情流汗後的舒暢感,而且運動有益身體健康。」他拭了拭汗,「我去沖個澡,等會兒一起吃早餐。」

  她點點頭,「宙斯還在睡嗎?」

  阿波羅停在樓梯中央,聳聳肩。「他昨晚沒回來,誰知道他又跑到哪裡去墮落了!別理他,他想回來就會回來。」

  沒回來?幸好她昨晚確認過蘋兒已經到家,不然她可要煩惱了。

  不是宙斯不好,事實上他是個俊美爾雅又風度翩翩的男人,只不過就是太風流、太愛拈花惹草了,才十七歲的蘋兒玩不起他的愛情遊戲。

  像他這般出色的男人要不愛上他也難,但是愛上他才是痛苦的開始。

  如果對蘋兒示好的人是阿波羅就好了。

  有機會她得跟蘋兒說說,要她別喜歡上宙斯。

  十幾分鐘後,桑橘兒和阿波羅坐在餐廳內一起用餐。

  她喝了一口新鮮現搾的果汁,「黑帝斯說我們年紀相近。」

  「我大妳一歲,今年二十二。」

  他們差了六歲。「你和黑帝斯是怎麼認識的?」

  阿波羅撕了塊麵包送進口中,「我們是一同工作的夥伴。」

  「你也是醫生!」這麼年輕就能當上醫生,阿波羅肯定是天才。「你們是國際醫療組織嗎?」

  他不好意思地輕笑,「妳太高估我了,我沒那麼厲害,我們是一個名為眾神國度的國際組織,不過跟醫療無關。」

  「眾神國度?」那是做什麼的?她的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所以你們都以希臘神祇為名?」

  「賓果。」他彈了下手指,「另外還有Venus、Mars、荷米斯和波賽頓,我們此行要去英國就是為了參加波賽頓的婚禮,原本都已經在機場等候登機了,沒想到莫奇的一通電話就讓黑帝斯當下改變既定的行程飛回西班牙,更讓我們震驚的是他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結了婚。」

  「我也很震驚。」不敢相信劫走新娘子這種戲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直到現在,她仍舊很混亂、很迷惘。

  除了一開始黑帝斯以梅莉的性命,脅迫她在神父和上帝的面前宣誓成為他的妻子,至今也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就像普通夫妻共同生活在一起,黑帝斯也沒有其他不合理、過分的要求或者勉強她做不願意做的事,甚至有些時候他的細心會讓她有受寵若驚又怦然心動的感覺。

  「黑帝斯是冷了點、淡漠了點、恣意了點,不過他並不是胡作非為、不講理的人。」阿波羅揚起唇角勾勒出一抹另有含意的微笑,「套一句波賽頓的話,過去的記憶不會消失,只是沉澱了。」

  過去的記憶?她怔了怔,「我不明白……」

  「用心去感受妳就會發現。」真是的,黑帝斯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地把事實告訴她,還說什麼她要自己想起來才公平!

  他想不透,那與公平何干?

  宙斯自外面轉了進來,聞到食物的香味,「莫奇,我現在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了。」他在阿波羅的身邊落了坐,逕自端起阿波羅的杯子喝了一口牛奶。

  「我讓廚師馬上準備。」莫奇立即吩咐下去。

  他不吝讚賞,「莫奇,你的工作效率和有責任的態度是我最欣賞的,如果打算跳槽的話,歡迎你隨時來找我。」

  黑帝斯三天兩頭不在家,偌大的宅邸和傭僕都在莫奇的管理下有條不紊,所以黑帝斯才能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宙斯少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他這輩子只為南宮家效勞。

  阿波羅將杯子搶了回來,「我才不要吃到你的口水,要是被傳染什麼疾病就麻煩了。」

  宙斯感到莫名其妙,「我很健康啊,哪有什麼傳染病!」

  他瞟了瞟他,「誰知道你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疾病啊。」

  宙斯故意勾住他,「放心,如果會傳染的話早就傳染了。」

  阿波羅不客氣地賞了他一肘。

  「唔……」他悶哼了一聲,身體微微往前傾,露出頸項上還泛著淡淡血絲的淡紅色抓痕。

  桑橘兒詫異地指向他頸項的抓痕,「宙斯,你受傷了!」

  他不以為意地笑笑,「只是破皮而已,不要緊。」

  阿波羅早就習慣,見怪不怪了。「那肯定是昨天晚上被床伴抓傷的,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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