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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淺野薰    


  淺淺看見工人們正在葡萄園裡,賣力翻松地上黑黝黝的硬土,以利這一季的耕種,但是,這與她何干?沒、興、趣!

  突然,她停住腳步,叫道:「不要臉,真是不要臉的自戀狂!」

  「嗄?!」走在前面的黛施聞聲回過頭,只見淺淺唸唸有詞不知說什麼,再仔細一看,她正瞪著一尊與真人一般高,兩手向左右微微伸展,一手拎了串葡萄,另一手舉著酒杯的總裁石像喳呼著。

  「無恥……無恥透了!」淺淺覺得只有狂傲如霍鷹才會給自己雕了石像,讓經過的人都能真切地仰望他。

  看著栩栩如生的石像與霍鷹一樣的五官和表情,就令她怒火攻心,好想打它洩憤,於是便抬腳往那尊雕像踹去。

  「我踹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我踢掉你的腦袋瓜去做肥料……」

  「不要啊!不可以……」黛施又驚又慌的拉住她,「淺淺小姐,你自己的腳不疼嗎?」

  「哎喲!」她倏地停止攻勢。那石像太硬了,果然害她腳疼。於是她從地上抓了把泥土,往石像扔去。

  她這一俯身,發現旁邊放了幾罐壓克力顏料,想都不想就就潑在石像上。

  「哈!紅的——綠的——藍的——」石像頓時變成五顏六色,淺淺覺得好過癮。

  「這是葡萄園做記號用的顏料,不能潑!」黛施努力的想阻止,卻拉不住她。

  遠處,霍鷹瞇著眼看向那道纖柔身影,對著那座雕像又踢又扔又潑的,他走過去沉聲問:「這石雕像跟你有仇?」

  「啊!霍……霍鷹?!」她驚駭地豎直背脊,咚一聲,整罐顏料掉在地上。

  她見到和石雕像一模一樣高大的霍鷹,兩張俊臉一樣好酷,而且侵略性十足,那霸氣像被陽光蒸發出來,狠狠的撲向她,不知不覺心慌起來。

  站在霍鷹身後是酒廠的大總管強生,他皺著眉睨向淺淺。那天他去了歐洲談生意,回來就聽人談論她的駭人行徑,動輒就發脾氣還動手打他們的總裁,現在親眼目睹,果然是一個沒教養的野丫頭。

  黛施也嚇白了臉。這下淺淺小姐慘了,竟然敢踹石像,又對它潑顏料,簡直是大不敬,這回恐怕她的腦袋真要被埋在葡萄樹下當肥料了。

  「你幹麼要這樣整它?」霍鷹站到石雕像旁,又問一次。

  「我……」她心虛地低下頭。

  「你一定跟我曾祖父有什麼深仇大恨,才會這麼做,只是我覺得奇怪,他什麼時候得罪了你?」他好氣,但卻是氣她用腳去踹堅硬的石像,也不怕受傷。

  啥?!她費勁踹了、潑了半天的石像,竟然不是霍鷹,而是他的曾祖父!

  淺淺倒抽一口氣,看了看黛施,只見她垮著臉點頭,「曼德威老先生是酒廠的創建人,這雕像除了紀念他,也代表著酒廠至高無上的精神,你這樣的瘋狂行徑,實在……唉!」多想昏倒了事啊!

  淺淺急忙用手去擦拭石像上的顏料,不知是太過用力,還是地面泥土太干松的緣故,砰的一聲,整座石雕像竟倒地不起,還好笑的以臉朝地,兩手張開的姿勢趴跌,像是生氣不肯看她。

  「我……不是我推倒的,不是我喔!我只是想幫他擦乾淨。」她垂著小臉,真的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很討厭霍鷹,但是他的曾祖父與她無怨無仇,她沒理由整人家,所以她知錯能改,誰知曼德威老先生不肯原諒她,硬是倒地翻臉不領情。

  霍鷹面容一沉,抿緊雙唇,雙手抱胸瞅住她,不知該罵她一頓或是打她屁股。

  淺淺心虛地蹲下,企圖把石雕像扶起,「曾祖父,對不起啊,我扶你……」

  嘿,好重!

  接著她使勁再扶,石雕像也只移動了一下,她就後繼無力,手一軟坐跌在地,她噘噘嘴,臉上儘是哀怨的表情,「早知道這石雕像不是你,我就不踹、不潑了。」

  聞言,霍鷹差點笑了出來。她還真坦白!

  「不管你踹的、潑的是誰,都不可原諒。」強生則語氣嚴肅地表示。

  自祖父那一代就跟隨霍鷹的曾祖父來此地開墾土地,後來他和父親也都忠心耿耿為曼德威酒廠效力,這裡就是他的家鄉,不容受到絲毫輕蔑。

  「我踹的又不是你。」淺淺睨了他一眼,沒啥好氣地說。

  強生激動地伸手一指,「你這大膽妄為的女人,口出惡言、目無法紀,簡直是在挑戰總裁的權威,這個罪可不輕……」

  黛施蹲下,低聲對淺淺說:「強生是酒廠的大總管,按規矩他有權處罰你,連總裁都不能隨便干涉破壞規矩,快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他要是先過來讓我踢兩腳,我就考慮要不要道歉。」淺淺冷哼一聲站起來,斜睨著強生。

  「夠了。」霍鷹淡淡地說,不讓她繼續要脾氣。

  「還不夠,我還要說,你以為大總管就什麼都能管?我又不是酒廠的人,你管不著,要不就趕我走啊!」她驕傲地抬高下巴,漂亮的眼睛盯著霍鷹和強生,一副巴不得被趕走的模樣。

  快啊,趕走她吧!這正是她期盼的結果。

  然而,強生氣得瞪大眼睛,卻也不能真的趕她走,畢竟她是總裁喜歡的女人,無可奈何下指著她直喘氣道:「你——」

  霍鷹沒有說話,只是略微用力地攬住她的腰,暗示意味十足。

  淺淺倒吸一口氣,清楚地意識到他的威脅。昨天他就是在她腰上一攬,輕易把她扛走,或者當眾吻她……不,那樣丟臉死了。

  「你敢?!」原先的得意神色轉眼間消失無蹤,她氣憤地說。

  「你說我敢不敢?」霍鷹則淡淡地反問。

  雖然跟他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她隱約也知道了他的脾氣,也只有他這種狂傲霸氣的人,才會毫無顧忌當眾熱吻,更瞭解他身為總裁的威嚴是不容質疑的,他真的說到做到。

  形勢比人強,她也只能揉揉發酸的手,「我是……不應該這樣對曾祖父的雕像不敬。」

  原本強生等著她發飆、發脾氣,結果意外地,這個脾氣激烈的小女人,非但沒有發飆,而且還主動認錯。

  「嗯,還有呢?」霍鷹熱熱的吐息吹拂在她頭髮上,淡淡的語調卻難掩危險。

  「還有?」難不成認錯不夠,還要她道歉!然而,霍鷹充滿威脅的眼神,教她想起昨天她對他錯誤的評估而付上當眾一吻的代價。

  雖然氣極了,卻又無計可施,為免被他找到為所欲為的借口,她咬牙切齒說:「都怪我一時心情不好,亂發脾氣,現在我也好後侮、好傷心、好自責,我……難過死了,我不該那麼糊塗……去踹曾祖父的雕像。」

  她仰著美麗的小臉,眨巴著眼睛,直勾勾盯在他的臉上,心裡想的是——如果那是你的雕像,不把你放進碎石機裡攪得希巴爛才怪!

  淺淺強自忍氣吞聲的俏臉,令霍鷹霎時不捨起來。她是被父親騙來的,心裡一定不好受,也難怪她反應激烈了點,而且他自己也有責任,事先沒考慮她的意願就把她接過來,他應該要給她時間適應、調整心情才對。

  「算了,別為這種小事爭執了,雕像也沒壞,找人扶好固定,用溶劑清洗掉顏料就是了。」霍鷹揮揮手,刻意將大事化小,伸出手扶起她。

  耿直木訥的強生萬分不甘心地說:「什麼算了?她竟敢把曼德威老先生的雕像弄成這樣,怎麼可以就這麼算了?!總裁,這可關係到您的聲威,千萬不可隨便了事。」

  呵,淺淺可看出端倪來了,大總管有法規可管,終究不能不賣霍鷹一個面子,於是加把勁,口是心非地說:「我現在深深後侮著,我會努力控制自己,再也不亂發脾氣了。」

  她真的深深後悔,再也不亂發脾氣了?

  不信,霍鷹當然不相信,倒是比較相信她只是為了脫罪。

  霍鷹俊臉一凜,「淺淺初來乍到,不知道這裡的規炬,我會好好的教導她。」

  「是嗎?」強生懷疑地望著他,臉上的表情很不以為然。野丫頭一個,能教會她什麼,她怎麼配得上總裁呢!

  「我自有分寸,你是在懷疑我的決定,還是能力?」霍鷹略顯不耐煩,拉著淺淺便要離開。

  臨走之際,淺淺暗地裡朝強生做了一個鬼臉。

  強生氣不過,心想總裁八成被這女人搞得神智不清了。

  霍鷹一向有著精確果決的判斷力,英明睿智的統御能力,以及雷厲風行的做事手腕,對此強生從沒懷疑過,可是就這件事,他對這沒大沒小、不分尊卑的女人,似乎有違他一貫的作風。

  老天,總裁竟然偏心?!

  ☆ ☆ ☆ ☆ ☆ ☆ ☆ ☆ ☆ ☆ ☆ ☆ ☆ ☆

  又是一個清晨,金燦的陽光從窗外灑進房裡。

  「喔喔喔——」

  吵死啦!又被那只笨雞逼著起了個大早,遲早宰了它!

  淺淺睜開眼伸了個懶腰,無奈的下床去梳洗,到窗口一看,便看見兩隻黃金獵犬追著一群雞跑,她哀怨的想,真無聊啊!這種雞飛狗跳的日子到底要怎麼過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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