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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月凌情    


  「法蘭!?」突來的一吼,吼得真衣臉色蒼白、急步猛退。

  差點摔倒的她,猛咳著。含在嘴裡的糖,哽在她的喉嚨裡。

  「真衣,小心!」亨利忙扶住她,張手就猛拍她的背。

  見亨利又是扶她,又是拍她,完全是一副「好朋友」模樣,一股妒火自鐵法蘭心中燃起。

  「不准碰她!」他面目猙獰,還咬牙切齒。

  「表少爺……」看鐵法蘭一副想咬斷他手的恐怖模樣,亨利嚇呆收手。

  「咳、咳!」被糖果哽住,真衣痛苦的跪倒在地。

  鐵法蘭被她的模樣嚇到,快步上前攬起她,焦急詢問:

  「怎麼回事!?」

  「咳……」她臉色發白,猛咳著。

  「你說話啊!」

  「表少爺,真衣被糖果哽到了啦!」亨利急道。

  法蘭急忙疾拍她的頸背,一下手,她吐出一顆圓糖。

  「怎麼樣?現在好點了嗎?」他被嚇出一身冷汗。

  「嗯,沒事了,謝謝你……」真衣虛弱一笑。

  「是誰拿那種糖果給你吃的?」他瞪著地上的圓糖。

  「是我……」亨利自首。

  「又是你!?」法蘭一聽,邪眸怒瞪,轉身就走。

  他討厭亨利一直出現在真衣身邊,也討厭查理跟她說話,還有弗瑞、賓賽、克儂……就連老管家尼克跟她說話,他都討厭!

  媽的,為什麼宅裡男人這麼多!?

  「法蘭——」真衣急著想喚回他,但被薇絲擋住路。

  「不必追了。」知道法蘭果真為了亨利的事,而生真衣的氣,甚至還氣得轉身走人,薇絲陰險一笑。

  她就知道想破壞情侶間的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引起一方的嫉妒心。

  雖然招術老套了一點,但就是管用。

  接下來,只要她多花點心思,再動點腦子,想討好鐵法蘭,再拔除慕真衣這根芒刺,根本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薇絲,你……」她那惡光閃現的笑,教真衣有些緊張。

  「我這是為你好,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去找他,只會讓他更生氣,聽不聽隨便你。」

  注意到真衣眼裡的掙扎,薇絲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成功破壞真衣想馬上找法蘭解釋的勇氣。

  「看你可憐,我就幫幫你吧。」丟下一句,薇絲即戴起甜美的面具,快步追上去,嗲聲嬌喚著:「法蘭先生,等等我!」

  看著已走進屋子的鐵法蘭和薇絲,亨利問:

  「你怎麼不去找表少爺?」

  「他……他在生氣。」她抿著唇,低下頭。

  「就是生氣,才更要過去找他嘛!」見薇絲三兩句,就把真衣唬住,亨利這下明白表少爺為什麼會一直喊她「小笨蛋」了。

  因為,她就真的很笨嘛!不管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笨死了。

  真想鄙視她。瞪她一眼,亨利猛搖頭。

  ☆ ☆ ☆ ☆ ☆ ☆ ☆ ☆ ☆ ☆ ☆ ☆ ☆ ☆

  走出浴室,在梳妝台前坐下,真衣拿起吹風機,心不在焉的胡亂吹著濕淋淋的長髮,想著那一天他的憤怒離去。

  自那天之後,他又一連好幾天時間不給她好臉色看了,而且還故意找事情給她做,經常要她把他放在家裡的文件,送到辦公室給他。

  等文件送到,她要回家時,他又要她上網替他查一些莫名其妙的資料。

  此外,他還規定每天凌晨四點左右,她就要起床做早餐給他吃,還要端著咖啡壺站在旁邊服侍他用餐。

  他的改變,讓她的日子過得好緊張,就怕有一天醒來,他會突然說——

  「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如果真有一天,他這樣開口了,那,她該有怎樣的回應?

  是當著他的面痛哭出聲,哀求他不要拋棄她?還是認命的就離開?

  只是不管到時候,她的反應會怎樣,她的孩子該怎麼辦?

  也許她應該盡快把懷孕的事告訴法蘭,有了孩子,法蘭說不定又會再像以前那樣疼她、寵她了。

  只是這樣……真的,好可悲……意識到自己的心已蕩至谷底,真衣忙眨去眼底淚意,深吸一口氣,想拉高自己逐漸下墜的心。

  收起吹風機,關了燈,慕真衣躺上床。

  看著窗外的夜色,遙望滿天繁星,真衣緩緩閉上雙眼,重吐出一口氣。

  她想入睡,但,鏗!入耳的一聲清脆異響,教真衣張開雙眼,轉看緊閉的落地窗。

  藉著自夜空灑洩而下的月光,真衣看到窗外陽台上,站了個銀髮飛揚,怒瞪邪氣雙眸的俊美男子。

  「法蘭!?」驀瞠雙眸,真衣驚喜一笑,急忙下床打開上鎖的窗子。

  相當不爽的鐵法蘭,因為她臉上的笑意,不爽度減弱不少,但仍是一邊進房間,一邊罵:

  「鎖什麼門?連窗子也鎖?你防我啊!?」

  他本想等她自動上門道歉,再大方、不計前嫌的原諒她。

  但是,想等她找上門?哼,難了。

  以這幾天他對她的觀察,要她主動找他說抱歉,恐怕得等到海枯石爛。

  再者,薇絲近日一直在他耳邊挑撥是非,指稱她曾親眼看見真衣與亨利問的親暱舉動,聽得他很煩。

  雖然他是不會相信薇絲的鬼話,但是,在見過真衣與亨利的相處後,他還是會有一點危機意識。

  只是,他原以為薇絲真的是真衣的好姊妹,沒想到,薇絲卻一再在他面前故作無意的說著真衣的壞話。

  真想早點把薇絲那個女人趕出去,只是,算了,不管怎樣,她也替真衣挨了那重重一棍,留她住下就當是替真衣還恩好了。

  想起很久以前,真衣說過「她們對我跟我媽都很好」,他還是臉色微青,直搖頭。一個會打她,一個會說她壞話,這種母女會對她好?好個鬼啦,笨!

  「我沒有。」他的惡聲惡氣,教真衣縮了下。

  「你——」他發現真衣近來似乎相當怕他,好像真做了什麼壞事。

  「你自己老實說,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不然,為什麼一副很怕我的樣子?」

  「我、我沒有!」她咬唇,緊張否認。她想到肚裡的孩子。

  「真的沒有?」

  「……」

  「你背著我跟其他男人交往,是不是!?」她閃爍的目光,教他邪眸一冷。難道,薇絲說的都是真的!?

  冷眸一瞠,鐵法蘭將她壓上白色大床,以手肘狠狠壓住她的頸子。

  差點無法呼吸,真衣被他倏然陰狠的模樣驚住。

  「不、沒有!我……只是……法蘭,你相信我,除了你之外,我從沒跟其他男人交往過,真的!」

  她很怕他此刻的狠樣,但,她沒忘記,以前的他,從不是如此。

  是薇絲吧?他是受了薇絲的挑撥影響,所以才會這樣懷疑她。

  為了爭取他的信任,真衣控制住心底的懼意,綻出溢滿情愛的笑意,拉過他的雙手,緊握在胸前。

  「請你相信我,我發誓,我這一輩子就只有你一個男人。」

  「你——」感受掌下飽滿的渾圓,正急促起伏,鐵法蘭眸光幽沉,梭巡著因被他強行壓上床,而衣衫凌亂的身子。

  她身上睡衣肩帶斜落而下,暴露出一片雪白肌膚,及膝的衣擺則高撩至大腿上,胸前美景也若隱若現……

  「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俯下身,他吻上思念多口的柔唇,也碰觸著記憶中的冰雪肌膚……

  ☆ ☆ ☆ ☆ ☆ ☆ ☆ ☆ ☆ ☆ ☆ ☆ ☆ ☆

  激情過後,慕真衣似被掏盡所有精力似的,無力趴臥在大床之上。

  在她身邊側躺而下,鐵法蘭拉過被單,覆上兩人的身子。

  望進他沉亮而盈滿笑意的黑眸,真衣微抿羞怯笑意,偎進他懷裡,傾聽他迷人聲音,說著為何這陣子一直故意給她臉色看的事。

  知道法蘭是因為她拒絕住進他房間而生氣,她的心泛甜。

  「對了,下個月初,你跟我一塊回台灣。」他突然道。

  「為什麼?」她愣住。

  「我們鐵家習慣每三個月聚會一次。」他說得隨便。兩人認識已久,又合得來,是可以帶她回去見人了。

  「可是,我記得你以前有說過,那是你們家的私人聚會,除了家人,拒絕外人參加的。」

  「嗯。」他是說過。

  「那我跟你回去……這樣,好嗎?」晶亮的圓瞳,有著明顯的困擾。

  「你、你喔!」瞠瞪邪眸,他屈指狠敲她的頭。

  「哎!怎麼敲人家的頭啦?」皺著一張嬌顏,真衣癟嘴控訴他的暴力。

  「因為你真的有夠笨!」既然都記得他說過的話,那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呢?真是笨得夠徹底,沒救了!惡著眼,他出手狠揉她的頭。

  「我又沒說錯,那真的是你自己說的嘛!」她抗議。

  邪眸一瞠,再賞她一記,叩。

  「啊,不要了啦,這樣我會更笨的!」抓起薄被,她罩住頭。

  他這陣子真的好壞,不是嚇她、罵她,就是敲她。她要是再讓他一直這樣莫名其妙敲下去,他很快就可以改口喊她「小白癡」了。

  「放心,你不會更笨的。」

  「真的嗎?」探出小頭顱,她笑亮清眸,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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