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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呂玟君    


  「曲伶,你找我有何事呢?」在公共場合,鄭曲伶大膽的勾引引起其他酒客的側目。禹燕龍詭譎一笑,覺得對她賣力的演出不配合一下,是有點對不起她。

  他手一勾,攬住她的腰,低頭狠狠吻住她的紅唇,手指像是充滿魔力地撫摸她的身體,點燃她的慾火。

  鄭曲伶更攀緊他的身體,唇畔逸出撩人的呻吟。她暗忖著,燕龍的調情技巧、吻技都是一流的,沒有其他男人能比得上他,她是他情慾下的產物,她不能沒有他,相信他也有相同感受,惟有她才能滿足他。

  「燕龍,我們回家吧。」她手伸進他衣襟內,愛撫他的胸膛,她急需宣洩情慾。

  禹燕龍低低一笑,放開她。她不滿地輕呼一聲,無法滿足情慾令她坐立難安。

  他若無其事地端起高腳杯,呷一口酒,「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話。」他閒散的模樣,彷彿從沒發生火辣辣的熱情場面。

  鄭曲伶厥著唇呻道:「你太惡劣了,勾起我的慾火,再丟下我不管,任由我慾火中燒無法抒解……」

  「可以啊,就在此你敢嗎?」他深沉的黑瞳裡有著惡意,唇角往上勾,漾著流里流氣的笑意。

  她一肚子的火,尖聲地說:「我還沒有豪放成那樣子,眾目睽睽下和你做愛,你是故意要羞辱我的嗎?」

  禹燕龍微瞇著眼,聳聳肩,「我行事的標準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也沒有任何評斷,只有我高興就好,若你認為我是羞辱你,也可以啊!」

  鄭曲伶深吸一口氣,氣憤自己無法抓到他的心,「我永遠弄不懂你究竟有沒有心,只是玩弄女人於股掌中,我甚至無法分辨你的話是真是假。」

  「我早就告訴你,我無心。我也沒要求你來認識我的本質,我們之間只有肉體的關係。」他斬釘截鐵地說。

  他毫不留情的話刺傷她的心,心雖受傷但她還是不願離開他、他有種邪魅的力量,讓女人心甘情願地匍匐於他的腳下,乞憐他的愛憐。

  「我找你的目的是要問你,究竟要不要娶我?」她挑明了說。

  「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我不會和你結婚的,而且或許五年內結婚的念頭都不會在我腦中閃過。」他點上一根煙,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鄭曲伶臉上泛著毀滅般的笑容,「我再帶你一星期的時間考慮要不要結婚,若你的回答仍是不的話,那我就要和別人結婚,而且我還要毀掉你的事業,讓你痛苦、後悔,然後哀求我的原諒。」

  聞言,禹燕龍狂笑,「你好大的口氣,那就讓我試試你真的有呼風喚雨的通天本領吧。」他傾身靠近她的臉,用著非常輕柔的語調說,「活了三十幾年,我什麼滋味都嘗過,就是沒嘗過哀求的滋味,我倒想試試。」

  接著他撐住她的唇瓣重重吮吻一下,離開她的唇,眼神帶著陰驚、噙著狂妄的笑意離開座位去買單,留下她一人。

  他頭也不回地走到門口,突然有位艷麗的女子上前搭訕,禹燕龍和那位艷麗女子隨即相偕走出酒吧。

  鄭曲伶神色嫉妒地目送他們離去,她在心中發誓,一定要禹燕龍跪地求饒。

  「老師,再見。」學生收起樂譜,拿起包包向沈蝶衣告別。

  「再見。」她將琴蓋闔上,把自己的物品都收放好,待會兒有其他的老師要用這間琴室。

  她背起背包下樓,走到櫃檯打招呼,「郝紫茗,我要走了,再見。」

  「蝶衣,你等一下、老闆找你。」郝紫茗胖胖的身材讓她非常羨慕沈蝶衣輕盈纖鈿的體態。

  蝶衣讓人一眼就會喜歡上她,想呵護她,尤其她眉宇間總不經意地流露哀愁、深鎖憂鬱,清麗的嬌顏彷彿心事重重,郝紫茗浪漫地想著,蝶衣這楚楚動人的模樣就像落難的公主,希冀老哥是那位王子,救她脫離一切苦難。

  「老闆我我有事嗎?」沈蝶衣拉張椅子坐下,卸下背包。

  「可能要你再多上幾堂課。」郝紫茗笑咪咪地睇望著沈蝶衣,她愛聽沈蝶衣軟軟的嗓音,聽起來好舒服。

  郝睿睿智從外頭跑進來,「小妹,蝶衣走了嗎?」他氣喘吁吁地問。

  「還沒。」這間音樂教室是她大哥郝睿智開的,她在這邊幫忙。

  沈蝶衣站起來,淺淺地笑,「老闆,找我有事嗎?」

  「你坐、你坐。」他拿著手帕抹汗,順口氣才說:「是這樣的,你教學這一個月裡,口碑非常好,很多學生家長紛紛指名要求上你的課,所以我希望你再多上三小時的課,可以嗎?」

  「好。」她估量一下立即說好。

  「那明天我就把學生排進去。」郝睿智記得一個月前,沈蝶衣來應徵時,他見到她的學歷驚訝不已,心想,德國音樂學院畢業的她,應該可以很輕鬆進入交響樂團工作,為何屈就他這間小小的音樂教室?

  當時,他坦言問她這個疑問。她淡淡回答,她沒有旺盛的企圖心,然後就不再多說了。

  如今二個月過去了,他打出沈蝶衣這張王牌,她的學歷、音樂素養為他的音樂教室招攬更多的學生,知名度節節上升,他知道自己真的撿到寶。

  「那我先走了。」沈蝶衣向他們兄妹道再見後,逕自離去。

  「再見。」郝睿智目光癡迷看著她離去的身影。

  「大哥,你真笨耶!為何不請她吃晚餐呢?」郝紫茗嘟著嘴不高興哥哥溫吞的作法。

  他搓揉著頭髮,「我怕嚇到蝶衣嘛。」他發現自己愛上蝶衣,卻不知要如何追求她!而且蝶衣來上課,總是來匆去匆匆,保待著疏離的舉止,教他怎麼追嘛。

  郝紫茗是行動派,實在看不慣大哥想太多的壞毛病,「你若再慢吞吞的,蝶衣一定會被人追走的。到時候就沒有第二個蝶衣了,你就一輩子打光棍吧。」

  她瞭解大哥唯美的心態,他一直在找尋一位內外皆美,在心靈上能和他契合的女性。尋尋覓覓,好不容易才等到蝶衣這位荏弱可人的古典美人出現,所以,她要大哥加把勁把蝶衣追到手,否則,不只大哥遺憾,她更遺憾。

  「你放心,蝶衣明天開始在這裡有八個小時的時間,我會把握機會的。」

  「我會幫你擄獲她的芳心。」

  「嗯。」兄妹倆興致勃勃地討論著,如何張著情網,網住沈蝶衣。

  沈蝶衣騎著單車回到家門口已經五點半了。停放好單車,拿出鑰匙開門,瞥見張貼在牆邊的賣屋廣告紅單,她心中不禁一歎,都一個月了,房子仍賣不出去,是值錢太高乏人問津,或是房地產的景氣真的很差?

  「唉!」她長長地歎氣著,無力地牽著腳踏車進門。

  「請問你是沈蝶衣秀嗎?」有三男兩女從一旁的巷道走出來。

  沈蝶衣停住牽車的動作,抬起頭望向朝她走來的男女,「我就是,你們是誰?有什麼事嗎?」

  另四人也上前催討債務,逼得她無助地後退著。

  「各位請給我幾個月的時間好嗎?」沈蝶衣冷汗直流,手心也冒著冷汗,「我現在也沒有錢等我籌到錢定還給你們。」

  「再幾個月?我們全家都餓死了。」

  「是呀,我們都是受害者。你姊承擔所有的債務,讓陳森耶逍遙法外,再宣佈你姊瘋了,坐精神病院,什麼債籮筐不必償還,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嗎?」一們男人譏諷。

  五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辱罵沈采樺和陳森郁……

  沈蝶衣腦海裡嗡嗡叫,無法忍受別人侮辱她姊姊。她任由他們罵著,愈聽她愈生氣,終於她再也忍不住地爆發了。

  「住嘴,都不要再說了!」她氣得渾身發抖,雙手握著拳頭,尖聲大吼打斷他們的辱罵,「你們罵夠了沒有,你們是受害者,我姊就不是嗎?她最可憐了,賣疽產,最後還精神失常,沒人可憐、同情她,你們還侮辱她。」她的淚水滾滾而落,「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陳家——森崎公司,陳家用計謀讓我姊背黑鍋,我姊承擔一切債務,她只是個弱女子啊……」

  三男兩女都噤聲不語,對於沈采樺的遭遇他們都略有耳聞,只是攸關金錢及他們的生存,不得不前來要債。辱罵沈采樺只是想要先聲奪人,他們不知沈蝶衣究竟是哪種人物,好惹或不好惹,只有齊聲炮轟沈采樺。

  「我告訴你們,我如果不替我姊還債,你們也奈何不了我。」沈蝶衣迭步後退,哭泣著說,「反正我已一無所有,為姊還債是不想讓姊名譽受損,如果你們再相逼,我要你們一毛錢也拿不到。」說完,她一個旋身,淚眼迷濛向屋內跑,想逃離這令人討厭的場面。

  淚眼婆娑的她,看不清前面的景物而撞上一副厚實勁鍵的胸膛,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

  「呃!對不起。」她抬淚眼道歉,想離開卻被他抱住。

  禹燕龍是故意閃出來讓她撞上的,他是來勘查這幢房子是否值得他高價買下。從她在屋前受到剛才那群人圍攻,以及她的反撲,他都看、聽在眼裡,也認出一這位纖弱的女郎正是一個月前他在療養院半路遇上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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