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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卡亞 是他嗎? 不行!不行! 現在整個腦子還為了酒精入侵而抗議,腦袋瓜裡好似裝了無數顆鋼珠在滾動、碰撞,無法想太多。 芳儀很想喚小阿姨幫她倒杯水,可是整個喉嚨干到不行,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 真難受! 她強迫自己坐起身子,不禁感到眼前天搖地晃,無力的雙手勉強撐著床沿支撐身體。 她可領教到了喝醉後的痛苦。 咦? 床邊的椅子上好像斜躺著一個人,依照此人的身長和穿著看來,她非常確定絕不是小阿姨。 那會是誰? 她用力撐開眼睛,慢慢接近,想看清楚那人的長相。 看那臉型好像是…… 西門沁?! 他的臉離她很近,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拂在臉上。 他有著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則帶著誘人潤紅的色澤,他的臉孔雖俊美卻顯得傲慢又淡漠,散發著疏離的氣息。 「嗯……嗯……」他嘴裡逸出聲音。 芳儀驚惶地縮回頭,像做了壞事的小孩,一顆心驚悸猛跳,她嚇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她張大眼睛環視四周: 這不是小阿姨家! 這是什麼地方? 這下她更慌了。 不行,她得馬上離開。 腦子裡給她下了一個指令,她逼自己站起來,不能多停留一秒鐘,她試著放輕腳步不驚醒他,準備繞過他…… 因為擔心會驚動他,她不時回頭瞥熟睡中的他,一個沒注意竟撞上擱在牆角邊的小茶几。 一個本能反應,雙手連忙堵住自己的嘴,怕發出一絲聲響,接著低頭審視被撞倒的茶几。 「醒了就醒了,幹什麼要偷偷摸摸的溜走?」 芳儀驚恐地呆住—— 被發現了?! 像被發現做錯事的小孩般,她羞慚地低著頭,轉身,「我,我……」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還不錯,喝了白蘭地和伏特加只睡了幾個小時,我還以為你會睡上一兩天呢。」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 「我真的喝……喝醉了?」 她頭始終垂得低低的,不敢抬起來。 記得她還曾經為自己的酒量誇下海口,結果兩瓶酒就將她灌醉,真是有夠丟臉。 「我不怪你喝醉,只是你要行俠仗義之前,也要先衡量當時的情況,你根本不必喝下那兩瓶酒,大可等我回來處理。」 她不認同他的論調,馬上抬起頭看著他。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回來,再說,是你說的,媽媽桑的職責就是保護底下的小姐。」 唉,還真不能怪她,是他給她的觀念。 「那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那份能耐。」 他覺得她的能力不夠? 「這……」她垂下頭,「我沒想到自己酒量這麼差……」 「不是你的酒量差,而是你不知道喝酒要避開一些禁忌。」他面帶促狹的微笑看她。 「禁忌?」 「喝酒的人最忌諱摻雜兩種酒一起喝,況且你喝的還是白蘭地和伏特加,這是兩種特性完全不相屬的酒,一般人同時喝下這兩種酒不睡上一兩天才怪。」他耐心解釋。 「這麼說,不是我的酒量不好,我是因為喝下兩種屬性不同的酒而醉倒的?」 他點頭,「沒錯。」 她理解地點頭,緊抿著的唇線慢慢往上揚,「我懂了。」她的眼神往四周觀看,「請問這裡是哪兒?」 「花嬌家。」他回答。 「這裡是花嬌家!」她驚愕地深抽口氣,隨後歉疚的說:「不好意思打攪了,我馬上離開。」 「別急。本來只是想問花嬌你的住處,可是花嬌說她曾經去找你小阿姨,發現她還未醒過來,莫可奈何之下只好讓你先住花嬌這兒。」 「喔……」 「回去再睡一下,等完全清醒再……」 「不,我已經完全醒了,可以回去了。」芳儀拒絕他的好意。 黑眸瞇起,唇邊勾著邪肆的淺笑。 「真的醒了?」 他不相信她的話? 「真的!」 轉身,她歪歪斜斜的走了兩步,一個不平衡身子傾倒一邊,西門沁見狀,敏捷的伸出手接住她。 「夠了,別逞強。」 她像受驚的兔子般,驚慌的掙脫他的手臂。 「我沒事。」 對於他的觸碰好似很厭惡,她的舉動對他而言是種打擊,也證明那個男人在她心裡的份量,儘管那個男人曾經當面污辱過她,依然無人能取代那男人的位置。 西門沁內心很受傷,雙眼睨了睨她。 「你很討厭我?」 「沒、沒有。」 「若是沒有,為什麼我只是輕輕觸你一下,你會嚇得彈開?」他既生氣又沮喪。 其實不是針對他,只是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所以她才會做出這種舉動。 「我我我……」 「是不是因為那個男人?」 「哪個男人?」她露出緊繃的笑容,心裡卻是暗吃一驚,他知道她內心的秘密? 「就是……」他倏然改變語氣,「沒事,是我亂猜的。」 她鬆口氣,「我還是回小阿姨家比較自在。」 「那我送你回去。」 「不必麻煩,我可以叫車回去。」她強擠著笑,婉拒他的好意。 又一次拒絕! 他的心裡開始冒火,「那請便!」 她看出他臉上明顯的怒氣,可是她依然無法跳脫內心障礙,無法接受男人釋出的好意,只好怯怯地低下頭說:「謝謝你的照顧。」 接著,她旋身走向大門—— 每跨出一步,身體的不穩感讓她膽戰心驚,生怕在他面前出饃,於是她小心翼翼的努力踩穩每一個腳步。 西門沁冷著臉,注視她那執拗的步伐。 突地,她一個不穩,整個人栽倒地上,她皺著眉,微慍地嘟起小嘴,「怎麼這麼笨!」 他實在不忍,於是靠近她,「能不能不要逞強?」 不管她高不高興,他握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拉起。 當她又想掙脫時,他忿忿的將她拉進胸前,惡狠狠的雙眼瞪視著她,「夠了!我是西門沁,不是那個可惡的男人!」 可惡的男人…… 芳儀整個人呆掉! 他怎麼知道這件事? 是誰告訴他的? 整個腦子仍是一片混沌,他的臉在她毫無警戒下逼近,當她想躲開之際,他一手攬緊她的腰,另一隻手握住她的下顎,強迫她面對他。 接著,他的唇強悍地含住她的,緊緊黏合不放。 「嗯……放開我!」她用全身僅存的力氣試著推開他。 但……就憑她那點縛雞之力哪有可能? 他的嘴封住她的怒吼,強悍的不容她掙脫,他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把她嚇得半死。 激情和渴望在他體內不斷擴張,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現象。 他狂吻著她,蹂躪著她的唇,壓擠著她脆弱的身體,徹底對她發洩埋在心底那股洶湧熱情。 她不禁愣住! 他的吻狂野得讓她驚慌,心中激起異樣的感覺,和先前曾經感受過的吻完全不一樣。 他的吻激烈、粗野,她卻不排斥,反而刺激了隱在體內的那股情潮,彷彿她一直在等待這一刻的來臨,狂熱的情潮不斷地湧出,衝擊著她,教她身和心都不禁淪陷。 他終於放開她的唇,她想推開他,他反而愈抱愈緊,好似想把她嵌進身體似的。 「我不許你的心裡有其他的男人!」 她愣了愣。 他在威脅她? 那雙黑眸直盯著她不放,盯得她雙頰燙紅不知怎麼應對,「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因為此刻,她幾乎是拱起身子貼住他。 「答應我,不准其他男人進入你的心!」 她被擠壓得快窒息,漲紅著臉大口大口吸著氣,「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但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快沒氣了!」 他突然雙手一放。 她連忙與他拉開距離,連吸幾口氣讓自己的肺恢復運作,最後氣沖沖的抬起頭直視著他。 「我不知道你是哪條神經失控,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根本無權這樣命令我!」 「我不是命令你,我是逼你!」他的雙眸射出懾人的寒光。 「別以為你是老闆就可以這樣。」她氣炸了。 「我不要做你的老闆,我要做你的男人。」他怒極反笑,那張俊臉變得十分駭人。 做她的男人?! 芳儀驚恐地往後退一步,想到之前所受的屈辱,她的身子在顫抖,悲憤的淚水在眼眶裡閃動。 「你憑什麼做我的男人?你又有什麼資格強迫我?」 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嗎? 難道她天生長得一副活該被男人玩弄的樣子嗎? 看到她憂傷悲慼的神情,一股心疼刺痛他的心,他猛然覺悟不該這麼殘酷對她。 「我不是說笑,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我不會做任河一個男人的附屬品。」她咬著牙,忿忿地拋出話。 他早料到她會這麼說。 「我不需要附屬品,我要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可以交心的女人!」他的雙眼緊緊地鎖住她不放。 「交心?哼!」她譏諷的冷嗤一聲,「你們男人在交往前都是甜言蜜語,一旦到手了,便棄之如敝屐!」 他無法再忍受她對男人的偏頗,憤而握住她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