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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席晴 「對,你的確喜歡薰衣草。我們的家就在一片花海中。」 「真的!?」她的心情突然好轉。 「真的。」 「對了,我想知道我們是對……『和睦』的夫妻嗎?」她本來想說「恩愛」的。 「算是和睦吧。」想起之前和她針鋒相對的情形,他忍不住笑了。 「算是……」她不懂他在笑什麼。 「是啊。因為我娶了個有原則又固執,口才更是一流的妻子。」他半開玩笑地說著。 「那……我們常吵架嗎?」 「算不上吵架,應該說是『打情罵俏』比較合適。」 「那……你……」下面的話她問不出口,因為她想知道他是否愛她,真的很想。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忍不住逗她,「我怎樣?你該不是想問我,我愛你嗎?」 聽他這麼一說,她雙頰登時飛上兩朵彤雲,儘管真的想問,卻欲語還羞,最終還是作罷,趕緊轉移話題:「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我還有其他的家人嗎?」 「很抱歉,你沒有其他的家人。」他說謊了,「而且你必須等到紗布拆了才能回家。」 她有點失望自己無親無戚,但還是很好奇對方的心態,「你不怕看見一張平凡,甚至恐怖的臉嗎?」 雖然對於那亞森是自己丈夫的事,她還是有所疑惑,但她仍期待他的答案。 「怕。」他笑了,但那笑卻含著難得的悲憫。 她的雙目眸一斂,有些受傷,「你不該娶我的。」 「該不該由我決定。」他說得十分堅決。 「也許你可以離婚,再娶別的女人。」她再次賭氣道。 可是話才落下,她就後侮了。因為她並不想放棄眼下這個和她談得來的男人。 「你想嗎?」他套問她。 「我——」猶豫之色迅速閃過她的雙眸。 「這樣吧,我們就簽一張協議書。」 「協議書?什麼形式的協議書?」她疑惑地問。 「如果在半年內,我們都看對方不順眼,彼此就可以恢復單身,如何?」他從黑色的名牌皮箱中取出一份文件,「簽不簽?」 文件是以法文書寫的,他在她的面前虛晃了一下。 「如果我不簽呢?」她覺得事情發生的太快了,總覺得有些不安。 「你為什麼不想簽?」他問。 「因為……我……我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而且我對之前的事一點記憶都沒有……」思緒紛亂的她,很難當下作決定。 「你怕我騙你?」他一語說中她的內心隱憂。 「我……」 「如果我真要騙你,就不會要你簽下這張協議書。我們已經結婚了,就算日後我們如何相處不來,只要一天不協議離婚,就還是夫妻,也就得過著同床異夢的生活。」他停頓了一下,溫柔的看著她,「我真的是為你著想,擔心失去記憶後的你,無法適應夫妻生活,才會這麼做。」 聽他說得如此誠懇,她反而覺得自己太過小心眼了。「我……」 「給我們彼此一個算是『重新開始』的機會好嗎?為了讓你對日後我們的婚姻生活不至於太過懼怕,昨夜我特地請律師擬好這份協議書,並請人一大早就送來。所以,請你不要拒絕我的好意。」 看著那亞森那雙充滿真摯情感的雙瞳,葛花仙心一軟,最後看也不看地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他極其快速地將文件收入皮箱,露出深不可測的笑容。 「為什麼我覺得你的笑容有點詭異?」她不安地說。 「心中有鬼,自覺有鬼。」他說了一段中國俚語。 「你也有中國人的血統?」她驚呼。 「答對了,寶貝,你很聰明。」 「我要是真的聰明,就該先弄明白我是誰後,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簽下剛才那份文件。」 「寶貝,我只說你很聰明,卻沒說你有智慧,所以不必太難過,反正一翻兩瞪眼的日子就只有半年。」他調侃她。 「你——比豺狼還狡猾!」她又動怒了。 「這也是我致富的原因之一。不過我娶了沒有容貌,卻有美德的你,所以說我不算狡猾,而是有智慧。」他笑著說。 「誰說我沒有容貌!」她不平道。 「你自己說的。」 「你——這個自大狂!」她氣呼呼地說。 「謙卑的人有福了,天國必是他的。爭論不屬於神,乃屬於撤旦。」他突然引用聖經裡的話。 「天啊!你該當神父的。」 「我是差一點上任,還好臨陣脫逃,否則現在抱的不是你,而是聖經。」他不顧她的反對,硬是將她按回床上,「再睡一會兒,待會兒神經外科、骨科、皮膚科、整型外科的醫師會為你會診。」 「那我不就成了重整的機器人?」她自嘲道。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那就是了。若真是這樣,你也會是一個會思考的機器人,就像AI人工智慧那部戲中的小孩一樣。」 「那是一個失去記憶的機器人。」 「不完全對。那男孩最後靠著母親的毛髮及DNA的認證,找回失去的回憶。」他鼓勵道。 「那是電影!」她氣餒地低喊。 「但是戲如人生。」他依然溫柔地道。 「你除了有醫生的頭銜,還有什麼不同凡響的紀錄?」他的博學及引經據典,引發她對他更多的興趣。 「你知道嗎?有錢人的確比小康家庭的成員,優勢要來得多一些,我們除了可以接受正統的教育,還有餘力去完成許多需要錢才能完成的夢想。我很慶幸上蒼眷顧我,還有家父的恩典,我已獲得良多。」他認真地說:「所以,除了醫生的頭銜,我也是幾家連鎖飯店的負責人,其他——」他聳聳肩,「只是興趣而已。」 「那你真該娶金髮、碧眼、豐胸、翹臀的西方美女,而不是我這株長在水邊的平凡水仙。」她酸溜溜地說。 「我有些大男人主義,所以不需要個高唱婦運的妻子。」 「也許有天我也會高唱!」 「也許吧!不過,等到那天再說吧。」他為她蓋好被子,「睡吧,為了照顧你,我已經好幾天沒合眼,我得回去補眠,還有上班。」他朝她眨眨眼。 「謝謝。」她小聲地說,目送他走至門邊,並在他身後低聲說道:「也許你並不是大男人主義,只是習慣掩飾內心的情感。」 他怔在原地,沒有轉過身子,卻不斷咀嚼她的話,最後還是拉開門離去,「明天見。」 「明天見。」她低聲道別,但他已聽不見。 接下來,她怎麼也睡不著。 就在這時,她病房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她接起電話,低聲應對,卻聽見電話被掛上的嘟嘟聲。 她皺了下眉頭,疑惑地放下電話,靜靜的等候。因為她知道,如果對方一心找自己,一定會再打來。 鈴……果然電話又響了。 她再度接起電話,「喂。」 結果對方還是不出聲,這讓她有些驚慌。 接著她又聽見一聲電話被掛斷的聲響。 她心頭隱隱閃現著不安的感覺,就像驚悚片中的壞人在準備吞噬目標前的故作神秘,弄得她心神不寧。 惶惶不安之中,她才想起自己忘了問那亞森的電話或是手機號碼,以便隨時與他聯絡,於是她選擇按下急救鈴。 不到半分鐘,護士小姐趕了過來,「夫人,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知道我丈夫的手機或電話號碼,不知在病歷表上,他是否有填寫?」她故作冷靜地問。 「我立刻為你查詢。」護士的態度很好,立即去查詢。 看著護士積極的態度,她不禁憶起那亞森的背景。可能是他的財富與專業,讓護士對她的態度謙和而且有禮吧! 法國人可是一向自認為第一人種,會釋出善意大都是有原因的。 她相信這是她「丈夫」的魅力所致。 三分鐘後,病房內的電話又響起。 「喂。」她接起電話。 「我聽護士說你找我?」那亞森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我——我——我有點疑惑。」她沒說出「害怕」這兩個字。 「什麼事?」他聽出她顫抖的聲音,夾著不可言喻的恐慌,他的一顆心瞬間懸在半空中。 「我只想知道怎麼和自己的丈夫聯絡而已。」她說謊了。 「我會讓護士立刻辦好這事,但我的直覺及你的口氣告訴我,你不是為了這件事找我。」 「嗯……」她猶豫該不該說。 「不要一個人擔下擔子,有時你以為簡單的事,卻透著危機與重擔。我是你的丈夫,告訴我你的擔憂。」他鼓勵道。 他的溫柔讓她鼻頭一酸,好想哭。 「說吧。」 「我——」 「不要隱瞞。」他催促她。 「有兩通外電,響了又掛上,我以為——我——」她說不下去。 「我馬上來!」 「不要,你不要來!你先休息,我可以照顧自己。」她沒料到他的反應這麼大。 「怎麼照顧?你現在半邊手足都不方便,外加只有一雙眼睛可以動,怎麼照顧自己?」他又自責道:「剛才應該將羅平留下來保護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