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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水玉兒 歹徒連哀號的機會都沒有,斷裂的頸項被沉重的頭拖向前,靜靜地垂在胸前。 「拓爾!你殺了他……」女孩摀住嘴,差點尖叫出來。 「難道要留他繼續找你麻煩嗎?」拓爾俊美的臉孔籠罩一層幽暗的冷光。 「相信我,這是最佳的處理方式。」他長腿一踢,黑影像足球般飛了出去,墜向荒草漫生的山崖。 她呆若木雞地杵在原地,今晚發生的事彷彿一場噩夢,早已超過她所能負荷的範圍。 她再也無法思考,無法判斷是與非、對與錯…… 拓爾餵她喝了幾口白蘭地,溫熱酒液下了肚,她才慢慢回過神來。 鵝黃色的宮燈佇立在床畔,照亮簡單高雅的房間,她定眼一看,發覺自己不但來到拓爾的房間,而且—還和拓爾坐在床上。 「拓爾!」悲傷像決堤的洪水,她再也無法自制,忘情地哭倒在他懷中。 「我為什麼活得這麼辛苦?上天為什麼待我如此苛刻?」一向逆來順受的她,受到這次殘酷的驚嚇,再也忍不住怨起命運來了。 「我帶你離開這裡。」拓爾脫口說道,雄渾有力的雙臂,緊緊摟住嬌弱顫抖的身軀。 她的年輕,她的美麗,她的無助,都成了他想保護她的理由。 「什麼?」她抬起市滿淚痕的臉蛋,遲疑地望著他,黑眸蒙上迷離的水氣。她沒聽錯吧? 「你離開這裡。」拓爾一手捧起她小巧精緻的下巴,重複說了一次。 「你一定在開玩笑……」女孩雲眉一斂,鼻頭一酸,又想哭了。怎麼可能? 「相信我,我是真心真意的。」拓爾低頭吻吻她柔美的唇瓣,澄澈的藍眸溢滿柔情。 「可是你已經有家庭了……」 「我早就想離婚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一定要帶你走,一想到你每天必須做那麼粗重的工作,我就十分不捨,況且,你晚上獨自走那條山路也太危險,難保不會有第二隻色狼出現,既然我不能留在這裡保護你,把你帶在身旁是唯一的方法。」他望著她,深深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拓爾……」她無助地回望他。「這是真的嗎?我好怕這只是一場夢……」 驟然降臨的幸福總是令人感到不真實。 「相信我,我說到做到。」拓爾將她抱得更緊,這柔弱無助的可人兒是如此美麗,他早就想如此緊緊抱著她了。 「明天訪問團就要離開,前往其他國家訪問。職責在身,我也非去不可,不過,我很快就會打點好一切回來接你。再等我一個月。 一個月後,我一定回到這裡接你。」深藍的大眼漾著晶亮的柔光,認真的語氣沒有絲毫玩笑的成分。 「拓爾……」她合上眼,把臉枕在他寬闊的胸前。「我等你回來……」快樂的淚水奔流而下。在這一刻,她完全相信陌生情郎的話。 「以後我們再也不必偷偷摸摸地見面了。」拓爾偎在她耳畔吹著氣。 拓爾的手指輕輕揭去她身上的衣裳,上身赤裸的她害羞地往他懷裡猛鑽…… 「別害怕,我會很溫柔的!」拓爾的手摩挲她柔滑細緻的背,邊咬她的耳垂邊說。 她抬起酡紅的俏臉,烏黑的眸子像兩泓飄著迷霧的幽潭。 「我絕不會辜負你!」他的眼光掠過她純潔美麗的胴體,狂野的愛慾像烈火猛然竄起,燒得他渾身火熱。「我會好好愛你……」隨即將半裸的她壓倒在床上,伸手去脫她的牛仔長褲。 她閉上眼,心頭交織著難以言喻的快樂與迷離。她相信他方才許下的諾言,她再也沒有任何顧忌與害怕。 一陣涼意掠過赤裸的身子,她知道自己身上再無一絲一縷。 「好美……」 耳畔傳來拓爾的低鳴,雖然閉著眼,她仍然感覺得到他那兩道熾熱的眸光正徘徊在她全裸的身子,她的臉蛋不禁更紅了。 「別害羞,你很快就會愛上這種事。」話未說完,拓爾高大強壯的身軀已經覆在她嬌小玲瓏的身軀上。 鵝黃的宮燈靜靜散發著柔光,高貴氣派的中國式房間內翻雲覆雨,纏綿不斷。 經歷過最痛苦的第一次後,她漸漸適應了男女間的親密,漸漸習慣他在她體內掀起的波濤,反應也愈來愈大膽。 數度歡愛,落地窗透進一線淡白的曙光。 狂猛如獅的拓爾終於累了,不過,筋疲力竭的他還是緊緊抱著嬌柔的她,盡職地當個好情人。 他的金色卷髮垂落在額上,結實強壯的胸肌在燈光中顯得特別健美,胸膛上的汗珠是歡愛數度的結果,她忍不住湊上唇,輕輕吻掉胸肌上的汗珠。 「好,很好,繼續……」拓爾累得連眼睛都掀不開。 她的吻輕柔如羽翼,感覺舒服極了,他忍不住想多要一些。 她順著他的要求,吻遍了他的胸膛,粉嫩的唇瓣來到他的肩胛,繼續甜蜜接觸。 驀然,她的眼光被烙印在銅色肩胛上的印記吸引住了。 那是一道有稜有角的銀色印記,約有一根小指般大小,形狀很像閃電。 「拓爾,你的肩胛下有一枚刺青……」她詫異地嚷。 在這個年代的台灣,刺青是角頭、流氓的專利,平常人根本不會在身上刺這些東西。 「不是刺青,是胎記。」 拓爾笑了一笑。 「胎記!?可是,這是閃電的形狀耶。」她更加驚訝。 一般的胎記不是紅痣、黑痣,就是一小塊深黑的記號,拓爾身上這枚銀色印記美得像烙上去的。 「嗯……」拓爾掀掀沉重的眼皮,藍眸射出慵懶的光芒:「是閃電沒錯。我們家族中每個人一出生,身上就有這枚閃電胎記,男女都一樣,不過,女孩一旦有過性經驗之後,她身上的胎記就會從銀色變成紅色,至於為什麼胎記是閃電形狀,這就和北歐神話及家族傳說有關了,往後我再詳細講給你知道。」 拓爾說完話後,就沉沉地睡著了。 她趴在他結實的胸膛,盈滿蜜汁的心房對未來充滿瑰麗的幻想。 他的國家對她而言,是個全然陌生的地方,然而她不害怕,她知道她的愛人是個足可呼風喚雨的人物,他一定會為她擋風遮雨。 她摸摸他肩胛下的閃雷胎記,唇畔勾出一抹滿足的笑。將來,她每一個寶寶身上都會有這枚神奇的胎記,她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個神奇的傳說了。 一個月,只要再熬一個月…… 一九九九年 挪威外海 火紅的珊瑚在礁石上怒放,張張合合的彷彿在歡唱。 碧綠的海草伸展纖細的手臂,在柔波中搖曳生姿。 相貌奇特、色彩炫亮的深海魚群在珊瑚和海草叢間追逐嬉戲,享受無憂的歡樂。 這是最深的海底,安全、靜謐,人類幾乎不曾潛水至這裡……當然,躺在稍遠處的那艘船是個特例。 況且,船上那兒具枯骨早巳成了魚兒玩捉迷藏的好所在,根本無法傷害它們。 海水侵蝕了木板的顏色,紫色海藻和其他海底低等植物粘附在船身上生長,形成一坨坨垂著鬍鬚的恐怖東西,棉絮般的胡胡垂到船艙的窗口,遮住窗內的情形。 覆滿苔、藻、菌的船隻靜靜躺在這方深海之底,雖然它再也無法乘風破浪,船首船尾的龍頭裝飾物卻說明了它不凡的血統……這是一艘正統的維京龍船。 驀然,一股異常的波動震驚平靜的海底樂園。魚兒抬頭一望,嚇得四分五散,紛紛躲人珊瑚叢中避難。 三道黑影「凌空」而下,打破了一成不變的安寧,帶來危險的訊息。 三個潛水夫彷彿在尋找什麼,他們游向三個不同的方向搜尋目標。 右邊的潛水夫忽然停了下來,他定眼一看、藍眸瑩瑩亮起來…… 他邊按腰帶上的通訊器邊回頭,朝另外兩名同伴猛招手。 同伴聞訊趕至,三人朝最陰暗的海域游去…… 另一方面,留在海面上的探測船,從螢幕上看到潛水夫們所看到的景像。 當覆滿雜物的船身出現在畫面時,所有工作人員都睜大眼睛、屏息靜待。 當昂然高舉的龍頭出現在眼前,監測室爆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就是它!老天有眼,終於讓我們找到了!」 「上帝,二十三年了,這就是二十三年前失事的奧丁神號,上帝保佑,找了二十三年,終於讓我們找到了。」 「瞧那兩隻龍頭,還是那般昂然高貴!」 「快!快通知奧丁航業!」 「我們這次發了,這個冬天可以到南太平洋的小島曬一整季的陽光!」 在陣陣驚歎與歡呼聲中,葬身海底二十三年之久的奧丁神號終於被人發現,等待著重見天日。伴隨著它消逝的種種謎團與疑點,又重新被人憶起—— 英國 薇特島 每當秋風吹冷了英吉利海峽的海水,位於英國最南方的薇特島便披上一層金黃耀眼的色調,島上所有樹木似乎都在一夜之間黃了葉。當秋風再大一些時,片片黃葉就像陣陣金色的急雨,終日飄個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