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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呂希晨(晨希)    


  難道是她在騙他!?

  「喂,早餐都快涼了。」她提醒他,真不曉得他站在那兒有什麼趣味。「麻煩你快去洗個臉、刷個牙好嗎?」

  司徒鷹像回復了神智,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退回浴室。

  十分鐘之後,他穿戴整齊地出現在飯桌旁。

  「哇,今天仔細一看,原來你也還能看啊!」

  司徒鷹不悅地瞅著她,一會兒又低頭吃起早餐。

  「昨天謝謝你把床借我。」聖軒說過要懂得感謝別人對自己的恩惠,將來要再請人家幫忙時才好說話。「你在沙發還睡得舒服吧?」

  「嗯。」又是一記隨便敷衍的悶哼。

  「拜託你好好回答我行嗎?」哪有人這樣的,要裝酷也不是這樣子啊!「老擺一張酷臉幹嘛,想吸引我啊!告訴你,那很難。」巽凱比他不知道酷上幾百倍,他那張臉嚇不了她了,司徒鷹更不可能。

  「你閉嘴。

  「你只會說這三個字嗎?」昨天他也是這種不耐煩的嘴臉。

  「你!」現在到底誰是囚犯、誰是警察啊!司徒鷹被她給氣炸了。

  「我怎樣?」千樺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我很好啊,你不用太擔心。」

  擔心?她?「記住!」司徒鷹一手指著她,正色地厲聲道:「你是囚犯,我是警察。」

  「我知道啊。」真好笑,他幹嘛氣呼呼的跟她說這些廢話?

  「難不成我是警察你是犯人啊,快吃吧,警察先生。」

  司徒鷹為之氣結。

  第二章

     這世上有哪個囚犯過得像她這般愜意的?

  千樺舒服的歎了聲,自在地蹺起二郎腿在司徒鷹沙發上閒躺著。

  早餐吃完不久,司徒鷹就被一通電話給催出門了,當然,在他離開之前他沒有忘記在她手上拷上手銬,並提醒她休想逃走;而身為「好市民」的她,當然是乖乖聽話了。

  只是,如今她的兩隻手,一手枕在腦後,一手玩電視遙控器,銀色的手銬放在茶几上,這情形實在教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想用手銬銬住她——門都沒有!

  站起身,她舒適地伸伸懶腰。「該工作。」

  熟稔地摸進司徒鷹的書房,她今早發現原來他也懂得用電腦,她一直以為他是蠻荒時代的原始人。

  「除了生氣以外還有點腦筋哩!」這是她早上發現後所說的話。

  她坐在電腦桌前,十指熟練地在鍵盤上遊走。為了查出交代的任務,她得利用電腦聯絡可提供情報消息的人。

  不一會兒,她關機走向司徒鷹的臥房。

  接下來是等消息了。她想。那麼她也該走了是不?半坐起身,她盤腿坐在床上。

  不過她該走嗎?好不容易認識司徒鷹,她都還沒來得及替聖軒報仇呢,她本來就打算替聖軒報仇的嘛!

  可是,她一直都沒有下手,為什麼呢?是沒機會下手,還是不想下手?她努力地想,想得好頭痛。

  為什麼她明明看到司徒鷹、也摸得到他,卻不想找他算帳?為什麼呢?

  而當司徒鷹解決任務回來後,又發現她正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問題是:她是怎麼解開他的手銬的?

  「千樺……」

  千樺皺皺眉頭,好吵哦?

  「你起來!」

  吵死人了……

  怎麼叫不起來?司徒鷹看著她那副熟睡的模樣,不自覺地氣惱了起來。他在外頭忙了一整天,而她卻在這裡睡得好好的!

  想來心裡就不平衡,再加上她解得開他的手銬,他不禁懷疑自己被個小騙子給唬弄了。

  「千樺……」

  「不要吵啦,聖軒,人家只要再睡一下就好……」

  聖軒?司徒鷹皺眉接收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男人的名字。瞬間,他開始討厭起這個「聖軒」。

  他不死心地拍她,但千樺依然是一臉的熟睡,寧願被拍也不願意張開眼睛。

  她的臉……摸起來很嫩。司徒鷹被這奇怪的感覺給蠱惑了。剛開始看見她,那一臉的濃妝艷抹還真讓他厭惡至極,但等她卸了妝,回復小女孩該有的姿態後,卻是清清秀秀得像朵小雛菊,愛笑的眼睛讓她看起來像個天使。

  天使?他甩甩自己的腦袋;這種人如果叫天使,那他不就成了聖人!

  「唔……司徒鷹……你回來了呀?」千樺揉揉惺忪的睡眼,懶懶地起身,斜倚到他身上。

  「嗯。」他的悶哼帶了點火藥味,絲毫沒有發現兩人突然的親近。

  「心情不好——啊。」她打了個大呵欠。

  「沒有。」他才不會承認自己的心情不好。

  「少來,你那一張黑臉,三歲小孩子都看得出來。」雖然還搞不清楚狀況,但她就是有勇氣糗他。「怎麼?該不會是碰上棘手的案子了吧?你也會有棘手的案子啊!?」

  「千樺!」他側過臉吼她,卻被她放大的俏臉嚇住。她又是什麼時候靠近他的?連續兩次,她竟然能連續兩次不聲不響地靠近他!

  一次算巧合也罷,但第二次,——這可不能再說是巧合了。

  「你是誰?做什麼的?」他原以為她是剛下海沒多久的小女孩,但現在,他認為她會下海才怪!「為什麼要假扮舞女?」

  「這跟你沒有關係吧?」糟!她竟然忘了他是個條子,而她是個小偷!

  早知道應該要先溜的,她竟然蠢到留在這兒等他!笨豬!蠢蛋!

  「千樺!」司徒鷹握住她雙肩。

  「痛!痛痛……」要死了,力道那麼重做什麼?

  司徒鷹立刻鬆開手,歉然地看了看她,忽而眼神又轉狠。

  「說!你到底是誰?什麼身份?」他對她的所知少得可憐,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容許她待在他的地方?

  身為一個警察,警戒心卻少得可以。他不容許自己犯這種錯!

  千樺揉揉疼痛的肩膀,委屈地看著他。「我不就是被你抓來的犯人嗎?」好笑的是,她連被抓的罪名都沒有。一個無罪的犯人,真是好笑。

  「我倒想問問你,我是你以什麼名目抓回來的?」她反倒質問起他來了。「我是犯了什麼罪?要你堂堂一位刑事組組長來監視我?」

  「你拒捕。」他回想起那天她的敏捷身手。「你會功夫?」

  「學過一點。」她說,上回和他交過手,要扯謊也沒得扯。

  「為什麼在夜總會?」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誰的托?忠誰的事?」是哪個王八羔子要她去那裡當酒女的?他非拆了那傢伙的骨頭不可!

  「不關你的事。」他可不能把聖軒拖下水。

  「是嗎?」司徒鷹的臉沉了下來。「你再說一遍,這不關誰的事?」

  「當然是……」「你」這個字始終說不出口。「喂,你那麼凶做什麼!」千樺揚起臉迎視他。

  「別忘了你是囚犯,是囚犯就要聽我的。」他威脅她。

  「我有權保持緘默不是嗎?」她未來嫂子是個律師,她才不怕他哩!

  「千樺!」他真的會被她給氣死!

  「拜託——」千樺摀住自己的耳朵,才得以倖免於魔音傳腦的下場。「你是個名警耶,電視上都說你冷靜自持、果敢堅忍,怎麼現在比個老媽子還囉嗦?」她不得不大叫受不了。

  「你——」倏地,他靜了下來。

  是啊,她說得沒錯。為什麼一遇上她,他就冷靜不下來?

  好歹他也長了她好幾歲,怎麼隨隨便便就教這種小鬼給氣得快爆炸?

  司徒鷹突然這麼安靜下來實在教人心發毛。千樺左瞧瞧他、右望望他,卻怎麼也看不出個端倪來。「喂!」她推推他。

  「幹嘛沒事安靜下來。」搞什麼鬼?

  司徒鷹看看她,深吸了口氣,一語不發地走出臥室。

  千樺不明就裡,但還是跟了出來。「喂喂!你沒病吧?」該不會是神經病犯了吧?「我可沒照顧過神經病患哦。」

  司徒鷹走到廚房,彎腰在櫃子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她跟到廚房去,不死心地叫:「喂!」怎麼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喂喂!」

  不一會兒,司徒鷹回頭。

  終於有反應了,但——「喂,你想幹嘛?」千樺吞了口口水,看著司徒鷹手上的繩子。

  「我是警察,你是囚犯不是嗎?」司徒鷹臉上掛了奸邪的笑容。

  ☆☆☆

  「放開我!」這個可惡的王八蛋、大混蛋、臭雞蛋!「放開我!聽到沒有,司徒鷹!」

  「我聽見了。」司徒鷹打了個呵欠。「你再不閉嘴,我就塞一條毛巾到你嘴巴裡,知道嗎?」

  「你!」這個大壞蛋!千樺忿忿地怒瞪他。

  「誰教你有本事打開我的手銬,這叫自作孽。」他不想這麼做,但不得不做。

  「王八蛋!」這個該死天殺的壞蛋!

  司徒鷹臉色一凝。「說,是誰要你假扮舞女潛入酒家的?」

  他一定會好好教訓那傢伙。

  「要你管!」是她自己要用這種法接近劉彼德的,關他什麼事。

  「千樺!」

  「司徒鷹,放開我,聽到沒有!」

  「再不說,我就塞住你的嘴,讓你永遠不能說。」他威脅道。

  「司徒鷹!」這傢伙簡直是個混帳!

  「說不說?」

  「我自己要做的行不行?我自己要做的事你管得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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