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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水漾 「嗚……」 頭好痛!席涼秋清醒後只有這種感覺,悶悶的宛如被誰敲了一棒,她皺眉睜開眼睛。 還好,是熟悉的天花板。低頭看下去,她的床單、她的床,放心地伸了一個懶腰,霎時間她傻眼了,呆愣的停止呼吸,僵硬的不敢偏移半分。 不會的,就算她再醉,也不會隨便和男人上床,何況她昨天明明已經拒絕了楊黎民,他應該不是那種霸王硬上弓的男人……可手臂旁溫熱的觸感顯然就是一個人。 席涼秋鴕鳥心態的閉上眼睛,一寸一寸向右轉頭,眼皮再一點一點掀開,在陽光照射下,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呼——」 幸好、幸好!她就說自己一定不會做錯事的,幸好?! 她原本慶幸的表情一瞬間僵硬,彷彿大腦在回復了思維功能後,又迅速的錯亂一次,再轉頭,汪明陽的睡臉依然在旁邊。 神經幾乎錯亂的咬著被子,阻擋脫口而出的尖叫,死命瞪著仍在睡夢中的男人,盯著晨光中他散發光澤的裸肩,再悲壯的掀開被子望著自己的一身清涼,席涼秋只有一個感覺,就是——無法置信! 「汪、汪明陽……汪明陽!」 壓抑的聲音最終還是爆發出來,被點名者動了動濃密的睫毛,這才睜開了眼睛。 「早!」 「你、你說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明所以的抱被而坐,沙啞的聲音充滿了小孩子無理取鬧的蠻勁。 「嗯?」 迷濛的揉揉眼睛,欣賞著她雪白優美的背部線條,汪明陽極力掩住嘴角的笑意,佯裝不清醒的發出另一個單音。 「哦!」 「哦?!」 她哭喪著臉重複他的語句,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抓扯著頭髮暗忖,她不會真的和陽做了吧?!如果是真的,那她決定跳進浴缸淹死自己。 「妳昨晚喝醉了。」他好心的將她的三千烏絲從魔掌中解救出來。 「然後呢?」她關心的是喝醉後發生了什麼事,上帝爺爺和佛祖叔叔啊,別讓她的猜想成真。 「就吐了一身,然後洗了澡,就這樣嘍!」 然而,她所有的祈禱顯然都沒有應驗,只見汪明陽掀被下床坦然接受陽光的洗浴,伴隨而至的當然是一聲驚慌的尖叫。 「啊——汪明陽你瘋了,我命令你趕快穿上衣服!」 用棉被蒙住腦袋,她扯著嗓子用盡全身力氣大叫。她發誓絕對沒有看到不該看的畫面,絕對沒有因此而覺得血脈僨張、腦溢血,她發誓! 「涼秋,妳確定沒有談過戀愛的那個人是我?」 套上長褲,汪明陽望著被子下顫抖的小東西,不怕死的揶揄。 「汪明陽,我發誓要殺了你,然後自殺!」 掀被下床,玉腳直直踢過去,怒火中燒的她,根本未察覺自己正光溜溜的和空氣做親密接觸。 他中招了,被她一腳踢中腹部,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但眼前的春光無限,他實在無法沒有感覺,昨夜的徹夜難眠他也咬牙撐過了,可這一關看來是在劫難逃,忽然他感到一股腥熱自鼻孔滑下。 真的踢中了!席涼秋大腦裡最先反應的就是不敢相信,自從十八歲以後,她的暗算、明算就從來沒成功過,可現在,他居然閃也不閃的給她踢,眼睜睜看著兩管殷紅自他鼻孔滑下,他卻一臉呆滯。 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下一秒,她爆發了清晨的第N聲尖叫! ☆ ☆ ☆ ☆ ☆ ☆ ☆ ☆ ☆ ☆ ☆ ☆ ☆ ☆ 「出來吧!」浴室裡面依然無聲無息,汪明陽皺眉歎息的再次喚道。 「涼秋,別鬧了。」 席涼秋此時多麼希望自己手上有一支時間能倒轉的表,那樣的話,她死也不會答應學姊的要求,也不會眼著陽黎民走,更不會喝了江酒又喝米酒……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枯坐在馬桶蓋上,她一臉的愁眉不展,因為所有跡象都表明了昨夜她和明陽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那是不可以的!他們是朋友,好朋友之間怎麼可以發生關係?老天!她該怎麼辦? 「涼秋,出來好不好?我很擔心。」 他有些洩氣,他的計畫永遠趕不上她的變化,她只要稍稍一皺眉,他就感覺陣腳大亂。 「唉!出來好嗎?如果妳這麼介意,那我就老實告訴妳好了,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 啪的一聲!門開了,席涼秋原本蒼白無神的小臉,竟在一瞬間閃耀著光彩。 「真的?」 說不受傷是假的,但望著她一頭被折磨得凌亂不堪的黑髮,他無奈的點點頭。 「如果會讓妳這麼痛苦,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反正妳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不是嗎?」 汪明陽形似神傷的低垂下頭,稍嫌凌亂的黑髮斜斜遮住黑眸,輕蹙的眉頭讓人看得於心不忍。 「陽!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神情不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沒有,什麼都沒發生!」 她的語氣微微發顫,他的心也微微發顫,也許他們真的不可能。 「真的嗎?可是、可是為什麼……我們什麼都沒穿?」 多麼難以啟齒啊!曾經他們之間是無話不談的,但此時她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原來酒後亂性這句話不是亂說的。 「妳醉得太厲害,吐得很凶!洗完澡怕妳感冒,我只好趕緊先用被子將妳包住。」 兩人在對話問,汪明陽始終不曾看她的眼睛。 「真的?!」 原本該高興的,她和明陽並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雖然這次有些過分,但是他們是朋友,即使都沒有穿衣服,那也不能代表什麼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心中會冒出一絲疼痛,看著他失落的眼神,慢慢扯成一張密密的網,不忍漸漸襲上心頭。 「真的,好了,妳再睡一會吧,如果頭痛的話,解酒藥我放在床頭櫃上,我回去了。」他一轉身,襯衫還拿在手上來不及穿。 席涼秋原本沉默無語,可是當她望著他的背影,目光觸到一道抓痕時,她的驚呼再次脫口而出。 「陽!那是什麼?」 「什麼?」 他側身回頭,一副不解的看她瞪著自己的後背。 「這……這是——」她一個箭步跨到他身旁,伸手滑過他的右肩,一道指甲劃破的血痕清晰且刺眼,讓她的手微微發顫。再怎麼自己騙自己,眼前的證據也不能磨滅,他們真的、真的—— 「哦!可能是在哪裡擦到了。」 他輕輕拉下她的手,像是在掩飾什麼的快速套上襯衫,可目光卻仍不與她對上。 「陽,告訴我實話!」 深吸一口氣,她強逼自己面對現實,如果她真的做了什麼,她會負責。 終於抬起眼簾看向她,看著她身側緊握且微微發抖的雙手,看著她緊鎖不解的眉心,最後看進她深邃的眼瞳,他淺淺勾起嘴角。 「涼秋,不論是否發生過什麼,我要的,不是妳的負責。」 「陽……」她心虛又心疼的望著他,為什麼這樣的陽會讓她不知所措? 「如果妳真的想知道,就自己去找答案,不是找昨天一夜發生什麼事的答案,而是去想想,我們在一起二十四年,我對妳來說,到底是什麼?」 最後望一眼她眼中的失措,他隨即轉身離去。他要的其實很簡單,僅僅是她的誠實。 陽……見他就這樣慢慢的走向大門,從來沒有一個時候像此時一樣,他的離開就像是在走出她的人生,這種感覺讓她想開口叫住他,可僵硬的唇舌卻發下出任何聲音。他們在一起二十四年了,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席涼秋低垂下腦袋,一顆顆滾燙的液體緩緩滴落,她從來不知道,有一天,陽也會讓她這樣無聲的流淚。 卡嚓!門鎖扭動的聲音在死寂的空間乍響,她彷彿驚弓之鳥般的大喊出聲。 「陽!」別走!起碼不要這樣離開,她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她不要他用那種受傷的眼神看她,也不要他因為她而獨自舔傷,到底是為了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他留在她身邊。 汪明陽離大門還有一小段距離,門鎖不是他轉動的,但席涼秋的叫喊卻讓他頓住了腳步,心底迅速升起一道希望,正要轉身之際,門從外邊被推開了,先是出現一個大旅行包,接著走進一個人。 「伯母!」 「媽?!」 汪明陽和席涼秋異口同聲的大叫出聲。 「哦?明陽這麼早就——」 方晴的話在注意到兩人的衣衫不整時頓住了,目光迅速在兩人之間穿梭,女兒身上只包著大浴巾,而汪家小子則是襯衫扣子沒扣好。 「媽,妳、妳怎麼突然來了?怎麼不打電話先通知我?」 席涼秋頓時神經緊張,她老媽哈明陽已經很久了,如果讓她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的話,那肯定會天下大亂。 「伯母早安!」 相對於她的張口結舌、不知所措,汪明陽顯得鎮定多了,宛若無事的扣好襯衫鈕扣上前招呼,望向仍然呆若木雞的席涼秋,他柔柔地提醒道:「涼秋,要不要先進去換件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