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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廷宇    


  這是怎麼一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令他如此害怕的事?

  「怎麼了?」抽了張面紙,裴孝耘伸手想擦去掛在他額上的汗珠。

  若裴孝耘一直不發聲的話,他可能到天亮都未發現她的存在。他太專注於自己的恐懼中了。

  黑帝斯揮手打掉裴孝耘的好意。「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

  她不在乎地揉揉發痛的手,沉默不語地拾起躺在被褥上的面紙,不顧他是否再次揮掉她的好意,手又往他額頭去。

  就差一公分就擦到了。而害她任務失敗的原因出於她已被盛怒的黑帝斯推倒於地,摔了個狗吃屎,連她臉上已有十年歷史的眼鏡也一併摔落。

  沒了鏡片的遮掩,她慍怒神態表露無遺。

  裴孝耘捉起躺在地板上的眼鏡戴上,站起身拍整下衣裝。

  「爛人,你真的很不識好歹耶!要不是蔭千叮嚀萬交代要我好好照顧你,我才懶得理你咧!」

  「你是孤鷹養的狗啊?他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現在他的心情煩透了,不要再接近他了,行不行?

  「你……我犧牲睡眠時間來看你,你不跪地感激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把我推倒,你知不知道很痛耶!」

  「肉又不是長在我身上,痛不痛關我什麼屁事。」

  「是嗎?那我就讓你瞭解一下何謂痛的領悟。」說完,立即爬上黑帝斯的床,兩手頂著他的背,用力往前推,要將他推下床。

  不知是黑帝斯太重還是她的力氣太小,黑帝斯動也不動、穩如泰山。

  「你是豬啊?怎麼這麼重?」既然手推不動,那改個姿勢。她與他背貼背,用雙腿的力量往後撐,咿……咻!咿……咻!咿咻個老半天,結局依然。

  「你的屁股是生根啦?動也不動一下。」裴孝耘哇哇叫的抱怨著。

  「是你笨,不會用方法,當然會推不動。」

  「我就不信邪。」敢瞧不起她,非讓他嘗點厲害不可。

  她稍稍離開貼緊黑帝斯的背,雙手往天空劃了個圈,裝出一副運功的模樣,然後整個身軀先往前傾,「喝」一聲,整個身軀再往後倒去。

  眼明腳快的黑帝斯見狀,乾脆翻身下床,讓裴孝耘自己去表演她的絕世武功。

  裴孝耘狠狠撲了個空,上半身著著實實地撞上彈簧床面,碰地發出好大一聲巨響。這一撞身體倒不怎麼要緊,要緊的是她那顆頭,不知何處飛來的星團在她眼前不停地繞啊繞的。松大的眼鏡再一次脫離掌控,在床上彈了幾下,掉到床底。

  「看樣子你的鐵頭功練的不錯喔!頭形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礙眼』。」

  裴孝耘縮著身,痛不欲生的抱著頭,含著殺氣的眼神直勾勾地瞪著幸災樂禍的黑帝斯。

  雖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但她這口氣實在是嚥不下。她決定了,今天當一次小人,非報這個老鼠冤不可。

  「這是你自找的,看我的絕技——『惡虎撲羊』。」猛然站起,像飛鼠般撲向黑帝斯。

  沒有預料裴孝耘來這招的黑帝斯,來不及反應,只能吃下裴孝耘復仇的反撲。一個跟路,臀部跟地板瞬間成了好兄弟。

  唔!他的兩片臀快分家了。

  壓在他身上的裴孝耘,見他露出痛苦的表情,痛快得意地唱起歌來應應是。「啊!多麼痛的領悟,你曾是我的一部份……」她得意地盯著黑帝斯服貼地板的俏臀。

  「你這個笨女人,我今天就要殺了你……」黑帝斯使出一記鎖喉功。

  不過力量不大,所以輕而易舉的被裴孝耘解了招。

  她抱著他的壯臂,打了個呵欠。「好困喔!我不玩了,你的床借我睡睡。」

  黑帝斯扯住就要爬上他的床的裴孝耘。「要睡回自己的床睡,我的床不外借。」

  「你很小器喔!借一下你又不會死。」

  「你想讓我沒地方睡啊?」他的床不歡迎女人。

  「你在睜眼說瞎話是不是?你隔壁不是有另一張床嗎?我睡那張床就行了。啊!我知道了,你心裡是想跟我一起睡,不要跟我分開睡,對不對啊?哎唷!有需要就大膽的說出來嘛!我一定配合到底,害羞個什麼勁。」她用肩頂頂他,露出「別想瞞我」的表情。

  其實她不願回房睡的原因是黑帝斯的恐懼依舊暗存眼底,讓她有些憂心,不然她才懶得管他那麼多。

  黑帝斯快被她的自作多情給搞得精神崩潰。「我認為我的神智還算清楚,知道我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而你正是我所不需要的。給我滾出去。」他拎小雞似的將她持出房門。

  差一步就可以把裴孝耘丟出去了,無奈他必須再陪她耗一會兒,因為裴孝耘的雙手雙腳呈大字形地釘在兩邊門框上,像是堵住出水孔的大型垃圾般,推也推不動。

  「喂喂喂,你不再考慮一下?我可是不隨便陪人睡的喔!而且是初夜唷!機會難得咧!你不想把握機會嗎?」相信以上言語只要是清白人家的女孩,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你曉不曉得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有多麼不正經嗎?」

  「會嗎?沒感覺。」這種充滿煽情的詞句又不是第一次說,反正用得順就好。

  他被擊敗了。「你那些話是從哪裡學來的?」

  「酒國花中花,這間酒家早期在台灣可說是酒家界的翹楚喔!那些話就是酒家裡的小姐教我的。」那些話可是那些酒家小姐哄騙嫖客的生財名句喔。

  「你做過?」真是人不可貌相,像她這種三流姿色的人也能當酒家公主?實在太令人震驚了!

  「我?」裴孝耘指著自己,隨即捧腹狂笑。「那間酒家又不是想提早收山不做,找我當小姐?太不明智了。我會去那間酒家是陪我奶奶去捉我爺爺那隻老不知羞的老猴,記得那時候我好像只有十歲而已,當時我奶奶把我丟在吧檯前,她則去一間間的包廂找我爺爺。就在那個空檔,有些沒接客的小姐就和我聊天,於是我就這樣學會了那些話啦!」

  黑帝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顆小頭顱鑽過他身旁的縫隙!將兩張原本分開的床合併在一起,再爬上變寬敞的床鋪上,蓋上被子。

  她打了個慵懶的呵欠。「不跟你聊了,晚安。」身於挪個舒服的姿勢,眼皮一蓋,竟立刻睡著了。「喂!笨女人,你聽不懂我的話啊?」他衝到床邊使勁搖她。

  「你的位置在那邊,別來吵我。」模模糊糊的口吻中夾帶著不退讓。

  經裴孝耘這樣一鬧,他也筋疲力竭了。

  算了,就僅此一回,下不為例,睡吧!

  往空出來的半邊床位一躺,他也很快睡著了,早忘了先前擾得他不敢再入睡的夢魘。

  凌晨時分,黑帝斯霍然睜開眼。這次他不是被惡夢驚醒,而是空氣無法順利循環,所以他趕在鬼差來拘捕他的魂魄前,醒來查看害他吸收不到空氣的主因。

  「裴——孝——耘——」他低咆了聲,眼珠佈滿火紅的血絲,看起來怪恐怖的。

  這也難怪他會如此生氣了,原本與他靠頭旁睡的裴孝耘,不知何時來個乾坤大挪移,頭現在在床尾,左腳整只垂到床邊,另一隻撈過界的玉腳則不偏不倚的橫跨在他的頸子上,而它就是害他差點沒命的元兇。

  暴跳如雷地將裴孝耘含有謀殺意味的腳從自己的頸子搬開,由此可知,她不是名善良的好床伴。為了確保自己能走更長遠的人生路,他只好咬牙忍痛——他的脖子此刻是又麻又痛——選擇了冰冷的孤枕,即使明白將要難眠,不過他願意做這項犧牲。

  抱起睡死的裴孝耘,走到客廳,當她是垃圾般丟在沙發上,轉身回去補他的眼。

  一躺回只剩自己的大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見鬼了!

  難道會是……他往緊閉的門板瞟去。

  去去去,那怎麼可能?跟她絕對沒關係。

  後來他努力地想讓自己睡著,卻全徒勞無功。

  他彈坐起身,再瞄瞄門板。他就不信邪,他睡不著會是因為外面那個小妮子!為了證明他睡不著的原因不是源於她,他再度踏出房間,將身體半掛在沙發上的裴孝耘抱回房裡。不過有了前車之鑒,這次他整個人像只無尾熊一樣巴著她,讓她沒有再度逞兇的機會。

  說也邪門,裴孝耘一回到他的床,沒幾分鐘他就睡著了。

  很明顯的,他所以失眠的原因完全拜裴孝耘之賜,這會兒他不信邪也不行嘍!

  裴孝耘露出一顆頭在白色泡沫上,幻想自己是潛水艇的潛望鏡。「前方發現有不明艦艇,馬上發射魚雷攻擊,咻……」用自己的雙手食指擬做魚雷,飛向半隱藏在泡沫裡的黃色橡皮鴨,然後將它壓沉入浴缸中。「碰!我方已成功擊沉敵艦,獲得本次戰役的勝利,耶!」

  不玩了,手腳都泡皺了。

  裴孝耘起身把身體擦乾,邊穿衣服邊想,黑帝斯到底是做了什麼惡夢,讓他如此心驚膽戰?要找他聊聊嗎?可是以他那種彆扭的個性會告訴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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