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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梓雲 驀地,眼前行駛過來的紅色跑車,卻吸引他的目光,他將目光迅速的投向車內的人影,一看,他倏地向雪慕陽喊:「停車。」 雪慕陽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目的地都還沒到達,停什麼車? 「剛才與我們擦身而過的紅色跑車內,心瑩在裡頭,你趕快掉頭跟上。」 雪慕陽一聽馬上轉動方向盤掉頭,將目標鎖住平穩駕駛中的紅色跑車,幸好跑車車速不快,所以他們一路上能緊緊的跟隨在後。 「放輕鬆點,待會兒就能見著陸心瑩,你這副嚇人的表情會把她嚇著的。」雪慕陽眼角餘光瞄到他緊繃的神色。 月慕優也很想放鬆心情,但是他辦不到。 他是多麼的想將她納入懷裡寵愛,這二個星期見不著她的日子,思念就像千萬隻螞蟻啃咬他每一寸肌膚,他急切的想要擁抱真實的她。 他要親口告訴她,這一陣子他是如何的思念她,如何的想飛到她的身邊。 他想念她所有的一切。 每當夜晚來臨,思念揪得他的心都痛了,他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可以如此深切,深到心坎裡。 她對他的重要性,就像天與雲相依、地與泥相偎,缺一不可。 兩人從開始的針鋒相對到後來的情深意濃,感情路上雖起伏不定,但他從不後悔愛上她。 只懊惱他對感情的後知後覺,發現得太晚,在兩人難分難捨之際被迫分離,任誰都會惆悵萬分。 她的心情是否同他一樣呢? ☆ ☆ ☆ ☆ ☆ ☆ ☆ ☆ ☆ ☆ ☆ ☆ ☆ ☆ 陸心瑩強顏歡笑的攪著咖啡。 以前她總喜歡喝加奶精與糖的咖啡,但這幾天她的心情陰霾死沉,所以連帶口味也改變。 眼前的是一杯不加奶精與糖的黑咖啡。 窗外是一片萬里晴天,窗內吹著冷氣的她,哀莫大於心死。 哥哥們的朋友,個個都是才貌出眾,是女人眼中的極品,只是她的心已傷痕纍纍,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面對眼前優秀的紀俊傑,她心如止水,沒有一絲的漣漪。 跟他約會幾次俊,她更清楚的知道,她的心已被那個可惡的男人全部攫走,再也沒有任何空間可以容納其他人。 明明說奸要忘了他,可為何一想起他,她的心仍舊痛不欲生? 據報紙的報導,在她為愛情堅持的同時,他左右逢源、風流瀟灑得不亦樂乎,不但徹底傷了她的心,她付出的感情亦只換來一場空。 怪她識人不清,以為遇到真命天子,豈料只是他的一場遊戲。他徹底毀了她對愛情的信任。 陸心瑩愁眉不展的啜飲咖啡。 入口的苦澀刺激她的味蕾,她輕皺眉頭,卻還是一口飲下,藉以麻痺思緒,不再念念不忘那個負心漢。 「心瑩,你覺得我這個人如何?」紀俊傑談吐優雅,含情脈脈的凝視她。 他幾乎在第一眼就喜歡上她,她哥哥的有意撮合更讓他喜上眉梢,這陣子總是藉故去找她,然後在大家同意之後,開著車子載她四處走走,藉以培養感情。 「不錯啊。」她堆起笑容,但笑意卻沒達到眼底。 「那我是不是有這個榮幸,以結婚為前提跟你交往?」 他的開門見山讓陸心瑩著實愣了一下,但隨即反應過來。 「我——」她要拒絕,把心裡的想法告訴他,而有人搶先說話,而飄入她耳裡的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她的心沒來由的戰慄。 「你想都別想,她是我的女人。」 月慕優的聲音從陸心瑩的背後傳來,他陰沉的走到兩人之間,雙眼瞪向紀俊傑後,再睨向陸心瑩。 該死的女人,竟然跟別的男人在約會! 他在醫院躺了兩個星期,而這兩個星期顯然她並不寂寞,且壓根兒都不在意他的死活。 面對他不預期的出現,彷彿他是一個電燈泡,她眼裡進射出的冷意,足以將一個男人的決心完全銷毀。 她憑什麼用那種眼神看他?該生氣的人是他,為了她,他拚死拚活的,執意要得到她哥哥們的同意,但她回報的卻是冷漠以待,而不是熱情相迎。 是眼前這個男人奪走了她的心,是不是? 他的出現千擾了她的約會,是不是? 才兩個星期的時間,她的心怎麼變得如此之快? 他付出了感情,得到的卻是冰冷的眼神,敦他情何以堪?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想轉身離去,但雙腳彷彿生了根般,心隨著她冷漠的眼神而淌血。 「我不認識你,請你走開,別半路認女人。」他終於出現了,陸心瑩唇角微勾。 她還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她眼前,畢竟他是一個膽小如鼠的男人。 「我有話跟你說。」月慕優道。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他目光深切的看著她,有著痛苦與難過。 她真的變了,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才二個星期而已啊…… 「這位先生,你……」紀俊傑出聲想打圓場。 「沒你的事,少開口。」月慕優將滿腔怒火發洩在紀俊傑身上,認定他是讓心瑩變心的人。 「跟我走,我們把話說清楚,我不要不明不白的被判死刑。」 「我不會跟一個膽怯怕事的男人走。」陸心瑩執意卯上他,將這二個星期以來積壓的不滿一次表達出來。 見她不走,月慕優的情緒緊繃到極點,顧不得公共場所,一把拉起她的手,粗魯的將她帶離咖啡廳。 紀俊傑有意阻止,但雪慕陽適時出現,阻擋他的去路,然後把車鑰匙丟給月慕優。 月慕優感激的看了雪慕陽一眼,使勁的拉著陸心瑩離開。 ☆ ☆ ☆ ☆ ☆ ☆ ☆ ☆ ☆ ☆ ☆ ☆ ☆ ☆ 兩人相視,不再是深情,而是怨恨。 陸心瑩眼裡散發出的冷意,足以令他崩潰。 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如今用充滿敵視的目光瞪他,彷彿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他不明白,兩人才分離不久,為何她的心說變就變? 莫非女人心真如海底針:水遠教人猜不透? 一向在女人堆打轉無往不利的他,面對她散發出的冷意,只覺得痛苦不堪,難道這就是他風流的報應? 他愛的女人不愛他…… 他苦笑,為她的無情:心頭蒙上一層陰霾。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悲春傷秋的男人,臉上始終維持著一貫的笑容,就算身處困境,仍以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態度對待。 但自從遇見她之後,他變得不再是自己了。 他懂得愛情的心酸與苦澀,辨得相思的味道,識得離別的愁悵。 都是因為她,他才會有這麼多複雜的情緒啊。 可為何她連一丁點的溫柔都吝嗇給他? 「你強行拉走我,又想幹什麼?難道不怕我哥哥們找上門,屆時又狠狠的揍你一頓,到時你又哭天喊地的求饒,豈不是讓大家看笑話?」她冷冷的道。置身在他的別墅裡,沒有之前的甜蜜,只有厭煩。 月慕優眉心緊繃。 他不是傻瓜,當然聽得出她的諷刺之意,可他百思不解。 哭天喊地的求鐃? 笑話,他月慕優不是孬種,求饒不是他的作風! 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而這誤會就是她改變的原因…… 「你是不是誤會我什麼?就算我挨揍,我也不會像個鼠輩般求饒,是不是你哥跟你胡說什麼?」 「他們沒有胡說,是我錯愛你,你是一個花心風流、瞻小怕事的男人,遇到事沒有勇於承擔的責任,只會推得一乾二淨。」她憤怒,將狂燒的怒火襲向他。 「我沒有,我一直為我們的愛情在努力,絕不是你說的膽小怕事。」 她冷嗤,「我只知道呈現在我眼前的事實。」 「什麼事實?」到底她的哥哥們跟她捏造了什麼謊言? 「你自己心知肚明。」 「別用這句話搪塞我,我該死的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我們的感情這麼禁不起考驗,你哥哥在你面前編派我的不是,你就信了?」 「媒體都已經拍到你這兩個星期以來,跟別的女人當街摟摟抱抱,而且每天換一個不同的女人,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為了讓她認清他的為人,哥哥們總是每天拿出一份報紙,上頭登的都是他的風流史,這兩個星期來不間斷。 報紙上的他,左擁右抱一個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臉上笑得風流,刺痛了她的心。 從那一刻起,她就心死接受哥哥們的安排跟紀俊傑約會。 「你該不會是想拿我八百年前的風流史來當作你變心的借口吧?你愛上了剛才那個男人是不是?」月慕優俊美無儔的臉蛋佈滿陰沉。 做賊的喊抓賊! 她氣得怒火中燒,雙眼凝聚熾火。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我再也不會傻傻地蹚愛情的渾水,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