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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裘夢    


  在燈光的映射下,紀吟風清楚的看到了中年人臉上陣青陣白的情緒波動,想來袖兒說的要不是與事實相符,就是背道而馳,他一是被人道破真情面子上掛不住,二是被氣到渾身發抖。

  「殺!」他咬牙切齒的下達了必殺令,數條黑影由暗處直撲而出。

  「哇!一點兒都不好玩,門主的修養太差勁了,開個玩笑你就下殺手啊……」蘇盈袖第一時間將紀吟風護到身邊,身形閃躲挪移之間已掠過攔截之人躍下屋宇,現身於庭院之內。

  「蘇盈袖就是蘇盈袖,能這麼堂而皇之闖進我幽冥門卻面不改色,談笑風生的妳是第一人。」中年人的眸光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蘇盈袖突然靦腆的笑了笑,試探性的說:「如果我說我早來過了,門主會不會特別生氣?」

  中年人的面色頓時大變,紀吟風私以為用面沉如墨,陰寒恐怖來形容都不為過。

  偏偏有人好像不氣倒一兩個來捧場絕不甘心的繼續說:「也不太多了,只有三次而已,加上這次不超過五根手指頭,門主不必太生氣了。」

  不生氣?紀吟風已經可以看到那個門主頭上隱隱冒起的無形煙火了。

  「妳在威脅我嗎?」中年人再一次咬牙切齒起來。

  「啊!」蘇盈袖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怎麼會?我只是想讓門主網開一面饒了林南英而已,怎麼敢威脅門主大人。」

  中年人更加憤怒的瞪著她,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全江湖的人都認為她是鬼見愁了,她根本就是以氣死人為畢生的事業。

  「妳來過三次,都是空手而回嗎?」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據說蘇盈袖從不空手而返的,卻也從不留下蹤跡讓人有跡可循,故而江湖才送她一個踏月無痕的雅號。

  蘇盈袖一副受到侮辱的表情,「入寶山空手而回,傻子才會幹的事情,我又不傻,不過也只是順手從你的丹房裡偷渡了一點東西出去把玩而已。」

  轟的一聲,中年人爆了開來,手指發顫的指著她,「原來是妳將我辛辛苦苦煉製的『命繫一線』拿去了……」

  那個東西一定相當的貴重,否則他不會這樣氣急敗壞的,紀吟風卻不由得好奇那到底有什麼樣的功效?

  沒趣的摸摸鼻子,她咕噥了聲,「這麼小氣幹什麼?才不過二十丸而已。」

  還而已?幽冥門主差一點兒就因為她的話而中風倒地,他苦煉三年總共才煉出三十粒而已,她就拿了二十粒,還而已?

  紀吟風扯扯妻子的衣襟,對她輕輕的搖搖頭,示意她不要把人逼瘋了,把飛來樓的一樓之主氣瘋那是迫不得已,但凡事還是不要太過了。

  蘇盈袖回他一記媚笑,讓他的心當下就急促的跳動起來。

  「所以了,門主,真要讓我自己去找林南英被關的地方就太浪費咱們彼此的時間了。」她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

  幽冥門主眼角抽搐了幾下,卻不能否認這是事實,但是又極度的不甘心,「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說的也是,」蘇盈袖贊同的點頭,「所以了,我要是再順手牽羊、反手牽牛的拿了貴門什麼東西的話,門主就請自認倒楣好了。」

  幽冥門主嘴角開始抽風,一時竟無法成言。

  「袖兒。」紀吟風歎氣,「妳究竟是來探路還是來玩的?」依他看更像後者。

  「玩啊。」理所當然的答案不用問肯定是蘇盈袖說的。

  他無語。

  「我們不在前面玩,玲兒妹妹怎麼去救她的心上人。」看到遠處天空綻開的那朵煙花,她漾開了一抹絕美的笑容。

  「蘇盈袖──」幽冥門主大怒。她居然玩調虎離山這齣戲?而他堂堂一門門主,殺手組織的老大,居然忘了戒備之心,更是無法原諒自己。

  左手護住紀吟風,右袖行雲流水般揮灑,在月光輕舞曼妙的身姿猶如舞技高超的優伶在從容獻藝,讓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跟著她的身形轉動。

  單手之力就可以對付一門之主,此等功力已不是言語可以形容,幽冥門眾人心頭倒抽冷氣,難怪門主的注意力會太過集中在她一人身上,而疏忽了其他事情。

  幽冥門主停下手,狐疑的看著始終面帶笑容的人,「這究竟是什麼功夫?」

  「流雲飛袖七十二翻雲覆雨手!」蘇盈袖笑咪咪的說出答案。

  紀吟風只覺這名字十分的雅致,但是幽冥門主卻大驚失色。果然是那個傳說中失傳三百餘年的絕世武功,難怪她行走江湖從來都是如履平地,有驚無險。

  「你們走吧。」他揮手放他們走,因為他知道根本就無法留住他們。

  「那咱們就後會有期了。」她笑嘻嘻的說。

  「還是不見為好。」幽冥門主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再見她他一定會血管爆裂的。

  「也好。」蘇盈袖從善如流,非常樂於付諸行動。

  第八章

  炭盆內的炭火燃燒著,讓屋內暖意融融,有別於屋外的冰天雪地,呵氣成冰。

  舒服躺在軟榻上,瞇眼享受丈夫拿捏適度的按摩,蘇盈袖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妳幾時與她聯繫上的?」他有些好奇,明明他一直跟在她的身邊,怎麼到最後竟不知道她已經與人串通一氣,感覺有些鬱悶。

  「有什麼好不開心的,你不是江湖人,自然就不懂江湖上的易容之術,我們的車伕早就換人了。」她一點兒都不覺得有什麼可值得大驚小怪的。

  是這樣嗎?一個人可以易容成另外一個人嗎?他不明白。

  「下面一點……嗯……真舒服……」她滿意的逸出滿足的喟歎。

  紀吟風笑著搖搖頭,寵溺的看著她,這時的她看起來就像一隻慵懶的貓兒在享受主人的撫摸與呵護。

  感覺身上按摩的手指慢慢的游移到某些敏感的地帶去,蘇盈袖猛的睜開了水眸,揮手拍掉了他不老實的手,再奉送一記大白眼。

  「袖兒──」他緊緊的黏了上來,很有些撒嬌的意味。

  「很冷的。」她捂緊了領口,堅決不讓一絲冷氣襲身,這種天氣還是穿得暖暖的最舒服了。

  「過了三九冬天就結束了,而且屋裡已經夠暖和了。」他抱怨著,而且她不是講過有內力的武林人是不怕寒冷的嗎?根本就是擺明了推托之詞嘛。

  蘇盈袖掩口打個秀氣的哈欠,揉揉眼,重新趴回軟榻之上,咕噥道:「最近很愛困啊。」她明明不是個懶人嘛,真奇怪。

  「妳變懶了。」他笑,伸手將她耳畔一綹頭髮順到耳後,露出雪白粉嫩的臉頰。

  「說的也是。」她承認這個事實。

  「出門走動走動吧。」他建議,否則老關在屋子裡極易想入非非,走上邪路。

  「京城真的好無聊。」她越發的不滿了,要不是大雪封路,她一點兒也不想留在京城。

  「不會是因為妳剛剛捅了幽冥門這個大馬蜂窩,害怕人家報復吧?」他打趣著問。

  抬眼看了看他,蘇盈袖撇嘴道:「誰怕誰還不一定呢。」否則她就不會在踏月無痕之外還有個鬼見愁的綽號了。

  「起來了,出去走走。」他拉起她,幫她拉展褶皺的衣紋,再將帷帽給她戴好。

  「討厭。」她不滿的咕噥著,還是由得他拉著自己出了房門。

  由於這幾日天降大雪,氣溫驟降,待上的人明顯的銳減,幾乎已到人煙稀少的程度,看起來有些蕭條。

  轉過寄宿的客棧所在的街道,人漸漸多了起來,到酒樓街市時更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似乎這裡根本沒有寒流來襲一般。

  「去小酌一杯吧。」他笑著詢問,看向她。

  「好啊,驅驅寒。」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柳眉微挑,鳳眼斜睨的看著他,「你不是滴酒不沾嗎?」好像洞房花燭夜時他說過這話,她記憶猶新。

  紀吟風唇線輕揚,綻出一個迷人笑靨,「我是說不想喝,並不表示不能喝或不會喝。」他對自己說過的話也不會忘記。

  毫不客氣的奉送一記白眼,順手甩開他寬厚溫暖的手掌,賭氣的朝酒樓走去。

  紀吟風笑著搖頭,她越來越孩子氣了,不過,這只讓他更愛她而已。

  「兩壇紹興女兒紅,越陳越好。」蘇盈袖往酒樓一坐,甫一開口就讓小二吃了一驚。

  「一壇就好。」紀吟風恰在此時走進,順便做了決定。

  小二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巡視一遍,最終決定聽從這個俊美書生的話。

  酒菜陸續上齊,蘇盈袖抬手欲摘下帷帽,卻被一旁伸來的手阻止,「還是不要太引人注目了。」她的美麗他只想獨自珍藏品味,不想與太多無關緊要的人分享。

  蘇盈袖撇撇嘴,用眼角餘光看看四周,好像的確有好事者向這邊探頭探腦,這世上好奇的人永遠是層出不窮,讓人頗感無奈。

  三杯酒下肚,想要斟上第四杯時卻被人攔下,她挑眉看過去,「幹什麼?」

  「小酌可以怡情,太過傷身就不好了。」他口氣慢條斯理淡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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