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小林子 > 子靈劍(八)陷阱 > 上一頁 返回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6頁 小林子 然而,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一個念頭閃過,那師兄竟然就將曉秦丟給了劉文。 眼見曉秦就對著自己的劍尖而來,劉文連忙就是揮開了長劍,然而,當他接著曉秦的時候,左胸上卻是多了熱辣辣的傷口! 青年的右手沒入了劉文的左胸,臉上有著陰狠的笑容。 劉文的右手還緊緊抱著曉秦,只能勉強地舉起了左手,還了一掌! 沒想到劉文還能反擊,青年差點就要中招。也因此,往後飛了三丈遠才勉勉強強躲了過。 「不跟你纏了,等你死了以後再來收拾。」青年陰冷地笑了之後,就轉身遁入了黑夜。 「少爺……嗚……少爺……」 見著了劉文胸口上的傷口,幾個隨從悲從中來,就是放聲痛哭著。 「只差一分就傷及心臟。」請來的大夫發著抖。「好毒辣的手法。」 而醒來的曉秦則是坐在劉文身邊,驚慌地握著他的手。 「這傷還好,養個大半年就成了。」大夫低聲說著。 「大半年!七天後少爺就要上擂台了!」一個隨從嚷著。 「有命再手吧!上什麼擂台!」大夫怒聲斥責著。「著毒還不見得解得開!」 聽說這傷摻有毒,幾個人都噤不作聲了。 當夜,曉秦表示他要留下來守劉文,隨從們也順著他了。 於是,當人離開後,曉秦輕輕拆開了劉文胸前的白布。 「怎麼了?」劉文虛弱的問著。 深深看了他一眼,曉秦就低下了頭,輕輕地、為他吸吮著傷口。 「曉秦!?」劉文連忙說著。「別……你也會……」 然而,那吸吮的動作是如此的輕柔,如此的細膩。即使曉得曉秦是在幫他,可一種異樣的感覺還是襲上了劉文的胸口。 有著一種夢中迷迷糊糊的感覺,騰雲駕霧一樣。 本是發者麻的傷口,漸漸的,有了痛覺,然而,劉文的眼睛也漸漸地,闔了上。 直到一個輕柔的唇貼上了劉文的唇,劉文才輕輕張開了口。一股甜膩的汁液就順勢地流入了口中。 劉文嚥了下,然而卻還是睜不開眼睛。而那唇,依舊還留連著他的唇、他的眼、以及他的臉龐。那雙柔軟的手,則也是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 是場美夢吧。 雖然發著高燒,劉文還是睡得很沉。 帶著傷上擂台,結果自然就是慘敗。 剛回府時的劉文,沮喪地讓人擔心。可到了隔天的早上,劉文卻有著一種成熟而且平靜的笑容。 劉文的父親百思不解,而他自然不曉得,就在劉文戰敗的那個晚上,曉秦送上了自己的身體。 劉文與曉秦,越來越是親密。常常的,曉秦還在尚書府的涼亭,唱歌給劉文聽。 劉文看著他的表情,已經不像是一般的兄弟。劉尚書看得出來,那是一個男人的眼神。 「你怎麼這麼荒唐!」劉尚書私下與自己兒子探聽到了原委,就是怒聲喝著。「你要讓我們祖上蒙羞嗎!什麼女人不玩,偏偏去玩男人!」 「……我對曉秦不是這個意思,我對他是真心真意的。」 「……怎麼可能!」飽受驚嚇的劉尚書當頭就是喝著。「你年輕,戀著美色玩玩就是算了,怎麼可能有什麼真心!」 劉文沉默了,他曉得,再怎麼辯解都是沒有用的。 曉秦唱戲非常好聽,劉尚書的夫人有一日聽見了,就是邀了幾個達官顯要前來尚書府聽戲。 曉秦在台上唱戲,劉文在台下著迷地聽著。曉秦的歌聲,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也讓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熱流。 「嘻……別這樣……恩……」 曉秦才剛下了戲台,就讓劉文抱著,在後花園裡深吻著。 一邊沉醉地被吻著,曉秦一邊撫著劉文的臉頰。 「我不愛他們看你的樣子,下次別唱了。唱給我一個人聽就行了,好不好?」劉文低聲呢喃著。 「我就是唱給你聽的……吻我……再吻我……」曉秦只是喃喃說著。 「曉秦……」 脫去了曉秦的戲服,劉文只是沉迷地緩緩吻著。曉秦享受的呻吟在他耳邊響著,劉文的心猛烈地跳著。 他不懂,如果這個感覺不是愛,又會是什麼呢。 當尚書夫人發現他們的事情時,他們已經在一起將近要有兩個月了。 震怒的尚書夫人在劉文面前拖著曉秦的頭髮,把他拖到了後院。 「給我打!」尚書夫人對著幾個下人怒喝著。 「娘!」劉文低聲求著饒。 「閉嘴!你這個畜生!」尚書夫人氣得全身都在發抖。「今日你要再護著這妖精一句,我就當你不認我這個娘!」 「……我愛曉秦,他是我的命。」劉文只是緩緩說著。 「閉嘴!給我打!」 一下又一下的重擊,打在曉秦的身上。 曉秦沒有求饒,只是用著一雙眼睛癡癡看著劉文。 劉文的表情沒有變,冷漠地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於是,那貪戀的眼神,漸漸地,變成了怨懟。漸漸地,再變成了憎恨。 於是,等到曉秦的眼睛闔上了,尚書夫人才喊了停。 「……死了,曉秦死了!夫人!」 管家探了探他的鼻息,沒料到卻是冷冰冰的。情急之下就是大聲嚷著。 劉文閉起了雙眼,待得重新睜開後,就是往自己房間走了去。 留下了氣急敗壞的尚書夫人,指揮著幾個下人把曉秦的屍首埋到亂葬崗。 月黑風高,亂葬崗上的曉秦,漸漸地、睜開了眼睛。 站在他身旁的是他的師兄,正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他。 「你的武功什麼時候恢復的?」 「剛才。」曉秦只是平靜地說著。「斷了氣後。」 「好大的一條命,我還以為你死了。」 「我是死了,所以師姐的毒才解了。」曉秦還是平靜地說著。 「看你沉溺於溫柔鄉,才沒跟你說。師姐做的事師父都已經知道了,他說隨時歡迎你回去。」 「我還有件事要做。」 「畜生……畜生……」 病榻前,高齡的雙親哭得幾乎就要斷了肝腸。 就在劉文回到他房間之後,他把床底的鶴頂紅一飲而盡。 而他們,直到晚膳時候沒見到劉文,才在他的房間發現了他。大夫都說了,能醒,已經是一個奇跡。 然而,醒轉過來的劉文,只是靜靜地看著床頂,一句話也不說。 「好了,人都醒了,就算了。」立尚書對著自己的妻子低聲安慰著。 「我就是看不過他,養他二十年,今天他做的是什麼事!他這個不孝子!」尚書夫人依舊痛哭失聲。 「好了,文兒,跟娘道個歉,什麼事都算了,好不好?」劉尚書溫言勸著。 然而,劉文只是靜靜看著床頂,一句話都不說。 「午後,一人前來亂葬崗。要你為曉秦抵命。」 寫在紙上的字跡,讓劉文的心恢復了跳動。在幾日前,他終日只像個失了魂似的木偶,坐在自己房間,什麼話都不肯說。滴水不沾,粒米不進,嚇壞了所有的人。 可當這封戰帖下了來,見到了熟悉的名字,劉文的手就動了。輕輕撫過了曉秦的名字,他只是微微笑著。 「不曉得是誰下的戰帖。」劉尚書小心地問著。 「據說是曉秦的雙生大哥。長得好像啊,我都快要給嚇壞了。」管家低聲說著。 「別去,不要去啊,文兒。太危險了。」尚書夫人驚聲說著。「誰曉得會有什麼樣的陷阱,這決不會是正正當當的決鬥。」 然而,劉文什麼話也沒有說。 只是,當午膳過後,劉府裡就在也沒有他的蹤影。 劉文敗了,敗在了他的刀下。那把艷紅至極的刀實在是太快了。 曉秦的兄長有著可怕的刀法,以及像極了他的臉。 按照著先前的約定,他先割了劉文的大腿有一刀。很疼的一刀,不過劉文只是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身體很疼,非常非常的疼,而且他必須捱上九十九刀。 第二刀,割在先前的傷口上,更是疼入了心扉。所以,他這次真的能死了吧。 肉體的傷越疼,心裡的痛卻是奇跡似地越來越輕了。早曉得這樣,他就不用痛上這半個月了。 第三刀,第四刀、到五刀…… 隨著鮮血的流逝,意識也漸漸遠離了。迷迷糊糊中,他總覺得曉秦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也因此,在第九十九刀的時候,按照約定,他可以死去了。於是,劉文也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那人,不就是他的曉秦嗎? 牽動著已經沒有肌肉的臉,兩行熱淚沿著傷口流了下。他在生命的盡頭,終於還是見著了他最後一面。 「第九十九刀。」眼前的人熱淚盈眶。說什麼雙生子?他認得的,那雙眼睛,他就是他的曉秦。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在第九十九刀落下前,劉文就已經斷了氣。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