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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小林子 聽著漸過的馬蹄聲,蕭子靈的手握著韁繩,有著一些的緊張。 待要轉過了頭,同樣也是面臨著大軍的師叔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向了遠方。 師叔在想些什麼呢?蕭子靈忍不住想著,果然是見慣了大風大浪嗎? 「人不多,大概五十匹馬。」謝衛國說著。 「……啊?」蕭子靈終於回過了神。 「追一個前朝君王只來五十個?」謝衛國的嘴角似乎有此揚起。「想當初胡人打我清水鎮,還有五千之數。」 可如今只有我們兩人啊,師叔擔心著謝衛國輕敵,蕭子靈忍不住又想著。 「等會兒,你在前頭,我壓後。」謝衛國說著。「後頭你別管,留心著前面就行了。先往西南走,等甩過了再回渡頭。」 「曉得了!」蕭子靈精神一振。「我守著前頭就是,師叔不用擔心。」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謝衛國似乎有些感歎。 這話面上雖說溫馨,卻似乎少了些溫暖的語意啊。蕭子靈實在感動不起來。 「我會盡量跑快些。」蕭子靈小聲保證著。 「這就對了。」謝衛國眼角一揚。「準備吧。人來了。」 「是!」蕭子靈捏緊了韁繩。 「……等等,把火給我點上了。」謝衛國交代著。 「喝!」 待得謝衛國一使眼色,追兵在遠方剛探出了頭,蕭子靈手上舉著火把,雙腿一夾,那馬就沒命地往西南邁步跑了去。 手上的火炬亞力山畫過夜空,牽過了一道燦爛的火焰。 謝衛國若有所思地瞧了一會兒,才緩緩回過了頭。那追兵只差半炷香左右的時間就要到了。 唰! 一個追兵試圖開了弓,所以謝衛國也動了。 略略一踢馬腹,長鞭捲了上,無聲無息地捲了飛箭。 手腕一轉,那鞭梢捲著的羽箭便是畫過了夜空,發出了嗡嗡的巨響,直住追兵而去。 啪。 小小的一道聲響過後,一級馬匹摔倒的悲嘶。 謝衛國一招得手,就是快馬奔離。 「有伏兵!有伏兵!」 領隊的人驚呼一陣,那隊騎兵便是連忙拉住了馬,緊張兮兮地四處瞧著。 等到再也沒有聲息,就只剩下了蕭子靈手上那點微弱的火光在天邊閃著。 呆了一會兒,似乎也是掙扎了一會兒,帶隊的小隊長才又拉了馬往火光之處奔了去。 「跟我來!」 深夜之中,雷般的馬蹄聲響著,林中正好眠的走獸被驚了醒,倉皇地四處竄逃著。 帶著隊伍,一馬當先的小隊長逆風而行,本正得意,冷不防一顆小石卻是趁風襲來! 砰。 小小的一道聲響過後,那隊長往後仰倒,竟是當場斃命。 「哇!」幾聲驚呼起,卻是由於座下的馬腿絆到了那人的屍身,前後左右倒成了一片。 「……隊長!隊長!」又是幾聲慘呼起,然而等著那些人倉皇地檢視遺體時,謝衛國又是已然奔去。 「不該讓憶情他們先走的。」 天已經亮了,沿著有如海面一般波濤洶湧的河岸騎著馬,蒸子靈歎著氣。 謝衛國卻是沒有理會,只是偶而地望向了江面。 「早曉得這麼容易擺脫,就該帶著憶情他們走了……師叔?師叔啊……」蕭子靈小聲喊著。 「……多了你一個就夠我操心了,還多兩個?」謝衛國只偏過了頭看了他一眼。「別以為簡單,要不是天色沒亮,還得跑上兩個時辰。」 「……喔。」蕭子靈小聲應著。 「……曉得嗎,重要的人要先保護著。」謝衛國說著。「不然,就算勝了,也只是終身的悔恨。」 「……師叔指的是我?」蕭子靈批著自己的鼻子,故意咧開了嘴笑著。 「……是啊。」謝衛國沒有好報地說著。「不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去,我……」 謝衛國一語過後,卻突然停了口、停下馬。 看著謝衛國突然靜默,蕭子靈也是連忙勒住了馬,待在了旁陪著。 兩人身旁,滾滾的貢河水,依舊向著海大流去。蕭子靈看著謝衛國,卻是突然地在喊了一聲,彷彿是想著了什麼似的。 「怎麼辦!憶情跟玄武增,可路上要是遇上了什麼事情,可就糟了!」 「……他們不會有事的,有人跟著。」謝衛國回答著。 「誰啊?」蕭子靈連記湊了上前。 「……高手。」謝衛國看了他一眼。「看來沒有歹意。」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蕭子靈朝著謝衛國笑著。 「……心機太重。」謝衛國苦笑著。 「好啦,師叔,我們走了。」蕭子靈扯過了謝衛國的韁繩。「等我們找到了書屋他們,過了黃河,加到了山莊去,我們的任務就完成啦。到時候,看師叔想要遊山玩水,還是整天待在山莊裡睡大覺,我都陪著師叔。」 「你沒其他事做?」謝衛國一邊讓他拉著,一邊苦笑著。 「做人哪,要感恩圖報才行呢。」蕭子靈故作正經。「今日要不是師叔幫我,我早被砍成七塊八塊的了。」 「……看不出來你還倒有孝心。」謝衛國挖苦著。 「……是啊。」蒸子靈微微歎著。可是報答的人,卻又一個一個地走了。 一邊與謝衛國並行著,蒸子靈也是看向了河面。 「師叔,你想不想憶情。」 「……才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犯相思啦?」謝衛國沒有好氣地說著。 「……才不是呢。」蒸子靈轉頭看著他。「只是突然少了個人,總覺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你說這話,你的玄武會器的吧?」謝衛國瞄了他一眼。 「噗。」蒸子靈忍不住笑了一聲。 「趕個三兩天路就見得了面。」謝衛國微笑著。「到時候可別冷落了玄武。」 「才不會呢。」蒸子靈吐了吐舌。 策馬上前,蕭子靈走了一會兒的馬,接著伸了伸懶腰。 真好。就快回山莊了……外頭雖然有趣,可卻是亂七八糟的。怎麼也沒有山莊好…… 說也奇怪呢,想當初被關在了山莊裡,整日只想逃了出來。可等到來了外頭,卻是想著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也許,因為那是遊子的根吧。飄啊飄啊的,總要有個可以回去的地方。 不曉得師叔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呢? 於是,蕭子靈也看向了河面。 那滔天的巨浪,有著說不出來的魅力。彷彿整顆心就這麼被拉上去。河水流向大海,落地終要歸根。 就這麼地看著,之前滿滿填著心裡頭的愛與恨,似乎,就這麼漸漸淡去了。 經歷了惡夢般的一夜,所有的親人都死去,憎恨以及孤獨的恐懼是他心裡唯一感受得到的,可如今,卻是沒有這麼錐心刺骨了。 師尊的去世,曾是心裡最深的痛,可如今…… 身旁的謝衛國停下了馬。 蒸子靈加過了神。河岸上攔著兩具已然有發臭的屍首。向上的鎧甲儘管沾著泥沙,依舊在朝陽下閃閃發著光。 「可好在這戰爭已經停了。」蕭子靈微微一笑。「希望這是最後的兩個人。」 「不一定。」謝衛國說著,帶頭轉了個方向。「玄武帝沒死,這事沒個定數。」 「玄武又不會惹事,師叔怎麼提到他啦。」蕭子靈跟著。 「……他可也曾是一國之君,如今安危脫困,想要復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謝衛國說著。 「……會嗎?」蕭子靈帶著無辜的表情問著。 「……如果玄武想要復國,你幫不幫他?」謝衛國問著。 「……我不知道。」蕭子靈小聲回著。「可能嗎?」 「……山莊可能會希望這樣。」謝衛國喃喃說著。「我總有著不安的預感,營求玄武帝是對的嗎?」 「……可他人很好的,就算真的復了國,也是好事啊」蕭子靈說著。 「……不一定。」謝衛國鄒著眉,「真得不一定。」 窗外下著細細的雨,冰涼的水氣減消了一些暑意。 玄開坐在客棧的窗前,就著微微打開的窗縫,嗅聞著帶有些泥土氣息的微風。 這個一大造就紛紛擾擾的小鎮,曾經是他天下的一小部分,然而,直到如今,他第一次這麼仔細的觀察這個小村鎮。 賣青菜的小販淋著微細的、冰冷的雨,也許是因為不再需要早朝,他有了充足的時間。 不曉得為了什麼。想起了自己以後的去處,一處間雲野鶴的地方,也許自己也是這樣的裝扮了?想到了龍袍上頂著斗笠的自己,玄武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怎麼了?」 推門而入的華清雨,手上帶著早點,一進了門就疑惑地問著。 「脫下了龍袍,我跟那賣菜的小販可長得還有點像。」玄武指了指自己。 「是嗎?」華清雨眉頭一挑,就是走了上前往樓下望了去。 可就是一個黝黑的莊稼漢。 華清雨又是疑惑地望向了玄武。 「我們都有一個嘴巴,同樣等著吃飯。」玄武看著華清雨認真地說著。 在以前,他這種直視的目光會讓面前的人嚇得低下頭,甚至跪了下身。然而,華清雨卻只是帶著微微不解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前朝君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