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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阿誇 也許,在昨天,他抱我的那一刻,不,再見到他的那一刻,我已注定了背叛自己,同樣被背叛了雪莉。難道我對他只能繳械投降? 那隻手從擦拭已變為撫摸,癡迷地從我的額頭順著鼻樑而下,我的臉龐到嘴唇,到下巴,我無力反抗它的肆無忌憚,心中強烈的吶喊已變成連自己都無法聽清楚的蚊吟。忽然,他一把拉過我,我猝不及防,整個人倒向他,並被他很快捕捉到嘴唇,霎間我被抽去了力氣,想推開他,想再像昨天一樣冷冷地甩開他,可現在的我怎麼會辦得到?!咖啡杯被碰倒了,咖啡淌了一桌子。幸好這是間單獨用餐室。 他強硬得用舌頭打敗了我軟弱的抗議,急切的擁抱要讓我窒息,而在嘴中他的味道讓我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能任由他的吻淹沒我。 兩年,兩年的思念,兩年的苦苦壓抑,兩年的撲朔迷離。 騙了自己兩年。 我不得不承認,我依舊深愛他。 是的,我愛他,所以所有的理由變得可笑而骯髒。 我開始回應他的吻,開始自動尋求消失了兩年的激情,我捧著他的臉,吻我所能吻到的一切東西,他的眼,他的鼻,他的額頭及他的下巴,如果,如果我能把他吞進自己的身體,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這麼幹。喘息聲越來越大,再不分開,我們可能都要窒息。 分開後,他依舊抱著我不放手,把頭埋在我胸前低聲說:「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會變。可是,昨天的你,真差點讓我絕望。」我不知如何開口,想告訴他,其實昨天,我只是在對自己抗爭而已。但現在,我對我自己鬆了綁。 不痛了。沒有了傷口。 能這樣被他抱著,或者抱著他,我還能再去計較什麼?所有所謂的傷口,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所有,只因為我愛他。 如此而已。 所以下午,我和他蹺班了。 因為他低著頭,紅著臉,又小心翼翼地問我:「今天,今晚,你能不能不要回去?」明知道,不應該的。可我拒絕不了,因為我也同時需要他。雪莉的名字還沒從心中浮起,就被他濡濕的黑眸和懇求的神情攪得不知去向。 哦,陳青,陳青。為什麼,你總能輕易讓我失去自我?!讓我的心飛上天堂的是你,讓它紛碎墜入地獄的也是你,而以後,你又準備將它帶向何處?而今的你我,都不同於當初的你我,我們會承擔怎樣的未來,你有沒有想過?你能憑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信心十足地設計公司的未來,而你能不能同樣合理地設計我們的未來?還是,你從未想過我們同樣需要未來? 面對此時的陳青,我怎麼問得出口? 愛一個女人,你需要責任。愛一個男人,你需要勇氣。 這次是在他的公寓裡。 只是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我們的初次。 那是在我的公寓裡。 而這次我不再緊張,有的只是兩人無法抑制的渴望,渴望著彼此的擁有,渴望再體會深入對方的肉體所帶來的滿足和真切的佔有感。同樣,不知是誰先主動。 眼中只有彼此臉上所有歡愉的表情,和淌落的汗水。他綿長而熱烈的親吻,我激烈而狂熱地尋求他身體上失落兩年的歲月,他的上下起伏的胸膛,嫩紅的乳蕾,纖細而不由自主扭動的腰,緊緊夾住我腰的有力的雙腿和皮膚上的泛起的緋紅,如此熟悉,如此讓我無法自拔地再次沉溺於他,他的身體,他的一切一切。 喘息、呻吟、念著彼此的名字。我們一遍遍在天堂和地獄裡徘徊,汗水浸濕了被單,彼此的氣息再次充斥於彼此的身體和心靈,化解著思念,撫慰著痛苦,交換著血肉,釋放著靈魂。 我們躲避著現實,躲避著世俗。 在這小小的房間裡,我們只是久別重逢的愛人。 我不會再向上次一樣傻到要他承諾對我的愛,想要的答案,我要學會自己去把它挖掘出來,在他的眼裡,在他的唇上,在他的身體中,在他的汗水的反光裡,在他抑不住的呻吟中。 揉碎他,把他擠進自己的血肉中,把他變成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懲罰他,兩年的相思,兩年藏不住的痛楚,兩年被他傷害後的失意包括被棄的害怕,要一併連著利息還給我!! 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器官,他的痛苦,對我的攻勢毫無招架的能力。 誰讓你昨天抱著我哭?誰讓你對脆弱的我一次次的引誘?誰讓你曾經讓我心痛?誰讓你消失後又不知死活地又回到我身邊?誰讓你……在某個十二月五號認識我,並讓我……愛上你?? 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 我躺倒在他身上,大口喘著氣。他有僅剩的力氣用雙臂環住我。 閉上眼晴,讓彼此的心跳按同一韻律從急促歸復平緩。 窗外已有暮色。 可我們誰也起不了床。 第十一章 倦倦的,我和他就這樣相貼而躺著,不能分開,不想分開。 一遍一遍輕撫著他身上的肌膚,細膩而充滿質感,深鎖的記憶像是洶湧而至的潮水,把我因思念而受的煎熬浸泡成數倍,而如今已得到補償。 懷裡的陳青仍然是初次相見的陳青,不是嗎? 低頭能吻到他的頭髮,額頭,閉上的眼瞼。那藏在我懷中的半個臉龐,有暖暖的呼吸落在我赤裸的皮膚上,一種如此具有真實感的滿足和幸福。 就能這樣老去或死去,也會是一種幸福吧? 他睜開眼,略抬頭看著正在仔細打量他的我,淡笑:「你在看什麼?」笑容中有著老死也改不了的羞澀。我不禁想起白天在辦公室裡的他,真的好像兩個人似的,真是個讓人猜不透的傢伙。 「看你。」 他馬上又重新把頭埋進我胸膛裡。准紅了臉,我開心地笑了。 在床上,他的羞怯一樣沒有改變。 「青?」我輕喚。 「嗯?」他低低地哼著。 「第一次見到我,你對我有什麼感覺?」我想我又問了個傻問題,可我一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癡迷樣,真的很想知道他是否有所感應。 我說過,戀愛中的人往往會像個白癡,我想我說的是自己。 「第一次?」他一副茫然的樣子。 「你不會忘了吧?你說過那是你重生的日子之類的話不會是哄我吧?」我不由有些緊張。 他又笑了,調皮地露出白白的牙齒:「那天,下雪。我看到一個變態大傻瓜在冷冷的寒風中目不轉晴的地瞧了我有十多分鐘。」 我咬牙:「你說誰是變態大傻瓜?!如果是,都是你害的!」低頭佯裝去啃他的鼻子,他嘻笑著往下縮。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在看著我了,開始不想理你。反正,總有無聊的人會這樣瞧我。」他喘息笑著繼續往下邊縮邊說。 我知道他說的並不是自誇的話,他的容貌的確會讓人不由止步回眸。但我還是氣呼呼地繼續去捉他的鼻子:「你臭美。」 「好了,就算我臭美。可哪有一個男人在大街上瞧另一男人這麼久的??老兄你未免也太大膽了吧?當時,我真想狠狠地轉過頭瞪你一眼,好讓你識相一點。」 「然後呢?想不想揍我一頓?」我抱緊了他,好讓他沒有往下縮的餘地。他掙扎了幾下,沒辦法動彈了,顯然體力沒我恢復得快。 「不,」他不笑了,輕輕歎了一口氣:「我一轉過頭,就沒了瞪你的勇氣。」 「為什麼?」我不依不饒地追問到底,心中卻在湧動著激動。 「你不知道你當時的樣子。」他突然又笑了,笑得很暖,眼中光影閃動,似在回憶當時的場景:「背靠著汽車,雙手叉在褲袋裡,一幅天地無憂的閒人樣子。但眼睛裡的目光清澄而柔和,只是那樣望著我,我怎麼能去瞪用這樣目光瞧著我的人?而且,你又那樣那樣……那樣讓我……」他似乎很難找個詞來形容,又似乎不好意思說。 我很有耐心地等他說出口。 終於,他「那樣」了半天,輕輕地說:「那樣讓我心跳不止。」說完就想把整個臉深藏進我的胸膛裡。 我沒有讓他得逞,捧住他的臉,激動地吻了下去。 我是個傻瓜,你也是個傻瓜,我們都是愛情的傻瓜。 吻完了,他笑著又說:「如果那天不是我先看到你腋下夾著帶TP標誌的文件夾,我們倆會不會一直隔著大街相望到死啊?」 「不會,我會把你抓上車,綁架你。」我開玩笑地說,並輕輕啃上他的耳垂,他怕癢,縮著肩膀,並伸出手來試圖阻制我嘴無休止的騷擾。 「你不會有那麼大的勇氣。」他摀住了我的嘴:「你這個光說不會練的傢伙。後來,至我進公司一個月,你這個超級大傻瓜,居然連話都不敢跟我說!!要不是,後來我忍不住主動去找你話,你大概會像躲瘟疫般地躲我一輩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