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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春澄亞米 癱的繼續癱著,轉的繼續在原地打轉,就是沒人理她。再鬧下去,她就趕不上最後一班車了。想走,卻又不放心,她一個頭頓時脹成兩倍大。 正當她卡在走與留的困難抉擇點時,門口爆發了一陣騷動。 她跟著望去,苦惱的臉兒瞬間被點亮。 「龍之介、龍之介……」一大群男男女女,醉的、醒的,全奔離座位到門口,和相撲界剛誕生不久的新橫綱爭相握手。 正要歡呼解決了一個燙手山豐時,薰季看到出現在小龍哥身後的男人面孔時,笑容瞬間凝結。 引起騷動的人,仍被困在門口,讓她恨得牙癢癢的人,卻已閃晃到眼前。 「阿美怎麼醉成這副德行?」 不知道某人心裡一把火因他的出現而更熾烈燃燒,恆籐司繞過沙發,足尖踢了踢知原和美一隻圓闊的小腿肚。 「你欺負她?」 沒聽到! 以為音樂聲浪太大,將他的聲音淹沒,恆籐司兩掌圈在嘴邊。 「你欺負阿美嗎?」 薰季沒好氣地瞪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負阿美姊了?」 纖瘦的她和圓滾滾的阿美姊排在一塊,怎麼看,她都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因為只有你清醒,我當然會這麼認為。」理所當然的口氣。 「你瞎了眼啊!」整晚的火氣,正愁找不到人罵,他來,剛好。 這傢伙,不止眼盲,還邋遢、動用私權力,更是一個大說謊家。 說什麼自己婦人之仁,當不成劊子手之類的,廢話連篇後,就辟室睡他的大頭覺,卻讓總營運管控處素以快狠出名的信夫特助出手,三兩句話,激得業一經理理智盡喪,決定率全體業一部同仁總辭以表負責,自以為是的作法,其實愚蠢得可以。 當會議室內的情緒沸沸揚揚時,窩在部長室內補眠的罪魁禍首好夢方酣,發出吵死人的呼嚕鼾聲。 如果,她當時已經知道連同彩乃在內,十多張飯碗在他手車裡搓成稀巴爛,也知道自己將因調職惹來一身腥的話,她一定毫不猶豫地將主管要她帶進去的薄毯蓋住他的頭,當場將他悶死,而不是只把冷氣開到最大。 「火氣大的話,早點睡。」恆籐司的手指頭點向睡姿豪放的彩乃,「喂,打電話給高宮映二,叫他來帶人。」 薰季聽了,下意識拿起彩乃擱在桌上的手機,才剛要按下通話鍵,卻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只間隔一個人身的距離,才發現今天的他,外表無懈可擊。 整齊的髮絲,有條不紊地梳攏。合宜的襯衫西褲,搭配適當的領帶鞋子,以及講究品味的白金領夾和幽幽撲鼻的男士麝香。 如果用比喻的方式,前兩次的他,一次像剛出社會的新鮮人,錢不夠,只能先妝點人家看得到的部分。後一次,則邋遢得像乞丐,從頭到腳,蠢透了! 恆籐司眉一挑,唇角揚起不置可否的笑。 「我比較認識的,是高宮老爹,他兒子,我見過幾次面,只要每次照面,就會看到她在場。」 老的,是公寓樓下一家便利商店的老闆。 小的,聽老的說,在一所私立女高教美術。 她以為他調查過她,結果……好丟臉。薰季正糗得說不出話時,終於擺脫人群的龍之介來到桌前,解除了她的尷尬。 「小龍哥。」 「嗨嗨,小季。」龍之介先跟她打招乎,才望向側趴在桌上睡著了的女友,圓臉紅咚咚的,「阿美喝很多嗎?」 「沒多少。」只是喝了三瓶紅酒。薰季的聲音有點生澀不自然。 過一會,門口又來了一個她認識的人。 高宮映二先看到薰季,斯文的臉龐瞬間亮了起來。「學妹,我接到你的電話,還以為在作夢。」看到恆籐司和彩乃,又是驚訝。「噫?恆籐先生也在?」 也在? 不帶任何含意的字眼,聽在恆籐司耳裡,卻變成一種諷刺,好似他是多餘的。 完美的教養,讓他保持臉上的微笑。 主動為高宮映二及好友龍之介介紹彼此後,他落落大方地說:「帳單我來結,你們先帶女友回家休息,有什麼要責備或是要詢問的,都先讓她們睡飽再說,別把事情弄僵了。女人嘛,需要耐心點哄,對不對,薰季?」 音腔清澈,咬字正確,理當不會有人聽不清楚,但,卻有兩個人發出不苟同的目光。 高宮映二結巴解釋,「恆籐先生,我跟她、她不是……」心急著要解釋,那個「她」沒有明確指出是哪個人,反而讓氣氛陷入粉紅曖昧中。 龍之介上前拍了拍高宮映二的肩膀,以過來人的口吻說:「剛開始交往?難怪還不能適應。」被虧的人,一副有口難言樣。 陷害得逞的人偏下頭,吐了吐舌,再卯起時,臉上的笑更顯輕佻不羈。 覺得氣氛粉紅瞹昧的人,不包括薰季在內。 因為不想和他勾上邊,當然不允許他喊得這麼親熱。 對恆籐司,她還有一個更深刻的印象——他醜陋的吃相。 她瞇著雙眼,「我,跟你有熟到可以叫名字的地步了嗎?恆籐先生。」她不客氣的說。 第四章 「我……我有聽說了,哈哈哈。」才起個頭,便發現自己說不下去,阿昊笑倒在單人沙發椅上。 「聽說什麼?」恆籐司瞪苦笑軟的他,恨得……有氣無力。 刺耳的笑聲,刮痛了接連受創的男兒心。 今夜是兄弟間定期的聚會,他心情沮喪,不想到外頭,要他們就近到他的公寓。 他拿出珍藏的勃根地酒,斟入桌上的四隻酒懷,恆籐司煩躁的眸光掃過陽台上各踞一方講手機的兩個人,從進門到現在,一通接完又一通。 下了班仍掙脫不開煩人的公事,真可憐…… 眸內有著對自己的小小慶幸,是這些天以來,唯一的安慰。 笑意收斂後,阿昊兩腿盤坐沙發上,精神奕奕。 「聽說,相親的石桓小姐不打算和你做熟識……喔?」司想裝傻,也要來問問他昊大爺肯不肯放過。 哪壺不開提哪壺,啐!俊俏的五宮武裝起強悍,揶揄著,「同樣是掛特助,有人忙得不輸頂頭上司,有人卻偏偏閒到挖人隱私。」 左耳進右耳出,阿昊恍若末聞,移身到他身旁,手臂打橫過去,往他的肩上一搭。「心裡會不舒服是在所難免。換作是我,大概會三天心情不好吧。」 恆籐司不理會他的旁敲側擊,不說就是不說。 「如果不是因為石桓薰季,那麼你在嘔什麼氣啊?」竟讓他嘔到吃不下飯。 一起長大的兄弟,他怎麼不瞭解阿昊的個性,如果繼續悶聲不吭的話,只會逼他使出必殺纏功。 要,他就給。 「跟她沒關係。是這幾天學生上課的情緒,死氣沉沉的。如果情況再持續,我大概要一、二十天才有辦法回復翩翩風度的模樣。」 「每一堂的學生都死氣沉沉?」 「嗯,每一堂。」 「嗄?那不就衰到爆?」 「嗯,是衰到爆!」 「是——嗎?」唬他的吧?!以司的個性,哪會做個應聲蠢蛋。 阿昊那張帥臉上,狗仔味十足,刺眼的笑容,露出白亮亮的美齒。 聲東擊西失敗的恆籐司嫌惡地一把將他拍開,「滾啦!」 「啊,很痛款!」 阿昊搗著被拍個正著的鼻樑,氣呼呼地發飆,「你跟阿智一個樣,只會出小人招數,看我漂亮的鼻子不爽早點講,我會站得遠遠的,免得你們嫉妒抓狂。」 好好的,說翻臉就翻瞼。 恆籐司先是一愣,哈得一聲後,彎腰捧腹大笑。 「怎麼了?」 紛紛結束通話的恆籐牧和信夫關智,一前一後定人客廳。 「牧,你來評評理,」被拍痛鼻樑的暴龍跳到恆籐牧面前。 跟在恆籐牧身後的信夫關智,越過老大的肩膀,睥睨到阿昊手覆的部位,唇角勾起似有若無的淺痕。 恆籐牧左手揚起,要阿昊說下去。 暴龍張牙舞爪,「為了我們婚事的事,昨天我跟阿智不是回大阪找奶奶嗎?」 「嗯,然後呢?」 「在前庭時剛好遇到小綠,我停下來謝謝她幫忙,順便聊了幾句話。阿智那傢伙,不滿我跟他的女人聊得開心,便推我去撞木樑。」指著受傷部位,繼續嚷著,「傷痛仍未癒,結果剛才司又打了我一掌。我是二哥款,他們兩個小的卻不當我是一回事,你這個做老大的,不能再漠視了吧?再不出來說句公道話,手足就要相殘了啦。」 恆籐牧向後瞥了記,阿智一臉的坦蕩蕩,悠然自在地啜飲杯中美酒。側過頭,直盯著司俊爾的巴掌臉,笑意盎然。 抿著唇,他淡淡道:「是不是作賊的喊捉賊,我不清楚,如果是的話,勸你最好撤銷告訴,免得被本集團的法律顧問反控誣告。另外,我一再叮嚀你,表達要簡潔,你那串廢話,用『兄弟蕭牆』四個字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