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春澄亞米 > 抱歉,插個隊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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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春澄亞米 「他們才不可憐,你想想,在工作疲累,想聽幾聲汪汪時,不乏有人跳到面前搖尾乞憐,多愜意。」拍了拍他身邊的位子,「坐下啊……」 小妮子居然不屑地搖頭? 大眼瞪小眼,在男人裝狠的瞪視下,她依舊搖著頭,將又魯又番的男人外套掛到衣架上後,轉身準備走出去。 「你敢走出去試試看。」 從夏川翔梧嘴裡知道,她很有個性,卻沒想到是跟顆臭石頭一樣的那一種。 站著俯看坐姿霸氣的男人,薰季不為所動。「有事交代?」 「有。」他從紙袋中捧出一個便當盒,「人生大事,吃便當。」 擺到離他最遠的一個位置前,恆籐司又拿出紙袋裡的另一個便當盒,舉箸大啖。 用餐時刻在即,他不願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搞壞心情。 顧好肚皮,才有運轉腦筋的動力。 她看了下手錶,「現在才十一點十八分,吃午餐不會太早嗎?」 彷彿餓很久的人很吞虎嚥,嘴巴裡塞滿飯菜,牙齒與舌頭撥不出空回答她,在她又報了一次時後,他舉起左手拿的湯匙晃了一下,表示待會再談。 看過好幾次了,薰季仍然不能適應他醜陋的吃相。於是她的面容愈來愈扭曲,正當五官就快要黏成一團時,一個五層的豪華便當已被他迅速解決完畢。 放開食器的同時,恆籐司滿足地呼出一口氣,把身體斜斜掛靠椅背上。 「石桓薰季,幫我泡杯黑咖啡。」 「你是幾餐沒吃了?」其實她想問的是,一份便當夠嗎?怕他誤會她關心他,拿來笑話她,所以換個方式問。 這個男人平常時刻,舉手投足無一不優雅,標準紳士一枚。 可一旦讓他手中握了湯匙、筷子之類的食器,旁人的表情永遠只有驚歎。 闔上眼的人似乎陷入淺睡狀態,聲音模糊。「昨晚……沒吃就睡了,早上睡到被電話吵醒才起來……兩餐。」一忙起來,兩餐不吃對他來說,正常。 「你家裡的人沒叫你先吃再睡嗎?」 「只有我一個人住。」淺睡的人,精神漸漸被問話的人勾回來。 「我……」無端冒出頭的擔憂與心疼,千擾了她正常的心跳頻率,薰季深深呼吸,將不規律的心跳回整。「你,你不要睡了啦,起來幫我吃一半……」 猛然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後,手腳齊用地迅速爬離他,跳站到門邊。 天!她剛、剛剛說什麼……她怎麼說出這種軟趴趴,類似撒嬌的話?噢,她好想就此昏過去。 「唔……幫你吃一半?」恆籐司完全清醒過來。喬正姿勢時,看到長手長腳的她,全身不知在扭動什麼,像只章魚般。「你在幹什麼?」 想昏卻昏不去的大美女發現,對方不僅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還一臉想笑地看著她。 尷尬、懊惱,讓她十指捏緊衣裙,頭垂垂地動也不敢動,也不敢再開口,怕愈描愈黑。 她也在懺悔,懺悔自己剛才對他起了關心! 他不發一語地瞅著她,知曉她愛面子的個性,打賭她絕對不會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幫我吃一半……像撒嬌般地親暱。他微微笑著。 她窘迫地頸背直冒汗,頭皮明顯感覺到他熾熱的視線。 時間一秒秒地流逝,全身的溫度慢慢攀升向高點。 就在女生忍耐力告罄,惱羞成怒已達滿點時,成熟男嗓輕輕流洩出聲音,混著不敢置信的懷疑—— 「你以為我是豬嗎?」 ☆ ☆ ☆ ☆ ☆ ☆ ☆ ☆ ☆ ☆ ☆ ☆ ☆ ☆ 雖然尷尬解了套,但恆籐司卻是用最沒情趣的方式。 逃出他的辦公室,她一路狂奔王茶水間後,才搗著兩頰,軟軟癱坐在地。 氣喘吁吁,像是從一樓逃到第一百層樓般。躲進三坪大的小空間,仍然讓她覺得丟臉…… 不幸中的大幸,他沒有察覺到她關心他,不然,不知他會怎麼樣? 慶幸的當下,薰季卻開心不起來,還覺得胸口有股悶漲感。 陌生的感覺讓她不舒服,故意把杯子、小湯匙發出鏗鏗鏘鏘的吵雜聲。 除了準備恆籐司的咖啡以外,她也給自己泡了杯加入許多奶橢和糖的歐蕾咖啡。 捧著兩杯咖啡走回辦公室,牆壁上的鍾剛好響起十二點正的午休音樂鈴。 輕聲推開門,沒打擾到認真盯著電腦螢幕的男人。 餘光睞見她放下的咖啡杯,恆籐司道了聲謝。 「不客氣。」 忍不住好奇,她由他腦後湊近看他螢幕上的內容,滿滿全是英文,纖長的手指時而托頰凝思,時而飛舞在鍵盤上,隨著手指栘動,一行行的英文字流暢跳出,她看呆了。 她看得懂內容,這是介於初級與中級程度之間的英文測驗卷。 「石桓薰季,飯菜涼了,先吃好嗎?」她身體流動出的香氣嚴重干擾他,恆籐司不得不出聲。 「喔。」薰季被動坐回沙發,心不在焉吃起他帶來的便當,偶爾偷偷瞄他。 男人手指的移動速度,在她肉眼感覺比方纔她看的要更快了些。 這陣子接觸下來的心得是,他很多元。 懂法律、精人事,會說多國語言、品味高、愛玩。 阿美姊說他朋友很多,金澤由希說他從學生時代到現在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據她觀察,他教的學生喜歡找他,但他卻不怎麼愛搭理,他那支專門用來與東大聯絡事務的手機總是響個不停,他卻不常接起。 反觀自己,法語是母語,英文是因為有興趣。 工作能力尚可,談得來的朋友只有彩乃和阿美姊。看來,只有懂多國語言及追得上流行風尚,沒有落後他太多…… 「吃飽了?」餘光睞見她放下筷子,恆籐司闔上之Notebook。 「嗯,謝謝你的招待。」 「吃起來還可以吧?」夏川翔梧說她食量不大。 「還不錯,只是份量太多,我吃不完。」被莫名的惱意煩得吃不下。 「那是愛子做的。」 「愛子?!」薰季一臉驚訝。 恆籐司會意一笑,「看樣子,她已經惡名昭彰全東京了。」像想起了什麼,他突然大笑起來,是那種撼動人心的笑聲。 薰季舉高兩臂,在空中揮舞,阻止他肆虐她的耳朵。 「我是很吃驚她一個人準備這些,應該要準備很久吧……真的啦。喂,你好歹也是愛子的親人,怎麼這麼笑她?」成長環境異於一般人,她非常瞭解就算什麼都沒做,也會有一堆看不慣的人四處散播謠言。 瞥見美女的五官又對他扭曲了起來,恆籐司連忙表態。 「我不是笑愛子的壞名聲,而是想到她為了阿智沒辦法再撥空去教她英文,便坐在地上鬧的樣子。小女生才十五、六歲大,阿智已經是個三十歲的成熟男人了,怎可能去注意一顆酸果子。」撇開年齡差了一大段不說,阿智的真命天女在消失多年後又回來了,更是不可能。 像他二十八,薰季二十三,才差五歲,他已經稍感一段小代溝橫梗在他們之間,屢跨不過了。 一聽,薰季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信夫特助……」 覷了覦他,心想,現在是休息時問,氣氛也還不錯,她決定禮尚往來,回贈一則小八卦。 「其實也不能怪小女生喜歡他,誰叫信夫特助太男子氣概了。我剛來這裡時,便有人跟我說樓下銀行的小姐為了信夫特助調回大阪,好幾個都哭了。每次看到我們公司的人進去,都會被拉著問信夫特助的近況、有沒有調回這裡的可能?還有人說要上書給大總裁,請他把信夫持助調回這裡,好笑吧?」 一長串的八卦,逗得恆籐司笑意滿面。 大學裡的呆女生比較喜歡像他這款美公子型,或是阿昊那款體貼情人型,他一度擔心沒有女生會喜歡阿智。 男人陷入陶醉的俊頰微微泛起一層令人疑竇的紅色光澤,讓薰季頗感意外。 側頭思忖後,才試探性地問道:「如果你讓家裡安排相親,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我想應該沒必要。日本雖然不北歐美先進,但對同性之愛也能包容。」 嬌艷麗容笑意淺淺,大有做好他聽完後情緒反彈的心理準備。 因為不是第一次被誤會他跟阿智是同志,所以恆籐司只是淡淡掃睨了她一眼。她在辦公室的打扮,如同在「爙夔」時的小家碧玉,卻仍引起一堆狂蜂浪蝶的打探。若非阿昊和阿智在她身上加貼「二少御用」標籤,只怕整室花香滿逸。 「石桓薰季,你有沒有想過……」 像夏川翔梧這款默默獻慇勤的癡情男,他自認無法勝任。 他喜歡大剌刺地敞愛訴情衷,將關係乾乾脆脆的落實。 「想過什麼?」起身收拾餐具的人,隨口反問。 凝望她垂落幾繒髮絲的清艷側顏,他聲音輕輕淺淺的,「我喜歡上你的可能性。」 薰季僵了一下,很快的作出決定,「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