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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咖啡糖    


  太多壓抑的情緒逼得她快喘不過氣了,她還能夠怎麼做!眼前這個男人拚命把她往外推,半個月前她把羅可風帶回牧場,已經是她在楊逸兒面前最後一次能盡的努力了啊!

  她多希望半個月前那個晚上,楊逸兒給她的答案不是那樣,多希望楊逸凡能有丁點不甘願她帶另一個男人回牧場,哪怕是只有一點點不甘願都好,那她……她也就不至於在心灰意冷的情況下答應羅可風的求婚了。

  可是楊逸凡不但沒丁點不甘願,還帶著祝她幸福的樣子,說著羅可風的優點。她能怎麼辦?

  「我——沒有什麼意思。」他歎了氣。「婚姻是件嚴肅的事,我只是——希望你真的仔細考慮了。」

  終究,他想說的話仍是沒出口!沒出口的原因,無非是茶水間那幕親暱。

  如果羅可風是若殊心意已決的幸福,他憑什麼在這時候介入?

  兩年前他決定放她走,不是將一切都考慮清楚了?

  他不是在兩年前就已經把「得到」或者「失去」兩種可能結果,想得清清楚楚了嗎?

  在那個與她相擁而眠的夜晚,他不是已暗自決定,對未來的一切皆以她的幸福為主?!即使她的幸福裡可能會沒有自己的位置,他也要衷心祝福!

  那個他抱著她入眠的夜裡,那個他安安靜靜I聽著她平穩呼吸的夜晚,那個他決定放她去飛的夜晚他不是早就把一切想得透徹了嗎?

  然而若真想透了,為什麼這一刻他會覺得所謂的「衷心祝福」沒那麼容易?!為什麼這一刻他竟有為人作嫁的滿心不甘?!是因為他照顧了她三年嗎……

  楊逸凡的話,讓若殊徹底挫敗。剛剛有那麼一剎那,她以為在他眼裡看到了什麼;她以為他要出口的是……

  是什麼?!天哪!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癡心妄想?妄想他可能對自己有些什麼情僥?她對楊逸凡究竟要到何時才能徹底死心?!

  是氣自己,更氣面前這個要她考慮清楚的男人!

  她由位子上起身,將放在膝蓋的餐巾扔在桌上,說:「對不起,我沒胃口了。」

  然後,在楊逸凡想都沒想到的短時間裡,半走半跑地離開餐廳。

  愣了幾秒鐘,為追上已經離開的若殊,他趕緊自皮夾裡抽出三張千元鈔連同賬單直接擱在櫃檯上,不願服務生好奇的目光,跑出餐廳。

  他站在餐廳門口左右張望了一會兒,才看見街角坐上計程車關妥車門的若殊,他只好攔了另一輛計程車尾隨著。

  ☆ ☆ ☆ ☆ ☆ ☆ ☆ ☆ ☆ ☆ ☆ ☆ ☆ ☆

  在若殊住的公寓樓下,他總算追上正在皮包裡翻找鑰匙的若殊,他拉住她的手臂強迫她面對他。

  「小女生,我到底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讓你對最愛吃的王品牛排都沒了胃口了?」

  她仍低著頭,一雙手還在皮包裡胡亂地翻著,就是不肯抬頭看他!

  「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他幾乎想強迫她抬頭了,對她根本盲目翻找的動作,有些不耐。

  「說話?你要我說什麼?說你根本不瞭解我!說我其實一點也不愛吃王品!你想要我說什麼?」

  若殊崩潰似的吼起來,用力掙脫他的掌握。當她終於抬頭看他,他驚訝地發現她竟然掉了眼淚。

  她意料之外的眼淚、意料之外的吼聲,讓逸凡一時間不知怎麼回應!

  若殊恨死自己了!

  坐在計程車裡,她不斷想著,要怎麼做才能不再期待?得付上什麼代價才能要回給出去的心?

  她一邊想一邊憎惡自己,她恨自己在半個月前竟天夏地想利用另一個男人來刺激揚逸凡!更很因為得不到回應,而選了另一個男人來逃避!

  而逃避的結果是,現在的她陷人進退兩難的局而——她要結婚了,卻仍渴望著面前這個男人。

  該死的!該死的這一團混亂!

  「小女生,你究竟怎麼了?」他放低聲音,用指掌溫柔拭著她的眼淚,卻發現她的眼淚愈落愈急。

  看她愈來愈急的淚水,逸兒只有歎氣的份,歎氣後他將若殊攬人胸膛,輕拍著她的背。

  「別哭了好嗎?!告訴我,我哪蟹意你不升心,竟把你給氣得晚餐也不吃,還哭了?」

  她也不想這樣在他面前哭得莫名其妙,可是眼淚就像壞掉的水龍頭,她自己也關不住!

  愈想愈委屈,這場來得莫名的眼淚,在他懷裡像個鬧脾氣的小孩,愈鬧愈不安分、愈哭愈凶!她討厭自己、討厭明明就要嫁給別的男人,卻依然想在楊逸凡身上找那明知不可能的情感回應!

  她很死了這亂七八糟的一切!

  「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小女生,你這樣哭下去,我該拿你怎麼辦……」

  若殊淚眼婆娑總算自他懷裡抬起頭,用手背胡亂抹著臉上亂七八糟的淚,她想說些什麼掩飾她無厘頭似的亂哭一通,情緒不穩地亂發脾氣的尷尬局面,她想趕緊說個借口,打發掉楊逸凡,回家一個人仔細想想……

  在迎視他的目光前,她發誓她真的是這麼想的!

  如果他們不是靠那麼緊,又或著楊逸凡的手沒圈繞著她、沒用那擔憂熱切的關懷眼神看著她,或許她就能想出借口!

  如果能說了借口,她一定不會……不會在衝動之下——仰起頭,吻了那兩瓣厚薄適中、溫熱柔軟的雙唇……

  如果沒吻上他的唇,她可能一輩子都體會不到熱烘烘、像是讓人突然在腦子裡點燃了一團火般的臊熱滋味,還有像是在原地轉了千百個圈子那種昏昏的、什麼想法也抓不住的最眩感……

  若殊昏亂的腦袋在迷糊之間想著那幕廣告——原來牛奶滑過的柔軟雙唇是這種甜膩滋味。

  至於被吻的人則在她突如其來的熱情裡,隨著被某道不知名的烈火,把所有思維焚燬殆盡,剩下的只有真情回應……用自己也想像不到的熱切回應著她,再由一個被動者的角色轉而為主動。

  若殊原試探性舔觸著他的雙唇早被他融進自已的唇舌裡,他用力收緊圈繞她的雙臂,讓她更貼緊自己,彷彿是極度飢渴的人;他近乎全然失控索求著若殊的吻,腦袋裡所有警告系統全數失靈,他的舌有自己的意志,不斷探進她的齒後,頑皮地邀她的舌一同加入激情的遊戲裡……

  一切開始得那麼突然怪異,卻又似乎合情合理,一個壓抑的男人、一個渴望的女人、一個突然的熱吻,在男女專屬的熱情裡,找不到理智作用的間隙,除了需索與熱情,再沒其他了。

  她沒察覺到他的右手早不受管制伸進她上衣裡,那股不知由何處燒來的火,愈燃愈熾,她幾乎聽不見楊逸凡似乎痛苦的低語,若他喊的不是那句「小女生」,她可能怎麼也沒辦法清醒過來。

  「小女生……我們不該再繼續下去……」

  那句「小女生」像一盆冷冰冰的水,直直朝她熱烘烘的腦門淋下,熱情在一瞬間凝結了,理智回來後,她馬上意識到自己在一分鐘之前做了什麼!

  某種近似羞愧的情緒,讓她狼狽地推開他,不假思索脫口說:「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困惑……今天!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最近我的壓力很大……我……」

  「小女生,別……」逸凡原以為她主動給的吻有某些意義;原以為他們或許有某些可能,他本想說出某些許久前就想說出的話,更是差點就拿出收在他口袋裡那只……

  倘若接下來,她沒語無倫次地說那一大串話;倘若她沒打斷他的話,他才放進口袋的手,不會又退了出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可能是一時讓提前結婚的事弄亂了,我……你知道的,人家說結婚前要多交往幾個對象,可是我只跟可風交往過,甚至我只吻過可風一個男人,我不知道跟別的男人親吻起來是不是一樣……對不起,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我整個下午都在想這些無聊的問題,你又問我是不是考慮清楚……」

  「所以你把我當成試驗的對象?試驗吻其他男人跟吻羅可風是不是相同?」

  她沒聽出楊逸凡聲音裡的淡淡苦澀,只能不住地說著對不起。事實上,現在的她混亂得注意不到任何事,包括她應該要看到巷口轉角停了部她十分熟悉的黃色法拉利。

  「對不起,楊逸凡,我不是故意的……」

  「別再說對不起,你該慶幸你找來試驗的男人是我,換成別的男人,萬一發生你拒絕不了的危險,怎麼辦?」他歎了很大一口氣,柔聲說: 「我們都累了,你上樓早點休息。進去吧,我在這邊看你上去,等看見你屋子燈亮,我再走。」

  她不知還能說什麼,只好轉身掏出鑰匙開門,踏了一步,卻聽見他問:「小女生,你滿意試驗的結果嗎?」其實,他想問,她是不是分出了他跟羅可風的吻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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