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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亮羽    


  她並沒有與任何人攀談,只是獨自安靜地坐在吧檯邊,以一對驕傲又無所謂的眼神睥睨般掃視全場,眼神像是沒有辦法眾焦似的空空洞洞,渾身上下漫著一種朦朧誘人的氣息。

  僅僅只是如此遠遠地望見她,便教厲凡剛渾身一顫。

  在這樣一個俗不可耐的場合裡,做出這樣俗不可耐的裝扮,沈莎莎竟也能美得如此不可方物?!厲凡剛極不願承認這樣的想法,但,這是不容辯駁的事實。

  厲凡剛瞇起眼睛,雷達般掃視著全場每一對貪婪望著沈莎莎的眼神,心中的無名火燒得益發旺盛。

  這女人根本是試圖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厲凡剛在心中咬牙切齒地想著。

  失去理智的那一瞬間,厲凡剛毫不考慮地迅即起身,大踏步往沈莎莎走去,帶著不知道打哪兒來的火……

  第九章

  無視於週遭鼓噪叫囂的聲響,厲凡剛氣定神閒地大踏步往前,前進目標正是對他展開美麗笑容的沈莎莎。

  此時,他僅能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以及一陣急過一陣的呼吸聲。閒雜人等發出的一切聲響,對他來說,幾乎等於不存在。

  沈莎莎大老遠地就看見他,還有他全身上下、由裡到外熊熊燃燒的怒氣。她的嘴邊噙著一朵刻意而燦爛的笑靨,好整以暇地等著他。

  「哈羅!你好像特別喜歡對我怒目相視噢?怎麼,我今天又哪兒惹你不高興,還是裝扮又讓你看不順眼?」

  沈莎莎特意以性感的姿勢換了一下交疊的雙腿,超級高衩的黑色緊身迷你裙洋裝,緊緊地包覆住誘人的臀部曲線,若隱若現地露出她迷人的修長美腿,惹得坐在一旁偷看的男人猛吞口水。

  「而你,特別喜歡挑戰我耐性的極限?」厲凡剛意有所指地盯著她瞧,臉上也帶著淺淺的笑容,只是這笑意離眼睛很遠。

  沈莎莎嬌笑一聲,俐落地跳下吧檯椅,雙手討好地挽住厲凡剛的手臂,整個人像是一尾靈活的水蛇似地緊緊攀纏住他,踮高腳尖,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輕聲說:「我有嗎?」

  厲凡剛胸口一窒,啞著嗓子:「你確定沒有?」

  沈莎莎笑而不答,噙著一抹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卻又可惡得讓人恨不得一把掐死她的奇異笑容,定定望著他。「今晚的斬獲如何,有沒有中意的玩伴?如果沒有……要不要帶我走?」

  厲凡剛皺緊眉頭,卻口是心非地回答:「我為什麼要帶你走?」天知道他多想要她,想得心都疼了!

  「不要啊?那我要加把勁,找個看得順眼的男人帶我走了……」沈莎莎話一說完,又像水蛇一般滑溜地自厲凡剛臂彎裡逃開。

  厲凡剛怒不可遏,一把將她抓回,朝她鼻間吹氣,低聲怒道:「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沈莎莎看著他,一臉挑釁,享受從他鼻息間噴吐而出的淡淡菸酒味,以及滿滿的妒意與怒氣。

  「你不可以。」霸道如厲凡剛,這話說得一點也不理虧。

  沈莎莎聞言輕聲一笑。「呵,這話有趣!你是我的誰,我又是你的誰?你有資格跟我說可以或不可以嗎?」她伸出纖纖玉手,像是挑逗又像是拒絕,一點一點戳著厲凡剛的胸口。「要或不要,就這一句話。不然,我要自己找樂子去了……」

  厲凡剛二話不說,無視於旁人,拽著沈莎莎就往門外走。

  ☆ ☆ ☆ ☆ ☆ ☆ ☆ ☆ ☆ ☆ ☆ ☆ ☆ ☆

  從走出「墮落」到上了厲凡剛的車,這一路上,沈莎莎始終笑吟吟地瞅著厲凡剛,一句話也不說,就連喊疼也不會似的。

  厲凡剛知道自己緊捏著她手腕的力道有多大,會讓她有多疼,可他就是不想放開她,彷彿一鬆手,她便會溜走。

  頭一次有一個女人讓厲凡剛興起深深的佔有慾,毫無道理可言,就連旁人多瞧一眼也不堪忍受似的不講理。

  厲凡剛意識到了,覺得恐懼、陌生,卻也有一抹篤定,緩緩暖了他的心。

  急速向前的引擎聲,還有開得震天價響的音樂,遮蓋了兩人的心跳與呼吸,也遮蓋了兩人交談的慾望。

  厲凡剛沉默地開著車,一路飛快地出了市區轉上陽明山,卻不往家裡去,反而直往金山的方向走。

  過了一會兒,他選定一處看得見台北繁華夜景,又能欣賞滿天繁星的黑靜山中小徑,才將車子停妥。

  一個轉身,厲凡剛野獸似地扯過沈莎莎,半發洩怒氣、半傾訴情意,狠狠吻住她的唇,以舌頭輕巧又粗魯地撬開她的唇齒。幾秒後,吻的力道才終於懂得溫柔,時慢時急、輾轉而纏綿。

  沈莎莎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說話,就連與他親吻時也保持安靜,任憑他的粗魯霸道弄疼了她的唇,依舊一聲不吭。

  直到厲凡剛結束這個其實稱不上溫柔的吻,猛然放開她後,這才發現適才的力道之大,把沈莎莎的唇都給弄破了。

  沈莎莎笑了笑,依舊不出聲,只是化被動為主動,雙手撩高迷你裙,以一種極為挑逗的姿勢跨騎在厲凡剛身上。

  學著厲凡剛適才的粗魯,沈莎莎二話不說回吻他,只是她吻得有點青澀、有點抓不到力道,看起來像是亂吻一通。

  再度面對沈莎莎主動的熱情攻勢,厲凡剛心裡充斥著一種莫名的興奮,在極度憤怒之後。

  他將駕駛座放倒,愜意地享受她的服侍,直到嘗到兩人唇齒間隱約夾雜的鹹腥味,他才輕輕推開沈莎莎。

  她唇上殘留著一道淺淺的血絲,是他剛剛粗魯的傑作。

  「你……疼嗎?」厲凡剛情不自禁地以手指輕輕撫著她沁著血的嘴唇,語氣中帶著疼惜,回想起不久前,自己才結束了她人生中最寶貴的「第一次」,回憶中有著甜甜的味道,久久驅之不散。

  沈莎莎怔怔地望著他,溫柔似水的眼波轉了又轉,不再是剛才在夜店中那個魅力四射、睥睨八方的火辣女郎。眼神中的透明澄澈,說明了她似乎又回到過去那個他所熟悉的,傻氣中帶著聰明、隨和中帶著執拗的沈莎莎。

  沈莎莎指了指心臟,緩緩地道:「這兒……很疼、很疼。」

  厲凡剛回望著她,眼裡揉合了許多不能分辨的複雜情緒,有不解,有心疼,更有愧疚。

  至此,他完全明白沈莎莎何以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個性,也明白了何以她這兩種個性又都打算將他埋藏在記憶的最底層。

  原來都該怪罪他,他這個傷人於無形卻無情得徹底的負心人!

  厲凡剛將臉埋進掌中,歎出好長一口氣,其中包含了歉意與無奈。「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沈莎莎身子微顫,良久不能成言。

  最後,她依循著一開始時的計畫,口手並用地再次退去他倆之間有形的外在屏障。愛他多深,吻他就有多熱切;身體的沸騰反應,真實地表明了她的用情之深。

  就讓這筆關於感情的爛賬,都交由人類最原始的慾望與激情去打理吧!

  至少,在相互佔有彼此身軀的這一刻,她感覺到自己是暫時地、完完全全地擁有了他……

  ☆ ☆ ☆ ☆ ☆ ☆ ☆ ☆ ☆ ☆ ☆ ☆ ☆ ☆

  激情退去後,厲凡剛緊緊地抱著沈莎莎,溫柔地將外套覆蓋在幾乎全裸的她身上。

  而沈莎莎則是閉緊了雙眼,不但不說話,也像不打算睜開眼睛。

  厲凡剛歎了口氣,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對沈莎莎說話。「既然這麼恨我,為什麼要將最寶貴的貞操送給我?」

  車內的沉默瀰漫著,良久之後,沈莎莎的眼睫輕輕地掀了掀,歎氣似地說:「你不就喜歡這種遊戲嗎?反正再過幾個鐘頭,沈莎莎也記不得了。」

  這是一種矛盾的說法,像是刻意自欺欺人。

  厲凡剛轉過頭看看仍舊緊閉雙眼的沈莎莎,心酸得幾乎要掉下眼淚。「我從沒想過要這樣對你……」

  「可是,我還滿喜歡這樣的。」沈莎莎突然睜開雙眼,眼神晶晶亮亮的,閃爍著光芒。

  「嗄?」厲凡剛非常訝異,分辨不出此時的沈莎莎到底是哪個人格。

  「平常的沈莎莎是個太過壓抑自己的人,只有『我』冒出來的時候,她才能享受片刻的放縱……這是一件好事。」她說得好像這事與她毫不相干,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厲凡剛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裸著上半身,他以臂當枕,側過身子與她聊起天來。「難道莎莎被附身了?而你,其實是個外來的侵入者,只是借她的身體四處胡作非為?」

  「這也太怪力亂神了吧?」沈莎莎嗤之以鼻地大笑了幾聲。

  「那莎莎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判若兩人呢?」厲凡剛挫敗地看了她一眼,自始至終都不明白其中的轉變。

  沈莎莎換了個姿勢,與厲凡剛面對面地側臥著。

  「這樣說好了,我呢,像是沈莎莎自己也不知道的意識,我知道她想些什麼、做些什麼,她卻對我的存在一點也不知情。當她心情極度沮喪,或是精神上遭受極大的壓力時,我便會自動出現,做一些她平常只敢想卻不敢做的事情。這樣說你瞭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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