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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亮羽    


  自從幾天前撞見厲凡剛的「好事」之後,沈莎莎身上便接二連三地發生了說不上倒楣的「壞事」。

  最近,厲宅裡休假的人特別多,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沈莎莎想排個幾天連續休假,到外地透氣、散心兼避開厲凡剛的心願便落空了,甚至連正常休假也不可得。這意味著她每天都有可能撞見最不想見到的厲凡剛。

  而她真的好希望自己能趕緊從對他的愛慕中跳脫出來。

  沈莎莎轉而想找要好的姊妹淘聊聊以排解心事,她們一個個偏偏又都忙著自己的事,分不開身。

  身為料理好手的駱燕飛,最近忙著挽救自己即將倒閉的小餐館,還得與無論是在事業或感情上都糾纏不清的飯店小開周旋。

  新任職於某知名公關公司的工作狂褚虹秀,則忙著爭取新的職務、忙著建立新的職場舞台,以求在現任僱主面前一展長才。

  她們兩個的忙碌程度,別說分身抽空陪伴她,就連分神傾聽也不可得。

  小祖明開始學走路了,變得活潑好動,調皮得像只小猴子似的。偏巧沈莎莎連著幾夜失眠,加上胃口不好不怎麼進食,根本沒有足夠的體力應付小祖明。

  即使每天晚上都累得暈眩不已,沈莎莎仍是難以成眠。惡性循環下,她每天都掛著兩輪明顯的黑眼圈見人。

  這些不順遂,雖然還稱不上倒楣,卻絕對稱得上是壞事。

  每天夜裡,沈莎莎總會因為心底的不快樂而徹夜失眠。失眠之後,便是掉一夜的眼淚。

  最近,沈莎莎的眼睛總是帶著一圈紅腫,高高腫起如迷你荷包蛋似的眼皮,遮去了眼中原有的明亮動人,取而代之的是讓人難以忽略的憔悴。

  與沈莎莎感情甚篤的女傭阿香,就曾開玩笑地間她:「莎莎,你最近怎麼啦?不是帶著兩圈大黑輪,就是帶著兩顆小荷包蛋出門見人?怎麼,打算改行當廚娘,不當保母啦?還是晚上做賊去了,睡眠不足?」

  待她一向慈藹的陳媽,反應更是誇張,她自作主張地以為:「你這孩子是不是因為自憐孤兒身世,在夜裡頭躲起來偷哭啊?還是感情上出了什麼事情,沒有人可以傾訴?別怕,陳媽疼你,你跟陳媽說說吧!」

  面對這些充滿關愛的探詢,沈莎莎除了報以苦笑,實在無言以對。

  沈莎莎暗地裡將自己所受的內心煎熬與外在折磨,通通歸咎到厲凡剛身上。畢竟所有壞情緒與壞遭遇的起因,都來自這個磨人的老闆。

  沈莎莎胡思亂想一陣之後,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她連忙拭淨臉上的淚痕,披上外套應門。

  門一打開,沈莎莎的淚水又險些不受控制流下。她低下頭喊了聲「厲先生」,猶豫了半晌才問:「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渾身酒氣的厲凡剛,靜靜地瞅著沈莎莎,不說話也不動作,像一尊石像佇立在她房門口,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陰暗中。

  沈莎莎不自在地拉了拉衣領,又低頭吸了吸鼻子,心裡感到無端彆扭與巨大的驚慌。

  「你哭過?」厲凡剛一開口便直搗核心。

  「沒啊,有點小感冒。」沈莎莎連忙否認。

  「感冒得這麼嚴重,連眼睛都紅了?這是哪一型的流感病毒?」厲凡剛打死不相信。

  沈莎莎一抬頭,便狼狽地撞進厲凡剛佈滿溫柔的眼裡,卻還要嘴硬。「這……不、不干你的事。」她想了想,覺得這樣無禮的語氣似乎不太妥,連忙改口說道:「我是說……員工生病一向不干老闆的事。謝謝厲先生關心。」

  「你可不可以別再喊我厲先生?」厲凡剛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了一句。

  沈莎莎狡黠地微微一笑,換了個稱呼。「是,老闆!」

  厲凡剛也被她天外飛來一筆的聰明應變給逗笑了。話鋒一轉,他直截了當問:「那天晚上,是你闖進我房裡?」

  沈莎莎怔了會,決定坦白招認。「是,不小心撞見了你的『好事』。」

  「所以……你傷心、難過、失眠、魂不守舍,而且還夜夜哭泣?」厲凡剛自作主張地認定。

  「不!不是。」沈莎莎在黑暗中紅了雙頰,卻還要否認。

  厲凡剛往前逼近幾步,將沈莎莎逼入房內,也順勢反手帶上房門。

  此刻,兩人都籠罩在同樣的黑暗中,窗外隱隱透入的天光,讓他們對視著的雙眼顯得格外明亮。

  沈莎莎的房內很安靜,只聽得見彼此交錯吐納的呼吸聲,短促而倉皇,急切而熱烈,再無其他聲響。

  「你是。」厲凡剛不由分說將沈莎莎攬進懷中,他體內殘留的酒精,彷彿將彼此的溫度與心跳都增高增快了不少。

  「不……」沈莎莎掙扎了一會兒,終於臣服在自己對厲凡剛熾烈的感情下,靜靜地感受這渴望已久的擁抱。

  沈莎莎深深地體悟到,這個不陌生的男人、不陌生的體溫、不陌生的懷抱,卻帶來一種全然陌生的相處方式與感覺。

  厲凡剛低下頭,輕輕啄吻著沈莎莎的額頭與鼻樑,篤定地說道:「你應該很想念我的吻……」

  不容拒絕地,厲凡剛霸道而溫柔地覆住沈莎莎柔軟的唇。

  這闊別已久的吻啊!與初次那略顯促狹、玩笑的親吻是那麼不同。

  蘊含了濃濃的思念與渴慕,還有強烈壓抑過後的滿足。

  這是情投意合的一吻。

  沈莎莎生澀地隨著厲凡剛的動作回應著,終於確定這個男人的確主宰著自己的心跳頻率與愛情。

  「是的。我想念你的吻……」沈莎莎含糊不清地在厲凡剛的親吻中,承認了自己的愛情。

  即使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感覺對了、頻率對了,在愛情裡,仍有相互吸引的可能……

  第五章

  坐在位於安靜街角一隅的地中海式小餐館裡,沈莎莎嘴邊偶爾噙著一抹溫柔燦爛的笑容,像是冬日裡的和煦陽光;偶爾又換上一副憂愁抑鬱的模樣,眉頭緊蹙。

  餐廳的主人是沈莎莎從小一塊兒自孤兒院長大、情同姊妹的好友駱燕飛。

  她替沈莎莎端來一杯剛烹煮好的藥草茶,坐在她面前,直視她的雙眼,快人快語地指陳:「你、戀、愛、了!」

  沈莎莎保持微笑,不承認也不否認。「你轉行當算命師啦?」

  「別忘了,我一直是個敏銳的觀察家。」駱燕飛笑開了一張可愛的圓臉,雙手輕輕地撫摸著身上的手制圍裙。

  「是嗎?我以為你只對烹飪有天賦呢!」打扮時髦悧落的褚虹秀,穿著一襲高級套裝,一手拎著公事包,另一手拿著厚厚的資料袋,突然出現在兩人身旁。

  「你終於出現啦!」沈莎莎轉過頭,朝褚虹秀丟出一個更燦爛的笑臉,起身緊緊擁抱她。

  互相擁抱,一直是她們三人見面時的習慣。

  即使分居在台北各處,久久才有空見上一面,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們,感情依舊比親姊妹還像親姊妹。

  「什麼叫做我終於出現了?這個新工作之前,我可是一直住在同一個地方,也一直待在同一家公司裡!哪像你們兩個,一個老是離開台灣四處學習料理,一個突然搬了家又換了工作。我啊,算是穩定性最高的一個了。」褚虹秀笑著抗議。

  「可是我們三個,工作最忙祿,最常出差的就是你啊!每次打電話給你,不是在美國,就是在歐洲,要不就是在日本……」沈莎莎叨念著。

  駱燕飛起身為褚虹秀張羅飲料,褚虹秀則忙著將拿在手上的—疊資料收進隨身公事包裡。

  「為了更上一層樓,這些忙祿都是必要的。」褚虹秀在非常年輕的時候,便為自己設定了終有一日要出人頭地的志願。

  沈莎莎笑著搖頭。「你噢,還真是個賣給工作的工作狂呢!真想知道你的新老闆到底有什麼魅力,竟然可以讓你這麼奮不顧身?」

  「其實我的新老闆,你早就知道了……的確是他改變了我的人生志向,也扭轉了我的價值觀。」褚虹秀眼裡添上一抹黯淡。

  駱燕飛也為褚虹秀端來一杯新烹的藥單茶,不太驚訝地說:「原來,你現在真的如願為那個人工作?」

  「嗄?你真的進了那家公關公司啊?」沈莎莎睜大雙眼。「這樣好嗎?感覺上有點冒險耶!要是你受到二度傷害怎麼辦?」

  褚虹秀輕呷一口藥草茶,氣定神閒地回答:「不會的。犯第一次錯,叫做不小心。同樣的錯再犯第二次,那就是笨了。你們覺得我像個笨蛋嗎?」

  沈莎莎與駱燕飛對看了一眼,同時搖搖頭,異口同聲地說:「不像。」

  「但,人生總是充滿意外。」駱燕飛說了一句有點哲理的話。

  「意外發生的時機,總是不能預料。」沈莎莎也補了句同樣有點哲理的話。

  「喂!你們兩個……」褚虹秀抗議了。

  「純粹忠告。」駱燕飛朝她一笑。

  駱燕飛在三人之中年紀居次,比褚虹秀小了點,又比沈莎莎大了點,但她的思想與處事卻較成熟圓融。「玩火容易自焚,你得小心點,別想硬碰硬,偶爾以柔克剛還是很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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