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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席月紗    


  葉雲寒微微一笑道:「如果她不接受你,你會怎麼做?」他一直在門外聽苦,雖然他的輕功和燕歸來不相上下,但是他隱蔽行蹤的本領卻比他強上許多。

  燕歸來眼睛閃了一下,「我會一直跟著她,直到她嫁給別人。」

  「一直很想請你去我的千水樓做客,現在看來是不太可能了。不過我很佩服你,也很欣賞你。」葉雲寒淡淡地轉了身。「管柔柔,你要善待這個男人,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管柔柔一直沉默不語,當他快要走遠的時候,她忽然大喊,「當然!他的幸福只能由我來給!」

  燕歸來吃驚地看著她。

  而她笑如春花,有些任性地說:「你是我的丈夫,誰也不能跟我搶你,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

  他錯愕了,禁下住低頭開心的笑。

  葉雲寒陰苦臉瞪過來,冷冷說道:「管好你的女人!」說完拂袖而去。

  管柔柔吐吐舌頭,然後抱住他的脖子,「他看起來很厲害。」

  「嗯。」葉雲寒在江湖上的地位恐怕是正常人想像下出來的。

  「可是他很生氣,卻沒有傷害我。」

  燕歸來笑得一臉寵溺,「因為你是我的妻子。」

  她坐回他的懷裡,開始吃吃地笑,「看來我給自己找了個很厲害的丈夫。」然後又嫵媚的回頭,咬著他的耳朵問:「我以前是怎麼勾引你的?」依稀記得那些片斷,卻不代表她很熟悉,雖然她的身體告訴自己,這個男人的氣息非常熟悉。

  他輕輕抱起了她,把她放在床上,「你從來不需要勾引我。」

  她笑了,然後一臉妖嬈的笑道:「你娶我,好不好?」五年來他們幾乎每次行房她都會這麼說。

  燕歸來仍舊是干篇—律地回答,「好。」

  ☆ ☆ ☆ ☆ ☆ ☆ ☆ ☆ ☆ ☆ ☆ ☆ ☆ ☆

  天微亮,一身紅衣的兩個男女來到了當年的廟前。看著廟口的題字不禁啞然失笑,那裡居然是鍾馗廟。

  五年來這廟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兩人相視一笑,如同當年一樣拜了天地,然後解衣席地洞房。

  五年後,柔柔的身體不再是少女的青澀,而有著女人的豐滿和成熟。燕歸來的身體雖然多了不少傷痕,卻修長結實的如戰神般陽剛。

  五年來第一次在陽光下看著嬌妻的身體,燕歸來的急切不比當年少。依然是饜足地倒在妻子疲倦昏睡的身上,同樣用身下的紅衣簡單卷蓋住兩人沉沉入睡。

  「小子、小子,」又是那個大漢猛踢他。

  這次醒來,他看到妻子還在懷裡安眠,這是不是代表她真的屬於他了?

  「你小子踢館踢上癮了吧,你再沒地方去,也不能把我這裡當你家臥房啊。」在神面前做這些事情,不是叫神眼紅嗎?

  「我只是用這種方式對你表示感謝。」

  「謝我什麼?」有用這種方法答謝的嗎?說是復仇還比較像。

  「謝你當時讓我聽到柔柔的危險,我才沒真的死去。」當年他耳朵裡面全是膿血,怎麼可能聽到那麼清楚的聲音。

  「在法則之中,我只能那麼幫你了。」大漢,也就是鍾馗歎了一聲。

  其實他幫他們的又何止這點,管柔柔本來命中就是雲雁落的妻子,是要和他一起早死的,但是卻被他改寫了命運。

  「這話不提,我且問你,你和她既沒什麼前世糾葛,你們也不是什麼祥瑞下凡,為什麼你對她這麼癡情,只因為她是你老婆?」

  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問這個問題,燕歸來淡笑答道:「是的!」微微一頓後又道:「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我的妻子,能做我妻子的只有她。」

  他沒看到懷裡的管柔柔甜甜地勾起了唇角,在她的夢裡,燕歸來也正說著同樣的話。

  陽光一如五年前,交頸相擁的鴛鴦依然在紅色的繭中沉睡。忽然一陣風吹來,搭在身上的紅絹喜服被吹開,然後輕薄的衣料慢慢滑落直到安靜,兩人赤裸交纏在紅絹中,彷彿是兩隻有著巨大紅色翅膀的蝴蝶。

  ☆ ☆ ☆ ☆ ☆ ☆ ☆ ☆ ☆ ☆ ☆ ☆ ☆ ☆

  江湖客棧的上午依然是靜悄悄的,客人吃過早飯後都走了。

  掌櫃江湖和店小二在發呆。

  「不知道小柔柔怎麼樣了,好想那個小丫頭喔。」江湖感歎,沒了那只燕子和小白癡,連敲詐別人都敲詐得好寂寞。

  「是啊,都沒人幫我削蘿蔔剝大蒜了。」店小二更是傷感。

  「也沒人鎮店了,我喜歡漂亮的女孩子來坐鎮,一點也不喜歡陰陽怪氣的男人。」江湖大掌櫃感慨萬千。

  大堂裡一個穿著白衣的俊美男子瞄了他一眼,嗤笑道:「我也不見得喜歡又破又醜的夜壺。」他長得很斯文、很清秀,渾身的貴氣和這家客棧一點都不搭配。

  江湖恨恨地看著他道:「爛菜葉兒,你不打架來我這裡幹什麼?死燕子飛走了,你去找他啊。」

  葉雲寒用力揚著手中的扇子,冷冷看他一眼,「你當我不知道你對我手下做了什麼?我這次不但要找燕歸來,也要找你算帳。」說完忍不住又揚了揚,這裡的霉味好重。

  江湖傻笑兩聲,然後開始拚命地撥算盤,嘴裡喃喃道:「這個燕歸來怎麼還不回來!」

  「是啊,我也很久沒聽老鼠鬧了,還有點想念呢!」店小二神往地說。以前的雨夜老鼠很興奮哦,老是咯吱咯吱的,但自從他們走了以後就聽不到了。

  江湖抓狂地拚命敲他的頭。「你想念什麼啊,燕子走了,姊姊也走了。我天天對著你這張瞼,還要熬夜看店,總有一天會英年早逝!」

  葉雲寒收起扇子奇怪地問:「殭屍可以到外面嚇人嗎?」

  「自然有辦法的,但她是我姊姊你關心什麼?」

  葉雲寒冷笑地看著他:「很想知道你那個像殭屍的姊姊是怎麼把你教成這樣的。」

  江湖一拍櫃檯,然後心疼地聽見它吱呀慘叫一聲,於足輕輕摸了摸它道:「想知道的話,拿銀子來,我連貞操都能賣給你!」

  真受不了這些烏煙瘴氣的人。葉雲寒冷冷地看著他,「身為夜壺的你有貞操可言嗎?」

  然後就是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店小二搖搖頭準備去打掃房間時,門外忽然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憨憨厚厚的。另外一個是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姿色平凡。

  兩人一邊進門一邊興奮的讚歎。

  「這就是天下第一客棧啊,好特別喔!」

  「是啊,師弟,看起來很古樸耶。」

  聽到兩人的話,葉雲寒被自個兒的口水嗆了一下,江湖則感動地迎上前去。

  「知音啊,兩位來我家客棧消費,所有費用一律給九沂。」這麼有眼光的人很少了。

  那少女正震驚於他身上特別的「花衣服」,眼角瞥見葉雲寒,突然尖叫著跳到他面前。

  「天啊,是葉雲寒,你是我的偶像耶。你比畫像看起來更好看,可以給我簽名嗎?」

  葉雲寒冷冷看著她嬌羞的瞼沉穩的開口,「頭髮幾天沒洗了?臭死了,居然還紮了這麼可笑的包子頭,你怎麼不頂個鳥窩在頭上算了。」

  少女瞬間被偶像的毒舌刺激得僵住了身子。

  「皮膚太黑、眼睛下大、鼻子不挺,嘴巴肥厚得可以炒一盤紅燒肉,我要長你這樣,我就用夜壺店裡那根房梁吊死算了。」

  一旁的江湖跳腳氣道:「爛菜葉兒你不許攻擊我的寶貝客棧!」

  店小二拚命拉住他,這個客棧已經破得禁不起高手過招了。

  少女只覺一陣北風呼嘯襲來,瞬間被凍成了人形冰雕,可那看起來完美得不像人類的男人還在繼續……

  「穿那什麼衣服,破布可以這麼裹著出門的嗎?你確定你是女人,一點女人的特徵都沒有,難道你是喜歡穿女人衣服的男變態。」

  又是一陣沉痛的打擊,冰雕開始出現裂痕。

  「你長成這樣連我都替你不好意思,有點良知就老實待在家裡別出門,要是你實在喜歡當鬼嚇人請別出現在我面前,你付不起我的收驚費。」總結完畢,看起來斯文貴氣的美男子放下茶水,優雅的出門看風景,拒絕接受視覺污染。

  冰雕碎成一地冰塊,那顆受傷的少女心啊……

  江湖連忙澆上開水,把冰塊重組成人。

  「可愛的妹妹不要傷心,那菜葉兒的朋友想不開發情去了,他心情不好。而且他那張嘴一向毒得讓人受下了,你不要理他,就當他放屁。」

  一旁的師弟同情地看著少女蒼白的臉。雖然師姊對那個公子有過多的美好幻想,但是……也碎得太徹底了吧。

  少女失神的喃喃道:「我本來好喜歡他的,他看起來那麼完美,像個好情人好丈夫。」

  在外面晃了一圈沒看到什麼風景,無聊折回來的葉雲寒正好聽到這句話,涼涼的譏諷道:「醜女,醜陋已經是罪過了,何苦再犯花癡,小心老天爺看不過去,一道雷劈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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