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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伊凌    


  聽到此處,初嫣霍然懂了!原來他是找她說這檔子的事,「您先起吧!這事我其實倒也略知一二。」

  扶起駱總管,初嫣淡淡的回道。

  「少夫人懂的話最好、最好!」初嫣的話聽在駱總管耳中,宛如天籟一般悅耳,一想到總是外冷心軟的少夫人就要幫駱家大忙了,一顆提得老高的心瞬間放下,內心說有多高興就有多高興。

  「敢問駱總管,駱爺是否有與您一起前來?」示意老掌櫃替他備張椅子坐下後,初嫣緩步坐回老早悠哉坐鎮主位的南門耀身旁。

  「當然、當然。」一聽此話,駱總管點頭如搗蒜,趕忙伸手一指,將藏在人群中的駱堯給比了出來。「駱爺,快出來啊!少夫人要替咱們作主了!」

  原本一直待在一旁靜觀其變的駱堯,經駱總管這麼一喊,馬上連滾帶爬的衝出來,撲通一聲,他可憐兮兮的跪在初嫣面前,等待她的施捨。

  眼見人都到齊了,初嫣素手一拍,老掌櫃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趕忙放上文房四寶,在一旁磨起墨來。

  「少夫人,全好了。」鋪平宣紙,將沾飽了墨汁的小楷兔毫遞給初嫣,老掌櫃緩緩退下,等著看少夫人大展身手。

  動筆前,初嫣抬眼先問了駱堯一聲。「駱爺,您真的願意全交給我作主?」

  「願意、願意,只要是少夫人提的,駱堯全都接受。」駱堯用力點頭,他怎會不願意?他簡直是巴不得南門初嫣快點說出這句話呢!

  反正再怎麼差,也不會比南門耀那冷血的腰斬來得糟糕。

  「嗯。」得到駱堯的應允,初嫣筆一點,開始振筆疾書起來,沒一會兒,已經洋洋灑灑的完成。

  待初嫣一收筆,兩旁的家丁就分提四角,輕輕一抖,將內容面向駱堯,也就是店門外展示著。

  「月錦繡原值百銀,哪堪夭折?僅僅百兩,又有何差?」

  駱堯原本就不是個舞文弄墨之人,在看見前後兩句維持一匹百兩的文字,可真是心花朵朵開,他用力的磕著響頭,不停對著初嫣道謝。

  「多謝少夫人、多謝少夫人,少夫人對駱家莊的恩德,駱某永生難忘、永生難忘!」拉來還有些愣頭愣腦的駱總管,兩人喜上眉梢,磕頭有聲。

  「不謝。」初嫣微微一笑,將手中毫筆轉遞給駱堯,要他也簽下大名。「來,您在下角找個地方簽上大名,這約就成了。」

  「好好。」駱堯大筆一揮,在宣紙右下角寫上「駱」字,正式將合約拍板定案。

  「白月,將合約再復抄兩份,一份交給駱爺,一份留府,另一份就放在東門商號作證。」事已成定局,初嫣輕聲喚來始終隱身角落的白月,要他照她的意思做。

  「遵命。」白月接過書有初嫣字跡的宣紙,看了看裡頭的文字,不禁搖頭,他發現該狠的時候,其實初嫣比南門耀更加不留情面啊!

  被駱堯這一叨擾,初嫣好不容易解決了此事,一口飲盡瓷杯中的仙渣洛神,順順氣,雖然瞼上看不出有何波動,其實是十分滿意自己此次的裁決。

  可憐的駱堯與駱總管啊!

  他們萬萬想不到,早在那日南門耀親手將他們的價碼對了對折後,初嫣就先一步探問過原因。

  在知道是因為駱家莊為了保持龐大的出貨量,不但強迫織匠一天工作九個時辰,還只肯給他們一匹布一兩銀的微薄酬勞,壓搾本就是貧苦人家的織匠們,而南門耀是為了給他一點懲罰,才故意削減價金。

  初嫣的確是心軟之人,但她之前的妥協皆是為了要將利潤分發出去,救濟貧迫的人民;現下駱堯的做法讓不易生氣的她難得大怒,早就想找機會給他們一些苦頭嘗嘗。

  而她還沒找上門,他們倒是先前來向她討公平,對初嫣來說,這實在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之事。

  果不其然,三日後南門府就派人前去執行合約內容。

  同日,聲名狼藉的駱家織莊立刻宣告破產。

  原本在駱家工作的織匠們在拿到該有的酬金後,一起頂下原本的駱家莊店面,重新開啟另一塊招牌,那牌名就叫作——嫣織閣。

  ☆ ☆ ☆ ☆ ☆ ☆ ☆ ☆ ☆ ☆ ☆ ☆ ☆ ☆

  在結束完駱堯那場鬧劇後,初嫣一行人繼續他們原定的行程,完全沒受到影響。

  返回南門府邸,初嫣攤開自己沿路所買的物品,開始一一清點,沒想到她愈數,南門耀的臉色就愈顯黑暗。

  「你就買這些東西?」低頭看著桌上雜七雜八的東西,南門耀有些不悅,他一點也不曉得他的小妻子竟然買了這麼一堆禮物,其中卻沒有一項是給她自己的,也沒有一項……是給他的。

  「嗯。」初嫣仔細的將東西分門別類,一樣一樣歸好,提筆記下。

  「蜜水粉與紅撲共十五套,分別要送給舞房的丫頭,橘皮羅漢果五十顆,全部交給府內年過半百的老僕們;四書五經二十冊,拿去府邸附設的學堂……」林林總總,花了好些時辰,初嫣終於記下最後一筆。「藏青緞布一匹,就請織坊替白月弄件新衣穿穿。」

  畫下句點,吁了口氣,她站起身,吩咐外頭家丁入內抬禮品,然後就這樣出去了,獨留下南門耀一人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自己的禮物。

  其實初嫣並非刻意獨漏南門耀的禮物,只是她生性內斂,對於他,總是不好意思當面將禮物送上,所以才會沒有將之寫上,打算在分送完府內大小項目之後,再偷偷瞞著他將東西放在書房,不讓他逮個正著。

  誰料他們兩人實在是心有慼慼焉,想的事情都是一樣的。

  「少夫人,其實您可以直接拿給少主的,為何要拐個大彎,做些多餘事呢?」白月一手抱著初嫣送他的布匹,一邊無奈的搖頭。

  這少夫人從小脾氣就硬,一旦決定之事,他人是怎樣都無法左右的。

  「白月,心意不是隨便拿來說嘴的。」面對白月的疑問,初嫣一點也不感到有何不妥,對她來說,將東西送給南門耀,是要他能喜歡就好,至於是誰送的,根本就不那麼重要。

  「是這樣沒錯,不過少夫人親自送去,心意不更加倍?」歎口氣,白月還是搞不懂她的想法,明明知道她自己拿去,少主定會比事後看見禮物還要來得欣喜,為何還要拐彎抹角?

  「心意這種東西,只要到了就好,收的人自然會心領神會。」初嫣回道。

  算了,白月搖搖頭,知道任憑自己再怎麼說,初嫣也聽不進去,在替她把完風後,便摸摸鼻子乖乖走人。

  就在他即將返回自己的樓閣之際,一記低沉溫厚的男性嗓音突地迎著晚風飛送而來,那嗓音非常熟悉,令白月忍不住屏住氣豎耳傾聽。

  「少主,晴兒只要將它放在少夫人的妝台上就可以了嗎?」開口說話的是初嫣的貼身女婢晴兒,她的語調微揚,似乎帶著疑惑。

  「嗯。」南門耀惜字如金的回答。

  「不用跟少夫人說是誰送給她的嗎?」晴兒又問,這次的困惑之意更大了!

  「嗯。」南門耀還是那樣的回答。

  「真的不用?」一陣起跑的小碎步響起,沒跑幾步又停了下來。

  白月猜想應該是晴兒走走覺得不對,才會一再回頭探問。

  「不用。」南門耀終於說話了,那語調不像是不耐煩,倒像是有些害羞。

  「哦!」跑步聲二度響起,是真的跑走了。

  在打發掉纏人的晴兒後,南門耀緩步離開原地,正要跨過拱門,迎面一個笑吟吟的男性面容霎時出現在他眼前。

  「少主。」聽見南門耀不堪見人的一面,白月可樂了,他啊!本來就最喜歡拿別人的痛苦當作消遣了。

  「有事?」白月笑得古怪,看在南門耀眼裡早已明白個大概,這小子,想必是全都聽個透澈。

  瞥一眼南門耀故作鎮定的神情,白月的玩心大起,想當初,他也是因為一時好玩,才會幫著南門無芳一起迷昏南門耀,逼他與初嫣拜堂;而現在,他當然也是因為好玩,所以要……

  「少主,白月有一事不明白。」打定主意,他恭敬的對瞼色漸轉鐵青的南門耀行禮。

  「何事?」微挑眉,南門耀知道白月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只好靜觀其變,見招拆招。

  「您剛才與晴兒是在商討什麼大事?這麼神秘,還要約在這小小的庭院裡,天色這麼暗,實在奇怪。」白月佯裝不懂的問道。

  「沒事。」南門耀豈會被他所拐,依舊維持基本的答案。

  「是喔!那是月某腦拙,想不出來,少主又不肯為我開示,看來……只能找少夫人討論討論,以少夫人學富五車,想必一點就通,很快就可以將解答告訴月某了。」這回白月連演戲都懶,吊兒郎當的直視眼前的南門耀,擺明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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