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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米菈 太子希振非常理解這句話的精髓,雖然只見了一面,匆匆的幾句話,他就知道慕容逸飛和琴兒兩個人,琴兒是一顆堅硬的核桃,慕容逸飛就是那顆軟柿子,所以決定從他那裡下手。 正因為如此,在太子的要求下,慕容逸飛淪落成他的私人嚮導,陪著他在蘇州城裡四處遊玩。 「江南風光果然名不虛傳,好,好!」 「公子,你不要只看風景,也看看奴家嘛。」嬌嗲的聲音,麻酥酥得令人寒毛豎起。 「你比這風景好看多了。」不老實的手在胸口亂摸。 「啊……公子,你好壞。」 慕容逸飛正在做一件上半輩子用盡所有想像,都無法想到的事情。 他正陪著太子殿下,坐在江南最著名的青樓——敘情閣,幾個風塵女子圍繞在兩人身邊,不停地勸酒,太子希振覺得樂在其中,不停地和幾個女子互相調笑。 「逸飛,你怎麼不喝酒?」 「在下不勝酒力。」 「你們幾個怎麼不給慕容公子敬酒,討他歡心,說不定他帶你們回慕容府,做妾也好過在這裡啊。」 「公子,會說這種話的,只有你們這些外地來的才這麼說。全蘇州城的人都知道,慕容家五代單傳,八代不曾納妾。」靠太子希振最近的女子說道。 「我不相信。」 「真的啦,我騙你做什麼,蘇州城裡的人都知道的。」 「真的嗎?」太子希振轉向慕容逸飛求證。 「是,在下祖上確實是如此。」他點頭承認。 「那他們肯定有在外面風流吧?」 「據在下所知,沒有。」 「你們先下去吧。」太子希振揮揮手,趕走身邊的女子,等到只剩下他和慕容逸飛兩個人才開口,「天下哪有不風流的男人?」 「凡事總會有幾個例外。」 「例外、例外、例外……」太子希振不停地重複這兩個字,「逸飛,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蘇州城?」 「在下不知道。」他誠懇地回答,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誰生的?我的親生母親是誰?」 「您的母親是皇后,這件事情天下人都知道,為慶祝你出生,皇上還宣佈天下減賦三年。」雖然當時還是個小孩子,慕容逸飛還是對當年那種舉國歡慶的熱鬧場面記憶猶新。 「每個人都知道,哈哈哈……」太子希振突然狂笑起來。「應該說,每個人都知道我不是皇后所生的吧!」 「……」慕容逸飛也曾經聽聞。當年就有人流傳說,是王皇后殺掉宜貴妃,搶了她的兒子。 「母后對我非常好,她教養我、照顧我,一直是我敬仰的母親,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可是,人是會長大的,聽說母后為了得到我,殺死我親生母親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這件事好像是真的,又好像假的。不管真假,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可能告訴我,能把我從這些痛苦中解脫出來。 「我曉得,你什麼都不明白,但是少夫人知道事實真相,所以我求求你,勸勸你夫人,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宜貴妃究竟是怎麼死的,我究竟是應該繼續做母后的兒子,還是應該為親生母親報仇?告訴我吧!再這樣下去,我就快要崩潰了!」 太子希振趴在桌子上,肩膀不停地抽動,看到他悲傷的樣子,慕容逸飛實在缺乏勸慰他的勇氣。 「太子殿下,您還是不要哭了,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去結帳。」 慕容逸飛轉身離開包廂雅房,剛才還在掩面痛苦的太子希振,緩緩地抬起頭,臉上根本沒有任何哭泣過的痕跡。 「既然這一招不管用,慕容逸飛,可別怪我讓你心疼啦。」 ☆ ☆ ☆ ☆ ☆ ☆ ☆ ☆ ☆ ☆ ☆ ☆ ☆ ☆ 慕容逸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睡,每當他閉上眼睛,太子痛苦的聲音就會在他的耳邊響起。 「琴兒……」 「嗯?」她轉頭靠近他的胸口,還用鼻尖輕輕磨蹭。 「今天……,我陪太子殿下出去……」 「我知道,你告訴我了。」半夢半醒之間,琴兒隨口回答。 「太子殿下想知道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她猛地睜開眼睛,徹底清醒過來。 「因為……琴兒,你還有岳母大人和陸將軍的關係,我不能說什麼,可是……太子殿下今天哭得好可憐,你……」 「他是假裝的!」 「可是他看起來真的很可憐。」 「因為他可憐,所以慕容大善人心軟了。」 「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只是想跟你問問,究竟要不要告訴太子殿下?至於透露給他什麼內容,還是你決定。」 「現在話都說完了,可以安心睡覺了吧!別人的事情你就牽腸掛肚的睡不著,自己的事情就忘得乾乾淨淨。」 慕容逸飛憨厚地笑了起來。 ☆ ☆ ☆ ☆ ☆ ☆ ☆ ☆ ☆ ☆ ☆ ☆ ☆ ☆ 五月的江南正是百花齊放的季節,慕客家的花園裡栽滿各種奇花異草,視野所及一片琳琅滿目。 奇花異草就應該有奇花異草的福利,應該被種在最適合它們生長的地方,由花匠小心照顧,供主人賞心悅目。 但看著尊貴的太子殿下,把院子裡的奇花異草當作路邊的野花對待,琴兒也是無可奈何。 想到家裡被破壞得七零八落,她更是心疼得要死。 「心疼了?」看到她不快的表情,太子希振高興地問。 「謝謝太子殿下,每年養著這些花草也花費了不少銀兩,我早就想把它們拔了,又怕公公婆婆不願意,說我不會持家,今天太子殿下親自下手除掉這些花草,可是節省了我不少麻煩呢。」琴兒不慍不火地回答。 「本來今天還想砸幾個花瓶、古董之類的柬西,讓你心疼一下,可是……」他撓撓頭,有點無精打采,「看到那些花瓶、古董,我連砸的衝動都沒有。」 「那真是對不起太子殿下了,我們家的花瓶破壞了您的興致。」琴兒彬彬有禮地躬身致歉。 「我說,你們慕容家也算是富甲一方,怎麼擺著的花瓶、古董,看起來好像連一兩銀子都不值?」 「十兩銀子。」 「那些破爛東西值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一堆。」她伸直手臂,表示有很大一堆。 「陸惜琴!」太子希振大叫。 「民女的名字是琴兒,夫家姓慕容,不姓陸。」琴兒微笑地糾正。 「求求你,告訴我吧!這對我很重要。」他突然放低姿態祈求。 「太子殿下,您究竟想問什麼?告訴民女,民女一定如實回答。」 「侍琴夫人在哪裡?」他低聲問道。 「民女不認識什麼侍琴夫人。」她很快地回答。 「你不要騙人了,照照鏡子吧,你和侍琴夫人的臉幾乎一模一樣,連傻子也不相信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我也把這句話轉贈給太子殿下,照照鏡子吧!」琴兒還是被慕容逸飛的說項軟了心腸,給了太子一個暗示。 「什麼意思?」 「皇后娘娘號稱賢良淑德,而去世的宜貴妃當年可是艷冠後宮,所以您說,您那張貌似天仙的臉是從哪裡來的。」 「那我就更要知道當年是誰殺了——」 琴兒打斷他的話,「這個別問我,其它的事情,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 他盯著她的眼睛,她也坦然地回望他,眼睛裡沒有一絲隱瞞欺騙。知道問不出什麼,太子希振頹然地坐在一旁。 「算了,我只說最後一句話。在深宮中,沒有生育的皇后做不了任何事情,如果不是因為父兄掌握兵權,她連皇后也做不了,早就待在冷宮裡發霉了。」 「對呀!」他笑了。「那她在宮中也沒有勢力,可以明目張膽地害死皇上的寵妃。」 聽了琴兒的話,他鬆了口氣,壓在自己心頭十幾年的烏雲才漸漸散去。 ☆ ☆ ☆ ☆ ☆ ☆ ☆ ☆ ☆ ☆ ☆ ☆ ☆ ☆ 留下暗示,琴兒安靜地離開,因為大部分的僕人都被打發回家,平日熱鬧的後花園,現在安靜得出奇,只有幾隻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著,不停地四處亂飛。 整整一天,她都恍恍惚惚、咳聲歎氣,拿著四書五經當帳本,拿起帳本又一兩個時辰也不翻一頁,反應遲鈍得連慕容逸飛都害怕起來。 「琴兒,你哪裡不舒服嗎?」他擔心地問。 「嗯,我很好。」 「你的帳本拿反了。」 琴兒看看手裡倒過來的帳本,煩躁地扔回桌子上,重重地歎了口氣。 「你真的沒有不舒服嗎?」平日裡總是活潑開朗的她,突然表現得煩躁不安,讓他更加擔心。 「別擔心我了,我沒事,只是想到沒有母親的小孩實在太可憐。」 |